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再提审一下田雪。至少我们证明了凶手不是她，而是连环杀人狂！”梁凡歆想了想，对卢一帆说道。“可能她以为帮助她杀掉她父亲的是个好心人，但是如果我们能告诉她凶手是连环案的真凶，也许她就不会包庇凶手了。”梁凡歆提议道。
“可以，但是这也许是我们最后的计划了。”卢一帆严肃的说道，“如果张进永知道了这个案件牵扯到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他很有可能会逼迫我们用田雪结案！”
“我明白！”梁凡歆点了点头。现在案子进入了关键点，田雪很有可能知道凶手的真实身份，才会为他顶罪。
也就是说能不能顺利的抓到凶手，关键点就是田雪。
梁凡歆和卢一帆两人将田雪带到了审讯室，又开始了一次谈话。
“我昨天晚上回到案发现场，见到了真的凶手，我的手臂就是他割伤的！”梁凡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原本低着头的田雪听到后满脸的惊讶，抬头看向了梁凡歆的手臂。看到上面的砂带后，又是满脸的不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接着她又赶紧将自己脸上的表情隐藏了起来，变成一副疑惑的样子。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没有其他的凶手，杜磊就是我杀的！”田雪坚定的说道。
“注射器的包装袋是你丢在客厅的垃圾桶里的吧！”梁凡歆忽然提到了别的话题，“凶手回到案发现场是要找包装袋，可是他只记得丢在了你卧室，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被你丢到客厅，还被我看到了。结果被我撞破了行踪！”
田雪的表情一顿，眼神开始动摇，原本一脸的坚定也开始崩塌。
梁凡歆看着她现在这幅样子，心里有些得意，果真还只是一个中学生，心里承受压力还是不太行的，现在就等着她自己松口了。
梁凡歆胸有成竹地坐着等在她开口，却不曾想到对面的田雪忽然一笑，那笑容一点都不像是高中生会有的阴险恐怖，她幽幽地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已经明确的表明了杜磊就是我杀的，难得警官想要让我说不是吗？还是说警官就是想引导我嫁祸给别人吗？”
原本淡定的梁凡歆动作一顿，寒毛竖起，田雪的这幅表情，完全就不像是一个高中生会有的，究竟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田雪，我希望你能知道，就算你这么说，也掩盖不了他的罪行，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被他所威胁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究竟为什么要包庇他。”梁凡歆有些痛心的说道，在她看来田雪就是年少无知被奸人所惑才会一直包庇着他。
田雪抿紧双唇不说话，一脸淡漠，就像是梁凡歆所说的一切都不足以动摇她的心一样。
梁凡歆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田雪一直都是油盐不进，不管她说什么都是一口咬定自己杀人了，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一丝的害怕，就像已经想清楚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田雪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受到什么迷惑了，你以为你这样是在帮助他，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现在你不过是在包庇罪犯，这不是正确的事情，可能在你看来他是帮助你了，让你脱离苦海，但是你有想过吗？他这是犯罪，他可不单单只是杀了你的继父，他还杀过很多人，但是你都不知道而已。”梁凡歆越说越激动，现在的田雪想法还是太过于天真，还是不会分辨是非，崇拜的对象也很可能是错误的。
梁凡歆不断盯着田雪，关注着她的表情变化，看见她脸色开始有一点点的松动，梁凡歆心下一喜，看来这么说真的有用，赶紧乘胜追击。
“他不是你的救世主，他只是一个变态连环杀人狂罢了。”梁凡歆的语气不再强硬，轻声地劝导着。
田雪的再次开口，张张合合却没有说出话来，脸上的表情似乎很犹豫。
梁凡歆不跟她主机，现在田雪应该是肯松口了，她盯着田雪不断地看着，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
“我……”田雪轻轻地开口道。
梁凡歆现在不敢说任何的话，就怕弄得她不再开口了，只得静静地看着她，鼓励她开口。
田雪抬头看了看梁凡歆，怯怯地眼神一变，微微对着梁凡歆一笑，说道：“我无话可说。”
梁凡歆悬着的心情一下子就掉到谷底，没想到田雪到现在还是不松口，她脸上的表情实在是令人害怕，为什么一个中学生却会有这样的表情出现。
“你真的要这样将所有的事情都拦在自己的身上吗？”梁凡歆有些泄气。
“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来承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难道梁警官要教唆我做家口供吗？”田雪似是不了解梁凡歆的说法，还在反问着梁凡歆。
梁凡歆一下子就被堵住说不了话，“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现在还真的是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该怎么弄才好，就在她犹豫之时，田雪就打断了她的话，“行了，梁警官。不用再说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就算你说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人就是我杀的，因为我恨他，我恨不得他死。”
梁凡歆震惊于田雪她用着不同于她年龄的性格表现，实在是让人害怕，究竟在她的身上发生什么事情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梁凡歆有些泄气的离开了审讯室，田雪的表情太过木讷，完全是什么都不会去听，已经打从心底里就已经认定要帮凶手定罪，已经不是不清楚是非的样子了。
一出门就看见倚在门口的卢一帆，原本卢一帆也要跟着一起进去的，但是梁凡歆说他会吓到田雪，他就一直在外面呆着，见梁凡歆出来，看她那个表情也知道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淡淡地问道：“什么都没说吗？”
梁凡歆有些失望的摇摇头，看来他们都想错了，田雪根本就不在意凶手是不是连环杀手，就像是那些模范作案的人一样，他们都对凶手有着一种崇拜感，感觉他的做法才是正确的，他们已经形成了极端的“英雄”主义想法。
卢一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想些有的没的了，抬手轻轻拍拍她的头顶，安慰道：“没事啦，田雪这边行不通，还有别的办法的。”
梁凡歆被拍得头都低了低，还有些痛，捂住疼痛的头顶，抬头眼神有些埋怨地看了看卢一帆，那眼神可怜得让卢一帆都要以为自己真的下手很重了，嘴硬地说道：“别在这里装可怜，快点干活去吧。”
说完卢一帆就抬脚向前走去，梁凡歆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有些可怜地跟在他的身后，嘴中还不自觉地一直在嘀嘀咕咕。
“嘀嘀咕咕什么呢？”
郭憬的声音从她身边响起，吓了她一跳。也不知道郭憬有没有听到她刚刚的嘀咕，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卢一帆的方向，发现人影都已经不见了，之后有些生气的转过头去看向郭憬。
郭憬被她的眼神一瞪，吓得一哆嗦，站直身子就想要跑路。
“憬哥，你经常吓人真的好吗？”梁凡歆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就让他跑掉，连忙将他抓住，说话之间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却让郭憬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凡歆啊，你别笑得这么恐怖。”郭憬看着梁凡歆越笑越渗人就想要拔腿就跑。
“说！你刚刚有没有听见奇怪的东西！”梁凡歆怎么可能让他跑掉，恶狠狠地对着他吼道。
郭憬有些欲哭无泪，难道刚刚梁凡歆嘀咕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早知道就不想着逗逗她了，现在还逗出事情出来了。
“恩？”梁凡歆见郭憬没有说话，特地加重语气问道。
郭憬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你不要这样。”
两人之间的距离都已经特别的相近了，近到都快要贴上了，重点的是他都已经看到了卢一帆回过头来盯着自己凶狠的样子，他连忙脱离开梁凡歆的控制，还疯狂的用眼神示意梁凡歆注意到卢一帆的视线。
“你眼睛怎么了？”梁凡歆还没有接收到郭憬的意思，奇怪地问着他，还想伸手去触碰郭憬的眼睛，郭憬惊得一身冷汗，赶紧就跳开。
卢一帆的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肯定已经死了好几百遍，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都不知道多在乎，就是嘴巴硬。
郭憬脚底抹油赶紧溜走，还留在这里的话，准要被记恨上。
梁凡歆看着郭憬想见到鬼一样溜的就跑走了，一副莫名其妙，转过头去就看到了卢一帆探究的眼神，他这又是怎么了？
刚刚卢一帆见梁凡歆一直都没有跟上来才回头去看看她在做什么，竟然就看到她跟郭憬在嬉笑打闹，心中就特别的不爽，接触到梁凡歆的眼神，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就冷哼转身，管她跟谁聊得起劲，反正他跟她就只是上下属的关系而已。
梁凡歆看着他傲娇的转身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她又是哪里得罪他，真是莫名其妙，跟随在他的身后回到办公室，看着他坐在玻璃房的身影，这人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玻璃房了。
两人的视线相触，梁凡歆还没有移开视线，卢一帆就起身，将玻璃房的窗帘给拉上了……
What？梁凡歆还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现在的卢一帆明显就是生自己气，可是作为当事人的她，却完全在状况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