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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人家这么热情的邀请,萧楚也就不推辞了。

“你小子挺会来事儿的,叫什么名字?”

何二赶紧上前。

“小的叫何忠,在家里排行老二,所以大家一般都叫我何二。”

萧楚点了一下头。

名字倒是挺好记的。

“那就劳烦你父母了。”

“不劳烦不劳烦,那小的就先去了。”

说完拔腿就跑了。

何二在前面先跑了,萧楚就骑着马慢悠悠的在后面走着。

目光随意的扫视着周边。

官道两旁都是农田,不远处山丘起伏。

放眼过去绿意盎然。

南方地区多是山区,有些人家在半山腰上还开垦农田。

这个季节水稻长的正好。

萧楚算是个北方人,也没怎么见过农作物。

这会儿来了兴致就立马翻身下马。

薛涛见她的动作,立马上前扶着她。

“大人要做什么?”

萧楚指着农田。

“竟然身为此方的父母官,那百姓的一切都应该关注的。我想下去看看稻田。”

这稻田里又是水又是泥的,薛涛看了看萧楚那一双崭新的靴子。

“就要稻穗是吧,那属下去替你摘吧,你在这等着。不要动啊。”

走了两步还不放心回头看了萧楚一下。

萧楚被他的动作逗得一笑。

这是把她当三岁孩子吗?

没想到薛涛心还挺细的。

薛涛小心翼翼地走到田边,手刚揪下一颗稻穗。

老远就听到有人在喊。

“你们在干什么啊?哪来的小毛贼在这祸害庄稼。”

乡下人力气,大脚速也快。一眨眼的功夫喊话的人就跑过来了。

老头精神还不错,手上扛着锄头还跑得这么快。

之前老远看的不太真切,这跑进一看,见薛涛一身官服,吓得手一抖,肩上的锄头都掉了。

“原来是官差大人呀,不知道几位在我家农田边上有何贵干?”

薛涛捏着手里的稻穗回来先恭敬地递给了萧楚,这才转头看着那个老头儿。

“老人家别误会,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的,我家大人只是想看看稻子而已。”

不知道薛涛哪句话说的不对。

刚才还一脸紧张的老头立马满脸惊恐。

当官的哪里能看懂庄稼呀。他们这是想干啥,该不会是想看看庄稼地里的收成怎么样,增加赋税吧?

老头越想心里越苦。

赋税已经加到三成了,还要加,简直是不让他们活了。

今年老天爷阴晴不定,收成本来就不多,赋税要是再增加,这简直是要他们的命。

萧楚从稻壳中捏了几个稻米出来。

米粒不是很大,还显得有些瘦小,跟现代的米粒相比缩水了近一半呢。

而且这稻穗也不大。

在现代她看过那稻穗大概能有一公分呢。

手上的这个大概五六厘米,瘦瘦小小的。

也怪不得古代人总是吃不饱饭,产量不高吃得饱才怪。

抬头想跟那老头说说话。

谁知那老头满脸悲愤。

唔…还吓人一跳。

“老人家,你干嘛这副表情看着我。”

老头眼神倔强。

“这位大人,咱们交河县今年雨水不好,收成也不多,求您别再增加赋税了。要是在加,我们都没有活头了。”

萧楚有点懵了。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增加赋税?

这位老人家脑补的也太厉害了吧。

按照现在一成的赋税,就算再增加一成,也没道理不能活啊。

“这位大爷,你误会了,本官没有要增加赋税的意思,只是想看看水稻长势如何。”

要不是场面不对,老头好想冲萧楚翻个白眼。

一个富贵人家长大的人哪里能看得懂农作物。

老头虚假一笑。

“原来是这样呀,误会了,误会了,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薛涛很有眼色地将锄头捡起来。

递还给那个老头的时候问他。

“不知老人家是哪一个村子的?”

老头也没多想,手指着前面。

“我是前面何家庄的。不知几位官差老爷要去哪里?需不需要指个路?”

何家庄的,那真是巧了。

“巧了,我们也要去何家庄,不如同行吧。”

萧楚说完就走到了老头身边。

薛涛过去牵着马。

老头见薛涛他们对萧楚很恭敬,不由得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位没穿着官服的差爷挺气派的,听口音也不像咱们这边的人,是外乡来的吗?”

萧楚一笑。

“老大爷真是好眼光。我是本县新上任的县令,这两天才来,对咱们这边还不是太了解,所以下来巡视一下。”

老头一听自己身旁这人是县令。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老头我真是眼拙,不知道是咱们父母官来了,刚才有些无礼了,还请大人恕罪。”

请大人恕罪这句话萧楚今天已经听了不下百遍了。

她是一个温柔和善的人好不好?干嘛都这样。

老头说着要跪下呢。

萧楚赶紧扶他。

“本官是便衣出行没有穿官服,老大爷不用这么多礼的。”

萧楚的态度让老头太惊讶了。

新来的父母官脾气都这么好吗?这么平易近人吗?

他有些不太相信呢。

这会还觉得脑子晕晕乎乎的。

萧楚把稻穗递给老头。

“老大爷,咱们这边的稻子都是这样子的吗?”

老头接过稻子点了点头。

“今年的收成还算差不多,咱们农民都是老天爷赏饭吃,光景好的年景也就那么一两年,哪能年年的光景好呀。能这样已经不错了。只是……”

说到这儿的时候,老头停了一下,目光看了看萧楚。

萧楚见他看自己。

也眼神不明白的看着他。

“只是什么?”

这话老头有些不太好说。可又想到萧楚刚才态度那么好。

思量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只是这赋税实在是太重了,我们一年到头辛苦来辛苦去的,交了赋税之后,连点干的都不敢吃。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只能勒紧肚皮。不然都熬不到收成的时候。”

这么严重吗?

“如今国泰民安,这一成的赋税应该不太重吧?这样还吃不饱吗?”

老头觉得自己有些幻听了。

新县令刚才说了啥?他说赋税是一成?

是他幻听了?还是新县令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