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他走到门外,眯着眼眸抬头望了望天空,乌云密布,沉重的仿佛要压下来。他微微摇头,这天气压抑闷热持续这么久,为何还不下雨?

………

如今已经过了早朝的时间,而凌王和护国公正乘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前往皇宫的路上。南夏朝堂近来几日也处于一种诡异的气氛当中,微妙而不易察觉。

一路上的血腥风雨大概只有凌王府的影卫知道。虽如今是白天,但闷热的天气让百姓不愿出门,大多都门户紧闭,一向热闹的夏阳城却如同一座死寂的空城。

大街小巷的青石板街上缓缓淌着尚有温度的鲜红血液,血腥的气味夹杂在闷热的空气中更加浓烈的蔓延开来。偶尔路过的行人撞见地上诡异的尸体,惊恐的捂着嘴踉跄的跑回家中紧紧关上门。

无声的恐惧渐渐蔓延开来,待在家中的百姓不知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总是能在一两条巷子里发现尸体。而过不了半天,尸体又会消失不见,但地上干涸的血迹却证明了尸体存在过的事实!

不少人总是暗自感叹,怕是要出大事了啊!

安静的马车一路踏着血腥缓缓驶入了皇城,苏子鸢、苏文震还有江铭越缓缓朝着御书房而去!

这是苏子鸢头一次进宫,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情,就连欣赏景色的心情都没有。望着东凉方向的天空,总是露出一抹沉重之色。

到了御书房,她恭敬而有些紧张的行礼,只希望不要被皇帝看出端倪!

“凌轩,为何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皇帝听到凌王有些沙哑的嗓音和略带苍白的脸色,有些疑惑的问道。

“回皇兄的话,臣弟只是感染了些风寒,无碍。”苏子鸢淡然的看向金色簇拥着的龙椅上高高在上的皇帝,心中涌出些许复杂的情绪。

这是她第一次见夏弘安,天子容颜原来也不过与凡人样貌无异。多的不过是金光闪闪华丽龙袍,尊贵的身份,和黄金白玉镶嵌的豪华而奢侈的宫殿,还有那佳丽三千的繁华后宫罢了!她开始疑惑,她娘亲到底为何大半生都痴缠于这个男子?

“想必是王宣义的案子让你费心费力了!对了,此事进展如何?”

“臣弟今日来就是为了向皇兄禀告此事,此案臣弟已查清,与苏大人所说无异!证据确凿,皇兄请过目!”苏子鸢从衣襟取出所有证据呈给皇上。

皇帝一惊,完全想不到他竟这么快就查清了此案,还找到了证据!他将那些证据一一仔细看完,心中又惊又怒!根本想不到陈仲祥竟在朝中勾结了这么多势力!同时也忧心忡忡,不知这对他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苏文震此时也将手中查到的证据呈上去,然后开口说“启禀皇上,不光有这些物证!还有人证!江大人受陈仲祥威胁,一手设计陷害王宣义,皇上且听他的证词!”

于是江铭越便猛的跪了下来“臣有罪!”

皇帝瞳孔因惊讶而放大,仔细听着江铭越接下来的讲述。

听完之后,皇帝沉思了片刻,立马写下诏书,怒道“凌王,苏大人,朕命你们立刻查抄陈仲祥府邸,此案所有与之牵连勾结的官员全部查处!五品以上官员一律处以死刑!五品以下官员一律流放!财产全数入充国库!”

“王宣义之女既然已经嫁入苏府,立刻释放,并赐黄金万两!”

“即刻昭告天下!”

“臣遵旨!”

圣旨一下,从皇城涌出大批的士兵,散入夏阳城中四处张贴告示。

一时间得知了消息的百姓纷纷从屋里出来围在告示前。夏阳城原本因莫名而诡异的尸体而充斥着的恐惧气氛,一下子因为人群的涌出和好奇的议论声而冲的烟消云散!

凌王和苏文震骑在马上带着身后的军队,声势浩大的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之上!

消息散播的速度之快,一些听到风声的官员早已收拾好行李准备逃出城,只是没想到的是,凌王在进宫前便下令封城,不准任何人出入!并且派有一队影卫在城门守卫!所以便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越来越多的百姓远远的围观,纷纷议论着这突如其来的圣旨和雷厉风行的凌王,不到一天的时间便已查封九名陈仲祥在内的重臣府邸!

剩下的倒是可以慢慢来,毕竟这九棵最关键的大树倒了,其他四散而逃的都不过是些小蝼蚁,并且后面接二连三的会出现越来越多的事迹败露的情况!

一时间,朝堂之上不禁人心惶惶,凌王做事雷厉风行,愈加出其不意不按章法行事!谁也猜不到他下一个目标会是谁,不禁纷纷提心吊胆做事小心谨慎,甚至有些陈仲祥的心腹都着急的想毁掉所有证据,斩断所有与陈仲祥的关联!

一时间,南夏朝堂上的气氛愈发的紧张起来,如同沉闷的空气中的血腥味一样,就像一把利剑悬在头顶,不知会毫无预兆的落在谁的咽喉!只有与陈仲祥对立的一派官员乐滋滋的看笑话!

还有便是朝堂此次的大清洗会洗去很多官员,一时间便空缺了很多重要官职,急需补上,所以许多比较有威望的老臣便开始疯狂举荐!不少心思缜密之人还推算,今年科举恐怕得提前了!

许多想要趁机兴风作浪之人但却因势力独大的护国公而打消了念头!

而除了只是把这些拿来当茶余饭后议论的百姓,依旧好吃好睡之外,最安稳踏实的,最不在意的大概就是苏子鸢了吧!

忙完一天的事情,苏子鸢回到了凌王府,先将所有证据上牵连的官员一一列出来,备注上官职和俸禄,做了一个小册子!然后才疲惫的睡下!任凭屋外妖风如何肆虐,气息如何压抑窒息,依旧雷打不动的睡着,还睡得格外香!

这次因为苏子鸢的动作而导致的南夏朝中如今的格局,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

这样阴沉的天气已经持续了三天,夜里呼啸的狂风似乎都已经让人习以为常。苏子鸢总是在清晨第一束光线升起的时候自然醒过来!殷千楚已经去东凉三天了,不知那边情况如何!只是直觉告诉她,不会那么容易就解决的!

又一天风风火火的抄家行动!苏子鸢和苏文震两人默契配合,倒是有同样的爱好,就是对抄别人的家数别人的财产这一差事乐此不疲!表面虽说皇帝让他们查清财产全数入充国库,但未必不能捞点油水!

而苏子鸢早已暗示过苏文震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两人在暗中也捞了不少钱!而苏子鸢此时还庆幸凌王不在,否则这捞来的钱还得分他一半!如今这两人本就是父女身份,再多也不过都入了护国公府!

光是查抄府邸,清财产,逮逃犯,还得安排被查处官员的家眷!这些流程又格外的费时费力,一整天就忙得停不下来!而苏文震又同时身兼为空缺官职挑选官员这一大任,时常都会进宫与皇帝商量探讨;这样大部分的事情都得要苏子鸢一人处理!速度便也慢了些!

接连着又忙了三天,苏子鸢才算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当,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似乎都已经把自己当作凌王了!并且对这朝堂之事都更加融入更加了解了!更没发现的是,她这几日的不辞辛劳的努力,让她对朝政之事愈加的得心应手了!

唯一看在眼里的便是朔风,因为他每时每刻都待在苏子鸢身边。就连他也发现,苏子鸢不经意的变化,在面临任何事的时候,她都可以独当一面了!

而同时知道的也有殷千楚,从朔风每日对苏子鸢的行为做的禀报当中,也细心的发现了这一异常。心中不知为何感到些许欣慰而又担忧!

……

今夜无话,苏子鸢闲来总算是卸去了一身伪装,换上了一袭水烟朦胧轻纱裙,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异样的感觉;沉闷的空气压抑的她喘不过气来,于是也不顾屋外的风多大,便飞到屋顶上坐了下来。

任狂风在她耳边撕裂,在脸上划割,心中才渐渐平静下来;她开始问自己,为何脱下面具她竟有一丝不舍?为何渐渐习惯这样的生活?

然后便发现,她似乎沉迷在这权力富贵之中,她竟喜欢上那种高高在上只手遮天的感觉!仅仅是因为假扮了凌王,体验了几日位高权重的生活!她似乎渐渐迷失了自己……

此时她不禁感叹,也难怪有那么多追名夺利的人,这权力原来果真如此吸引人!也难怪越是身居高位便越是有野心,越是想要往高处爬;可是高处不胜寒,若是没有一颗坚定的心,迟早会在这权利之争中迷失了自己!

就像如今恍然大悟的她!!

她嘴角不禁微微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看来她的意志力还不够坚定啊……

朔风在暗处一直注意着苏子鸢,对于她突然无奈的笑容也是疑惑不已;直到感觉阵阵寒意袭来,才飞到苏子鸢身边“三小姐,夜里比较冷,还是回房吧!”

苏子鸢并不转头,微眯起眼眸看向天边一片浓墨之色,轻声答道“无妨。”

片刻后,她起身拿过朔风手中的剑,身影翩飞裙角舞动,将利剑从剑鞘中抽出,一抹明亮的白光映在她侧脸飞快划过,脚步如同踏在云朵之上,柔软而步步生花;一泻而下的青丝随风飘扬,时而如同卷起的浪花缠绕利剑。

翩然的身影举剑迎风而舞,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恍若翩然起舞的仙子。

剑影柔美却蕴含凌厉的杀气,夜色中看不见她眉目间的冰冷和眼眸中的凌厉。她心中烦闷,想要尽情的发泄!

朔风惊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舞动的身影上,他认得这剑法,这是主子的招式!虽然主子未曾用过,但他在很多年前却见过主子练这套剑法!

苏子鸢每一招每一式都用尽全力,虽说是发泄,但同时也是想让专注的练功而让她翻涌的内心回归往日的平静,她想要找回最初的自己!

猛然,心中如同触碰到什么,顷刻炸裂。

一抹凉意从心脏蔓延开来,不到一会便感觉手脚冰凉,渐渐酥麻而浑身乏力。她舞动的招式猛地停了下来,身体无力的让她跌坐于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朔风猛地一惊,赶紧快步上前“三小姐,你怎么了?”

苏子鸢也困惑的摇了摇头,但还是感觉使不上力气。

朔风神色凝重的立刻将苏子鸢抱进了房间里。

苏子鸢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诊出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手脚冰凉,浑身无力,休息片刻之后勉强可以行动,但还是浑身发软!

朔风说要去请大夫,苏子鸢轻笑“我不就是大夫吗!你请了也是白请,还暴露我的身份!我现在好多了,说不定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先退下吧。”

朔风犹豫了下,只得点头“是。”随后便赶紧将此事禀告殷千楚。

苏子鸢躺在床上安静的想着,她是因为心情比较烦闷,练功时太过急切才会导致这样的吗?随着身体慢慢的恢复已经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

第二天,苏子鸢没有再戴上凌王的人皮面具,只是对外宣称凌王因劳累过度病倒了,需要在府中静养。而自己便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苏府,想来也有好几天不在落雨轩了;不知红袖和铜伶可还好!

不过苏子鸢的担心倒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回到落雨轩时,除了飘落满地的梨花,雪白的一片寂静萧条之色,整个院子毫无人迹。苏子鸢心中突然涌起些许不安的情绪,一边轻声唤着“红袖”一边打开一间间的房门。

红袖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屋内遍布灰尘和些许落叶和花瓣,看起来应该是夜里的大风将落叶和花瓣吹了进来,而留下了厚厚的灰尘,这么说的话,红袖昨晚就已经不在落雨轩了!

因为一直以来落雨轩只有红袖一名婢女,而落雨轩又地处偏僻,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过什么事!

想起铜伶,她连忙朝平日有时会关着铜伶的那间屋子跑去。猛地推开门,却发现躺在地上虚弱呜咽着的铜伶,闭着的眼睛在听到开门声时虚弱的睁开来,黯淡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于是又呜咽了几声。躺在地上却怎么也挣扎不起来!

苏子鸢一惊,连忙蹲下将铜伶抱在怀里仔细检查,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正在疑惑之时,却突然看到了一旁微微发黑的骨头!

她捡起来看了看,这上面有剧毒!!

心中忽然燃起愤怒的火焰,居然给铜伶下毒!而且据这根骨头来看,应该至少已经两天了!这么说,铜伶中毒已经两天了一直支撑到现在!!

她将铜伶抱起来快步的走到她自己的房间,再取出她的药箱,赶紧给铜伶解毒!

忙的差不多时,铜伶的毒也解了,只是药效让铜伶睡了过去!

她放下药箱,眼眸泛出冷冽的光芒,怪她忙昏了头忽略了红袖和铜伶!尤其是铜伶,原本那么凶猛如今却因为她而变得温顺,更是因为长久下来铜伶对这落雨轩的人都没了防范之心,才会吃下有毒的食物!

她不该将铜伶囚禁在她身边,磨掉了它的野性和本能!她没有北楚女皇那么大的能耐,无法时刻护它周全!那就应该让它回到属于自己的生活世界!

还有这苏府,看来有人还执意要和她过不去!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自寻死路她也不拦着!

这时,院外小跑进来了一名婢女,苏子鸢看着她觉得有些眼熟。

“三小姐!五夫人听说你回来了,有急事想请你过去一趟!”

苏子鸢这才想起,这婢女是王温染身边的人。

来到王温染的院子里,那名婢女直接领着她进了房间,她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红袖。

她快步走上前去,王温染在一旁给那婢女使了个眼色,然后那婢女便出去关上了门。

“红袖怎么了?”

王温染不慌不忙的走到苏子鸢身边“我一被释放回府,就想去找你,结果就只见到你这丫鬟受了重伤晕倒在地上!”

苏子鸢微微皱眉,看了看依旧昏迷的红袖,把了把脉发现已无大碍便才放下心来。

“这两日老爷也总是不在府中,我也没办法去找他!你又一直不出现,我就只能派人时刻注意着落雨轩,你一回来便赶紧通知你!”

“近来还有谁去过落雨轩?”

王温染会意一笑,明白苏子鸢的意思,开口说“你如此聪慧早该猜到了不是吗!”

苏子鸢缓缓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我倒要看看她们凭什么敢动我的人……”

正要抬起脚步往外走去,却被王温染拉住,她疑惑的转过头,王温染却猛然跪了下来。

她嘴角挂着欣慰的浅笑,眼底复杂的情绪翻涌,轻声道“三小姐,你的大恩王温染无以为报!日后为奴为婢……”

话还没说完便被苏子鸢打断,她一边扶她起来一边开口说“想报答的这些话就免了吧!我做事从来不是为了别人的报答和感激!而是对自己有利!”

王温染笑着点头,站起身来。

她明白自己的感恩戴德不见得受苏子鸢待见,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在心中默默记下了她的大恩!也明白她此刻想要的是什么!

于是跟着苏子鸢便出了门,直奔大夫人的院子!

苏子鸢相信肯定不止是大夫人一个,但是总是要一个个收拾的!如今这苏府,是时候也该清理清理了!

阴沉的天气此刻正如苏子鸢的心情一样,一想到身上至今未好的伤痕,还三番四次趁她不在府中去找红袖的麻烦!这次竟然还给铜伶下毒!

这段时间她是一直在忙,没空管那群女人,既然如此不知死活,那便趁早让她们安分下来!

而她的首个目标便是大夫人!大夫人嚣张不过就是有陈仲祥那个爹给她撑腰,这几天闹得满城风雨她就不相信大夫人还不知道此事!

原本姹紫嫣红的院子,因夜里狂风的扫荡而导致五颜六色的花瓣零落成泥,只剩下稀疏的花朵在风中摇曳。

大夫人此刻正和苏婉莹两人待在房间里,满面愁容的商量着陈仲祥的事情。

突然门被大力推开,苏子鸢冷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五夫人王温染。

她们都是一惊,苏子鸢什么时候竟和五夫人走的这么近了?

大夫人心中更是不安,这王温染的身份她是这两日才知道的,这明摆着嫁入他们苏府就是为了对付她和他爹,为全族人报仇!如今又和苏子鸢一起找上门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三小姐,五夫人,你们来此所为何事?”

苏子鸢眼眸微垂,莞尔一笑,冷冷的说“子鸢前来就是想问问大娘可否知道我的婢女红袖是被何人所伤?”

大夫人陈氏和苏婉莹两人脸色一变,相互对视一眼,随后陈氏不紧不慢的开口“苏府的内务早已交给二夫人处理,三小姐的俾女被伤了理应找二夫人去啊!”

“是吗?所以说大夫人不知道了?”

“自然不知道!”

话落,苏子鸢眼眸一冷,脚步快速而无声的移动,恍若幻影。仅仅是一瞬间便如鬼魅一般到了陈氏面前,看似娇弱无力的芊芊玉手捏住了她的脖子。苏子鸢嘴边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笑道“当真不知道?”

陈氏惊恐不已,双手拼命的扳着脖子上的手,急切而愤怒的说“你疯了吗?我是你大娘!!你竟敢??”

而一旁的苏婉莹震惊后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怒斥道“苏子鸢,你想造反吗?”

扣住陈氏脖子的手微微用力,她淡然一笑“造反?身为罪臣陈仲祥的子女,到底谁才是造反的那个呢?”

她们两人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这事苏子鸢也有参与?

苏婉莹本来脾气就高傲且暴躁,愤怒的指着苏子鸢“你休要多说!我娘现在还是苏府的大夫人!而你,只是个三小姐,依旧该称我娘一声大娘!你现在就是以下犯上!!”

“啊!!”

话一说完便接着惊呼了一声。

一道银色的光芒从苏子鸢的衣袖极速而出,直直扎到了苏婉莹指着苏子鸢的手指上。

“若是你喜欢,我还可以再送你几针,说不定还能跟着陈仲祥一起走,黄泉路上你们一家人也好做个伴。嗯,可好?”苏子鸢笑意嫣然,眼眸中泛着冷冽的光芒。

苏婉莹痛的惊呼的握着被银针穿过的手指,血流不止,痛的她咬着牙额头渗出豆粒大的汗珠,表情痛苦不已。

陈氏眼神焦急的看着地上痛苦的女儿,眼眸中忽然闪过一道凌厉之色。

衣袖间忽然泛出一道锋利的白光。

一旁冷眼看着的王温染忽然眸光一紧,急呼“小心!”

苏子鸢微微蹙眉,另一只手衣袖微动,掌出,一道凌厉的气息打在握着快要接触到腹部的匕首那只手上。

一声惊呼和利器摔在地上的声音同时响起。

她邪气的眼眸微眯着看着陈氏惊恐的表情,心中却冷笑。

“不用这么急着想拼个你死我活,你想死我还不让呢!我会让你们尝尝你们所嘲笑的,所鄙夷的我和我娘亲曾经的生活和痛苦!那时候…再想死也不迟啊!”

她嘴角露出的微笑竟令人感到背脊发凉的恐惧!

陈氏惊恐的同时感觉捏住她脖子的那只手突然一松,她顿时如死里逃生般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发软的往地上倒去。

尽管她内心害怕,但毕竟身为一名朝臣的子女,又是当今护国公的大夫人,如何也不能心甘情愿向别人低头!

她强装镇定嘲讽的看着苏子鸢说“即便我父亲如今失势,但现在你爹并没有休了我!所以我还是这苏府的大夫人!想让我死?恐怕你还没那么大能耐!!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到时候老爷若是追究起来,哼……”

苏子鸢眼眸微眯。

一串清澈入耳的笑声响起。

“呵呵……你恐怕是想多了吧!”

“难道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明白?你父亲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按理说你们都是要跟着一起去的。谁让我跟爹爹求情留你们一命呢……”

她笑意嫣然,葱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额前的发丝。

陈氏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猛然破碎,眼底惊恐之色暴露无遗。

苏子鸢只是一个地位一般的三小姐,怎么可能说得动护国公留下她们一命?

不!骗人的!她一定是骗人的!

她怒瞪着苏子鸢,大惊失色的怒吼“不可能!这不可能!”

苏子鸢浅笑着缓缓弯下身躯,轻声说“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比如你和大姐被关禁闭,比如你父亲如今正关在天牢,这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呢!你相信吗?哈哈哈哈……”

陈氏手不自觉的捏成拳,手指关节泛白,浑身因愤怒和震惊而不停的发抖。

“你个小贱,人,我跟你拼了!!”

说着便怒目圆睁的朝苏子鸢身上扑去,手中拿着从地上捡起的那把匕首,那咬牙切齿的狰狞面孔如同想要把苏子鸢撕了一般!

苏子鸢身影轻轻一闪,便躲过了陈氏那一击。

手掌顺势一挥,一股强大的气流先扑向陈氏的脸,随后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陈氏惊呼,身体重心不稳,被摔倒在地上。

这时,那名王温染身边的婢女小跑着进来,轻声在王温染耳边说了几句话。

王温染又走到苏子鸢身边,轻声道“三小姐,老爷找你有要事相商,这里便交给我吧!”

苏子鸢点点头,转身出门。

到苏文震的书房,她已经猜到会是什么事情,无非也就是大夫人和苏婉莹。

但苏子鸢没想到的是,苏文震竟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与她大概商量了一下将苏府内务交给王温染打理。

其实苏文震虽然表面不说,但却是什么事情都看在眼里!他累了,不想再让苏府被这群女人搞得乌烟瘴气!

苏文震这一消息一时间震惊了苏府所有人。

王温染竟突然一声不响的就顶替了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地位。

……

府里乱成一团,苏子鸢倒是一身轻松的回到落雨轩那偏僻幽静的小院子,坐到那日让她惊心动魄的梨树上。

她浅笑着在树枝上斜躺下来。

眼前浮现起那日风和日丽的阳光和他安静绝美的睡颜。

摄人心魄的深邃眼眸。

还有邪气四溢的笑容。

她缓缓闭上眼睛。

如今已经过了七八天的日子,还是没有传来任何东凉的消息,原本她可以问朔风殷千楚在东凉的情况,却不愿开口。

但是每日看到朔风不慌不忙的还写密信寄出,便也知道殷千楚安然无恙,如此便好。

况且她也是相信殷千楚的。

只是不知为何,或许是受了这阴沉的天气的影响,心中沉闷不已。

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不禁发愁,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

又是两天过去了,苏府如今算是彻底平静下来了,但也仅仅是表面而已!

王温染行事果断决绝,算是彻底掌握了苏府的大权。

而大夫人和苏婉莹大概已经被人遗忘了,一夜之间便在苏府人间蒸发,苏子鸢却是知道的,她们俩被关在一个偏僻的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