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大的事，伯尼特再也坐不住了。仅仅半个小时之后，陈牧就见到了他。
对于他的登门请求，瞿元伟是拒绝的，不过这次伯尼特态度极其坚决，甚至主动交出了战铠盒子，以示没有恶意。
最终，在陈牧的允许下，两人终于单独面对面坐了下来。
“我代表个人以及调查局，为前段时间发生的不愉快，向你表示道歉！”
说完，伯尼特直接一躬到底。
这也就是现场没有其他人了，要不然恐怕没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调查局什么时候会向别人道歉，何况伯尼特还是堂堂C级能力者。
但对此，陈牧并不领情，连站都懒得站起来。
“第一次偷袭我的人是你吧，还有那天晚上。”
连着两次要置自己于死地，这种人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他现在在盘算着是不是干脆把伯尼特干掉算了。
唯一要顾及的，只是调查局那边会不会再次对西云展开报复。
伯尼特沉声道：“是我，如果你要杀我，等我说明来意之后，随时可以动手，我绝不反抗！”
“你什么来意？”
“艾小彩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我希望你能把她送回调查局，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陈牧嗤笑：“你有什么资格请求我？”
“你可以开条件，就算我做不到，调查局那边也会尽量满足你。我们也知道你是暴揍先知，和塞西尔有关的那个人！如果你交出她，那这件事也一笔勾销，调查局再也不会过问！”
“她不在我这。”
陈牧说的是实话，他并没有控制或者干掉艾小彩的打算。但另一方面，艾小彩现在的位置他也知道，还是之前那间公寓内，压根都没一点变化。
如果伯尼特没刺杀过他，那看在所谓的条件份上，他还真会说出来。
但很可惜，伯尼特自己先把事情做绝了。
陈牧甚至能猜到他之前那次为什么要刺杀自己和季灵薇等人，恐怕就是为了保住艾小彩的秘密而灭口。
既然如此……那不是活该？
伯尼特皱着眉，不悦道：“你这样一句空话，我们实在很难相信。毕竟她之前一直在你身边。”
伯尼特之所以断定艾小彩在这边，也不是没原因的。
他还记得艾小彩那天在医院时最后说的话，当时她信誓旦旦的说要有始有终，要把任务做完，那她一定又回到陈牧身边了。
只是她低估了陈牧的危险程度，所以现在她要么被控制起来，要么已经遭遇了不测……
他的猜测虽然不是实情，但也有那么几分合理。
陈牧差点被他气笑了：“那你的意思呢，是不是也要像他们搜那所谓的宝藏一样，我敞开房门让你好好搜一搜？派她到我身边调查我的，难道不是你们自己？”
伯尼特站了起来：“你这是故意不合作了？”
陈牧再次冷笑：“合作？我们之间谈合作是在玷污这个词吧？”
“艾小彩对我们有多重要，你自己应该也能猜到。为了找回她，调查局会不惜一切代价，你是很强，但到时候就不一定了。”
软的不行来硬的，这算是毫不掩饰的威胁了，陈牧当然不吃这套。
明明不在自己这里，还硬逼着自己交出来，他的火气也被点燃了。
“那就放马过来吧，看看我先死掉，还是你们先承受不住。”
这场会谈自然是破裂了，陈牧没杀伯尼特，因为他现在也不打算这样结束了。
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这天夜里，他避开校区监控悄悄潜到了艾小彩所在的公寓附近。
根本都不用进门，只是将精神力场散开，屋内的情况他就能看个大概了。
艾小彩没有危险即将到来的自觉，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名字已经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一场惊天海啸。
她依然还在看着西云校区的监控画面，虽然不至于目不转睛，但绝对称得上尽职尽责。
为了任务，她可能压根都没上网浏览什么新闻。
这种到了枯燥程度的敬业精神，让陈牧都忍不住刮目相看起来，但想到她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对付自己，又不由得有些恼火。
他的精神力场不断扩散，很快不远处另一间公寓内的石平气息也被他捕捉到。
此时的石平在给自己治伤，可能是流年不利，最近这个月他都受三次伤了，这次的伤是前次夜里一起进攻西云时受的。
当时兰斯特和阿西娜偷袭樊黎，石平作为圣殿触手当然也参加了。那次战斗死了不少人，但他还是凭着头脑和运气活了下来。
陈牧并不知道他是为了盯谁，但已经在脑海里酝酿了许久的计划，此时也终于成型了。
他的计划很简单，故意把艾小彩的下落透露给石平，让石平把她掳到圣殿那边，然后再给伯尼特透露一下艾小彩被圣殿抓走了。
再剩下的，就是看戏了。
调查局和圣殿一直都想着坐山观虎斗，而现在也终于轮到他们尝尝被人坐山观虎斗的滋味。
这两大组织都不是什么好鸟，全都是他的敌人，那晚袭击西云也都有份，当然不能放过。
为了争夺艾小彩这个宝贝，别说见血了，双方的脑浆都会打出来。
这计划唯一让他有点犹豫的地方，就是对艾小彩有点狠了，她会被掳到圣殿，一点抵抗力都不会有。
如果被调查局夺回去还好说，如果被圣殿成功带走，那之后她的人生可能再也不会受她自己支配。
毕竟一起相处过一段时间，陈牧最后都把她当成了季灵薇那样的自己人，为了救她，忍着头痛毫不犹豫去追加拉赫和莫江。之后明知她的异能，也没有想着传出去，是真有一定感情了。
但想到她房间那些监控画面，犹豫的心终于又慢慢坚定了下来。
她明明在对付自己，相处那么长时间，都不知道出卖过自己多少次了吧。我用真心对你，你却一直想着背后捅我一刀，哪怕到了今天都还没变！
不能再心软了……
展开窗外飞进来的纸团，石平的表情变得无比精彩。
‘艾小彩在21栋B单元303室。’
就这么简洁的一句话，差点让他惊叫起来。
艾小彩自己对自己的价值还毫无知觉，但石平就不同了，网上那铺天盖地的新闻他全都看过了，何况圣殿高层不久前也发来了命令——转移任务重心，暂时放弃暴揍先知，全力搜寻艾小彩的下落。
石平明白找到她对于一个组织的提升会有多大，他完全能理解圣殿为何会下这种命令。
原本他对于找到艾小彩并没有报任何期望，茫茫人海怎么找，何况就算能找到，也轮不到他得手。
而现在，这张纸条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