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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在僻静的街道上响起,玻璃碎片七零八落的静静躺在地面,上面沾染着路灯挥洒下来的橙黄光芒。

“快点!都给我动作麻利点!”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压低声音催促着另外两个男人,时不时左右张望,一副警惕又心虚的样子。

一辆小型货车停在街道旁,后车厢的门大开着,两个男人从街边的店铺中不停出入,两手都分别抱着一个等人高的人偶。

店铺的名字叫人偶之家,复古又华丽的牌匾上,四个暗金色的大字格外醒目。

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在路沿上蹲下来,从上衣口袋中掏出来一根烟和一个打火机,点燃后夹着烟送到嘴里,男人望着不停忙碌的弟兄手上的人偶,混浊的眼中划过一抹贪婪和窃喜。

这些人偶可值不少钱,这次可赚大发了!跟那些珠宝黄金店相比,这个人偶店真是太容易下手了!

一个个有着精致美丽面孔,穿着繁复华丽裙摆的女人偶被一一送到车上。

“快点!搬完没,该走了!”虽然此时街道上没有人,但是那份做贼心虚的恐惧还是让男人想要早点离去。

一个矮个子男人吃力的扛着一个高大的人偶出来,男人支撑着人偶的手臂不住的颤着,豆大的汗珠顺着鼻尖滚落,他费力的迈动步子,仿佛有千斤的重量缠住他的步伐。

“二赖你干啥呢?动作快点,走了!”领头男人看对方这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二赖吃饭垒尖尖,做事梭边边,叫他搬个人偶都要偷懒!

这些人偶看起来和人一样高,实际上却是轻飘飘的,根本没多少重量,二赖装出这副人偶很重的样子,不是在偷懒还是什么。

“李哥,我真的要搬不动了!”二赖气喘吁吁的将人偶放下,擦了擦汗,有些委屈道:“这个人偶不知道怎么回事,至少好几十公斤重,跟前面那些完全不一样啊。”

“就会找借口!”李哥啐了一口,伸出一只手想要将人偶拎过来。入手的重量叫他愣了下,这不是可以一只手就提起来的重量。

李哥绕到人偶前面,上下打量一番。

这是一个男人偶,比他还要高一些,五官立体又俊美,灰蓝色的眼睛空洞又无神的盯着前方,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身上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黑亮的头发往后梳去,整个人偶十分逼真,就像一位翩翩贵公子般帅气。

若不是人偶的眼睛和真人不一样,李哥几乎都要认错了。

一阵夜风吹过,李哥摸了摸露在外面冒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正准备招呼着两人搬人偶离开,余光却瞥见身前的人偶似乎眨了下眼睛。

李哥心下一惊,定睛看去却发现人偶没什么变化,又转头看了看其他人偶,无一不逼真。

这些人偶做得真不错,他差点都以为是真人了。

不过为什么这个人偶这么重呢?李哥摸了摸下巴,肯定这个人偶用的材料更好,说不定能卖个大价钱呢!

李哥招呼着二赖和另一个名为三胖的男人,几人一起将人偶抬上了后车厢。

车子发动,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渐渐到较繁华的地段,前方几个警察拦下一辆辆车,向他们在询问着什么。

开着车的李哥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来了,等到开近了才发现,原来一个逃犯逃窜到附近,警察正在盘问。

李哥松了口气,镇定的接收完盘问后就开着车飞驰离开。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警察集中问话时,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潜入了后车厢中。

……

苏晴叫了辆车,急急忙忙的往店里赶去。

今天关门的时候走得太过匆忙,导致她到家后才发现,家里的钥匙竟然落在店里,现在还得重新回来取。

然而当下车后,苏晴却看到一地的碎玻璃,和空空荡荡的橱窗。

冲进店里一看,一楼的人偶几乎都被搬空了!

苏晴又惊又怒,用气得发颤的手拨了报警电话,却被告知现在太晚要明早才能受理案件。

很好,店里发生了这种事情,看来她今晚上是没办法睡个安稳觉了,等到找到那些偷她东西的贼,她一定要狠狠打他们一顿泄气!

必须用还他漂漂拳揍得连他们的麻麻都认不出来!

苏晴有些烦躁的捋了下头发,现在待在这也没用,还是明天一大早再来处理吧。

……

小货车渐渐驶入清冷的城郊,最后在一处看起来是废旧的仓库门前停下。

这里只有一个摇摇欲坠的大路灯在照明,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路灯仅仅发出微弱昏黄的光芒,和灯火通明的市区完全没法比。

“都搬到仓库去,哥几个今天可以喝一杯,好好犒劳下自己!”李哥一手抱一个人偶进了仓库。今天收获颇丰,等明天找好买家,他又能潇洒一段时间了。

“啊——!”惊恐到极点的哀嚎打断了李哥对未来几天的美好幻想,也惊飞了一群栖息在树上的无辜鸟儿。

一群黑压压的鸟扑棱着翅膀,怪叫着飞离这片扰得它们不得安宁的地方。

“嚷嚷什么,见鬼啦!”李哥不悦的怒喝,气势汹汹的大踏步走到嚎叫的二赖身边。

“李、李哥……有鬼,真的有鬼!”二赖哆嗦着泛白的嘴唇,结结巴巴的道,干瘦的手指不住颤抖着指向车厢,因为恐惧而瞪大的眼睛中甚至有丝丝血丝爆出。

“鬼什么鬼!”李哥没好气的白了二赖一眼,转头往半开的车厢望去。

车厢的门只开了一半,此时另一半在夜风中晃晃悠悠,突然,一只毫无血色的苍白到诡异的手扶上了车厢门,仿佛没有力气般,那只手又垂下,厢门受力顿时大开。

从脚底窜出的寒气将李哥定在了原地,他咽了口唾沫,发现车厢边躺着的那个人偶开始慢慢动了起来,以一种扭曲且缓慢的姿势,先是躯干往上抬,脑袋在后垂着,仿佛与身体半脱节一般,渐渐上升到一个与躯干处于同一水平面的位置。

是刚才那个男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