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仰着头，声音略有些沙哑。
漆黑的黑眸中映着女孩惴惴不安的表情，魏九神情怔松了一瞬，察觉到手腕处的不寻常的热度，眉头蹙紧。
“放手。”
楚锦书握住他手的动作顿了一下，抿着唇眼睛微红着摇头。
“我不！”
不知道怎么。
她想到魏九可能知道她的身份，心里就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涩。
在这之前，她想过无数个可能。
包括，魏九看到玉佩时的反应。
他在第一次看到玉佩的时候，她就想过，如果他认出这块玉佩是她和他的订婚信物，她就跟他坦白。
偏偏，他没有任何反应。
她也以为他不认识玉佩，或者是忘记了。
可现在呢？
他不仅认识玉佩，还知道她是谁。
她的手无意识收紧，见他面色不变，张口正想继续问什么的时候，却不想一直看着她沉默的魏九突然动了。
他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最终望向手背上。
楚锦书察觉到他的意图，下意识握紧他的手，不想松开。
男人却用另一只手重叠在她手背上，一点点把她的手指掰开……
触碰的凉意，从指尖窜到心脏处，仿佛要将她的心跳全部冻结住。
她失神得看着空落落的指尖，微红的眼眶再也忍不住了，啪嗒一声，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掉了下来。
混蛋……
从魏九的角度看，楚锦书半坐在床上，低着头望着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明显能感觉到，把她的手挣脱后，她身体明显有些颤抖，像是哭了。
想到这个可能，他突然有些烦躁，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联想到昨晚的那一幕，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不远处地柜子里走过去，拉开抽屉，从里面翻找着什么。
过了几秒，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巴掌长的小东西。
回到床边，伸出手，似乎想要触摸女孩的肩膀。
然而，在快要碰到她肩膀的时候，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半空中。
他薄唇微微抿着，过了半响，伸出的手没有落在肩膀上，而是放在她头上，勉强算是温柔地来回揉了揉。
冷硬地吐出一句话。
“哭得丑死了。”
眼泪啪啪往下掉的楚锦书：“？？”
哭得丑死了？
这个男人竟然说她哭得丑？
楚锦书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气人的！
她怔了好几秒，抬手把眼角的泪擦干净，压抑到极致的委屈一点点倾泻，“你不是要走？！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看着我哭吗？”
魏九眉头蹙的更紧了，对上她水汪汪的眸子，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情绪浮动会这么大。
他抿着唇，一时有些词穷。
眼见楚锦书眼圈更红了，他拧着眉头，怎么不管用？
他揉脑袋的动作平时只哄过魏妞。
只要魏妞哭，他摸摸脑袋就不哭了。
怎么用在她身上不管用？
魏九杵在床边，见楚锦书眸子里浮着一层雾气，叹了一口气，开口解释。
“我刚刚不是要走，是拿体温计，你体温高，如果发烧必须去卫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