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坏了？”
这什么意思？
以她从前的作风来判断，陈牧忽然有些同情石平了。
宫祺似乎是说漏了嘴，连忙用一阵笑声掩饰了过去：“没什么，就是他不太符合试验要求……”
还不等她说完，陈牧转身就走，他可不想成为莫名其妙的试验素材。
“这助手你找别人吧，我不能胜任。”
“你连这点忙都不愿帮阿姨吗？”
宫祺显得落寞失望，一旁那个女生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没反应过来‘阿姨’这个自称。
陈牧的身影已经快要消失在大厅门口，宫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一次试验30万。”
她和陈牧接触很少，但似乎很清楚他的财迷爱好。
“不了。”
“50万。”
陈牧头也不回道：“100万都没得谈。再见。”
他需要钱是为了买战铠，为了还债。现在债还掉了，暂时不缺钱。又不是真的为了钱就什么都肯干，宫祺这明显就危险的钱他不想挣。
后方传来宫祺不满的声音：“你好歹是个上过前线的人，胆子能不能别这么小啊，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什么前线？”陈牧回头，一脸茫然。
内心深处，他都在骂娘了，这女人真是不得不防，随口一句话就是陷阱。
世界都和平20年了，哪来的什么前线，如果自己顺着她的话接下去，承认上过前线，她立刻就会坐实自己从前的身份了，真是幸亏自己反应快。
眼见他没上当，宫祺意味深长的翘了翘嘴角，又道：“那我们来谈一谈你父亲的事情吧，我对他的事迹很有兴趣。”
“我对他的事情了解很少。”
“没事啊，阿姨对他了解得多，我们可以好好分析一下他那几年的经历。”
“我们还是谈谈试验的事情吧。”
“咯咯咯……”
宫祺笑得花枝乱颤，满眼的得逞意味。
陈牧现在极度怀疑，她这段时间是不是都在调查自己那些年的经历，是不是依然还把自己当成从前那个陈牧。
那些事如果传出去，将会给他带来无穷的麻烦。哪怕只是猜测，都可能会迎来许多的调查。
幸亏宫祺看起来心机颇深，并不像个喜欢多嘴乱说的人。
三人来到了一间试验室，说是试验室，更像是医院的手术室。
看着正中被灯光笼罩着的床位，以及四周数不清的感应片，陈牧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不是想搞什么活体解剖吧？”
如果是这样，那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答应。
“当然不会，我怎么舍得呢？”宫祺呵呵一笑，手指拂过他的肩膀。她的指尖没用什么力，就像是游蛇划过一样，让陈牧感觉很不自然。
那名短发女生，则是自顾自的在床边忙碌了起来，整理和开启着一些仪器。
“实话说吧，我研究的是战铠的生物进化课题，所以我需要许多不同的甲士数据，这对我的研究很有帮助。”宫祺凑近他的耳畔轻声道。
陈牧一边不着痕迹的和她保持着距离，一边敷衍道：“生物进化？战铠不是死的物体吗，还能进化？”
宫祺轻笑道：“任何事物都存在着进化，只不过有的是自主，有的是人为。战铠确实不是活体，它不能自主进化，我要做的就是赋予它生命。”
陈牧并不觉得荒唐，毕竟这世上连异能都有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试探着问道：“人工智能？”
“我的研究方向和人工智能背道而驰，正好相反。”
“哦。”
陈牧对此没什么见解，他又不是科学家，能说出人工智能还是以前从科幻电影里看来的。
不过，宫祺却好像被他勾起了谈兴。
“你觉得战铠像什么？”
陈牧思索了一番，道：“像衣服？”
“你的直觉很准嘛，没错，战铠像衣服，它并不属于甲士，其他人也能穿它。它需要用精神力去操纵，并不是甲士身体的一部分。”
“变成身体的一部分？难道你要说的是假肢，记忆金属？”
“不不不！”
宫祺摇了摇手指，不屑道：“把正常的人变成一个肉身和金属混合的怪物，不符合我的品位，我没那个兴趣。”
“那你想做什么样的战铠？”
“能自主匹配甲士的实力，不需要通过精神力去控制的，能发挥出幻想型战铠那种威力的全新战铠。”
宫祺说这番话时，整个人都仿佛散发着光芒，就像一个偏执的疯子。
陈牧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也听不出这种战铠的意义在哪。
“好了，先躺上来吧！”
“你确定这试验对身体无害？”
宫祺不满，直接上手拽他了：“这只是第一步，先得到你的身体数据。检测能有什么危险，你也太警惕了吧，难道我会害你？”
陈牧心道我还真怕你害我，不过说实话他也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很好奇。
从前战争年代也不存在什么检测，都是练到哪算哪。而现在他又不能去医院检测，万一精神力异常的数据被公开。
相对来说，在宫祺这个地下研究所，让她这个‘自己人’检测反而是最合适的了。
话说这女人算是自己人么？
他在内心打了个大大的问号，随后他把目光投向了一旁那个自始至终跟着宫祺，但又一言未发的文静女生。
宫祺仿佛明白他的意思，对那女生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
那短发女生一愣，讶异的看着她，仿佛不太相信，她有些委屈不解：“以前每次检测，我都不用回避呀，为什么他就例外？”
宫祺上下打量着已经躺在台上的陈牧，两眼放光，就像盯着一盘美餐一样，连看都没看那女生一眼，只是声音冷了下来。
“我让你出去。”
那女生不再吭声，安安静静的退出了这实验室。
随后，室内的检测仪器亮了起来，检测正式开始。
陈牧睁开眼睛躺着，做好了随时逃离的打算，他还是不太能信得过宫祺。
一阵阵电流从全身各处流过，很轻微，倒是没什么害处。
整个过程很平静，平静得让他都感到有些无聊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那些触须和感应片自动脱离，检测就这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