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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父猎户出身,擅长各种陷阱。请看最全!的小说!

他告诉白贤,如果晚上害怕,就在外面埋一圈陷阱,只是自己要当心。

白贤很认真跟他学。

过了两天,晚上并没有打到猎物,说明野兽不会靠近这里。

可山林的动静,以及远处的咆哮,还是叫顾纭害怕。她夜里睡不着,白天有日光也睡不着,人很没精神。

哪怕白贤住在她的旁边

你能跟我一起睡吗?这天晚上,顾纭主动问他。

白贤整个人从头僵到了脚。

他屏住呼吸。

我害怕。顾纭说,咱们两床被子,也不妨事的。

她说话的时候,脸已经通红了。

这天晚上,白贤果然把自己的被褥都搬了过来。

顾纭简单洗漱之后,先爬到了床里面。

这不算是床,只是地上垫了一层木头,木头上面铺了竹板,然后再铺了很厚的茅草,跟家里没得比。

她睡好了之后,白贤就上来了。

他是穿戴整整齐齐的。

夜里还是有声音,可能是顾纭这几天都没怎么睡,精神不济,也可能是身边的人令她安全,她『迷』『迷』糊糊的,心里反而很安静。

她这边是安静了,白贤那边则是洪浪滔天。

他耳边一直咚咚咚的,心跳得像打鼓。心里的邪念,又开始汩汩冒泡。

他幻想着自己与她五指缠绕,肌肤相亲。

隔着彼此的被子,他的膝盖能碰到她的脚。

他犹豫了下,试探着把自己的膝盖靠近。

顾纭没什么反应。

白贤靠了过去,等了很久,始终平静不下来。

后来,他听到了顾纭均匀轻浅的呼吸,她已经睡熟了。

他则睡不踏实。

天快要亮了的时候,他感受到了身边人的动静,顾纭翻了好几个身。

白贤问她:怎么了?

顾纭坐起来:我好渴。

白贤就连忙去给她倒水。

喝了水,彼此都没了睡意。一夜也快要到头了,他们默默躺着,都觉得自己的呼吸节奏不太对,就各自屏息。

然后,顾纭问白贤:咱们要不要一起过?

白贤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他好像对这句话没听懂:什、什么?

咱们顾纭的声音发颤,我自己的事,自己能做主,你呢?你想不想

白贤这次听清了。

他掀开了自己的被子,翻身压倒了她身上。

顾纭的呼吸顿时屏住了。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然后是她的面颊

他掌心是热的,顾纭的面颊微凉,她打了个寒颤。

顾小姐,我这次过来,就是做好了死也不会离开你的准备。白贤的声音有点哽咽,你若是愿意跟我,我可以为你去死。

他的手,还停在她的面颊,轻轻拂过她的头发和耳朵,然后就感受到了湿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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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了。

白贤有点紧张:顾小姐

顾纭的嗓子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我大病了一场。若你这话是真心的,那我我

她那声音都劈了,大悲大喜一齐涌上心头,快要把她的嗓子眼堵住了。

她最终还是拼了全力:我愿意。

白贤的唇落下来。

他一开始的攻略很猛,拼了命想要汲取她的气息,想要和她缠绵。慢慢的,他好像平静了点,吻就变得绵长而轻。

他掀开了顾纭的被子,钻到了她的被窝里。

顾纭觉得这样不妥。

可如今这个世道,哪里还有什么妥不妥?她微微阖眼,等待着什么。

白贤却只是搂住她。

他像捡到了宝贝,时不时亲吻她的头发,触『摸』她的面颊。

偶然会用力,将她牢牢箍住,好像生怕这是一场梦。

外面的天逐渐亮了。

日头升起,小屋子的光线更加明亮。

白贤松开了顾纭:顾小姐,我下山一趟,去镇子上买点东西。你白天一个人在山里不怕吧?

我不怕,你去吧。顾纭道。

他这一走,直到黄昏时候都没回来。

日头逐渐偏西,晚霞笼罩了整个视野,也给顾纭的侧颜渡了层暖暖的霞光。

松海浪起,落日熔金,这样美丽的景『色』,顾纭一点欣赏的心情也没有。

她在担心白贤。

这么久都不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是被村子里的人找到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脚步声,白贤拿了个很大的包袱,满头大汗回来了。

顾纭所有的担忧烟消云散。

她站起身迎接他。

瞧见他头发都汗湿了,顾纭说:走得这么急?

是,怕你担心。白贤道,顾小姐,我出了身汗,去前面山溪洗一洗。

顾纭说好:我做饭,你去吧。

说罢,她就在堂屋忙碌开了。

她很想看看白贤买了些什么。

白贤很快就洗好了。

吃饭的时候,他好几次想要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顾纭也不开口。

两个人默默吃完了,白贤这才放下了筷子,声音有点轻:顾小姐,今早你的话你反悔了没有?

顾纭的脸也莫名发烫。

她怎么会反悔?

这是她心里的秘密,隐晦又深沉。她曾经为了它大病,也因为它甜蜜过。

终于说出口,岂能再拉回去?

没有。她道。

白贤似松了口气:那我不想等。结婚需要什么礼数,咱们以后慢慢补。我想和你拜天地,上苍作证,若我负了你,就让我不得好死。

顾纭有点慌了。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可又有什么要准备?

到处都在打仗,她母亲和姐姐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平,不可能回来。

白贤没有父母。

村子里那些人,除了四叔没一个是她的至亲,她也不需要他们同意。

我信你。顾纭低声道。

白贤就打开了包袱。

他之所以回来这么晚,是因为他做了两套喜服。他给了双倍的钱,盯着人家裁缝现做。

裁缝再怎么努力,还是要一针针的缝,没个三五天做不完。最后,裁缝把自己的老婆和女儿都叫了出来,一起赶工。

活计不是顶好的,但像模像样。

他还买了红烛、喜字等等婚嫁用的。

除此之外,他给顾纭买了首饰:金手镯、项链戒指,还有一只玉镯。这算是他的聘礼,姑娘家大婚是需要这些俗物的。

匆忙得很,只准备了这些。他很愧疚,今晚,咱们就拜天地,行吗?

顾纭结结实实体会了一回新嫁娘的心情——忐忑,却又有点隐约的期待和喜悦。

她点了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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