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回来后，白鸳看向他。
“凌枫，等我痊愈后我就去找工作，然后把钱还你。”
他顿了几秒，神色冷清。
“钱不是问题，等你眼睛痊愈了再说。”
可白鸳摇头，她认真道，“不行，我们俩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这钱我必须还你。”
“随你。”
“嗯。”
之后两人谁都没开口，气氛很尴尬。
寂静的病房突然响起几道含糊不清的喘息声，“嗯……呼……”
凌枫最先注意到，他的视线看过去。
老人艰难的发出声音，她抓紧身下的床单，手弯弯曲曲的，瘦骨嶙峋的手背没什么肉就剩下皮了，三四根青筋突的很明显。
他眉头一柠，走过去。
下一秒，他迫切喊着，“医生！医生！”
值班室的医生听到呼叫即刻赶来，当她们看见老人奄奄一息快不行时都喊着，“快！快！准备急救！”
病房里来了好多个医生，白鸳吓到了。
“坚持住！快快快……马上就到了，坚……”
女医生的话还没说完，老人捏着床单的手突然落下，接着手臂与床板发出一声碰撞，那一刻，医生们慌乱的神色转变为痛苦，悲哀。
终究来晚了一步。
老人被推出病房，医生们脸上也没了慌乱，带头的女医生面色沉重而压抑。
她们走后，白鸳捂住嘴一脸沉痛。
凌枫来到她面前想说什么，可张开的嘴却没声音。
“她……她刚刚还跟我说话呢，怎……怎么突然就……走了。”
话落，白鸳眼睛红了。
这段时间，她看不见，一直都是这个婆婆陪她说话，解闷。
可就在刚刚婆婆走了，走的很突然。
白鸳突然抱住凌枫情绪异常激动，身体颤抖着。
“凌枫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她好怕下一秒她也会像这个婆婆一样走的突然，走的悄无声息。
原来生死就在一瞬间，原来生命是这么的脆弱，脆弱到几秒都坚持不住！
看到白鸳的反应，凌枫想到了许可。
在死亡面前，人是那么无助，弱小。
只是一个瞬间就让白鸳怕成这样，那么许可呢？她在跳楼的那一刻害不害怕？在想什么，会不会也像白鸳这样？
一想到许可，他的心揪的难受。
久久没得到回应的白鸳哭了，她趴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凌枫，你还在怪我是不是，怪我当年的不告而别对不对！”
怪吗？呵！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意义？许可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白鸳，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呜呜……凌枫我真的是被逼无奈，我真的是走投无路才离开你，凌枫……”
“我知道。”
白鸳渴望的眼神看向他，“那凌枫你会原谅我吗？”
“不会。”
凌枫回答的干脆丝毫没犹豫。
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白鸳，更不会原谅自己！
因为白鸳，他把许可害死了。
白鸳撒手推开他，娇弱的身躯摇摇欲坠，弱不禁风，仿佛下一秒就能被吹倒。
白鸳笑的凄惨，喃喃自语。
“凌枫我就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因为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更何况是你。”
凌枫看白鸳的眼神一瞬间变的很复杂，他刚想说什么，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