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妄寺，”东方白也是轻呼出声。
忽然，东方白也是想起自己读到过的一本佛经。
人生在世如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
于是能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看来施主，果真是与佛有缘。”听到东方白喃喃而语，一旁的无空也是微笑着示意一声。
“吱～”
耳旁也是传来了寺门开启的声音。
“无空师兄，”一个同样是光着头的小沙弥却是小跑了出来。
无空轻点点头，而后也是朝着东方白示意道：“施主，请随我来。”
在过山门时，东方白也是刻意从右边，尽可能地高抬腿，一步跨了进去。
无空自然见到这一幕，没有说什么，仍是对着东方白微微一笑。
进入山门，东方白却是首先瞧见了一座黑白石碑，只是这处石碑，上面什么字也不曾刻下。
一旁的无空，也是轻声道：“它名浮屠。”
而后进入中殿，紧接着闯过佛，法两殿，两人也是来到了一排平行而立的僧房，看这样子，排头一处，应当便是方丈的所居之地。
说实话，这样一个深山之寺，东方白倒是没有预料到这里面的佛家建筑倒是挺齐全的，只是这个中僧人实在太少。
除了无空，以及在山门处遇见的那个小沙弥，这一路过来，倒是不曾见过其他僧人。
“无空，进来吧。”一道长者之声也是陡然浮现在了东方白二人的耳旁。
“施主，请随我来。”无空这才带着东方白推门而入。
这里面的方丈似乎知道他要来，当然了，也可能是先前那白衣女子来此求救时，方丈也一并知晓了。
不过，东方白与无空进寺之后，却是脚步极为轻盈，即便是用心倾听，都不一定能察觉得到。
无论如何，这方丈很不简单。
进到房间之后，东方白也是注意到床榻之上，一位年迈老者，此刻正在静修打坐，虽然模样看起来极为老迈，但一股隐隐透着的精气神却是让人为之一振。
“无空，今日早课，你落下了。”那老者并没有睁眼，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是，方丈。”无空应诺一声，也是悄然带门退了出去。
而后，房间之内，却是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之中。
方丈仍是闭眼打坐，而一脸不知所措的东方白，却是悄然在一旁坐了下来。
东方白本是想多站一会，但身体状况似乎是不太允许。
方丈不出声，东方白便不出声。
“小施主，似乎身受重伤？”不知过了多久，方丈终于是开口了。
“请方丈救治于我。”东方白也是诚心道。
“救你自然，但你需得先完成一事。”方丈睁开眼来，却是目光无物一般。
“方丈，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东方白倒不是不想答应，只是以他如今这身体。
“看来，你是答应了？”方丈却是伸腿下床，径直走出房间，只留下东方白一人在房中凌乱。
东方白跳了跳眼皮，却是见到床榻小桌之上，却是凭空多了一枚黑丹，而黑丹之下，似乎是一白色方巾。
一口吞下那黑丹，东方白却是突然发现，先前那一白无遗的方巾，却是开始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黑丹药力发散之下，东方白体内的伤势也是在迅速恢复，虽然经脉再不可能恢复，但好在剧痛感消失，血瞳之能也是可以重新使用，不然他也看不见方巾上的字迹。
东方白晃了晃眼睛，先前明明是密密麻麻的字迹，为何此刻只是化作了两个大字-凛雪。
仔细查看了下自己的血瞳，似乎并无不妥之处。
“这是何意？”东方白也是喃喃一声。
“施主，你还在里面吗？”门外却是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喊声。
“无空，我在。”东方白答应一声，也是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件素杉，毕竟自己上身的衣服也是够残缺的了。
见无空进来，东方白也是将方巾递了过去：“无空，方丈这是何意？”
“施主，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无空却是接连摇头，也没有伸手接过方巾，仍是一如既往地双手合十。
“不过，有一个地方，我想带施主前去。”无空也是淡淡道。
“什么地方？”此刻他伤势虽然没有痊愈，但至少在那黑丹作用下，应是没了性命之忧，而且行动力至少也能勉强像个正常人一般。
“寺院后山。”无空却是微微一笑。
通往寺院后山的路还算好走，两人的速度也倒是不慢。
“无空，方丈不是支你去找早课？为何又会突然回来找我？”东方白也是随意问起了句。
无空没有言语，只是用手指了指对方。
“你该不会是想说，你的早课便是我吧？”东方白也是试探性地答了句。
见无空点头，东方白也是在原地愣住了。
“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东方白也是在心里腹徘了句。
在大约一柱香之后，另一座寺庙却是浮现在了他眼前。
虽然还有些距离，却是可以看出那座寺庙实在是太过残破。
“施主，那里便是我想带你去的地方。”无空遥遥一指，却是顿时不见了身形。
“我说无空，你们佛家不是都将求送佛送到西吗？”东方白身形一转，原地却只剩下了他一人。
“得，溜得还挺快。”东方白也不气恼，或许那方丈也已经尽力，自己或许不能够治好了，不过也还行，至少命还苟在。
再走过一道长岔路口，东方白也是来到了这座寺庙门前。
只是到了门前，东方白却是懵了，这座寺庙似乎比他预想中的还要残破，只是从整体结构来看，倒还算是完整。
东方白朝四周动了动，也是大概看了下，这座废弃寺庙的面积并不是很大，而且一些院墙也似乎是常年倒塌不曾修缮，上面的青苔都是长了不少。
大门虽然还在，但也破损得有些不像话，东方白上前轻轻一碰，也是顿时发出吱啦的声响，甚至于东方白觉得，要是自己再用些力，这摇摇欲坠的山门，或许便会就此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