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审查结果下达，由武相与大皇子共同审理此次案件。
这样的做法让满朝百官都知道，武皇已经开始怀疑大皇子了，那雪月天苑或许就是大皇子暗中培植的势力也说不定。
在宅邸中，听闻到这个消息的禹擎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回了句，“知道了。”便没有了后续。
“你却是个狠毒之人。”天泽淡淡开口，通过刚才的话语，它已经知道了禹擎殊的打算。
“这点狠远远不够。”禹擎殊摇摇头，慢慢走了出去。
武相府中，得知由自己审理案情的武相眉头间也有了些舒展，他知道，陛下这才准备让他泄愤，届时这些人的生死，全在自己的股掌之间。
“我儿死的惨，那你们也不要好过。”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武相起身，慢慢走出武相府。
黑狱中，两人相见了。
“武相。”禹擎殊开口道。
对此，武相也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禹擎殊，一个人独自有了进去。
“武相，大皇子，不知你们准备先审那一位？”狱中牢头走出，小心询问着武相，他可是知道此刻的武相处于盛怒之中，若因为言辞得罪了，他可真是天大的灾难。
“风花雪月，我儿独钟爱月姑娘，那就先审他吧。”武相开口道。
不多时，已经满身血痕，一脸邋遢的月被脱了出来。
“呦，竟然还是洗脏境大武师，不错不错，看来你就是元凶之一。”
武相何等修为，一眼就看出了月所隐藏的实力，面色也在这一刻沉了下去。
“说吧，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对于将军的问话，月却是没有任何话语，只是神情决然的看向了大皇子，禹擎殊。
“皇子，这位月姑娘是何意啊？”武相转头，面色不善。
“栽赃罢了，来人，把这下贱的东西双眼挖去。”禹擎殊不为所动，冷声说道。
两位监狱长听闻后立马上前，挖去了月的双眼。
“敢栽赃本皇子，来人，把这下贱的东西双眼挖去。”禹擎殊不为所动，冷声说道。
两位监狱长听闻后立马上前，挖去了月的双眼。
“敢栽赃本皇子，莫不是想抄没九族不成！鞭刑五十，刑后再审。”禹擎殊又说道。
只听见一声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月被打成了血人，浑身鲜血直流。
“大皇子果真是好胆魄。”武相夸赞道，但谁人又知武相心中所想。
他早已暗中找到线索，知道大皇子与雪月天苑的关系，可没有想到，在此刻，为了保全自己，大皇子竟然会下得去如此狠手。
恐怕，这姑娘之所以望向他而不开口，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因为大皇子早已来过牢中，用什么方式毁了她的嗓子吧。
“武相之胆魄擎殊不如，武相之沉稳，擎殊更不如也。”禹擎殊同样开口道。
“大皇子自谦了。”武相哈哈一笑，但任谁都看得出，武相额头青筋暴起，整个人的怒火已经达到了一个极致。
禹擎殊心中暗自失望，没想到如此激怒武相，也没能让武相出手杀他。
武相又何尝不知道这是大皇子的激将法，若非他此刻没有足够的证据，更没有能够顷刻之间杀死禹擎殊的手段，不然他早就出手，将禹擎殊毙于掌下。
“审，带下一位！”武相沉声说道。
就这样，一位位雪月天苑的妓女，老鸨都被审讯完毕，无一人知道实情，全部死于审讯之中。
武相为泄愤，所有受审者死状都极惨，没一人有全尸，鲜血渐满了整个审讯间，如一片修罗场。
审完后，大皇子与武相同时走出，至黑狱门前，两人道别，朝自家宅邸走去。
回到宅中的禹擎殊面色阴沉，他原本想借着审讯的时候激怒武相，让武相怒气而杀他。
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参武相一个不问事实，强杀皇子之罪，可现在一来，不但暴露了自己杀死他孩子的事情，还没有至武相于死地，真是不应该。
“你的心就没有一点内疚吗？”天泽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雪月天苑的作用就是为了杀二弟的，现在更是多杀了一个武相之子，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内疚。”禹擎殊缓缓说道。
“那些人可都是你的手下，你许她们事成之后荣华富贵，可到头来却是你亲自将她们推向了炼狱深渊，你就一点不内疚吗？。”天泽再问道。
“无用之棋，弃之即可。”禹擎殊缓缓开口，言语中只是平淡，对于自己所做之事，他不曾有任何愧疚。
为皇者，脚下尸山血海，若因几人便愧疚一时，那这皇者，也不过是废物罢了。
对下属，有用则留，无用则弃，像她们那样，甚至能为他留下隐患的，更是不能存活于世间，只有永远不开口才是给她们最好的安排。
“你倒是心狠，不过，这样的你更适合入道。”天泽开口，它很欣赏禹擎殊的作风，不为任何事情所牵绊，只为能够踏上自己心中的至高宝座。
可同时，这个宝座也束缚了他之后的道路，他此生若一直执着于权利之中，那么他自己也将为那头顶的皇冠所累，终生止步于问道境不得寸进。
“那倒是多谢泽兄的肯定了，今天有些累，我就先去休息了。”禹擎殊慢慢离开，与武相的博弈让他心神俱疲，精神早已经到了枯竭的地步，若非意志坚强，死命支撑着，或许现在已经混到在地上。
“明天再见。”天泽也慢慢向着自己的宅院走去，通过禹擎殊这个人，它发现自己对于天道的理解又多了一层。
“这片苍天，真的可以参透吗？”
微微抬头，天空中点点繁星点缀，一闪一闪，时明时暗，那轮银钩洒下冷辉，细微的光芒让人们可以看清回家的路。
天穹就是这样，白天有白天的样子，晚上有晚上的样子，两者似正反两极，相辅相成，整个世界都在这阴阳轮转之中变化着。
如此多年过去了，天泽不知看了多少次苍天，可最终都没有看透头顶的这片高天。
“或许，也只有叶苍天那个妖孽知道这些事情了。”天泽心中暗叹道。
自它入道之后，叶苍天是它见过的最强者，同时，也是最让它觉得和苍天最相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