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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莲、莲莲你别走呀!!”叶碧莲闻身后的喊声,来不及回应,弯着腰往驾子车上铲土铲粪。时不时传来呛鼻子的臭味,叶碧莲带上自己亲手缝制的口罩,把粪和土铲匀后,解开绑在车把的粗绳斜挎在肩上,双手扶着驾子车把,用力往前拉驾子车。

或许是叶碧莲拉的粪土太臭,不知何时身后的人影已躲的远远的,亦听不到喊声。

刚下的小雨,路面有些湿滑,叶碧莲弓着小曼腰卯足劲儿的向前拉驾子车,跨在斜肩上的粗绳把精美的锁骨生生勒出一条条鲜红的鸿印印。

驾子车拉到距家门口不足二百米的屋头后时,叶碧莲忽觉一个吃滑,任凭自己怎么用力的拉驾子车,驾子车就是不听使唤,跟自己作对往后滑……

就在碧莲纳闷,怎么突的驾子车又轻松向前时,身后传来:“哎呦!莲,你怎么干起这拉大粪的活儿?”说话的女人捏着鼻子,邀功:“你没看见脚底下有个深沟吗?”

话意明了,如果不是我巧云推你驾子车一把,就凭你那小身板怎么能拉动驾子车过这凹沟?

其实,叶碧莲脚底下的沟并不是很明显,主要是叶碧莲眼睛近视,拉驾子车时没戴眼睛,又加上拉驾子车是生手,所以完全忽略了脚下的凸凹不平的坑坑洼洼。

雨天湿滑,拉了一程驾子车的碧莲,纤弱的身子有些力不从心,一不起眼的小凹沟便成了巧云口中的深沟。

“谢谢表姐!”叶碧莲应着声,继续拉着驾子车向前,很快拐弯到了家门口。

“女大十大变,你瞧你这细皮嫩肉的还是找个好婆家,哪能整天干这活?!”巧云吧啦个没完,叶碧莲直顾直的忙着把干粪铲到蓝子里

“莲!就是上次我给你妈说的相亲,好歹得给人家回个话呀!”

相亲?叶碧莲没听完表姐的话,便跐溜爬树上了平房顶,我叶碧莲最不感冒的就是相亲……

巧云见一转身功夫,身边竟没了人影,禁不住皱眉,这死丫头跑哪去了,便急耐不住大喊:“莲!莲,碧莲你在哪?”

“哈……哈!”叶碧莲在房顶上拍手大笑,挑逗:“表姐!你眼大不收光呀?”

巧云气的直跺脚,刚刚跟在这个死丫头后面闻了一路子的臭屎气儿,还没机会给这个丫头挑明呢,这倒好,竟给我玩花样,开溜!

“莲!莲,你下来,下来,姐有话要给你说!”其实巧云在心里是一万个来气,可嘴上还是好言相劝,怪只怪偏偏有人家看上了碧莲这个傻丫头,谁让我巧云贪上了这个媒婆的苦差使?!

想着,巧云继续:“那房顶多高呀,莲,多不安全,万一!”

话意未了,叶碧莲已大吆喝:“表姐!你把篮子系到我扔下去的绳子上,趁着把粪土帮我装满,我好拉上来!”

这死丫头是让我系装大粪的蓝子?还铲屎铲粪?不觉,巧云气不顺:“叶碧莲!你到底下来不下来?”

“快!快呀!表姐,我等着往平房上拉粪土呢!!”叶碧莲答非所问。

巧云无奈呛着鼻子,弯腰捡起叶碧莲从房顶上扔下的绳子去系装粪的竹篮子。

很快竹篮和叶碧莲扔下的粗绳打成了死结,只见叶碧莲不费劲的往上拉绳子,一会儿功夫拉了四五篮子粪土。

“够了吗?碧莲,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表姐!慌啥?干完活,咱姐妹俩不能好好唠?”说着,叶碧莲从房顶上摘了个嫩嫩的冬瓜,装进篮子里,弓着腰扒在房檐上,小手拽着绳子往下慢慢续蓝子。

巧云瞪着大眼看着碧莲如变戏法的从房顶上变出个嫩冬瓜,落到自己眼前,横眉竖眼,这臭丫头还真有两下子。

撅嘴,自言:我看这碧莲就像这个带刺的冬瓜,全身带着嫩刺,好吃太费劲!!

想着,巧云昂头朝碧莲翻个白眼,算了吧,我看要是给这个死丫头运完土,我非被粪堆臭味呛死不可!

二话不说,巧云双手托起冬瓜,往门外走。

“哎!哎!姐,表姐,你别走呀……”

晚上,碧莲满满打了一大盆水,想好好洗个澡去去身上的汗味和白天的臭屎味。

岂料往院子里拿毛巾的功夫,二妹已关住了房门。

碧莲一边使劲儿“咚咚”敲着门,一边大喊:“二妹!你开门,开门呀!”

“大姐!我也要洗,昨你已经洗过了,今儿个该我洗了!”

闻音,碧莲是气不打一出来,明明是我打的水好不好?家里就一个擦澡用的大盆,我打好水不让我洗,我到哪找盆去?

想着,碧莲在门外是更加用劲儿的敲门。

“妈了个B,你敲啥敲,就不能让家里消停一天?”碧莲爸连骂带气的走出堂屋。

“凭啥我消停?从小到大都是我让着她,是不是小学我背着她上学?初中我骑车子带着她上学?有时,二妹她坐三轮车,我在后面跑……”叶碧莲如犟驴似朝父亲顶嘴一大堆儿。

说白了,还次就是当让不让。

见状,碧莲爸拖掉脚上的鞋子,气愤朝碧莲扔去。

碧莲也知道,从小父亲拿她当破小子使唤,家中姐妹七个,没有儿子,什么干活的事儿都是找到她,享受劳动果实的美差统统是妹妹的。

可这一次,叶碧莲贴了心的要进屋擦澡,便朝父亲叛逆犟嘴:“你打我,打我,打死我,我也不让,就……就是不让……”

父亲见自己抛出的破鞋生生吃了个空,便弯腰拎起门口的小板凳,朝碧莲砸去。

“啪……啪!”木板凳砸了个空,腾空落地散了架,碧莲一个闪身,猫腰闪身麻溜躲过小凳子,跐溜跑向大门口。

父亲见碧莲逃之夭夭,没了叛逆声,便转身回屋。

站在大门口的碧莲,摸了摸大门口铁把手,使劲儿拉,拉不开门,又弯腰瞅了瞅门锁。

诺大的铁锁,锁眼扣的死死的。

不觉,眉头轻皱,锁住门了?!

锁住门,就能难倒我叶碧莲出去?

碧莲蹑手蹑脚的溜到院内贴南墙的槐树前,如小猫爬树般不费摧毁之力爬到了南墙,沿着南墙偷偷爬上了平房顶。

坐在平房顶檐上,碧莲顺手摘了串自己亲手在房顶上种的葡萄,两条纤细的大长腿解气般悠哉耷拉晃哒着。

津津品着葡萄。

如果这个时候下去,正被老爸逮了个正着,不如。

开溜!

想着,碧莲脑海不觉映现着墙外面的一堆沙子,自己可是没少从房顶上蹦到沙子堆上。

禁不住一个跃身,腾空向外跳去。

直觉身子如腾云驾雾般向下坠落。

飘飘然,身子完全不受控制的向下、向下再向下……

“呯”的一声,似重物撞倒响声,碧莲瘫倒在地,疼的抽气,似听到骨头散架的刺耳声。

想喊可喊不出声。

借着微弱的呼吸,碧莲眨了眨眼睛,我是在去阎王殿的路上?不、不、不……

再一次屏住气息,拼尽全身力气,就是喊不出声,明明堵在嗓子眼的两个字“救命”,就是喉咙不听使唤,发不出声来。

约过了半个小时,不远处闪现着一束手电筒的光芒,不能发出喊声的碧莲,凭着本能的呼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怎么听到有人,像有人?”女人拿着手电筒开始照,好奇寻找声音的源头。

突的,拿着手电筒的女人大喊:“莲!莲,你怎么躺在地上?”

此时,院内的碧莲爸也正纳闷,这死丫头怎么突的就没了动静?碧莲爸正寻思着碧莲掉茅厕里时,突闻门外的喊声叫声。

倏地打开大门,首先映入碧莲爸眼帘的是碧莲身旁的一摊红,凭着大门口微弱的灯光,碧莲身下的这堆红色格外刺眼。

碧莲爸断定这红色是碧莲身上淌的血,禁不住悲痛:“毕了,毕了,这孩子恐怕……”

“先别说那么多,快去、快去医院!!”拿着手电筒的女人边喊,边转身去拉碧莲白天拉大粪的驾子车。

碧莲被抬到了架子车上,痛的抽气,脸色苍白,发不出一个字的喊声,女人边拉着驾子车,边喊:“莲!你要挺住,挺住,骨科医院离咱村不远!”

说着,女人拉着驾子车,加快步子小跑。

很快,到了骨科医院。

碧莲被推到了手术室……

手术室内发出凄惨叫声,碧莲妈一个劲的抹眼泪,口中念叨:“就因为一个盆,你这孩子傻不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大嫂!你放心吧,碧莲这孩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儿的!”女人边安抚着碧莲妈,边向手术室瞅去。

手术室。

端着拖盘的医生朝主治医师:“牛医生!这闺女还怪命大哩!”

半天,端着拖盘的医生好奇的瞪着大眼问:“牛医生,你看这红色,是血?咋看不像血?”

“这红色粘稠的液体哪是血?若淌了这么多血,手术还会这么顺利?恐怕疼的命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