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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县会成为一座死城,杨云平作孽甚多,在下应该守在那里赎罪。”

杨谦眼中满是坚定还有一丝死志。

他的思想觉悟还远远没有到那种忧国忧民的地步,可是城门外亲见的屠杀,城中四处可见的死寂,杨府的一片片废墟,让他现在只想赎罪,只想做些什么向那些死去的人忏悔。

“你说你要赎罪,做下这一切的是杨云平,不是你杨谦,你赎的又是哪门子罪,你又有什么资格赎罪?”

琅晟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很冷:“杨谦,你不是杨云平!”

杨谦沉默,垂首便要再次叩下。

“许姑娘,许姑娘求求你不要怪罪我儿,我愿意回去守着,我愿意代替我儿回去守着淮县,求求你们将我儿带走,求求你们,杨云平一定不会放过谦儿的,他连老爷和夫人都敢杀,若是他知晓谦儿活着,会杀了他的,许姑娘我知道你好心,求求你帮帮我吧。”

绿娥终于从那几个仆从的阻拦下挣脱了出来,一过来就冲到许倾落腿前抱住了她的双腿,哭的涕泗横流。

身上脸上全是灰尘烟尘甚至还有一些擦伤血痕,绿娥的样子狼狈的厉害,苦苦哀求着。

“琅将军,许姑娘,我们都愿意留在淮县,只求你们带着四少爷走,求求你们大发慈悲吧。”

“四少爷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他和三少爷不同。”

一边的那些杨府的下人有人跪下求道。

“杨家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好人,琅将军你一定不要上当。”

“是呀,许姑娘,若是真的要杨家的人留下,这次还不一定要给我们带来什么瘟疫呢,杨家人都该死!”

百姓们人人面上含悲带怒,瘟疫,城门之战,只是这两遭,淮县死了一多半的人,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亲人亡故,更有些直接绝了户,他们无法去找西域人报仇,将仇恨一股脑的冲到了据说和西域人三皇子勾结的杨家的头上,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杨云平不是杨谦!”

琅晟的声音压倒了所有吵嚷的声音,他伸手,将跪在地上的杨谦拉起:“一人做事一人当,杨云平犯下的罪过该当万死,杨谦却是无辜,我这里,没有连坐!”

“杨谦无罪,有罪之人乃是杨云平与三皇子,琅晟在此立誓,但凡琅晟在世一日,定然将杨云平与三皇子亲手抓住,为淮县枉死之人报仇!”

琅晟突然举起长剑,一剑挥落,旁边的一块石头断成两半:“若违此誓,琅晟当如此石!”

男人的身姿凛凛,他的眼神如电,众多百姓互相对视一眼,有人喊出了声:“琅将军,我们信你。”

“既然琅将军说杨谦无罪,那他应该也是无辜的吧。”

“总之俺相信琅将军说的话。”

“我们都听琅将军的。”

一个个百姓放下了手中的家伙什,如此道。

“起来吧。”

琅晟亲自伸手拉起杨谦,那边许倾落早已经将绿娥扶到了一边。

眼看着事态得到了控制,那些百姓都被琅晟说服了,绿娥面上满是松了口气的表情,眼中甚至忍不住流出了泪水:“谢谢,谢谢大家......”

杨谦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又有些感慨:“多谢琅将军。”

他记下了琅晟和许倾落的恩情。

琅晟摇头:“你要谢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从来不曾行差踏错,甚至愿意在这个时候不逃避亲自前来道歉,你这样的人值得我凭良心说话。”

那边杨家的仆人也都站了起来,不少人面上都露出笑容,能够和大部队一起走,大家才能够安心。

有几个百姓甚至主动将吃食送过去了一点儿,虽然他们容易被挑动,但是也有好的一面,便如同现在看着一些杨府的仆从身上还受着不轻的伤,便有些心软了。

“哎?那两个人怎么有点儿眼熟。”

其中一个主动过来的百姓突然对着同伴指着杨府十几个仆从中低着头的两个人,那两个人一个又矮又胖,一个则是瘦巴巴的黑乎乎的,两个人都是一幅畏缩的样子缩手缩脚的。

“是有点儿熟悉。”

“我想起来了,这两个人就是那个时候散布谣言的人!”

“就是这两个人,就是他们两个到处说许小姐的坏话的,说什么许家为了让更多的百姓去药房治病隐瞒瘟疫,说什么许小姐就是引起瘟疫的罪魁祸首,弄半天是贼喊抓贼,真正引起瘟疫的根本就是杨家的人。”

“抓住他们!”

百姓们面上的表情痛恨至极,一拥而上向着那两个想要逃走的人扑去。

“琅将军饶命,许小姐饶命,我们不是故意的,是三少爷要我们这么做的,我们也是被逼的。”

“呜呜,四少爷,求求你帮我们求求情,我们也是不得已的呀。”

两个人在这么个地形情况下根本就逃跑不了,刚刚跑出了几步就被几个百姓压制着按到了琅晟和许倾落跟前跪下。

两个人身上滚满了雪水泥泞,脸上不知道被哪个趁机打出了青紫淤血,可见百姓的痛恨,杨谦有琅晟做保他们不能够怎么的,而且人家确实没做什么错事,这两个可是有凭有据的,哪里能够手软。

“饶命呀,琅将军您宽宏大量,饶了我们两条小命吧,我们就是听命行事的小人物。”

“琅将军,您别相信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不止散播瘟疫那件事情的谣言,他们还干过别的,我见到他们才想起来,他们最开始还给人四处散播许小姐品行不端的话呢。”

“我也记起来了,就是这两个人,还有其他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杨家的人,总之当时说的那些话那么恶毒,许小姐的名声全都是被他们给谣传坏的,从一开始说许小姐是那个不守闺誉什么的,他们也说的出口,我可算是明白了,杨家的人原来那么早就对许小姐不怀好意,什么被逼无奈,什么叫不得已,他们就是自己坏!要是自己不乐意那么卖力做什么!”

“对,他们既然听那个杨云平的,就是那家伙的走狗,打死他们,一定要打死他们!”

群情激奋。

那两个被揪出来的杨府下人面上全是惊恐,不断的求饶磕头,涕泪横流:“不是,真的不是我们能够做主的,说许小姐品行不端的是杨家的大夫人让我们干的,我们是无辜的。我们卖身契在杨家手里,我们不敢不听呀。”

杨谦望着两个人,面上有些不忍,这两个人虽然是杨云平的人,但是也是和他一起逃出来的杨府中的下人,而且他也知道卖身契在主子手上的话,下人确实是不敢不听话。

正要上前说些什么。

“谦儿,那两个人他们罪有应得。”

这一次拦住杨谦的却是绿娥,她平日里性子绵软,此刻面上却是严肃,她拉住杨谦的手:“损害一个女子的名声何异于要她的性命。”

在场除了许倾落之外,便是绿娥才最明白这样的危害了,毕竟那些百姓虽然平日里嘴里说什么名声要紧的却到底不如大户人家重视,不知道对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子来说损害了名声最后是个什么下场。

许倾落若是任由着这些名声传开了,这一辈子便是全毁了。

琅晟握住许倾落的手攥紧,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杨家居然如此针对许倾落,从那么早就开始对付她,还是用那样的手段对付她。

男人松开少女的手,上前一步挥手,百姓的喧哗声顿住。

他走到那两个不断求饶的下人跟前:“你们说自己是被逼无奈去传那些流言。”

“对对对,我们是被逼的。”

皮肤黑的瘦子连连点头,眼珠子却是咕噜噜转,另外一个胖子却是瑟瑟发抖,不敢面对琅晟那凌厉的眼神。

“传了几次?”

琅晟又问。

“两,两次。”

瘦子犹豫的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琅晟冷笑。

“不是,我记错了,我们传了三次,就三次!”

“被逼无奈与胁从行恶之间,本将军还分的清楚!既然你们连一句实话都不愿意说,那就不需要再说话了。”

琅晟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机,他转身便走:“将这两个人吊到树上去。”

“将军,琅将军我们冤枉!”

“我们是无辜的。”

“将军,我说实话,我说实话,我们传了好几次,都是我们传的,所有流言都是我们传的。将军求求你放过我们,许小姐我们错了!”

嘶哑的喊声从树上传来,被寒风吹散,没有人同情那两个人,因为这几次流言不止是冲着许倾落伤害到了许倾落的名声,更是扰乱了淮县百姓民心,死的那么多人,有多少便是被他们的流言所驱使,最后丢了性命。

因为不相信许倾落而耽误治疗瘟疫死去的人的,因为听到流言去城门口找琅晟闹却被西域人突袭的遍地尸体。

那一笔笔血债,所有人都记得清楚。

许倾落和琅晟一行人离得远了,被抛在远处挂在树上的两个人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终至无声。

“谢谢你。”

许倾落被琅晟背在背上,突然低声道。

她知道,他其实更多的是为了替她报仇,才会没有直接杀死那两个人,反而是将那两个人吊在树上扔在那里。

有时候慢慢的一点一滴步入死亡的感觉比起一下子的死亡可怕多了,前者是缓慢的折磨,后者则是一瞬间的疼痛。

琅晟的脚步如常,唇角微微勾起:“我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那两个人的所作所为。即便是出于别人授意,却也已经触及了琅晟的逆鳞,他的逆鳞现在便是许倾落。

两个人不曾知道,在他们身后,那两个被吊在树上的仆人已经提前成了两具尸体,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绝望,本来以为会得救,没有想到却是催命的提前来到。

“门主,就这么放他们离开吗?”

三皇子一只眼上扣着一只眼罩,剩下的一只眼中满是恶毒与怨恨,像是一条盯紧猎物的蛇。又像是一只濒临发狂的兽,对许倾落的怨恨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三皇子的手不断的攥紧手中的马鞭,恨不得现在就将许倾落还有琅晟还有那些贱民尽数都留在这里,让他一一杀死。

“门主,我们若是现在动手正是时候,待到日后便没有机会了,这里山路崎岖,只要动手,他们就一定会死的很惨,我看那琅晟还有什么本事逃脱,还有那个贱人,我要把她的两只眼睛先戳瞎——”

沐卿转头望向三皇子,他眼中的凌厉让三皇子不由自主的住了嘴。

“我倒是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将你的另外一只眼睛戳瞎,正好凑成一对。”

他的眼中是一派认真,认真的让三皇子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脚下踩到碎石,差点儿跌落山崖,要不是身后的随从拉了他一把的话。

三皇子张了张嘴,最后望着沐卿的背影到底是一句话不敢再说了。

沐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身下马儿的鬃毛,望着越行越远,已经看不到人影的一行人,唇角的冷笑慢慢的变成了一抹温和到诡异的笑:“我想要的猎物还没有驯服,哪里是什么好时机?更何况,在这里了断岂不是太过无趣,五洲城,才是好戏开始的地方呢。”

男人的声音温柔缄惓,仿佛情人呢语,随风飘散,三皇子离的近听清了,却是不由自主的生生打了个寒颤。

——

琅晟和许倾落一行人在青鸾山整整跋涉了三日三夜,山路难行,寒冷透骨,甚至还有因为一个冬日因为几次降雪降温越发捕捉不到多少猎物,饿狠了的野兽不断袭击,若不是有琅晟和那些士兵一路上护着,别说是三日三夜,许多人永远也出不了青鸾山了,当远远的有人看到前方那影影绰绰的巨大城池的时候,一时间甚至忍不住哭了出来。

“到了,到了,终于到了。”

“是五洲城,那就是五洲城了......”

背井离乡没有人喜欢,当五洲城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所有人的心中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悲,甚至有的人直接跪倒在地。

这里以后就是他们新生的地方,谁都不知道他们以后在这里比之淮县过的是好还是不好,可是他们终于又有了家园。

百姓的要求从来不多,只要有家,有地,有一口吃的,能够活着也便满足了。

许倾落也看到了那比之淮县宏伟多了的城池,看到了城门之上五洲城三个字,她更加看到了城门之下的众多影影绰绰的人影。

“是五洲城主。”

琅晟轻声对着许倾落道,眼中有些思索之色,他没有提前通知,对方居然提前等在这里,消息倒是灵通。

说实话,经历了淮县这一次尤其是迦叶之事后,琅晟心中比之以前看什么事情都多了些思量,他从来不止是一个人,他的身后从前是站着亲人兄弟袍泽手下,而现在,又加上了一个许倾落,不由的他不多想多思。

许倾落眸子微微眯起,她自然是知道那是五洲城主了,甚至许倾落觉得比起琅晟自己更加要熟悉这位城主大人。毕竟对方可是有位一开始给她找了不少麻烦的千金。

下了山,道路不再那么难行,有马的便都上了马,许倾落被琅晟揽在怀中,一路同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反而是等在五洲城门口的人人侧目。

越走越近,城门口那里的人都已经在目,为首一人是个中年富态男子,一脸忠厚相,笑起来像是个弥勒佛似的,很是不容易让人产生什么恶感。

那便是五洲城主。复明前了,复家是五洲城四大家族中的其中一家,还是很占分量的一家,复明前能够担任五洲城主一位,复家是出了大力的。

“五洲城主复明前见过琅将军。”

“琅将军一路辛苦了。”

复明前望向许倾落的眼神是有些探究的,却也只是一瞬间,在其他人还有些不知所措之前,他已经上前一步直接对着琅晟迎了过来,那满面的喜色与亲近,谁都能够感觉的出来。

“复城主。”

琅晟翻身下马,却阻止许倾落下马。对着复明前微微拱手便是见过了。

毕竟他的职位比起一个五洲城主大了不是一点半点。

复明前好像对许倾落还坐在马上的行为视而不见,只是拉着琅晟的手不断的说着自己对他颇为想念,那语气表情热切的很,许倾落看到想要撇嘴,说实话她前世也看到过这位复城主与琅晟相处,那个时候,这位城主大人可是满面疏离冷漠,像是个完全陌生的人一般呢。

前倨后恭,区别如此之大,追根究底也只不过因为前世琅晟是瘸了一条腿前途尽毁的空有将军之名的废棋,而今生到现在为止琅晟还是前途似锦,被皇帝委以重任,手握重兵的名副其实的大将军罢了。

复家主要做的粮草生意,每年生意中赚取的最大的差额就是来自军队,可不是得罪了谁也不能够得罪琅晟吗?

前世这位复城主在琅晟腿没有瘸之前,可是连自己的千金都要送上的,只是后来——

许倾落想到后来,眼中暗沉。

复明前没有注意到许倾落的情绪,还在热切的对琅晟说话:“说起来,除了下官之外,还有人对琅将军也是想念有加,甚至是更加想念——”

随着他的这句话出口,还没有完全落下,一个娇小的身影已经大喊着琅哥哥从几个人身后窜了出来,满面娇娇的笑容,俏丽的脸蛋,再加上眼中那格外的亲近与思念,只要是个男人便很少有舍得拒绝这份主动的投怀送抱的。

可惜琅晟从来不是普通男人,他的身子微微一错,便错开了娇俏少女乳燕投林般轻巧的一跃,若不是琅晟顺势拉了对方的胳膊一下,用这么大的力气,当场就要跌个大马趴。

“琅哥哥,你做什么要躲开,我等了你这么久的时日,从你去淮县征兵开始我是日也盼夜也盼,就等着你能够回来和我团聚,你难道就没有感动吗?”

少女娇俏的面容上染上了一点怨怼,却没有让人觉得厌烦,反而想要安慰她的小情绪,跺着小脚,少女一边抱怨着,一边往琅晟的怀中靠。

她的话语声音行为毫不加掩饰,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往这边看,有的人面露欣慰之色,有的人不以为然,而有的人反而看向许倾落。

现在这样的情形明显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对琅晟有意,听着语气还挺熟的,难道——

下一刻琅晟的行为话语直接将所有的揣测都给消散了,男人单手推开要往自己怀里钻的复莹莹,眉头微微皱起,面色很有些不满:“复小姐,请自重,我们之间没有那么熟,而且......”

琅晟转身过来对着许倾落伸手。马上一直看着这一出近似闹剧的少女自然而然的将手搭在了男人的五指之间。

一个使力,琅晟将许倾落从马上抱下,转头望着城门口一行人,尤其是复明前和复莹莹两父女:“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请不要做一些会让她误会的事情。”

“琅哥哥。”

复莹莹面上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中全是受伤:“怎么可能,琅哥哥你——”

“复城主,我此来何事相信你已经提前得到通知了,这是圣旨,我身后是淮县的众多百姓,他们都是奉旨要来这五洲城安顿的,希望复城主多费心了。”

琅晟这一次直接对着复明前说话了,对复莹莹理都没理,只是手却是一直握着许倾落的手没有放开,这无视的态度,简直比直接上口骂还要让人难堪,许倾落在一边儿看着复莹莹面上的尴尬还有眼中那仿佛要滴下眼泪的委屈,心底觉得极其的畅快。

虽然她不喜欢对琅晟有非分之想的女人,但是别人的话许倾落还不至于这么幸灾乐祸,偏偏这个人是复莹莹,这复莹莹是复明前的宝贝女儿,前世的时候复明前是一直想要将复莹莹嫁给琅晟。好垄断全国所有的粮草生意,毕竟他家的粮草已经占据了大半个朝廷军队,却就是始终插不进去琅晟的军队,谁让复家的粮草太过以次充好,琅晟不愿意买账呢。

哪里想到后来琅晟在战场上瘸了腿,前途尽毁,这复明前和复莹莹父女立马忘记了对琅晟的百般拉拢还有以前的所谓仰慕情深,转头便和迦叶结了亲事。

复莹莹一开始表现的对琅晟是真的情深不悔的,多次找许倾落的麻烦,甚至差点爬上琅晟的床,许倾落曾经也以为复莹莹是真心喜欢琅晟,甚至那时候还想着自己不喜欢琅晟干脆就让这个刁蛮有心计的女人和琅晟这个瘸子配对得了,后来发生的一切证明了许倾落想错了,复莹莹带着琅晟给她的‘补偿’嫁给了迦叶,给了琅晟最后一击。

许倾落想想前世的复莹莹,前世的自己,方才心底的那点子愉悦全变成了堵心。

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前世复莹莹算计琅晟,但是男人把持住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反而是她为了摆脱男人帮着复莹莹骗了琅晟,她恨不得回到前世打死那个自己。

“琅哥哥,你说的未婚妻子是不是这个女人!”

复莹莹眼看着琅晟一直牵着许倾落的手,光是和复明前谈正事,始终没有看自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直接流了下来:“琅哥哥,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走之前明明对我那么好,你还,你还——”

许倾落听着复莹莹那好似她和琅晟真的发生了什么的吞吐之言,只想冷笑,复莹莹都送到琅晟床上了,中药的男人都没有对她做什么,难道今生还会发生什么不成。

许倾落看着复莹莹,想看看她到底怎么编下去。

那眼中的好笑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摔在复莹莹的脸上,让她的脸阵阵发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本来就是什么都没有,琅晟还在跟前呢。

“够了!”

琅晟听着复莹莹吞吞吐吐,下意识的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弄不清楚,却是皱眉挡在许倾落跟前:“这是落儿,是我的未婚妻子,她在淮县救灾得到圣上的恩赐宅邸,还有我岳父一家也都来了,一路之上颇为劳累,我想现在就先带着他们先去看看新家,剩下安置百姓的事情复城主应该还能够办到吧?”

琅晟虽然是问句,可是话语中的威势却让复明前到了嘴边的推脱咽了回去。

琅晟直接将许倾落当众抱起,向着城中走去,复莹莹眼睛瞪的老大,几乎脱出了眼眶,不少人也是惊呼出声。

许倾落也没有想到琅晟会这么干,但是看着复莹莹那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她挑唇一笑,将双手搭在了琅晟的肩头。脑袋倚靠了上去,在男人经过复莹莹身边的时候,无声启唇:“他是我的。”

今生今世,他都是我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他,你不成,其他人也不成。

许倾落虽然无官无权的,但是毕竟是陛下御笔亲赐下了一座宅邸对她嘉奖,复明前身为五洲城主,即便心中对许倾落不以为然,却也不会找一些明面上太糟糕的去应付,起码表面上看那宅子是真的很大,十几进院子,亭台楼阁,小桥水榭,假山丛竹,都是应有尽有的,据说这还是以前一位从京中致仕的内阁官员在五洲城置办的宅子,里面的布置什么的自然是文雅至极。

只是这也就是表面上看,那些景色楼台之类的是很好很雅致,却是多年荒废不曾打理,脚下全是枯枝败叶,放眼望去一片荒凉,那些个楼台亭阁,外表的纹饰红漆也是斑驳杂乱,让人看到了就像是到了鬼屋一般。

更遑论乍一进去。许母当时就差点儿摔入假山旁的一处地洞中,还是许倾落及时拉了她一把,自己的手臂上的箭伤却是又有些撕裂,琅晟和复明前又交代了几句淮县百姓的安置问题,便紧随着他们之后过来的,刚刚过来就看到许倾落肩膀上晕染出了一片红色。

男人的目光一凝,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上前一步便将许倾落抱起往屋子中去。

“小心脚下。”

许倾落提醒。

琅晟一声不吭,脚下的速度还是飞快,只是即便飞快,他也还是走的很稳,不让许倾落的肩膀震动一下。

紧跟着琅晟进来的复莹莹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什么话,就看到了琅晟抱着许倾落往屋子里去的背影,脸上的色彩一时间颇为精彩。

“小姐,要不然我们回去吧。从长计议......”

身边的丫头小声劝说复莹莹,却是被少女反手一个巴掌打在了脸上,丫头圆圆的脸上立马红肿一片,捂着自己肿痛的半张脸,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样子可怜极了。

“这副诱惑男人的楚楚可怜样子是做给谁看的?琅哥哥连我都不假辞色,你以为你能够迷住他吗?我告诉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