他看着她，仿佛执意要一个答复。
霍晓轻笑一下，唇瓣有些干涩的抿了抿，看着他，轻轻开口，“其实是因为顾医生长得像我一个故人。”
她顿了顿，盯着他，又补充一句，“一个，我亏欠了他许多但却再也无法还的故人。”
被她眼里骤然涌起的情绪感染，顾启怔了怔，轻轻道了一句，“原来如此。”
“那我与霍小姐哪位故人真的长得很像吗？”像到每次见他，都能勾起她的伤心往事吗？
霍晓轻轻扯了扯干涩的嘴角，声音在嗡嗡的汽鸣声里消散，卷起一阵苦涩。
“是啊，很像。”
真的很像。
几乎一模一样！
……
“回来了？”
推开包厢的门，霍晓进去，便见封景翘着二郎腿坐在她的位置上眼眸横着她，不阴不阳的问了一声。
霍晓没理他，向前几步，在他的位置坐下。
目光落在随着她而进来的男人身上，封景轻轻哼哼了两声，眸光闪了闪，二郎腿落下，身子一转，半张身子卧在座上，闭着眼，头却是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霍晓的腿上。
感受着腿上的压力，霍晓蹙了蹙眉，伸手推她，“封景！”
“别动！”他闭着眼对着她的手抽打一下，“爷困了，休息一下。”
话落，还很适时宜的打了个哈欠。
霍晓瞧着他这无赖的模样，气的想笑，到底没有推开他，小声嘟囔着骂了一句，“果然是个小妖精！”
她的声音很小，只有封清晰的入了耳，他猛地睁眼，黑瞳黝黑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磨了磨牙，目光又瞥到对面的顾启身上，忽地挑唇笑了。
没有反驳，在她腿上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他抱臂接着闭上了眼。
霍晓看了眼对面又静静翻书品看到顾启，目光晃了晃，听着腿上传来的均匀的轻呼吸声，午后的困意来袭，她不由的也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狭小的车厢内顿时一片安静，顾启抬头看了眼对面的身影，明明是极不合时宜的姿势，却偏偏有种说不出来的静谧温馨感，他抿了抿唇，目光在少女无瑕的容颜上兜转了几秒，眸光轻轻晃动几下，垂眸，掌下的英文字体却是不知怎的如何也入不了眼了。
轻轻叹一口气，他将书签夹入看得这一页做下标记，转头看向了窗外不断飞逝的风景。
入夜，火车上倒是渐渐的热闹了起来，
三等车厢尤为嘈杂激烈，各色各样的人都有，掷色子打扑克，喝着酒水大吐言语，鱼龙混杂的场面应有尽有。
火车‘嗡嗡’的行驶着，燃得煤灰纷纷扬扬的在车厢里落下一层又一层，没有座位的空间内，众人皆是灰头土脸，但嘈杂却不减半分。
翁乱的乱音里，蹲在角落的几人瞥了一眼窗外的夜色，互相对视一眼，已经不着痕迹的站起身一个接着一个像另一个车厢穿去。
二等车厢是两排连座，一排排人头，有浅淡的交谈声以及轻微的酣睡声，比之那边嘈杂的环境这边显然要好很多。
几人从车厢穿过来，在狭小的小道儿上穿梭过去，与此同时，又有几位坐在座上的男人原本闭着的眼睛张开，与那些人目光相撞，轻轻点了点头，也站起身，紧随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