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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明前考虑到小周氏母女二人留在许府膈应许倾落一家,也没有再坚持要带着母女二人离开了。

许倾落始终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面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惟独没有担忧害怕。本来对复明前如此不顾自己面子直接动手的行为颇为不满的公子衍在望见许倾落的表情后,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没有再出声。

许倾落是他看重的不同一般的女子,公子衍看着许倾落这个样子,与其相信她无法力挽狂澜,更加相信她是胸有成竹,早有准备。

杨谦却是真急,正要再次开口,许倾落碰了碰他的胳膊,他回首也望见了少女格外淡定的容颜。

“你,是不是早就知晓这么一出?”

“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在复明前带着人离开。小周氏和许微婉也去找老夫人做主之后,公子衍和杨谦同时出声,只是一个是感兴趣的询问,一个是担心的问询。

现在两个人都发现了异样,不止是许倾落的神态表现,更是许父许母到现在还没有露面的事情,暗理说事情闹这么大,那两位作为长辈怎么的都要出来一遭吧,事实上是除了许倾落之外,许家正经的主子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一个。

许倾落粲然一笑:“多谢二位今天出言相助,也就是这两日,应该还有好戏上演,你们且看着便是。”

许倾落所言的好戏还没有来的及上演,五洲城中关于她的流言,关于她德行不佳,为了赶走无辜借住的母女二人,卑鄙下药引得妇人无颜之事已经是传的人尽皆知。

人人说起许倾落,表情都怪异的很,有耻笑,有嘲讽,也有那么一点儿意味不明,总之许倾落的名声算是败坏了个彻底,连带着许府的声明也是受到了牵连,人人都说圣人若是知晓了许倾落如此德行定然也是不喜的。

“落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周氏母女出的幺蛾子怎么就到了你的头上!”

许母现在想起小周氏母女便是气的咬牙,她现在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在婆母要将两母女收入府中的时候强硬的反对,想到外面的那些个传言,想到许老夫人向着那两母女要许倾落道歉,想着那两母女不加掩饰对许倾落的污蔑,这么个性子温和的女人都产生了杀人的冲动。

“娘,放心吧,你女儿可不是那么好‘栽赃’的,那母女二人现在传出去什么,我自然会让她们再收回来的。”

许倾落早就让人将许良和许母拦住了,那么一出闹剧,父母两个过去也只是徒自被人诬陷栽赃,还不如她这个真的做了什么的去面对呢。

许倾落眼中是冷意:“至于祖母,她分不清楚究竟谁才是与自己一家的,那我后面也会让她弄清楚的,不吃一亏,不长一堑,盖莫如是。”

许母瞅了瞅自家女儿的样子,对方那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她稍微放下点儿心,只是:“你心中有数就好。总之不论如何我和你爹都是站在你这边的,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和你爹。”

许倾落再是厉害,也终究只是年少,做母亲的和做父亲的,怎么能够让女儿独自一人面对这种事情。

即便他们比起许倾落没有多少手段,他们也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女儿。

“娘,只要你和爹一直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

许倾落将自己的脑袋按入许母的怀中,母亲怀中温暖安宁的气息让她觉得安心:“若是想要反击,总要等到最合适的时候。”

许倾落看着许母离去。面上的笑容还带着暖意,百草等在一边,良久少女招手:“周氏和许微婉这两日除了在祖母身前‘尽孝’还去了哪里?”

许微婉母女二人不可能全心都灌注在许老夫人身上,许倾落对她们两个了解的很,她们可不会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做的越多,才能够错的越多。

——

夜深人静之时,城主府主院之中响起了阵阵异样的声音,良久之后,一声长长的哼声:“呵呵,虽然年龄大了些。但是比起那些年轻的,你倒是更放的开。”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可不是说假的,复明前喘息的厉害,嘿嘿笑着伸出手往身下女人的身上摸去。

小周氏有些不高兴却不能够说什么,还要表现的自己很满足的样子:“还是城主您厉害,小妇人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也从来不知晓这种事情这么快乐,城主您才是是真男人。”

一边说着,小周氏一边将自己的身子越发的往复明前的身上凑,好像真的很稀罕对方似的。

隐约的月色从窗户外泄入,泄入妇人的脸上身上。

虽然妇人的身材保持的还算凹凸有致,可是年龄还有经历带来的一些影响还在,黑暗里觉得还算尽兴,看清楚了之后。

男人的手本来随意的抚摸,却在看到女人脸上那隐约的纹路,身上那有些松驰的肌肤之后,一瞬间顿住了动作。

看着差了,手感说实话,比起那些年轻的也差的太多。

一时间复明前被倒足了胃口,那满满的欲望消了一大半。

复明前将自己庞大的身子从小周氏的身上移开:“事情办的不错,城中现在都是许倾落失德的传言,许家名声跟着受损。只是还是不够,你需要再做些什么,让更多的人对她口诛笔伐,让她们一家都在五洲城呆不下去最好。”

复明前早就想明白了,只要逼的许家在五洲城没有立锥之地,那迎接圣驾的事情自然而然还是自己的,即便不成,许家现在那施工到一半的破宅子,圣驾来了也是大罪。

总之,复明前抓住这次机会就不打算放过了。

“城主,您放心。那许家的小贱人如此害我不说,居然还敢对城主您不敬,简直就是罪该万死,我一定想办法让她的名声更臭!”

小周氏看到男人那淡下来的脸,心底有些不安,即便再嫌弃这个男人的粗鲁沉重,但是攀上城主却能够让她得到渴望的一切,这样想着,妇人凑近了身子笨重的男人。

——

许家这段时间在五洲城是出了大名,似乎每日都有新鲜事儿,前两日才有小周氏被当场抓住和有妇之夫苟合。说是许倾落为了陷害她给她下药,今日小周氏便带着所谓的证人出现了,同时出现的还有给她撑腰的城主大人。

“各位父老乡亲,这位是同和药房的掌柜的,他可以作证,许家的小姐为了陷害我,让身边贴身的丫鬟亲自去买的那种,那种春药,这位掌柜的说是听到了这几日府中的传言,心中不安才会过来许府作证,呜呜,我守寡那么多年,结果就被这么歹毒的陷害,我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夫君,求求各位一定要为我做主,呜呜。”

小周氏哭的涕泪横流,可怜极了。旁边复明前看着小周氏的表演觉得这个女人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的,面上带了笑意。

本来便被推上风口浪尖的许倾落似乎就要被彻底定罪了,那些围观的百姓好多都已经准备了烂菜叶子出来了。

许倾落带着人从许府出来,望着大门口的热闹,望着小周氏那副做派,乍然一笑:“既然这位掌柜的说是看到了我的丫鬟去买的药。那不如让他指认吧,现在这里便是除了祖母之外许家所有的女眷了,祖母年老,想来不会认错吧,剩下的人掌柜的你尽管指认。”

小周氏早就提示那掌柜的指认百草了,她眼底全是得意,只是当掌柜的站在一个人的面前的时候,小周氏和那个女子的面色一起转为了苍白,她们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就是她,她和另外一个妇人一起买的药,那个妇人天黑我没有看清楚样子。但是我认得她。”

那同和堂的掌柜的站在了许微婉的面前,信誓旦旦道。

和许微婉同行的妇人能够是谁?那必然是小周氏呀。

那一刻所有人看着两母女的目光都是痛恨的,不敢置信的,厌恶的。

这才是典型的贼喊抓贼。

“你胡说,我明明......”

小周氏下意识的便要和那个掌柜的辩驳。

许微婉一把掐住了小周氏的手腕,妇人以为许微婉是有什么办法将这个信口雌黄的辩驳回去,下一刻,她满面愕然。

因为许微婉苍白着面色,承认了掌柜的指认:“娘,我们既然做了,便认了吧,子不嫌母丑,儿不嫌家贫,可是有些事情做错了便是做错了,该我们承担的就应该我们承担,怎么能够随意诬陷他人?”

小周氏目瞪口呆。

许微婉转身面向围观的百姓,心底恨透了小周氏不谨慎将自己拖下水的行为,她不能够有事,无论如何她不能够被小周氏拖累死,少女面上凄楚:“对,是我和我娘一起去买的那药,本来是为了用在,用在许伯父身上的,我娘喜欢许伯父,只是一时岔了念头,哪里知晓那药不知道怎么的就被那长工喝了,是我对不起姐姐,为了我娘,明知道姐姐无错,还一起诬陷姐姐,姐姐,求你罚我吧。”

说着话,许微婉砰然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我愿意替我娘赎罪。”

小周氏的手指颤巍巍的指着许微婉,整个脑袋都是晕的,眼前一阵发黑:“贱,贱人......”

小周氏知晓自己完了,从许微婉说出那一番话之后,她在五洲城再无立足之地,可是她不甘心,她怎么甘心,好容易以为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到现在却是一场空。

小周氏望着许微婉那一副凄惨不安的可怜样子,猛的转身冲向复明前:“城主,求您为我做主,您——”

“啪!”的一声,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了妇人的面上,小周氏的唇角都被打出了血。

复明前下意识的躲开了小周氏的眼神,然后在望见周围那些围观的百姓的眼睛的时候,心底一瞬间的发虚,他转回了头,望着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妇人,厉喝一声:“周氏,你居然是如此淫贱不知羞耻的妇人,你简直是五洲城的耻辱,妄自本城主还以为你是可怜之人,为你所骗,原来都是你自甘堕落不说,还冤屈无辜,来人。将这个妇人给我带走!”

“城主!”

小周氏看着复明前那翻脸无情的样子,昨夜里还一副会支持她到底,会保护她的样子,这么点儿时间就完全转变了样子。妇人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咬牙,既然你无情,不要怪我不义,正要不顾一切开口将复明前一起给扯出来,一个妇人哭嚎着冲了过来。

“你这个贱人,原来一切都是你主使的!你还贼喊抓贼,我打死你!”

膀大腰粗的妇人一把拽住了小周氏的头发,抓着她凌乱的发髻就往墙上撞,一边装,一边咒骂:“你个杀千刀的贱人,你自己不要脸自己发骚就得了,你居然勾引我家的男人,你勾引他上床便罢了,你还将你那身脏病传给他,我今天就杀了你这个贱人!”

事情发展的太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即便有反应过来的,对小周氏的遭遇也是没有出手的意思,恶人还须恶人磨不是。只是这么短短的几句话的功夫,小周氏面上头上已经被开了个口子,汨汨的鲜血顺着脑门子往下流淌,流淌入妇人的眼睛中,唇齿间,看着吓人的很。

小周氏惨哼着,她的整个脑袋撕裂一般的疼,疼的她想直接晕眩,直接逃避开那剧痛,却只是妄想,越是疼痛,越是清醒。

清醒的知晓,只要再将她的脑袋对着墙壁几下,她就要被当众撞死在许府门外了。

“饶......饶命......”

小周氏呜咽出这么几个字,一副入气多出气少的样子。

正在此时,许微婉冲了上来,她纤细的手腕抓住那妇人粗壮的手腕,泪水涟涟:“大婶,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娘一命吧,我娘是做错了,可是罪不至死呀,大婶,您若是有气的话尽数往我头上撒,我是我娘的亲生女儿,我代我娘受过便是。”

许微婉此刻一副牺牲奉献孝顺无比的样子,谁能够想到她方才直接将小周氏陷入最不利的境地,只是一言一语间,便让人直接下了地狱。

许倾落望着周围百姓看许微婉那种隐隐善意佩服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讽刺,许微婉做戏做的挺好,只是她难道真的以为所有人都是容易被愚昧的傻子吗?

小周氏被血糊住的眼中可没有丝毫的动容与感动,只有深深的怨毒,对许微婉的。

而那被许微婉小胳膊拽住的妇人,一把粗豪的喊声响起:“代她受过?”

“小狐狸精,别装的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你娘是狐狸精,你就是小狐狸精,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都是贱人!你娘是勾引男人的贱人,你也是喜欢爬男人床的荡妇!”

粗壮妇人骂人毫不含糊,怎么粗俗怎么刻薄怎么来。

许微婉摸着自己被粗壮妇人一把甩开的腕子,上面一阵阵疼痛,她听着妇人粗鲁刻薄的骂声,即便是心机再深沉,此刻也觉得自己脸上的皮子都是热辣辣的难受,她的唇色和和面色一般惨白,这一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的。

“你娘还不知道爬了多少男人的床才染上那身脏病,到最后让我男人赶上了,你个小婊子估计身上也不干净的很,别碰老娘,老娘担心自己被传染!”

许微婉的唇抖动着:“大婶,您说话也讲求真凭实据。”

她的心在滴血,前一阵子她在五洲城利用许家闯出多大的声明,现在就有多么难堪,脏病?她自然是知晓妇人口口声声的脏病是什么东西,青楼里这种病是最常见的,可是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不能够认:“我娘是做错了,但是她只是一时糊涂,她从前从来不曾与任何人有染!”

许微婉的辩驳无力至极。

“哈,我男人下面都烂透了,你还说你那个贱人娘没有和任何人有染?他就是从那天许府回家之后才有的事情,一开始发痒后来红肿发臭,今日那里就烂透了!不是沾染了脏女人怎么会染上!”

妇人面色狞恶:“母女两个都是婊子,都该死!”

除了许倾落之外,谁都没有看到旁边复明前的身子在粗壮妇人肯定的语气下,一阵阵颤抖,那一身的肥肉便像是汹涌的海浪一般,不断起伏。

那张看似绷紧了的脸,少女从中感受到的,却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复明前为什么这么恐惧呢?昨夜里小周氏可是在城主府呆了大半夜呢。

许倾落看着,垂低了眸子,眼中若有所思。

“够了,将周氏给我带走,送到官府中直接下狱,这出闹剧本城主不想再看下去了!居然敢如此败坏德行,污蔑良善,耽误许家的工期,简直是罪无可赦。”

复明前忍无可忍,大吼一声道,他没有发现自己的眼底有些泛红。那是恐惧到了极点,愤怒到了极点的情绪,他望着小周氏,像是要将她挫骨扬灰一般的表情。

“娘!”

许微婉低叫一声,在城主府的人将小周氏从她身侧拉走的瞬间,哼哼着倒了下来。

她晕倒的很适时,她总是能够晕倒的很适时。

——

阴森湿冷的环境中,除了犯人的哀嚎声之外,就是老鼠虫蚁爬动啃噬的声音,那嘁嘁喳喳的啃食声,听在耳中,只觉得全身发冷。这里是五洲城的府衙大牢,这里是大牢最深处,关着的从来都是那些将死的杀人犯或者是没有了希望的待死之人,这里弥漫着的是绝望与死寂。

一间牢房黑暗的角落中,一个人影蜷缩在角落中,脚下有老鼠停驻,将那已经嗖了的饭食全数吃掉之后,还有些不满的灰鼠开始向着那个人影的脚啃去。

“啊!”

一声尖利的叫声响起,下一刻人影跳了起来,对着那灰鼠狠狠的踩去。

一下又一下,狠狠的踩踏,将那灰鼠踩的血肉模糊,一边恶狠狠的叫:“连你也敢欺负我,我告诉你,我是城主夫人,我就要当城主夫人了,等到城主想起我之后,我就出去,我出去将你们这些欺负我的鼠辈全数杀死,将你们连根拔除,敢欺负老娘的人,都要死!”

血迹尘埃遍布的脸上,是疯狂的色彩,被逼迫到了极致之后,这个女人的神经显然有些不正常了。

“许倾落,许微婉,许良,梁芸,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嘶吼声不断。

“呵呵。”

少女动听的笑声乍然响起,不是刻意的大声,在那近乎疯狂的妇人耳中却是如此震耳,她的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然后,脖颈咔咔作响着转过了脑袋,望见了那个停在栅栏外显得与此处阴冷狞恶的环境完全不同的幽雅美好的身影。

绝艳的容颜,恣意的笑容仿佛发着光一般,鲜明的对比让人打从心底觉得厌恶,小周氏恶狠狠的瞪着那张熟悉的脸:“许倾落!”

她猛的扑到了栅栏之上,伸出手向着少女那张绝美的容颜抓去:“贱人,你也来看我笑话的吗?我告诉你,我是城主的人,我不会死的!你休想看我笑话!”

许倾落淡定自若的将自己的腿向后移开了一步,然后小周氏的手只能够徒劳的划拉着,任凭她怎么向外挤,甚至将自己的脸挤得变形,也伤不了许倾落一根毫毛。

良久,小周氏无力的靠在了那铁栅栏之上。重重的喘息着,整个人都是颓废到近乎死寂,抬起了头:“许小姐,许小姐求求你好心救救我。”

她不是真的傻子,先前那一阵发疯只是无力的宣泄,宣泄自己的绝望,害怕,恐惧,仇恨,而现在,她发泄够了,清醒了,望着许倾落的眼睛一点点的染上亮光:“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是许微婉陷害我,是她自己看上了公子衍,是她去买的春药要与其成就好事,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和那长工滚在了一起,许小姐,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我拗不过她的,那些流言蜚语还有后面的事情都是她让我做的,我不是有心的,求你可怜我这么一个可怜的妇人吧。”

小周氏说着话,甚至跪在了地上。那可怜哭泣哦的样子,与先前对着许倾落骂贱人的样子仿若两人。

许倾落轻笑一声:“不是有心的,只是故意的。”

她挑了挑自己的指尖:“知道我为什么过来看你吗?”

“因为我想要你当个明白鬼,别到死了还以为我是随你们两母女糊弄的傻子。”

小周氏望着许倾落的笑容,有些愕然。

“你以为你们下在公子衍酒杯中的药怎么就下在了你的杯子里?”

许倾落歪着头,用一种格外和缓的语调将自己所做的一切说了出来:“我只是派人跟着你们罢了,毕竟那是许府,这点人手我还是有的,你若是不将药放下去,自然一切无事,你既然下定了决心帮自己的女儿,那我自然是要成全了。”

“那长工是我专门找的。最是贪花好色,成日里去光顾那些个暗娼生意,身上可是脏的很,正好你需要,我便送给你这么一个难得的人,对了,我还要感激你,没有想到连城主大人都能够受到你的诱惑,只是不知晓城主有没有被过上点儿什么东西,不过看你现在的环境状态,城主是没有怎么照顾你吧,真是可怜。”

小周氏瞪目结舌的望着许倾落。看着许倾落像是看着一个恶魔般,半晌,她嘶哑着嗓子伸出了手:“贱人害我,我杀了你!”

许倾落没有动,这个距离只是一步,却因为短短的一步之间,任凭着小周氏如何的痛恨愤怒,都不能够伤害她一丝一毫:“你觉得我狠吗,但是你为什么不想想你们母女二人是多么的可恨?我自问没有主动伤害过你们一丝一毫,我自问自己最初也无害人之心,你和许微婉如何便能够狠心一步步将我逼入死地?如何就能够住着我许家的,吃着我许府的,用着我父母赚取的钱财,最后却要害我至此!”

许倾落上前一步,小周氏看着她眼中的寒冰冷冽,只觉得身子发抖,刚刚鼓起的勇气一时间消退了去,后退了一步:“没有,我和婉儿只是,只是想要有个立足之地,我们就算对你有些耽误,也只是为了自保,你对我和婉儿那个态度,若是你好好的我和婉儿哪里还能够得了好!”

小周氏说道后面似乎又有道理了似的。一脸的冤屈。

许倾落静静的望着小周氏,蓦然间绽开了一抹笑颜,很美,美的炫目:“婉儿?你现在还能够为你的婉儿辩护,你那好女儿却是第一个将你卖了的,若不是她卖你那么迅速彻底,我想要让你进来还要费一些功夫呢,许微婉抛弃你了,她要自己过好日子,她不要你这个累赘了,我很期待你日后要如何一个活法。”

小周氏的身子发抖,一阵阵的。她的唇也在抖动,眼中现出了刻骨的仇恨,不是对许倾落,却是对许微婉:“她不是我的女儿!”

妇人嘶吼一声,嗓子都几乎撕裂了,咬牙切齿:“大小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要你能够将我保出去,我就告诉你许微婉最大的秘密,她的来历,只要你知晓她的来历,她再多的手段也是徒劳。你捏死她,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我有她的死肋!”

小周氏眼中全是恶意。

——

许倾落被狱卒客气的请出,外面白衣似雪的公子看着她盈盈而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看一个必死之人,复明前不会允许周氏活下去的。”

许倾落丝毫不吃惊公子衍的话,因为她比他还看的清楚,她只是:“想要好好看看罢了。”

好好看看这些狠心恶毒之人,这个能够对好心收留的许家辣手无情的妇人,她的最后下场。

许倾落抬眸仰望着天空中灿烂的太阳,她笑的肆意,她等这一刻,等待的太久,从前世死亡的一瞬间,直到今生再世十几年,那些能够将心脏啃噬了的恨意,从来没有一刻真正的止歇,只是始终压抑罢了,小周氏,是第一个。

第一个就要迈入死地之人,第一个由她的手送入死境的人。

公子衍望着许倾落仰起的脸,那笑意好看却又空渺,飘乎乎的,让他有种抓不住的感觉,阳光洒落在少女细腻雪白的肌肤之上,仿若透明的玉人似的,绝美而动人。

公子衍袖袍中的手伸出,却只是掠过少女行走间被风扬起的一缕檀木般乌黑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