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绝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艾希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那江上雪到底是做了多少让艾希敢怒不敢言的事情，才让这么能打的小祖宗隐忍到现在？
“……”艾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仔细想了一下，刚魂穿时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原主在眼盲之后，经常从楼梯上滚下来，吃了过期的东西食物中毒，被关在器材室两天两夜，走在马路上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现在想想，这些遭遇怕是与江上雪脱不了干系。
就算和她无关，也要把这罪名放到她的身上。
艾希欲言又止，要怎么合理地表示，虽然她一身揍人的技能却偏偏敌不过江上雪，导致一直默默忍受？
毕竟楚绝见识过她打架殴斗的样子，要是说自己打不过江上雪，就有些假了。
她之前想的是一边攒钱买火箭，一边在家人面前揭开江上雪的真实面目。
这是她在地球所要完成的两项任务。
可眼下，有个好心人愿意帮她，那就把江上雪交给他好了。
她负责安心赚钱，楚绝负责帮她虐渣，她只需要煽风点火，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就可以了。
也不知是为何，她就是对楚绝有着莫名地信任和依赖。
在这一颗陌生的星球，楚绝是唯一看到就会安心的存在。
“一桩桩，一件件，都说清楚。”楚绝见艾希一直不语，猜测她还是有所顾虑，“其实……其实我还挺厉害的。”
有钱有势有头脑，算不算厉害？能不能帮上点忙？
他暗想。
艾希嘴角微抽，没想到一个人还带这么大言不惭夸自己的。
她轻咳了一声，“其实你也应该猜到了，江上雪一直都认为我的存在会威胁到她在家里的位置，所以……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听到这里，楚绝蹙紧了眉。
艾希唇角下弯，“我打架厉害的原因，并不是为了防外人和坏人，其实就是为了防她。刚被爸妈接回来那年，我被人从楼梯上推下去，家里没外人，可江上雪又怎么可能承认是她推的我，就说我眼睛看不见脚底打滑摔下去的，爸妈也信了。”
楚绝的眼神霎时阴沉下来。
艾希：“后来，我开始学一些防身技能，就是怕她搞突然袭击。可不管怎样，我眼睛又看不见，你知道吗，眼睛看不见的话，就算一个人身手再厉害，也不能提前知晓敌人在暗处下的埋伏。”
听到这里，楚绝低不可闻地叹了声气。
一个人纵然能上天入地，可若是个瞎子，就算能主动发起攻击，可又该如何防御躲避。
她在江上雪面前如履薄冰，倒也正常。
楚绝无法想象艾希平时在江上雪面前活得有多辛苦。
艾希抓住了楚绝的手腕，像是抓住了一个支撑自己说下去的勇气，“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在找证据。”
楚绝的喉结一紧，他莫名地猜到了艾希接下来会说什么。
艾希：“我失明的原因，是江上雪害的，但我没有办法证明。”
他猜对了。
“所以，你这么猜测的线索是什么？”楚绝问。
纸包不住火，他或许能顺着那一丝线索，抽丝剥茧找到证据。
艾希：“……”
当然是因为看了原主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