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被吓得心中一颤，赶紧又跪回去了。
“大人，我刚才所说的句句属实。”
萧楚淡然得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转向了高氏。
“高氏，你对你婆婆的控告可有什么辩解？”
高氏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大人，我婆婆说的那些话都是诬告。宋瑞瑞与我夫君关系很好，我们家子星经常跟着他认字，给钱他也不要，所以夫君就吩咐我做些吃食什么的送过去。真的没有婆婆所说的奸情。”
高氏心中委屈的很。。
刘婆子听到这句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就会给自己找个理由，水性杨花就水性杨花，拉上我儿做什么？”
“你…”
高氏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这个话。
萧楚将惊堂木一拍。
“本官没有问到话，不许私自插嘴。宋瑞，现在由你来为自己辩白，高氏婆婆所控告你们有奸情可属实？”
宋瑞虽然被打得伤痕累累的。
可听到萧楚问话，撑着将身子跪直了。
目光纯洁，神色自若。
“我与宋虎大哥平日里兄弟相称，他对我不薄。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宋瑞熟读圣贤书，怎么会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呢？高嫂子是送了一些东西过来，不过我娘也回送过。我从不与高大嫂接触。就是偶尔碰到了，也只是礼貌地问了一句。大人不信可以私下问一问宋瑞的为人。”
萧楚的目光看向了里正。
里正赶紧站出来。
“这话不假。宋瑞是本村唯一的秀才，平日里待人谦谦有礼，也从未和人红过脸。”
还是个有功名在身的人。。
“他有功名在身，你们怎敢这样对他？”
这……
里正被他的话问住了。
不是在问案子吗，怎么突然又问上他了？
这实在是让人不好回答呀。
宋瑞虽然有功名在身，可他们家就孤儿寡母的。他们一家是从外面逃难而来。当时是看着他们跟本家同姓，手上又给了银子，就让在村里落户了。
宋虎他们一家可是实打实的本地人。
又有刘婆子那撒泼耍赖的样子，孤儿寡母怎么斗得过族规呢。
这话他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当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里正有些紧张地抬起手擦了擦鬓角的冷汗。
“这…他是有功名在身，可是族规也摆在这里。凡事犯了事儿都要先按族规处理，实在处理不了的才送到县衙去。”
这借口说的真完美呀。
萧楚一挥手让他又站回去了。
“刘婆子，既然你说高氏宋瑞和谋杀的，那可有请人验尸过，宋虎是怎么死的？”
刘婆子撇了撇嘴。
“还能怎么死，淹死的呗，下了两天雨，山里爆发了洪水。肯定是趁我儿子不备一把把他推下去的，身体都泡烂了。”
萧楚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眼。
“宋虎那天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具体的时间刘婆子不是不太清楚。
高氏答的话。
“回禀大人，大约是申时左右。”
萧楚的目光又看向了宋瑞。
“那天是申时左右你在哪里？”
雨下的那么大，谁会出门呀？
“回禀大人，我在家里看书。”
在自己家，那就是没有人证明他有不在场的证据了。
“除了你自己，还有没有其他人可以证明你在家？”
宋瑞的娘从一旁出来跪下。
“民妇可以作证，连着下了两天雨，我儿子一直在家看书，那天晚上我还让他少看一会儿呢。”
直系亲属证明不行哎。
“就没有其他人吗？亲属之间证明是不算数的。”
刘婆子逮着机会刚要开口，一看到萧楚又立马蔫了，嘴里就嘟囔了一句。
“你作证有个屁用，还不是包庇你儿子。”
宋瑞的娘听到这话气得心中一梗。想回嘴，可县令大人在上面坐着呢，只能咽下这口气。
他没有不在场的证据，刘婆子又一口咬定宋瑞。
这个就掰扯不清楚。
萧楚的目光又看向了高氏。
“那一天宋虎为什么要出门？下着那么大的雨，他出门去干什么了？有没有跟你交代过什么？”
高氏摇了摇头。
“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天下雨他非要出去，我拉着他问了好几次他都不告诉我他去干什么，只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出去。我说要不等雨停了再去吧，他说有急事就急匆匆地走了。结果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早晨才停。我焦急的等了一晚。”
这就有点扑朔迷离了。一个大男人下雨天急轰轰的能干什么去？
“那他没回来，你们就没找他吗？”
高氏摇了摇头。
“一直到晚上我见他都没回来，我一个女人家又不方便出门。所以想让我家小叔去找一找。结果…”
说到这的时候，高氏停顿了一下，目光很是害怕的看了刘婆子一眼。
刘婆子抬手就是一掌。
“自己的男人看不住，还怨起别人了。什么东西。”
刘婆子说完看着萧楚。
“大人。我儿子那么大岁数了，以前也有过不回来的时候，所以我就没让我们家老二去找。只是谁知道这一次他这一去就回不来了。早知道我就让老二去找他了。我苦命的儿啊…”
说着还哭起来了。
哭的人有些烦躁。
萧楚拿起惊堂木又拍了一下。
“肃静。”
这和案子上是进入了一个结一样。
没人知道宋虎为什么下雨天还要出去，没人知道他去哪了，也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
刘婆子只凭自己的想象，污蔑儿媳妇跟别人有奸情。
高氏跟宋瑞又口口喊着自己冤枉，什么都不知道。
萧楚想了一下。
“本案暂停一下，本大人有些口渴了，喝个水去再继续。何二，你们几个带着犯人先到一旁歇息一下。”
吩咐完目光看着项玉山。
“你跟我来。”
人多的地方不去。萧楚带着他走到村外的小河边。
此时洪水退去没多久，河里的水还是很大。
不过水质清澈了很多。都可以看到底下的石头了。
萧楚找了一块石头扔进水里。
河水扑通了一下。
项玉山也学着她的样子往河里扔了一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