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是在这里吗？”
乔治有些犹豫。
他在天空。
身处浓厚的迷雾中，腕表上的探测仪器显示这些雾气中含有少量的铅与石墨烯。
这很不寻常。
哪怕是污染最严重的工业区，也不会出现重金属与浓雾掺杂在一起的现象。
这里是利物浦近郊。
东南部近郊。
康斯坦丁给他的文件里还附带一个极其微小的芯片定位器，可以帮助乔治找到这个地狱神探的所在。
乔治没见过多少无耻之徒。
或者说，绝大多数无耻之徒都已经学会了在强者面前收敛本性——而康斯坦丁绝不会是那样识时务的家伙。
相反，乔治甚至怀疑康斯坦丁在想着怎么狠狠坑自己一把。
“从定位来看的确是这里，但现有卫星地图来看，这里只是一片山脊，没有任何建筑。”
瑟尔联网查看谷歌地图。
这里雾气中的铅遮掩了他的视觉，大量的石墨烯让他的听觉和绝大多数电子设备失效。
“嘘——”
乔治示意瑟尔不要说话。
他听到了康斯坦丁的声音——
……
“老实说，薇薇安，我这次来寻求你的帮助，并没有被妮缪察觉，她和肯特发生了一些争执……你知道，他们这些魔法大师总喜欢占卜占卜占卜，要我说，看星星并不能让我们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而只会让我们像个傻逼一样神叨叨。”
康斯坦丁喝下薇薇安递上来的绿茶，忍不住又点燃了一根香烟。
薇薇安递给迪克一支用特殊魔法材料制成的卷烟，这东西能稳固灵魂。
她瞪了一眼康斯坦丁，说：
“他们看到了些什么？”
“你的妹妹，上都夫人妮缪.印万都，她看到了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结局。而肯特，作为命运博士，他看到的命运告诉他，世界终会回归最开始的模样。”
“我相信我亲爱的妹妹，康斯坦丁，我想我们之间的探讨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也许你该把这茶喝完，然后领着你的幽灵朋友回到修道院里。”
“如果你不愿意帮助我们，比赫拉还要美貌的薇薇安女士，那么也许我只能去寻求摩根勒菲的协助了……也许她会很高兴获得这次交易的报酬……”
“……”
——声音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像是被某种魔法给阻绝了。
乔治眉头微皱。
魔法。
对，的确是魔法。
仅仅刚才他所听到的对话中，就出现了好几个名字——薇薇安、摩根勒菲、幽灵朋友和命运博士肯特.奈尔森，还有最重要的上都夫人妮缪.印万都。
毫无疑问，他们大概都是些魔法界的大拿——也许那个什么幽灵朋友除外。
“薇薇安和摩根勒菲，查一下她们是什么，瑟尔。”
“好的，冕下，请等我几秒钟。”
瑟尔应声。
他低头查找，几秒钟后，
“这里有记录——薇薇安，亚瑟王传说当中的湖之仙女，天性善良，曾赠予亚瑟王湖中剑与剑鞘；摩根勒菲，传说当中的湖之魔女，亚瑟王的姐姐，阴狠毒辣，爱慕虚荣——她们都是《亚瑟王传奇》中的虚构人物。”
“不，不是虚构的……走吧跟我下去。”
乔治率先向下。
他可以确定这不是虚构——如果这里是DC世界——
上都夫人属于远古之民后裔，能够永生不死，长生不老，据说远古之民这个民族伴随着人类的诞生而诞生，其历史甚至比诸神的历史还要久远。
如果没记错，薇薇安应该是上都夫人的大姐。而摩根勒菲，就是上都夫人的二姐。
都是些神级人物。
穿透重重迷雾，乔治已经来到了这个诡异的小镇——“德古拉斯镇？这里可真诡异。”——他看到了小镇的路牌。
小镇外就是公墓。
还有脸上长了脓疮的守墓人。
“格里菲斯，把老板叫我们切的牛排端进来，他要全生带血的，赶紧！”
“好的，马上过来！”
旁边复古餐厅有人大声吩咐。
乔治耸了耸肩。
他对瑟尔说：
“‘格里菲斯’，这名字可真像个吸血鬼。”
他们一路向里面走。
这时候小镇居民其实并不算多，大多数黑暗生物都会收敛自己的形体。
所以乔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过定位到了镇中心的酒吧，就停了下来。
乔治抬头。
这酒吧的名字是潘德拉贡。
“这酒吧老板可真够嚣张的。”
他下了定论，
“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潘德拉贡是亚瑟王的姓氏，在英伦三岛大概跟清朝时候爱新觉罗在中国的影响力一样。
“请问是奥斯特曼先生吗？”
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女侍者巧笑嫣兮，在门口微微躬身，她对着乔治做了一个引导的动作，
“康斯坦丁先生在二楼等候二位。”
她是艾尔薇。
刚才接待康斯坦丁的那个小娼妓，不过现在却成了一个乖乖女。
不仅如此，他们还把酒吧招牌上的呕吐物给打扫干净了。
乔治走进去。
瑟尔紧随其后。
他们都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小镇的氛围，就跟藏了一整支弗兰肯斯坦军队似的黑暗，还有一大股子死人特有的腐朽气息。
最让乔治印象深刻的，是那个该死的酒保。
长相妖冶的白人男子穿着酒保马甲在吧台后面万事不关己的仔细擦拭酒杯。
和刚才康斯坦丁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其实是个装饰品。
“他看上去就跟保加利亚妖王一样。”
“你说的是哈利.波特中魁地奇比赛中保加利亚队的拉拉队中，那些保加利亚小妖的领袖吗？”
“不，我说的是一个同性恋。”
乔治拍了拍瑟尔的肩膀。
他们向楼梯走去。
上面好像蛮安静的。
艾尔薇在前面引路，圆润的屁股在乔治和瑟尔面前晃啊晃，还好两个人都是定力十足的家伙。
“这你都没反应？”
乔治看了眼瑟尔，他说，
“你可能比较适合米奇妙妙屋啥的。”
“乔治，好久不见了！”
还没走上二楼，就有个身上大股烟酒味儿和古龙香水味儿的西装男抱住了乔治。
这货手脚还算利索。
就跟个考拉一样抱在乔治身上。
“康斯坦丁？”
乔治不得不把他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