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凝结。
手机里传出江上雪方才说完的那句话，一字不差，字字清晰。
艾希在所有人都处于懵掉的状态下，缓缓道：“我本来不想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得这么僵，毕竟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更不想让爸妈和哥哥夹在中间难做，可你居然能随口编造这种下作的谎言来侮辱我。”
江上雪垂在两侧的手不住地颤抖，瞳孔微缩，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艾希，像是从未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双眼里满是震惊。
“哎呀，这都闹得什么事啊。”罗秀岚终于忍不住下去了，对江上雪厉声呵斥道：“上雪！你现在说清楚，刚才那话是不是你瞎编的！”
江上雪支支吾吾，也不再去看艾希，视线落在了楚绝右手握着的手机上。
“江小姐，我劝你考虑清楚了再说。”一直都沉默不语，像是在观战一样的楚绝终于开了口，声音冷硬：“诋毁一个人很容易，不过是碰碰嘴皮子的功夫，但祸从口出，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既然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就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江小姐，你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刚才说的话是艾希本人亲口告诉你的吗？”
“行了。”江御川站起来，走到艾希和江上雪的中间，“这件事我来处理。”
作为家里的长子，平时其实比罗秀岚这个当妈的接触她们二人时间要长，长兄如父，现在江路平不在，他自然不能让两个妹妹一直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吵下去。
不管艾希和江上雪怎么样，也轮不到楚绝一个外人来插手。
江上雪的牙齿紧咬着下嘴唇内侧的肉，终于说道：“我没有证据，可是那话的确是你亲口对我说的。”
“是吗？”艾希轻佻一笑，“我和你平时关系一般，是什么原因让我对你敞开心扉，把这样一桩丑事说给你听？既然没有证据就可以胡说八道，那我是不是也能说……我失明的原因是因为你？”
‘咚’地一声闷响，江上雪就像是重心不稳一样，向后退了半步，连带着她放在桌子边的瓷器模型也跟着掉落在了地上。
好在脚下踩得都是厚厚的地毯，否则这模型肯定已经摔了个稀巴烂。
“……”楚绝微微眯了眯眼，他捕捉到了在艾希说完最后那一句话时，江上雪脸上闪过的一丝恐慌。
随后就像是站不住了似的。
楚绝想起艾希在贵宾室跟他说的话，她怀疑导致她眼睛失明的罪魁祸首就是江上雪。
现在看来，这个猜测距离真相浮出水面，紧紧差一个有力的证据。
“上雪，你怎么了？”江御川眼疾手快扶住了江上雪，关切地问道。
他已经顾不上去细想艾希的话。
江上雪脸色煞白，摇了摇头，已经恢复了她一贯的淡然，“艾希，我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你自己亲口告诉过我的，现在不承认了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像你还有个人帮你在旁边录音。你说你的眼睛是因为我……”
说到这，江上雪停顿了一下，笑了笑：“这个罪名可太大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