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星星之火
——隐藏在表面之下的力量，终究会演变成无法阻挡的燎原之势
这是在一片田野上。
老三木木的站在那里，许久都没能够说出话来。
末了，他忽然挠了挠头，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之色。
终于，他看了看身旁的那名老汉——他的父亲。
“您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收成只好了两年，今年便又变回了那个样子，和往年的没有什么不同。”
老汉紧皱着眉头，似乎也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所以他并不说话。
不过，尽管如此，他的脸上也并没有什么紧张之色，对于庄稼的产量下降，又变回了从前，他最多只能感叹前两年就像是一场美梦一样，只是从今年开始，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但是除了他们之外，渐渐的，还有别人汇拢了过来，全部都在说着这件事情。
他们都是卫国人，原来，在当时，他们的领主给他们发放了那些基因特别强大的植物，于是便果然发生了一场硕大的丰收，可是没有想到，这样的好日子仅仅只持续了两年，便消失不见了。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像这种基因特别强大的植物，虽然长得特别快、产量特别高，但是所需要的养分也特别多，而很多耕地，也会产生退化，尤其是像这种植物生长过的耕地。
所以，植物的退化也许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应该是当地的土壤不足以支撑植物长久时间的大爆发。
配合这种植物的，应当还有一些补足养分的东西撒下去，在公元世纪的时候，出现过一种东西叫化肥，而在危机纪元时期，那种东西更加先进，只是许湘帘光顾着研究职务了，却忘记了这个方面。
说起来，像从前的时候，大家就是这么过来的，如果日子一直这样下去，也便不会有什么心理不平衡，可是既然产生过了那么两年的高产量，在看到产量恢复了从前，大多数人便又觉得不甘心起来。
更何况，这两年的产量大爆发，虽然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了那么一点，可是毕竟年限太短，效果并没有达到预期，所以大家的好生活，好像还没怎么过上，就又要过去了。
“肯定是那些庄稼出了什么问题，大家都这样，并不是只有你们家的。”邻居对着他们说道。
老汉点点头，心里面也释然了起来，于是便不吭声了。
这样的境况，很多人在很早以前就发现了，只不过现在才聚在一起讨论着，最终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非常紧要的事情。
“领主回来了，明天……”一名汉子声音闷闷的说道。
其他人都不说话，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
自从铁军撤军之后，逃亡的领主便回来了，他们不再能够受到周天子光辉的笼罩，但是终究还是又变回了卫国人。
对于这一点，他们的心中五味杂陈，原本，如果产量依旧的话，好日子也就依旧，但是现在这些植物都发生了问题，领主便也回来了，之前的那种铁军占据之下的规定或者说是制度，可能又会发生一些变化，他们便觉得不会这么习惯。
不过很显然，那名汉子想要说的，不仅仅只是他说出口的那几个字而已。
如果领主回来之后，一切都正常的话，那么明天就会是上缴赋税的日子了。
那种赋税当然不会是后来的那种赋税，扣款之类的，而是上交粮食，粮食是定量的。
这两年中，他们只交过一次赋税，那是因为，第二年的时候，兵荒马乱的，因为铁军大军压境的缘故，领主逃亡去了。
那时候，他们带着非常紧张和恐惧的心情，却并没有迎来地狱一般的场景，铁军的大军并没有烧杀抢掠，甚至都没有叫他们上缴什么东西，对于一些实在贫困交加的家庭，还反过来给予东西。
可以说，第一年，他们是带有了惊喜，第二年，是真正的幸福和滋润。
而现在，铁军他们全部都离开了，领主却又回来了，按照以往的规矩，明天就会有人过来收取赋税，他们会迎来怎样的生活呢？
谁也不知道。
在这样的氛围之中，大家逐渐逐渐都散了回去了。
尽管产量在今年有着断崖式下跌，但也勉强够全家人生活，再加上前两年的存粮，生活应该不会过的多么难过。
第二天，清早的晨光推开了黎明前的黑暗，整片大地都陷入一片生机勃勃之中。
阳光斜斜的照着，并不热烈，却能够让人沐浴在其中，分外清爽。
伴随着阳光一同从远方而来的，是一队人马。
看他们的行头，可以拉不少的东西。
在这其中，有着全副武装的甲士，不仅仅是保护着即将得到的东西，而且还威慑着众人。
不久以后，他们就来到了村头的第一家，敲开了大门。
“时间到了，交粮！”为首的是一名官员模样的人，鼻孔朝天，官腔十足。
那家人家七八人全部都出来了，在心里面暗暗的叹息，心想还是王师在这里的时候过着最好的日子，不仅产量高，而且还没有叫他们交粮，这恐怕是千百年来的第一次，而今，这样的美梦还是不要做了，因为不会再存在。
这个时候，一家之主对着那名官员用恭敬的语气说道：
“我们……我们今年的产量不够高，不知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名官员挑剔鄙夷的目光给打断了。
他觉得，自己继续说下去，在这样的目光之下，只会显得愚蠢。
“都这样说，”那名官员用鼻子哼了一声，“找这样的借口有用吗，这几天我走了好几个村落，每一个村落都用这个理由，我说你们能不能想一点有新意的。”
“我奉劝你还是乖乖的，根据我们的规定来交粮，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好东西都是我们领主分发下来的，产量我们了如指掌，要不是我们的领主，你们哪里能够过上这么好的日子，现在居然还想要找理由少交一点，是不是想要让我们用刀剑来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