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知青带来的撰稿人,说是要写什么东西……”
老知青对丁婉茜没啥好印象,但是碍着她总是给些好东西也就忍了,见那个人朝着这个方向走,隐约猜到可能是找自己的,把烟灰往树上磕了磕,起身迎了上去。
“咋了?有啥事啊?”
老知青经过一个夏天暴晒,皮肤黝黑,要不是脸上带着眼镜,还真看不出是个文化人。
苏亚平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季建国,又看了眼面前的老知青,忙说出自己的目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问问关于楚知青的事。”
苏亚平也不是傻的。
这种近似于挑拨离间的事,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只能拐弯抹角的问。
季建国听到楚知青三个字,抬眼瞧了他一眼,含糊不清道,“干啥?你和楚知青认识啊?”
“对,我和她算是旧相识。”
吆喝,还旧相识。
这年头男女之间只能互相称为同志,就算之前认识也可以说是同乡、老乡、同学之类的话,这小子开口就说旧相识。
哪种旧相识啊?
季建国当了这几年队长,一眼就看出这个男的不是啥好东西,吧嗒吧嗒抽着烟,走到老知青身旁,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随口问。
“听老知青说,你也是个文化人啊。”
苏亚平听到他说自己是文化人,忍不住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头发,手放在手边像模像样的咳了咳嗓子。
谦虚道,“也不是什么文化人,就是比平常人多学了一点知识。”
“哦。”季建国淡淡的应了一声,接着道,“那你哪个学校毕业?”
听到学校两个字,苏亚平表情不由得一僵,“我……没有上过……”
这话一出,闷头抽烟的老知青瞥了他一眼,季建国笑了笑,又道,“既然没上过大学,那是出自哪个名师门下啊?”
这个时期有不少学识渊博的老师。
虽然经过了革命,但是小部分都尚在,既然没读过书,那肯定是拜在谁的名下当徒弟了。
季建国的话太平淡,甚至连点情绪起伏都没。
苏亚平听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问题,还以为他是为难自己,可见他表情都没点浮动,只能哽了哽,又摇了摇头。
“没有。”
“没有,那你怎么成知识分子了?”季建国也知道自己问的过分,嘟囔了一句之后,便直接道,“你刚刚不是问楚知青,是有啥事吗?”
“有,有事。”
苏亚平被季建国问的心里堵得难受,但想到他来的目的,压下心里的火气道,“你们知不知道楚知青和魏九是什么关系?我今天看他俩好像很亲密……”
“男女朋友。”老知青回答。
“啊?怎么是男女朋友啊……”苏亚平眉头疑惑的蹙了蹙,“我听丁知青说,他俩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吗?”
未婚夫妻四个字一出来。
老知青怔住了。
连带着季建国都愣住了,季建国也不抽烟了,皱着眉头语气不善,“谁跟你说的?谁跟你说楚知青和魏九是未婚夫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