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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武侠修真 > 风起花落雪遮月 > 第三十二章 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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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夫给所有的伤患看过以后,以为可以离开,墨其羽却不放人,他怎么可能相信他会保密的口头承诺。他们接连不断遇袭,而今王上昏迷不醒,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墨其羽借着去许大夫的药铺里抓药之时,顺道告诉他的家人,说病人情况特殊暂时留在客栈。

夜深时,墨亦风发起了高烧,墨其羽觉得他没有放走大夫是多么明智的抉择。

许大夫虽有怨言,迫于无奈,只得对墨其羽言听计从,何况他是一个大夫,大夫只要遇见了病人,眼里就只有病人。

“伤口发炎了,我用刀将化了胧的肉剔除掉,再给他重新敷药。你去备些温水和毛巾,给他降温,只要这烧能退下来,人就算没事了,伤口也会慢慢愈合。”

“毛巾怎么降温?”墨其羽低声问到。在他的记忆里,墨亦风鲜少生病,在王城都是太医照顾,他不懂这些,也不会照顾病人。

许大夫见他动作迟钝,笨手笨脚,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还没死,你就将他给折腾死了,不会就找个细心的姑娘来帮忙!”一语点醒梦中人,墨其羽扔了毛巾就往对面跑去。

小宝醒了后,哭着吵着非要找爹爹和娘亲,这些天来,他第一次在苏洛雪面前提起他们。

她曾一度认为小宝的玩心太重,竟将爹娘都抛在了脑后,若不是经过这一事,说不定他都忘记自己还有爹爹,还有娘亲!

青青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

苏洛雪安抚道:“小宝乖,喝了药姐姐带你出去玩。”她只能这么哄,总不能说喝完药带他去找爹爹娘亲,去哪里找,怎么找!

小宝哪里肯乖乖喝药,左右喊着:“我要爹爹,我要娘亲!”,一边哭得厉害,一边满屋子乱跑,苏洛雪好不容易抓住他,他又是踢又是踹。最后将白瓷碗打翻,汤药洒了一地,碗也碎了,还是哭闹个不停。

叶青青蹲下来收拾了碎瓷片,并道:“我从新去煎一碗。”

“好。”

在她就要踏出房门时,苏洛雪又补充道:谢谢你啊,青青!”

叶青青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噘着嘴,白了苏洛雪一眼,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俩之间还需如此客气?”

苏洛雪道:“青青,对不起,下午、我不该那样说的。”

“洛雪,你再跟我说对不起、抱歉之类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苏洛雪微微笑了笑。

叶青青也笑了笑。两个人之间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嫌隙,都融化在这笑容里。

两个人哄了好久,好久,最后小宝哭累了才睡着。

叶青青也是累了,倒在房间里的另一张床上就睡着了,鞋子还是苏洛雪给她脱的,给她捏好被角,才又回过身来守着小宝。

小家伙只有睡着的时候才算安静下来,看着红肿的眼圈,苏洛雪心里难受极了,她不知道等小宝缓过来,再问她要爹爹娘亲的时候她该怎么跟他说。

告诉他,他们都不在了,告诉他凶手就是那个他一直很喜欢,并唤作大哥哥的人。那样他应该会恨上那个人吧,一个孩子若就背上仇恨,他以后的人生该怎么走下去。又或者他因为恨那个人出言不逊,那他还有未来吗?那个人还会给他未来吗?显然真相不能让小宝承担,那她又该怎样跟他解释?苏洛雪犯了难。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苏洛雪从思绪里拉回来,她敛了情绪,擦了眼角不知何时流下来的眼泪。走到房门前,抽开门栓,拉开门,见墨其羽一脸愁容地看着她:“苏姑娘,抱歉这么晚打扰你,小宝他没事吧,刚刚听他在哭。”

“已经睡着了。”

“那就好!”墨其羽顿了顿,道:“王、、、、、、墨大人他的伤口化胧了,整个人烧得不行,大夫说要给他降温,在下一介武夫,实在不太会照顾病人,所以想请姑娘帮帮忙。”

苏洛雪没有立刻回答。

“大夫说,若高烧一直不退,恐有性命之忧,苏姑娘算在下求你了。”

“王上他是因为你才、、、、、、”

墨其羽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洛雪已经走了,他合上房门跟了过去。

苏洛雪恨墨亦风,巴不得他死,他死了都还不一定能完全消除她对他的恨意,但若他就这样死了,她就能安心了吗?答案是不能。他是为救她受的伤,死了就是为她而死,她不要他这样死去,他休想用这种方式洗清他对桃花村的罪孽,她这般想。

进屋的时候,许大夫已经将墨亦风的右胳膊重新包扎好了。她没有看见伤口,听许大夫说是两化胧的肉一点一点地剜掉,想想都血腥无比。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的男人,即恨也有些莫名地心疼。

她接过墨其羽端过来的铜盆,拧了毛巾,叠成长块,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额头。

墨其羽将大夫“送走”后便去厨房煎药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下苏洛雪和墨亦风两个人。

他确实如墨其羽说得那样烧得很厉害,湿毛巾很快就烤干了,苏洛雪给他重新换了一块,一来二去,她忙活了好一阵,才闲下来。

她四下看了看,床榻左边靠窗的剑架上放着一把剑,那剑入了她的眼睛,刺得眼疼。

剑长两尺七寸,通体银色,剑柄上挂着银色剑穗,剑鞘上雕刻着龙纹,栩栩如生。那把剑她认识,墨亦风就是用这把剑杀了她的爹爹娘亲。一股恨意窜上心头,她竟上前拨出了剑,剑身上雕刻的“离”字就跳了出来。

苏洛雪正看着那个“离”字出神,一个声音响起:“杀了他!”离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哐当”,清脆的有些悦耳。

她回头看了来人一眼,又看了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一眼,她蹲下身,捡起离剑,颤颤巍巍地要将它插回剑鞘,险些划到自己的手,好不容易才将剑放回了原位。

景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道:“怎么?舍不得杀他?”他问她是不是舍不得,但话里却多多少少带着些讽刺的意味。

苏洛雪听了,心中很不适,只觉得这话格外刺耳,“你怎么进来了?”她岔开了话题,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舍不舍得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