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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武侠修真 > 独行在诸天世界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佛门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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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言踏上东瀛土地后,便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他自开启灵识以来,灵觉便异于常人,又接连与谷神通和仙太奴这等当世易数高人论道,虽然未曾具备天子望气术和太虚眼探查天地人和气机的奥妙,也对堪舆青乌之学略有耳闻。他将灵识灌于双目,入眼处看到了常人所不能看到的景象。

现在在他视野中,东瀛之地西北方向阴云密布,血气冲天,同时鬼哭神嚎不绝于耳,实属大凶之兆。

除了西北,还有东,南各地,皆是如此,方不言寻到高处四下张望,整个东瀛之地,皆已蒙上一层黑气,不同就是黑气多寡,近海之地黑气只有丝丝缕缕,远海内陆腹地,黑气浓郁纠结一起,散聚不定,形态万变,俱是厉鬼凶兽之流。不时有黑气凝聚如浪,直入云天,成遮天蔽日之势。

方不言继续前行,走了一段,又停下脚步。

他一年前来过此地,这里尚有一个村落聚集。倭民虽然生活困苦,也能勉强存活,而今故地重游,小小村落已经成了一片白地,村民不知去往了哪里,不过偶尔些许残存白骨,揭露了这些村民最终的结局。间或还能看到零星残垣断壁,向天地无言诉说着此地原有的痕迹。

“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想到日后东瀛自织田信长起,各地诸侯纷争不断,天地之间已经是早有苗头。这常人视之不见的满天黑气,就是灾劫之力外显。

再继续前行,方不言选择的是去往织田信长本营得一条旧路,方不言记忆里沿途还有不少村落,现在都已化为乌有,当年他一路走来,击杀山贼强盗无数。而今再看,整条路上,除了临近城池附近,别处哪里还有人烟?

方不言摇了摇头,另换了一条路走。

他并非是要去往织田信长的地盘,而是去找鱼和尚。

当日方不言与鱼和尚分开,鱼和尚曾道要往中原一行,后来方不言来到东岛当上了副岛王,曾与自中原回来的鱼和尚一晤。那时鱼和尚自言从中原一行,已是物是人非。方不言问及鱼和尚以后打算,他还记得鱼和尚说道:“东瀛之地民众向佛之心日甚,然而东瀛佛门已经走上偏差,与我佛宗旨大相径庭。长此以往,恐世人曲解我佛慈悲,踏入魔道而不自知。和尚不才,既得我佛开悟,此生当往东瀛阐述佛门经典,以为正宗,为世人大开方便之门。”

鱼和尚是金刚传人,但是金刚宗并非单纯是武林门派,还有佛法流传,鱼和尚再往东瀛,已经涉及到佛门内部意识之争,方不言不能介入,也无法对鱼和尚这种近乎于“殉道”的行为做何评价。

漫漫东瀛之地,鱼和尚又是出家人,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找寻他自然极难。不过方不言不急在一时,每日里寻寻转转,寄由天意。

忽一日,方不言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山间,看到有僧侣三五成群,齐往山上去,步履甚疾,其中或许掉队者,只听他们各有同伴招呼道:“中原来的‘佛敌’今日在山上公开辩法,已经有一向宗、真宗、日莲宗多位高僧参加法会,快些来,晚了就结束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队僧人齐齐上山,不同其他僧人,个个气息彪悍,怀中鼓鼓囊囊的,显然是身揣兵刃。

一旁僧侣不敢拦路,任由他们上山,有不知情的僧侣发问,就有人解释道:“那些皆是一向宗和日莲宗的僧兵。”

东瀛佛教属于北传佛教之一,从西域三十六国传入唐朝,再经唐朝传入东瀛。发展至此,净土宗系和日莲宗系已占据东瀛佛门绝大比例,以大乘佛教占大多数。虽然是佛门,却不同于中原佛教不问世事,东瀛佛门以以寺院、道场为中心,信奉莲如“极乐往生”教义的僧侣、武士、农民们自发组织的活动。他们以某种特殊的宗教理念为纽带联系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战国时期甚至能以僧人身份介入世俗权限争端中,具有众位战国大名相抗衡的力量。甚至战国时代的加贺国的守护大名就死于东瀛佛门发动的暴乱之中。

就像日后织田信长在权势最巅峰之时,已然是将要成为“天下人”,即将统一东瀛,仍有净土真宗本愿寺为首,煽动形成一向一揆之势,能与织田信长分庭抗礼,东瀛佛门能聚集的势力,可想而知。

至于佛门僧兵,起初只是僧人自己武装用以保卫寺庙。到了后来,不少和尚精于研究武艺,便有了武僧的出现。最出名的莫过于宝藏院的枪术,纪州根来寺也是以武传名。

随着东瀛佛门势力不断膨大,某些穷凶极恶之人走投无路,则是选择投奔寺院,以剃度出家为名躲过刑罚,而这些人在寺院需要的时候摇身一变就成了重要战斗力,这便是僧兵的由来。

话到此处,仍有人不解,仍是询问道:“今日是辩法,为何还有僧兵到来。”

有好事之僧存心卖弄,在被叫了好几声师兄之后,清清嗓子道:“你等知道山上那位是什么人,那是当年在比睿山,持无法无相、无我无佛之邪说,舌灿莲花,三日三夜间,辩折千僧,将一向宗、真宗、日莲宗千余倭僧斩于舌下。”

话至此处,有小和尚眼生憧憬,摸着光头道:“那岂不是很厉害。”

却被一旁师友一巴掌乎在光头之上,喝骂一句:“你懂什么,他所持之法,就是邪说,意欲乱我正统,岂能容他。”

挨打的小和尚委屈的想要辩解,但是看到所有人皆是怒目而视,似乎他若再说一个字就是异端之徒,其中不乏他的师傅师兄,便垂下脑袋,不敢再说。

刚才宣讲之人被这么一打岔,也失了兴趣,只道一句:“你等上山一瞧就好了。”便匆匆离开。

而在这片刻,陆续有数队僧人一齐上山,或数人一队,或一同数十,前后加起来怕有数百人,皆是彪悍之徒,身上充斥着铁血肃杀,没有佛门中人一丝慈悲之意,倒像是久经沙场的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