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放心,已经……已经看过了。”扶着皇后坐在梳妆台前,知画的回应,让皇后感到了怪异。
“知画,知琴到底怎么了?”之前的时候,皇后就觉得知琴有些不对劲,却没多想。
可如今……她觉得自己必要好好问问,不管是因为什么。
“娘娘,知琴只是小病,无碍的,您就放心吧。”一边为皇后梳头,知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起来。
她越是如此,皇后越觉得不对劲,等知画梳好头,放好梳子后,她转头盯着知画瞧。
“主子……”被她盯的心虚,知画低下了头。
“到底怎么回事?”加重了语气,皇后又问了一遍,“你若是不说,本宫亲自去看。”
知画迟疑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皇后站起身来,向着外室走去,知画连忙追过去,“主子,这会儿知琴不在,您去了也找不到她的。”
脚步停下来,皇后看着知画,“不在?那她去哪了?”
“娘娘,各宫还等着呢。”知画知道,事情瞒不住了,但眼下,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她如此说,皇后重新回到内室,收拾妥当后,去正殿接受了众人的请安。
她心里装着事情,很快便结束了请安,从正殿出来后,淑妃还跟杨婕妤小声嘀咕了几句。
“慈安宫的事儿,你也知道了吧?”事关慈安宫,这可是大事,整个后宫都知晓。
“知道了。”杨婕妤低声回应着,迟疑片刻,才再度开口,“娘娘觉得是谁?”
杨婕妤猜测过,认为不是淑妃,可除了她之外,她又想不到旁人,德妃娘娘肯定是不可能的。
“本宫也在琢磨,那个人到底是谁?”说着话,淑妃看向杨婕妤,“你可有怀疑本宫?”
“嫔妾不敢。”杨婕妤连忙回应道,见她吓得不轻,淑妃笑了起来。
“行了,逗你的,你又不蠢,想也知道跟本宫无关。”
从凤藻宫出来,淑妃冲着她挥了挥手,又跟贤妃打了个招呼,这才坐着软轿离去。
看得出,尚食局总管换了人,让她挺高兴的。
等淑妃走了,贤妃也坐着轿辇往永宁宫归去,路上,她想着皇后今早的脸色,总觉得跟尚食局没关系。
不止是她,薛婕妤也注意到了。
坐着轿辇走出一段距离后,她吩咐一声,又让轿辇回了凤藻宫。
凤藻宫正殿内,知画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同皇后说了一遍。
皇后靠在软榻上,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都证实了吗?”好半天,她又开口,询问知画。
“有些事已经证实了,还有些存疑,知琴正在查。她知道,您疼爱薛婕妤,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敢跟您说。”
打量着皇后的脸色,知画心中打鼓,也为知琴担忧。
毕竟这些事情,是知琴擅作主张。
若只是皇后娘娘知晓,倒不算严重,可若被薛婕妤知道了……
知画如此说,皇后深呼一口气,之前的时候,知琴其实跟她提到过,她确实是不相信的。
“堂姐。”薛婕妤从殿外进来,见殿内的气氛似有些不对,脚步便放慢许多。
“你怎么回来了?”看向薛婕妤,皇后心中有怒意翻滚。
她怎么也想不到,看着一派天真的堂妹,竟有这么多的心思!
她背着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儿,若没有收拾稳妥,若是被人查出……
“堂姐,你怎么了?”眼见着皇后看向自己的目光越发不善,薛婕妤有些不解。
目光在殿内转了一圈,只瞧见知画,却没看到知琴。
今早请安,就只有知画在,实在是奇怪。
“堂姐,知琴呢?”下意识的,她开口询问道。
“知琴身体不适,歇着呢,你找她做什么?”皇后知道,薛婕妤一直不喜欢知琴,也明白原因。
大多数时候,知琴都躲着她。
“我就是随口问问,毕竟她常在你身边伺候。”笑着回应一声,薛婕妤走到了皇后身边。
“堂姐,你脸色不大好,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她不问还好,这一问,皇后顿时想起了知画说的。
抬手,她给了薛婕妤一巴掌。
“堂姐……”捂着脸,薛婕妤瞪大眼睛,盯着她看,这是她头一次被皇后打。
打完之后,皇后有些后悔,可既然打了,后悔也没用。
“你跟我来。”站起身,她走在前面,招呼薛婕妤一声。
薛婕妤看向知画,见她低垂着头,知道问不出什么,便跟着皇后去了寝殿。
“我问你,阿芙蓉跟曼陀罗……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才人是如何死的?还有江充容!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进到寝殿,皇后坐在外室的软塌上,目光死死盯着薛婕妤,声音中带着怒意。
薛婕妤满脸震惊,显然没想到,皇后竟知道这么多的事儿。
“堂姐,是谁告诉你的,银朱吗?”银朱是皇后派到毓秀宫的,她逼着她服毒,她怨恨自己,将一切告知皇后,倒也可能。
“你别管本宫是如何知道的,你跟本宫讲,到底怎么回事?”
薛婕妤如此问,皇后心里一沉,看样子,知琴调查的这些事儿,全都是真的。
原本她心存幻想,认为薛婕妤不会如此,可事实证明,就是如此。
“不是银朱是谁?知琴吗?”对皇后,薛婕妤还是很了解的,她仍不回答,继续追问道。
“本宫问你呢!”在她面前,薛婕妤一直很乖顺,像现在这般,还是头一次。
皇后忽然觉得,她从未看清过薛婕妤。
“是,都是我做的,堂姐打算如何?”反正不是银朱就是知琴,这俩跑不了,既然堂姐都知道了,也没必要继续隐瞒。
“她们一个个的,都让你不高兴,我帮你解决了她们,有什么不对?”
瞪着皇后,薛婕妤的神情中,多了几分狰狞。
“堂姐放心,我收拾的挺干净的,查不到什么的。就算真的查到了,也是我自己的事儿,不会牵连到你跟姑母的。”
昨儿个知晓慈安宫的事儿,她高兴之余有些惋惜,若中毒的是姑母,那就好了。
这些想法,她不会告诉皇后,她也知道,若是说了,定然会被皇后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