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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君玉长叹一声,看着服了药,沉沉睡去的花花,心中满满的自责。

如果不是为了他,花花又何苦遭这份罪?

缓缓的闭上眼睛,手里紧紧握着书卷,不断的深呼吸,平复自己翻涌的情绪。

别人不知道,他怎么会不晓得?

花花小时候身体特别不好,险些活不下来,花花的阿娘曾在出发前找到他,希望在盐州的时候,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麻烦他照顾花花一二!

结果,照顾的人反而要被照顾,何其可笑!

感觉自己眼帘映入一道暗影,他睁开双眼,见是梅军师,急忙拱手行礼。

“抱歉!”梅沽看了眼旁边脸色苍白,双颊通红的花花,声音放到了最轻,“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休息了。”

他手指轻轻点了点花花,“她怎么样了?病的厉害吗?”

她见长恭的时候,他在一旁看着便觉得不怎么好,听说,她昨天是哭着回营帐的,今天去找她,扑了个空,才知她早上被同营的小伙伴儿送到了医帐。

“大夫说是‘热感风寒,邪风入体,心思郁结’,要喝几天汤药,先看看,行不行?”

段君玉不通医理,觉着花花的病应该不算难治,可能就是要遭些罪。

见军师眉头紧皱,心中一紧,赶忙低声问道:“梅军师,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前两样,倒是不难治,这后一个……”梅沽忧虑的看了眼烧的鼻头都有些发红的花花,“人啊!平日病病歪歪的,反而不容易出事,像花花这种看着极为健康,一年到头也不生一次病的,一旦病了,想要去根儿很是麻烦。

我一会儿还有事儿,不能在这里久留,如果花花醒了,麻烦你遣人去叫我一下!我需要跟花花聊聊!”

这心结不打开……恐怕要困花花一辈子!

他很喜欢这个小辈,不愿见她如此,多说几句,扶着她往外走几步,好过她独自苦撑。

更何况,长恭还有意想要培养她,恐怕要跟长恭谈一谈,培养的方向不要再走探子的方向了。

探子也是人,即便是一些经验老道的探子也会在阴沟里翻船。

他曾与他们聊过,这些在行业内大名鼎鼎的大牛,最怕的不是被敌军发现,而是面对内心的愧疚。

花花心太软,对她好的人,她都记得……日积月累,最后都会变成她心上的枷锁,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给军师添麻烦了!”

段君玉拱手致谢,他视花花为家人,自然要对军师多方照顾表示感谢。

“不会!”

梅沽摆摆手,深深的看了花花一眼,转身出去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孙博义大汗淋漓的从外面跑进来,带过来一股子男子汉身上的酸臭味儿,连昏睡中的花花都皱了皱眉头,转身翻向里侧,背对着他。

“臭花儿……”

“你小点儿声!”

段君玉呵斥了一声,转头看向花花,发现她并没醒,长吁了一口气。

“她怎么样了?”

孙博义擦了擦头上的汗,听说臭花儿回来了,他就跑去营房堵人,得知花花病了,他又一个一个医帐找人,等找到的时候,身上也被汗沁的湿哒哒的。

“染了风寒,算不得什么大事儿……”段君玉嫌弃的往后靠了靠,“后面就是盥洗的地方,你去洗洗,换上我的衣服。”

花花的情况特殊,多让一个人知道也没有什么帮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得令!”

孙博义抱拳行礼,得知臭花儿没事,心里大石终于放下,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臭花儿已经坐在床上,拿着药碗,皱着眉头不肯喝呢!

“哟~~~”

他一屁股坐到了她床榻上,“这在临安横着走的花爷也怕苦啊!”

嗅了嗅,难怪她不愿意喝,闻着都他娘的太苦了。

“要不……孙爷,你尝尝?”

花花很不客气的将碗递给他,见他一路躲到了君玉床上方才罢休。

臭球儿还是一脸贱嗖嗖的样儿,心中却有些酸涩难过,没人盯着自己的男女大防,她已经知道要把人赶走,顾着点儿自己可怜的名声。

即便没结果,可还是愿意为了他,做些原本不会做,不会在意的事情。

“你等会儿我啊!”

孙博义见臭花儿好似将苦药贴在了脸上,看着抽抽巴巴的,极为可怜,便一路小跑回帐篷,将一个八宝连枝的木盒抱在怀里,又匆匆的跑了回来。

“这是?”

花花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还带着温度的盒子,不解的抬头看他。

“蜜饯!”孙博义见她将药喝了,赶紧打开盒子,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儿,“以后吃药的时候,来这么一块儿,也就不苦了!”

“谢谢!”

花花低声道谢,嘴里的蜜饯是甜的,可埋在下面的苦,时不时会翻涌上来,将那丝丝甜意压的半点儿不剩。

“瞧你,出去一趟,回来还跟我生分了?”

孙博义伸手敲了敲她的脑门儿,伸手摸了摸,还是很烫啊!

“你不会烧傻了吧?”

“放心!你傻了,我都不会傻!”

花花翻了白眼,转头看向君玉,“昨天回来的匆忙,人也不是很舒服,狼皮膏给大夫看了吗?能治你的脚吗?”

她需要更多人……或者说,更重要的人告诉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即便骗了很多对她好的人……也是值得的!

“武大夫给看了,说是可以治!”

段君玉没有告诉她,需要怎么治,本想问问她这几个月去哪儿了?

但见她喝过药,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便安抚她先睡,有什么事儿,醒来再说也来得及。

女兵一般都安排在后勤工作,平日里鲜少有受重伤需要住在医帐的。

花花现在是特例,武大夫有些为难,但她又需要在医帐内才能就近照顾。

问题是,医帐里全是男人,对她名节有损啊!

“武大夫,我留下来吧!”

丁娟给花花换了个巾帕贴在额头,见她身上的热渐渐退去,脸上也带了些许笑意。

“你?”

武大夫迟疑了一下,感觉这也是不很好,但已经是所有不好中,最好的结果了。

“行吧!”他捋着胡子点点头,“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儿,及时来找我。”

“是!”

丁娟送武大夫出去,转身见段君玉拱手相谢,脸红的避开,端着花花旁边的水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