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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到三皇子一次次做下的那些事情。害国害民害君,想到三皇子所言杨云平杀死杨谦是他授意,想到许倾落的痛苦愧疚,想到祭天大典上许倾落为了保护九皇子受的那一箭,想到三皇子一开始掳劫绿娥威胁许倾落的打算,他便没有后悔杀了三皇子。那样的人,不配称为皇室子弟,甚至不配称之为人,死不足惜。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杀伐果决的人,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一个女人罢了,许倾落的魅力不浅,做到了莫离都没有做到的事情,我果然应该好好的研究一下她......”

琅晟的眼中,杀机毫不掩饰:“落儿与我们之间的事情无关,若是你再将她牵扯进来,我必杀你!”

一缕乌黑的发丝从公子衍的耳际颈侧落下,飘飘然掉落在了地上。

锵然一声,长剑入鞘:“明日之前我要见到绿娥安全回来,否则的话,不要怪我再也不念什么同门之谊,将你手中的那些个爪牙斩杀殆尽!”

公子衍伸手抚摸着自己断了一截的发丝,感受着那里整齐的切口,幽幽的声音传递到背对着他开门要离开的琅晟耳际:“师兄,不要忘记你身上的蛊虫。师门不容许任何违背师傅意愿的人,莫离是怎么死的,你应该还记得,我不想有朝一日身边仅有的几个说上话的同门承受万虫噬心之苦,四无葬身之地。”

琅晟顿了顿脚步,头都不会的开门离开。

“师兄,还有一句话我忘了说,那东西曾经在许家人手中,却不一定一直都在,师傅的蛊毒,世间无解。”

自言自语般说完了这句话,公子衍悠悠然的走到了桌边。拿起桌上已经有些冷了的茶:“顶级的蒙山黄芽,可惜了。”

一口凉茶入口,侵入肺腑,男子猛地呛咳了一声,帕子遮住了口鼻,再拿起,上面是暗红色的血,甚至有血块凝结。

公子衍的眉宇间是漠然,随意的将帕子扔到了一边,自顾又斟了一碗茶,一口饮尽。

人生如此无趣,短暂的生命中若是不好好玩玩,找些有趣的事情,不是太可惜了吗?

男人慢慢的勾起了唇,笑的恶劣。

许倾落几乎是一夜未睡,找人这种事情,许家在五洲城真的没有什么优势,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她便坐不住起身要去找琅晟问问。

房门大开,许倾落的眼睛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她脸上现出了紧张之意,想要问却又不敢开口。

琅晟缓缓的勾起了唇,给了许倾落一个安心的笑:“幸不辱命。”

只是这四个字,许倾落却觉得是自己听到最动听最让人安心的四个字。

她的眉眼弯弯,宛若月牙一般。

“伯母。”

许倾落望着一袭粗布衫裙,干瘦的很,面目像是凭空苍老了十几岁的女人,一开始几乎不敢相认。

“许小姐。”

绿娥起身,对着许倾落笑了笑,那笑容中是全然的伤痛,于这个前半生遭受了太多磨难的女人而言,杨谦便是她所有的希望,是她的命,而现在,杨谦没有了,她的命也去了大半。

“对不起。”

对不起是世间最无用的三个字,可是此时此刻许倾落却是说不出除了这三个字之外的任何一个多余的字。

绿娥眼睛有些红。伸手抹了抹眼角,还是在笑:“我想听你说说谦儿的事情,可以吗?”

“嗯。”

许倾落点头,面对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还是因为自己才失去那个儿子的母亲,她心中的负疚感与伤痛在此时此刻几乎要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但是她还是保持着笑容,在绿娥面前,用最柔缓的语气,将自己知晓的和杨谦发生的一切,尽数道来。

从日出之时,说道日落之后。说了很久很久,却还是觉得自己说的太少,知道的太少,那一刻,许倾落心里全是那个沉稳中透着些青涩的少年,她向着绿娥说着自己认识的杨谦,何尝不是在一次次的忆起杨谦的一切,忆起和那个少年相识以来一次次的相互扶持。

“杨谦每次看到那些个孤本,绝本就走不动道儿,我家里虽然有些收藏,终究是太少,他后来和我说,去当公子府的塾师大多不是为了公子衍多次拜访,是为了公子家的藏书呢。”

许倾落说着,绿娥轻笑:“他也,自小,府中自来最重视的是嫡出少爷,他小时候委屈这呢。”

“他还喜欢喝茶,你看他那个人好像对茶叶不讲究,什么茶都入嘴,其实若是有顶级的好茶,他保证要细细品味半天,然后还喜欢在那个时候大讲茶经......”

许倾落心底的沉重,随着诉说不知不觉间化为了单纯的怀念。她的眉眼弯弯,想起了杨谦那拽着人不断的掉书袋的样子。

“许姑娘,你是个好姑娘,谦儿在危险的时候选择保护你,是他该做的,我为他骄傲,我这个当娘的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可是我觉得,他想要的是你想起他的时候想着的都是开心的,快乐的,而不是愁闷的苦痛的,对了,他对我说,最喜欢看你笑了,看到你笑,他就觉得开心。”

许姑娘,不要怪我,我只是想要你能够更久的记着谦儿,只想要你记忆中的谦儿都是那么好的样子。

绿娥微笑着望着天空中渐渐晦暗的天色,两颊慢慢的滑落泪水,滴滴滚落地面,碎裂成一片片。

她的谦儿,应该是很高兴能够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吧。

她这个当娘的一辈子没有什么主意,让自己的儿子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最后一次,为自己的儿子争一次。

绿娥后来还是离开了杨家,在五洲城临近的千灯庵带发修行,为杨谦在那边立了一个长生牌位,日日祈福。

许倾落知晓后,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是给千灯庵多施舍了不少钱财,嘱托庵堂中的比丘尼多多照料绿娥。

她知晓,对绿娥而言,也许那般才是她最想要的,一个清静,一个能够一心怀念自己的儿子。为儿子来生祈福的地方。

许倾落在为琅晟作画,男人单手随意的拿着剑,站在园子中,眼睛望着天空,一身玄色的锦袍随风招展,显得格外的威武英气。

许倾落手中的笔迟迟无法落下,她望着他,觉得他身上似乎有了些不同,却又说不清楚。

画人与画花草虫鱼不同,真正擅画人者通常都有一份独特的观察力,画中展现的有时候正是那被画者的本质。

“画好了吗?”

琅晟忍不住询问,有些不自在。他哪里让人给做过画,更是没有这么傻站着的,也就是许倾落了。

许倾落正要回话,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小姐,将军,京城中来信了。”

是百草的声音。

确实是京城中来信,是非天的信,皇帝垂询过琅晟的伤势,非天的意思是皇帝既然垂询,不好耽搁,伤势养好了的话,最好今早回去。信上还有一件事情,琅晟的母亲琅黄氏去了京城将军府。

许倾落看着琅晟为难的几次张口却又不舍的样子,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别时容易聚时难,难得和琅晟一起处了十几日,他就又要走了。

“反正我们家的药铺已经找到人接手了,再在五洲城附近收集一些五洲城特有的药草之后,最多半个月就会动身去京城,你早些回去,好能够在我到的时候好好布置一个接风宴,不用心我可不依。”

许倾落心里有些难受,面上却是轻快的。

这十几日已经是多出来的了,又不是不能够再见了。

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可是想到琅晟的母亲,想到那位前世对自己多有不满一直格外严苛的夫人,许倾落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准备一番。

前世她不是个合格的好妻子,犯了那么多足够让普通男人颜面尽失,将她休弃的错事,琅晟的母亲不待见她也不出奇,今生她无论如何不会让自己的名声受损,她要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嫁入许家,她要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不让男人左右为难。

这样想着,许倾落心里方才的那些个失落一时间全部被斗志给充满,只是望着手下那还未曾画好,只是勾勒了几笔轮廓的画,觉得可惜。

琅晟不知道许倾落这一时半会儿的想到了什么,他只是在听到许倾落的话语后,深深的看着她:“落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丝毫委屈的。”

京城中无论是想要和皇帝要求赐婚,还是他的母亲,他提前回去,都可以先处理一下,也许许倾落到京那一日,自己能够将事情都搞定呢。

这样想着,心里的离愁也淡了些。

男人轻轻的抚摸少女的发丝,眼中毫不掩饰情意:“我一定会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的。”

“我相信你。”

许倾落如此回到。

少女将脑袋倚靠在男人的胸口位置:“我会尽早过去的。”

我舍不得你。

相拥在一起的男人和少女的心中,此时此刻,蓦然间出现了同样的一句话。

“我似乎总是在送别他。”

许倾落望着琅晟离开的背影,突然轻笑了一声。

“小姐,你要是伤心......”

百草下意识的劝说,毕竟想想自家小姐和琅晟那般情深,却一直都没有好好相处过几日就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难过。

少女伸手掐住了小丫鬟的脸颊,没有使力,只是轻轻的力道,撇了撇唇:“伤心什么?我知道他就是走的再远也念着我,他知道自己走的再远我这颗心都挂着他,所以,我们两个都不伤心。”

少女面上的笑容格外的温柔隽永,宛若是一曲流觞般动人心弦,她遥望着已经消失了踪影的前路,只是不舍罢了。

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与琅晟虽不至于此,却也觉得心底空落了些。

“好了,我们赶快回去吧,家中不少事情需要处理呢,我记得祖母今日又让母亲去侍疾了,近来天气转了,倒是比冬日里身体还要弱,需要好好的吃上些汤药补补身子。还有那副没有画完的画,还要回去画完。”

许倾落将手从百草的脸颊上放下来,伸了伸胳膊,心里的怅然一扫而空,人生从来不止是情爱,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和琅晟,反正快的话半月就能够再见了。

这样想着,少女的步伐都轻快了些。

百草望着许倾落的表现,觉得糊涂的很,自家小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愣了会儿,赶忙追了上去:“小姐。那画还能够画完吗?琅将军不是都走了吗?”

“他的样子我都记在心里呢。”

许倾落弯了眸子,大大方方的说道。

如此直言,反而是让猝不及防的百草红了脸:“小,小姐,你怎么能够大庭广众直接如此......”

许倾落早就腿快的走出去了十几步了。

码头上有不少来送别亲友的,许倾落走的快,却也注意着左右。

身后传来百草的喊声,她放慢了脚步,小丫鬟虽然逗弄起来很有趣,但是逗弄的过火了,回头还要安慰呢。

许倾落眼中有柔柔的光溢出。

突然间,许倾落的眼眸一定,眼底的柔光迅速的消退。

她定定的注视着前方的一个人,在脑海中下达更加清楚的命令之前,已经换了个方向,提步跟了上去。

“小姐,小姐你去哪儿!”

许倾落走的方向根本不是回家的方向,百草急了,在后面追,可是码头上的人本来便多,加上许倾落的速度快,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再也没有了许倾落的踪迹。

百草在原地转圈,一时间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许倾落是去哪里了呢?

她现在正跟着一个说熟悉却没有见过几面,说陌生又确实是知晓对方的人。

那个人,她只见过那么两三次,却绝对不会忘记对方,毕竟自己经历的许多事,背后都有这个人的影子出没。

她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出现在五洲城,比起三皇子出现在五洲城还让她讶异,这里虽然离着淮县不算太远,也就是个几日的路程,快马加鞭的更是迅速能够从淮县过来。可是这五洲城与淮县有一处不同,这里本身便有足够的驻军,周边临近着的几座城池中,更是每一座城池都有军队守护驻扎,但凡五洲城中有丝毫异动,援军必然会快速到来。

淮县能够内外勾结,一战而下,五洲城却是必须要付出太多代价,还不一定守的住。

沐卿其人,不是那种无脑之人,甚至是比大多数人都有谋算。不可能做无用之事。

许倾落在脑海中想着这些,便越发的觉得自己跟着的人会出现在五洲城定然是有所谋划了,不论是为了五洲城的安宁,还是为了查明三皇子,杨云平的所作所为与沐卿是否有关,许倾落都必须要跟上对方。

沐卿不是好对付的人,所以方才许倾落是故意将百草拉下的。

跟着前面悠悠然宛若闲逛的一介贵公子打扮的男子,许倾落小心翼翼的很。

前面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许倾落呼吸一窒,没有贸然藏起来,而是随手拿起旁边摊子上的纸伞展开。

紫意盎然的伞面遮住了许倾落的半边身子。

面色苍白清俊的男子缓缓的回头,眼睛宛若随意的扫了身后几眼,似乎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其后一路许倾落越发的小心,而沐卿也没有再回头查看。

许倾落抬头,望着头顶上方的匾额,又看了一眼楼子前烟视媚行,与客人调笑的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即便是以着她的大胆,此时此刻,也忍不住抽动了下唇角。

她一点儿不觉得沐卿是那种喜欢逛青楼的男子,再者说,对方的性子虽然相处不多,她却是多少猜测出一二的,沐卿其人,视美人如玩物,极其的轻视女子,若是想要他重视,需要的从来不是美色柔顺,而是能力。

尤其是与他反抗的能力,许倾落克没有忘记沐卿曾经对着她口口声声的驯服,总的来说,那男人有毛病。

许倾落没有贸然的跟进去青楼,反是转身向着拐角走去,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面色蜡黄,一脸病容,看起来很是虚弱的年轻男子转了出来。

沐卿的容颜打扮都是极其不同的,许倾落只是送上了一锭雪亮的银子,便知晓了对方去了哪个房间,甚至打听到和沐卿一起的是一位也很俊秀的公子。

许倾落站在了拐角处,这个位置能够让她看清楚那间据说是沐卿进去的房间的情形,起码能够知晓沐卿是来此见谁的。

虽然她极其的想要进去或者是在门外听听沐卿与人相谈的内容,但是她很有自知之明。她的医术毒术可以自傲,可以让她在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有底气,但是她的身手却也只是比普通人灵巧上个一二分。

不知晓沐卿的客人是个什么情形,却知晓沐卿的身手不凡,起码许倾落不觉得自己能够走近门口却不被发现。

等待的时间是很漫长枯燥的,尤其是心底的好奇猜忌时不时的窜出来,许倾落摆弄着指尖,随意的站在拐角处,眼睛望着的却是楼下,望着楼下那些男女,面上带着趣味。眼中却是平静的很。

好的医者需要的从来不止是天赋努力,还有耐心。

不时有人从许倾落的身侧经过,看了他一眼,便没有多说的从其身边经过,许倾落的这个打扮一看就是个久病或者说短命的,轻易没有人敢去搭理,又是一脸趣味的看着楼下那些调情的人。

青楼中来来往往的客人太多,什么性子嗜好的都有,像是许倾落这种,自诩见识广的便知道她是那种自己力不从心,却喜欢看的人,这样的,去打扰还被人嫌弃呢。

沐卿进入的那个屋子一直都是静悄悄的,时间慢慢的流逝,许倾落的眼睛始终都望着楼下。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的推开,先出来的是沐卿,眼角的余光扫过便罢,许倾落不敢直视,对于沐卿这种武艺高强的,五感极其的灵敏,对人的视线极其的敏锐,人群中若是有人多看了几眼都能够察觉,更何况是这里了。

“沐兄。”

房间门口传来了一个优雅温和的嗓音,仿若是三月春风一般悦耳。

沐卿站住,而许倾落,她看似轻松,实则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

那个声音......

“虽然没有几个人见过你的容貌,但是沐兄如此出色的品貌,下一次来这种地方还是稍微遮掩一下的好,否则的话,可就要惹的多少女儿相思罪过了。”

似乎是开玩笑一般,年轻的男子摇着折扇慢慢的从屋子中踱步出来。对着沐卿的冷颜,对方如此道。

“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只是长得好看的男人便有相思之意,这样的女子太过轻浮,丝毫不值得怜惜。”

沐卿嗤笑一声:“而且,在这五洲城中才呆了这么点时间,我知晓的,公子便不知道有几多红颜知己,说别人前,想将自己身上摘干净的好。”

许倾落听出了沐卿话语中隐隐带着敌意。

公子衍手中的折扇轻轻一合,并住,在沐卿的肩头好玩一般的敲了一下:“哎,沐兄你真是无趣的很,开个玩笑而已,便当真了呢。”

他摇着头,很失望的样子。

沐卿双指夹住搁在自己肩头的扇子,将其拿下,对着公子衍的笑靥,慢悠悠的勾起了唇:“公子的玩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承受的起的。”

许倾落转身向着楼下而去,不需要再停留在那边了。

门口那里,沐卿和公子衍不会说再多秘密的话了,只是这么几句。便足够她知晓许多,不论是沐卿还是公子衍,都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应付的了的。

许倾落很知道及早收手的道理,公子衍居然与沐卿相识,而且还是这么个有些奇异的似敌似友的相处,她想,她需要给琅晟去信或者是到京城的时候直接询问男人一番,公子衍究竟有什么秘密。

公子衍怎么会和沐卿扯上关系,看起来还熟悉的很。

许倾落没有发现,在她及时转身离开之后,沐卿和公子衍都顿住了声音。

公子衍唇角的笑一时间更形温柔可亲。他望着沐卿:“这样有趣吗?”

他不相信以着沐卿的能耐会没有发现许倾落这个人。

沐卿随意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色面具,轻轻的扣在了自己的面上,遮掩住了清俊苍白的与公子衍颇为相似的大半张容颜,只露出了弧度好看的下颔与浅色削薄的唇。

沐卿的唇角勾了起来,那薄薄的唇勾勒着最好看的弧度:“我觉得很有趣,毕竟能够让公子衍在意犹豫的女子,能够让我都赞叹的女子。我很好奇她后面会怎么做,在知晓了你的‘真面目’之后。”

“你口中的‘真面目’如果只是说我与你相识似有勾结的话,那恐怕你是要失望了。”

沐卿没有出声,半晌:“她确实是与旁的女子不同。”

否则的话,方才许倾落但凡靠近了屋子就能够听到他想要她听到的那些话。许倾落便是再隐忍聪慧知机,在听到那些之后,想来也不能够保持现在的一分冷静与适时而退了。

“你看,连你都觉得她与众不同,也怪不得我觉得她有趣了,我到现在还是觉得落儿有趣的很,在我厌弃前,你可不准动她,知道吗?”

公子衍看似是笑着,实则这句话语中却是充斥着命令与冰冷,他说起许倾落,不像是说一个人,反而像是说一个物件儿似的。

“公子衍,有的时候,我真不知晓你究竟要的是什么。”

沐卿看了公子衍一眼,眼中现出了一丝丝厌恶。

许倾落丝毫不知道自己走后公子衍和沐卿的谈话。

她只是觉得有些地方有什么不对,即便她没有靠近沐卿和公子衍,没有听到多少机密,只是看到两个人出了屋子,听到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语。

沐卿和公子衍都不应该是这种大意的人。

许倾落的步子看似沉稳平缓,实则速度很快,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快要走到了楼梯下。

心底莫名的危机感与疑惑猜忌让她选择了更加快速度。

下一刻,一道粉色的身影突然从身前向她撞来。

许倾落被人有意无意的撞了不知道多少次,对这种早就是应对经验丰富了。

脚下往前一错,身子轻轻一斜,便要闪过去那道撞来的身影。

这个地方,她只想要快点离开。

许倾落眼看着闪过了那道粉色的影子。

“姑娘,你撞了人怎么就想走了呢。”

耳际一热,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一只手攥住了许倾落的手腕,那手指迅速的在她的脉门上摸了两下,许倾落的身子一软。瞪眼望向面前穿着粉衣袍,对着她笑的格外轻佻的年轻男子。

“放开。”

许倾落的语气格外的危险,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另外一只手的指尖微颤。

“哎,姑娘也太不客气了,我被你撞的胸口痛,头痛,脚痛,心肝肺都疼的要死了,我就是想要姑娘你给我道一声歉罢了,我要求不高呀......”

许倾落的另外一只手腕脉也被男人的另外一只手扣住。两个人现在几乎称得上是脸贴脸,胸口贴心口,对方面上那伾伾的坏笑,许倾落看的是一清二楚。

周围有人看着这粉衣男子和许倾落的样子,眼神奇异,毕竟在外人眼中这可是两个男子。

“你说你怎么能够拿毒药招呼我呢?”

许倾落的手蓦然被松开,而对方已经退后了三步,向着她摇了摇手中的几个瓷瓶还有银针,那是许倾落带在身上仅剩下的防身之物了。

“姑娘,既然你不愿意给小生道歉,小生也不强求了。这些有趣的玩意儿就当做是赔给小生的医药费吧。”

这句话他特意大声的说了出来,所有听到他喊许倾落姑娘的人都上下打量着许倾落,对着她指指点点了起来。

许倾落面上没有南宫墨以为的恼羞之色,反而是勾唇浅笑,慢慢的向着他走来,即便她将自己脸上的肤色染黄,将眉毛画得粗了些,近处看也还是能够看到那秀丽至极的轮廓,尤其是少女笑开的时候:“方才真的撞的你全身什么地方都痛?”

南宫墨一时间被她眉眼间的绚烂所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呀,我手疼。脚疼,全身疼,你给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男人说着话,将自己的脸往前倾,唇甚至是微微嘟起,贱贱的样子。

许倾落心底发寒,眼神发狠:“好,我给你吹吹......”

少女越发的近,停在了他的身边,一缕幽幽的药香飘过了南宫墨的鼻端。南宫墨的鼻子耸动,分辨着其中的药香成分,满面沉醉的样子,外人看来像是沉浸于许倾落的体香一般。

只是现在许倾落男子打扮,别人看着就觉得全身发麻不得劲儿。

许倾落这个被注视的对象更是觉得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少女的脚重重的踩过男子的脚,然后抬起,然后向前走,动作极其的顺畅自然,也格外的用力。

“嗷!”的一声痛喊,南宫墨扭曲着脸在原地跳脚:“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