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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觉得愤怒,觉得可笑,觉得脸红,为了这个女儿的嚣张与愚蠢,他突然间有些怀疑自己一开始的打算,星河,真的能够帮他吗?

这样性子的女儿,惹麻烦的本事从来大过她的作用。

“朕方才都看到了。”

皇帝淡漠着声音道:“从你自作自受。害人不成反而落水,被人所救也不知悔改朕便看到了。”

星河公主瞪大了眼睛,听着皇帝下达了处罚的命令:“星河公主骄纵跋扈,性子不堪,着禁足一月,不得朕命不准外出一步,皇后教女无方,暂时收回中宫笺表,着令皇贵妃协同其治理后宫,星河公主身边一干人等不知为主子尽忠,主子有错之时不知劝谏,尽数失职,重新发回内廷司,重新调配。”

皇帝的三条命令一下,星河公主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望着皇帝:“父皇,父皇你不能够这么对我,我是你最心爱的女儿,父皇......”

后面两条皇后的中宫笺表停了可以恢复,那些个奴才就算被送回去全部处死了也就是换一批奴才的事情。可是最开始禁足她的一条却让她怎么都无法接受。

若是让人知晓她被禁足,其他人一定以为她失宠了,她再也不想经历前面十年中经历的那种被所有人可怜鄙夷同情的眼神了,再也不要经历:“父皇,你是最宠爱我的,让我难受的人都应该死,父皇......”

“来人,还不将公主带回去皇后宫中,让皇后好好教导!”

皇帝呵斥了一声,身后的侍卫应声便要拉住星河公主带走。

“本公主自己会走,别用你们的脏手碰我!”

星河公主咬牙,她几乎能够感受到周围那些人视线的变化,握紧了拳头,握的死死的,甚至指甲都陷入了掌心肉中,少女的头抬的高高的:“儿臣谢父皇隆恩。”

率先往皇后宫中的方向而去。

今日之辱,她一定会报的!

“琅卿,让你见笑了。”

皇帝望向琅晟,面色还是不怎么好看。

琅晟抿紧了唇,这个时候应该说些公主的好话或者给皇帝说两句好听话了,毕竟皇帝已经惩治了星河公主,已经是给他面子了,可是,他不想昧着良心夸赞星河公主一个字儿,也不想夸赞皇帝一句。

星河公主如此恶毒,说句难听的,都是皇帝纵容的结果。

眼看着皇帝和琅晟之间有些僵了,许倾落上前一步,俯身给皇帝行礼:“民女见过陛下万岁,万万岁。”

“陛下圣明之君,小女与琅将军今日受陛下隆恩庇佑,再拜陛下万安。”

许倾落的话不是多么动听,却是皇帝想要听到的,琅晟被许倾落轻轻的撞了一下。

“多谢陛下,方才也是臣鲁莽,对公主多有不敬。”

“是朕将星河惯坏了。”

皇帝笑了:“琅卿为人方正,性子最是认真,若不是如此,朕也不会将这宫廷禁卫的安全交托给琅卿。”

春寒料峭,许倾落全身都湿透了,听着皇帝在那边说着些冠冕堂皇的话,垂低了头,身上越发的冷了,即便她的身子一直调理的不错,此刻也是冷的全身肌肤都要僵硬。

一件衣衫被披在了许倾落的身上,是琅晟的外套,还带着男人的体温,将她冰冷的身子暖了一半。

当着皇帝的面,琅晟毫不掩饰对许倾落的在意不同。

皇帝的目光闪了闪:“倒是朕的不是了,忘记了许姑娘也入了水,受了寒,来人......”

“送许姑娘去换身衣服,让太医院好好的给许姑娘看看,不要留下任何的病根。”

皇帝吩咐了一声,下面的人仿佛才发现许倾落全身湿透了站在那里一般,赶忙上前。

“方才公主入水也受了些寒气,小女虽然给公主及时用针将其救醒,但是还是要太医再好好诊治一番。”

许倾落转首对着皇帝道。

这种顺嘴的话,她也会说。

而且不让太医检查一番,如何能够将她彻底摘出去?

星河公主要对付许倾落。结果却被许倾落反将一军,被皇帝当场抓了现行被禁足训斥的事情,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宫中该知道的便都知道了,除了皇后和太子,娴贵妃之外,不论是宫妃还是那些内侍宫人,满皇宫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心中不痛快,不称一声活该的。

虽然星河公主这次回来不敢对付宫妃了,但是她平日里见到也是无礼至极,宫妃们对她的印象如何能够好。

不少人对让星河公主吃瘪的许倾落和琅晟都是暗自赞叹感激。

不知道多少皇后宫中的宫人背地里念了多少声佛,就想着趁着这个星河公主被禁足不能够折腾人的机会想办法调离皇后宫中。

“废物,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娴贵妃气的摔了自己最喜欢的宝石蝴蝶梳子:“妄自本宫对她那么期待,还称什么星河公主,本宫看称呼她一声蠢材公主都是客气的,杀个人都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拖拖拉拉的,简直是!”

娴贵妃说不下去了,实在是被星河公主气的,以为是个好帮手,结果是个蠢货,白期待的一顿。

“娘娘,这一次星河公主下了狠手,听说差点儿就将那许氏活活淹死,只是那琅晟及时赶到,居然就救下她了,还有陛下,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就正好过去那边经过镜湖。”

身边的宫女低声安慰:“不是娘娘您失算,实在是有些人出现的太巧。”

“什么叫出现的太巧,分明是有人多嘴。”

娴贵妃冷笑:“那琅晟对那许氏有心,他现在又是皇宫禁卫军的统领,许氏今日进宫听说又是那琅晟送的,真是在意的很,看来想要除了许氏,这个大将军倒是有些碍眼了。”

琅晟也正和许倾落说起娴贵妃:“这一次是九皇子说他听到娴贵妃要借助星河公主对付你,昨晚上他本来想要传消息的,被娴贵妃关了起来,今早上才找着机会出来,幸亏他找到我了。”

否则的话,便是有钟明去找他,也不一定能够及时赶到,毕竟当时的情形危险之极,即便许倾落反将星河公主一起拽下了水,却也是拿着自己的命在和星河公主赌罢了。

他若是赶到的晚一些,许倾落就真的出事了。

许倾落忍不住笑了:“九皇子看着性子霸道,其实心肠倒是不坏,他身边的宫人算是宫中几位主子身边待遇最好的了,可惜有许多人不知晓自己的幸运......”

许倾落说到后面,笑容收敛,化为了一点冷,她想到了娴贵妃的身份,她不知道对方真正面目是谁,可是她已经知晓对方不是真正的娴贵妃,不是九皇子的亲身母亲,而且还与三皇子有些隐约的关联,娴贵妃对九皇子有不利之心,且已经付诸了不止一次实践。

“你能够帮我个忙吗?”

许倾落突然抬头望向琅晟。

她心中那个念头越来越清晰,这一次琅晟口中说出的九皇子传信的事情让她坚定了那个有些荒唐的念头。

“你说。我做。”

男人只有这四个字。

“想办法教导九皇子武艺,还有帮他得到陛下的看重。”

许倾落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琅晟不解,却没有丝毫迟疑的答应:“嗯。”再没有然后,没有问她为何如此要求,没有问她有什么目的。

许倾落看着男人这么痛快的答应,忍不住笑:“你便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弄清楚明白,就这么答应了我?”

要知道,许倾落的这个要求近乎是让琅晟站位了,琅晟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除了表现出的大庆朝廷和对皇帝的忠诚之外,无论哪一个皇子,他都是敬重却不效忠,若不是如此,也不会到现在还被这么放在皇帝身边,朝中没有人帮他说一句公道话,将他放归边关。

想到这点,许倾落心里又是暗恨,暗恨那些上位者对琅晟如此。

“我相信你。”

男人眼中全是如此坚定的神色。

许倾落咧嘴笑,和男人在一起,总能够让她不虞的心情瞬间像是烟花绽放一般,灿亮的很。

“我也相信你。”

许倾落忍不住道。

男人忍不住伸手帮着少女顺了顺半湿没有全干的发:“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我还说自己要保护你,结果却是我无能。”

他在战场上见多了死人,他的手中不止几条人命,可是他只要想想现在身前的少女也像是那些尸体一般冰冷的没有呼吸的样子,便觉得自己不能够呼吸。

男人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如此胆小的一个人,沙场征战十几年,却在之后知晓了害怕与心颤的滋味儿。

“你相信我,我相信你,所以你也应该相信自己,方才你的表现真的很厉害,谢谢你一直挡在我身前,谢谢你保护了我。”

谢谢你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给了我勇气。

许倾落握住了琅晟的手,将自己的唇,深深的印在了男人的掌心之间,眸光流转间,镌刻的满满的都是情意。

远远的便看到了将军府的牌匾,旁边就是许府了,许良站在许府的大门前,即便因为离得远看不清他的表情,许倾落知晓对方面上定然是焦虑的。

比起许倾落这个真正进皇宫的人,许良比她还要在意紧张。

“我身上有没有地方能看出不对?”

许倾落放下马车帘子,转头望向琅晟。

回来的时候,琅晟找了一辆马车给许倾落,毕竟她在湖水中受了寒,哪里还能够吹风。

“你现在很好。”

琅晟认真的看了许倾落一眼,如此道。

他猜出了少女的心思,伸出手握住了许倾落还有些凉意的手:“星河公主这次的言行太过,宫中的事情不会传出来的分毫。”

皇宫中的事情,若是上面的人不想要让宫外的人知晓,便是血流成河也不会透漏出一丝半点儿。

琅晟眼底深处隐藏着晦暗之色。

许倾落哼笑一声:“也是,她那么狼狈的样子,若是传出了宫外,这位嫡公主可就真成了京城的笑话了。”

少女毫不掩饰对星河公主的厌恶。

琅晟看着她这个样子,眉梢轻挑,揉了揉少女已经干了的发丝,掌心中那柔软顺滑的触感,让男人忍不住的流连。

“落儿。你可回来了,怎么这么久,是不是宫中有什么事情?”

许良一看到马车在自己面前停下,立马往前急走了几步,待到看到许倾落下了马车,面上的焦虑瞬间少了一大半,什么也没有少女安全回来重要。

“你说你,怎么就趁着你爹我睡着了一个人去了宫里,你也不知道叫醒我,也是我不警醒,一睡就忘了起......”

许良昨夜和许倾落讨论药方的时候已经决定要和她一起入宫,宫中的情形虽然没有见过,却也知晓必定险恶,哪里想到他今日会睡过头,本来他想要随后跟进去皇宫,可是皇宫显然不是那么好进的,许倾落已经代表许家进去了,许良便进不去了。

今日也幸亏许倾落平安回来了,若是有一点儿差池,许良如何安心。

许倾落一把挽住了许良的胳膊:“爹,你年纪大了,多睡一会儿是身体自然反应。女儿就是看你昨晚太累,想要你稍微休息下,若是要怪的话全怪我。”

许良叹了口气:“落儿呀,爹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他又怎么猜不到许倾落一直以来一旦出事便主动面对的原因,他的女儿早已经长大到能够保护这个家了。

许良的手碰触向许倾落的头发。

许倾落下意识的侧了侧脑袋,她抓住一边琅晟的胳膊,对着许良盈盈的露出一张好看的笑颜:“爹,你就算是不相信我能够保护好自己,也应该相信你家未来姑爷吧。”

许倾落笑的露出两颗雪白的牙齿:“从我出门到我进宫,阿晟可是一步不错的守在我身边,别人连我的一根毫毛都碰不到的。”

“阿晟可是一品大将军呢,保护我不还是小事一桩。”

许倾落的声音带着骄傲,这话虽然隐瞒了不少,却不是说假的,琅晟在镜湖的时候,是真的不惜一切代价护着她的。

看似没有什么危险的过了关,实则当时若是皇帝一个心念转变,琅晟和许倾落便都是藐视皇家,侮辱公主的大逆之罪。

“阿晟虽然是一品大将军,那里也是皇宫,不能够得罪的人多的是,落儿。你日后还是要谨慎小心一些才不会招祸......”

许良一边对着琅晟感激一笑,一边却是瞪了许倾落一眼,不是真的想要责备她,只是希望她日后行事多加谨慎一些,谁不想自己的女儿不要有丝毫的顾虑,快活肆意的生活,可是他更加想要自己的女儿好好的活着。

首先要活着,要平平安安的活着,才有其他。

“伯父,落儿很好。”

琅晟忍不住为许倾落辩解:“她做什么都是心中有数,以前发生的事情也只是情势所迫,不是落儿......”

“晟儿!”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些苍老,带着些愤怒。

“母亲。”

琅晟回头,望到了被黄裙少女扶着站在将军府门口的妇人,是琅母。

他面色一紧,心底下意识的担忧琅母和许倾落第一次见面会不会如何,琅母对许倾落的不喜太过分明。

下一刻男人握紧了许倾落的手,带着她一起对着妇人躬身行礼:“母亲,这就是落儿,是许家的千金,也是儿子说过唯一要娶的女子。”

琅晟始终没有放开和许倾落拉在一起的手,第一次见面虽然是猝不及防间发生,琅晟还是决定对着琅母先介绍清楚许倾落的身份。

“落儿见过琅伯母。”

许倾落一眼便看出琅母对自己的不喜,可是听着琅晟对着琅母清楚说的誓言一般的宣告,唇边沁着笑,用最标准的姿势给琅母又行了一礼,冲着琅晟,她会给琅母足够的尊重。

琅母却没有看对着自己行礼的许倾落一眼,她的眼睛落在许倾落和琅晟拉在一起的双手之间,面色越发的阴沉难看:“晟儿,你是堂堂一品大将军,来往之人就算不全是鸿儒名士,也不应该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这句乱七八糟之语一出,许良皱紧了眉,没有想到琅晟的母亲对许倾落如此观感,他下意识的开始担忧女儿和琅晟的未来。

他望向了许倾落,婆母若是对儿媳不满结果如何,他是体会的最深的,就因为自己的母亲对许母不满,他和芸娘这么多年都始终存着一个心结,若不是在五洲城中他想通了,看明白了,他和芸娘再是相爱,那个心结也总是存在的。

许良相信琅晟对自家女儿的真心,却信不过琅晟这位开口便是如此对许倾落带着侮辱之意的母亲。

若是实在不成的话,他宁愿不和琅晟这个最看重的女婿人选结亲,成亲从来不止是两个人的事情,更加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许倾落对着许良安抚性的轻轻摇了摇头,她相信琅晟。

从选定琅晟之后,她便没有觉得未来全部都是甘美的,便早已经对未来的那些可能的艰难险阻有了心理准备。

“母亲,儿子说过,落儿是儿子这一生唯一认定的妻子人选,除了落儿。儿子不会再娶任何一人,儿子与落儿早已经是同生共退的一体了,母亲在看低落儿的同时,也是在看低儿子。”

琅晟抬眸扬眉,声音不算激烈,甚至平淡冷静的很,正是这样的平淡冷静的语气,才更加让人清楚他此刻的清醒,这些话,是琅晟在极其清醒的状态下说的。

“你,晟儿。你居然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和你生身母亲如此说话,你真是......”

琅母伸手指着琅晟便要出口不孝。

许倾落上前一步,挡在了琅晟之前,迎视着琅母不虞的目光,一字一顿:“将军身为朝廷中的一品将军,背后虎视眈眈的人何止一人,老夫人您不论此刻对着落儿如何观感,请您话出口前想清楚了,坏了将军的声明,耽误的是琅氏一门的未来。”

许倾落的眼睛落在了琅母身侧一直不出声的黄依依身上,挑唇微笑:“有将军在,才有这座宏伟的将军府邸,朝廷选官不止选的能力,还有德行。”

她在告诉琅母和黄依依,若是还想要享受将军府老封君的待遇,若是还祈望着一品大将军夫人的宝座,最先需要保护的正是琅晟的名声。

不是要将琅母和黄依依的气焰一下子打压,而是在最初便给她们两个女人划定一个界限,怎么针对她许倾落随她们的手段能力,但是别一不小心牵扯到琅晟身上。

朝廷中多的是想着抓琅晟把柄的人,尤其是九重宝座上的那位陛下,更是随时随地在盯着琅晟。

一个掌兵的大将对于一个疑心甚重的皇帝来说,比任何威胁都大。

听着许倾落的这些话语,看着许倾落那坚定的眼神,琅母眉头一扬,面色更加难看:“什么叫坏了晟儿的前程,你居然敢威胁老身,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一品的大官呢,在琅母看来,除了皇帝谁能够罢免她的儿子,便连皇帝也不能够轻易罢免琅晟,琅晟可是能够在边关领军,打退那些异族人的大英雄。

皇帝还要她儿子守边关呢。

琅母是乡下出身没有什么见识。就是认准了这一点,殊不知,琅晟的这个位置看起来有多么稳固,实际上便有多少暗潮危险潜藏其中。

“姑母。”

黄依依拉了琅母一把,比起琅母这个乡下老夫人,对于将军夫人位置格外虎视眈眈的黄依依在京城中四处交流,虽然没有交往到什么真正的大家闺秀,却也是见识比琅母多了不少。

她起码知道一点,许倾落说的不错,不孝对于官员确实是个能够让不少人指责的罪名,甚至有不少人会因为不孝的名声丢掉官帽。

她想要嫁的是一品大将军。想要做的是堂堂的将军夫人,若是琅晟不是将军了,她争来有什么用?

这么想着,黄依依给了琅晟一个情意绵绵的眼神,然后眼中带着不安与担忧望向了琅母:“姑母,我们还是回去把,我想表哥总是心中有数的,别在这边说话了,万一真的给表哥惹来麻烦就不好了,依依也听说这京城中可还有些专门盯着百官的御史台呢,他们就喜欢弹劾官员,若是给表哥带来麻烦,依依才是心难安,姑妈,我们有什么话,去府中再说也不迟的。”

看着琅母被她说动,却还是面上不甘,黄依依压低了声音加上了最后一句:“姑母,一切都是为了表哥的前程,为了那么一个女子耽误了表哥这么辛苦拼来的前程,太不值得。”

琅母冷冷的瞪了琅晟和许倾落一眼:“晟儿,你若是还认我这个母亲。现在就回府来。”

琅晟紧了紧许倾落的手,心底满是苦涩,对琅母这样的态度。

许倾落将手从男人的手中轻轻的却坚定的抽出,推了男人的肩膀一把:“好了,我现在安全回来了,你也赶快回府给伯母尽孝吧,多在伯母面前帮我美言几句。”

许倾落看着琅晟还是不愿意离开自己,又要来捉她的手,压低了声音道了一句。

琅母看着许倾落和琅晟的互动,越发的对许倾落看不上眼,哼了一声。转身便向将军府中走去。

她要好好的和自己的儿子说说,告诉他,究竟什么样子的女人才值得一起,什么样子的女人根本不能够相交。

往日只是听黄依依说,只是听琅晟说,今日是第一次见,琅母在看到许倾落容颜的一瞬间,对她的印象便跌落到谷底了。

许倾落的容颜太盛,在琅母这样出身的人看来,这样太过美丽的女子,不是福气。是祸,她在乡间成长,嫁人,生子,大半辈子都是在乡间,她见识少,眼光浅,但是她那些粗陋的见识与短浅的目光中有一样是经过了几番验证的,太过美丽,甚至美丽的惊人的女人,心思从来不会单纯的放在男人与家庭上,这样的女人,心思重,心思大,守不住。

琅晟是战场上的将军,说句难听的,是拿命在拼,不一定哪一日便在战场上没了,与其相信许倾落这么一个美的惊人,美的让她不安的女子,还不如相信自己娘家的侄女。

“我一定会让我娘接受你的。”

琅晟眼中全是坚定。

“若是她不接受的话呢?”

许倾落忍不住问,就是想要逗琅晟。

“那我就和岳父学。”

男人垂首将唇凑近了少女的耳际。压低了声音道。

许倾落瞪目结舌的望着男人大步离开的背影,这句话实在不像是男人会说出来的,可是想到男人居然为了她说出这样一句话,她又笑,笑的格外开怀,笑的让许良不安的心更加不安了:“落儿,哎,你怎么还笑的出来,你和阿晟之间......”

“爹,阿晟对他娘说认定了我,我现在也当着你的面说。我这辈子也就认定了他一个。”

不论琅晟背后的麻烦有多大,不论和他相守有多难,许倾落都不会有丝毫退缩。

曾经华丽的宫殿,便像是遭遇了劫匪一般,四处都是碎裂的瓷器陶器摆设,桌椅倒地,字画撕毁,屏风歪斜,镜子碎裂成片,至于那经文书本,更是被撕成了一片片的。

“我不看这些鬼东西。我是公主,是堂堂的嫡公主,我为什么还要看这些鬼东西,来人,人呢?都给本公主滚来,本公主要出去,来人!”

星河公主衣襟散乱,头发凌乱,赤着脚像是疯子一般在那些碎裂的摆设中大喊大叫,空旷的宫殿中回声阵阵,大半夜的听着。让人觉得有些害怕的感觉。

“人都死哪里去了,快来人!都不听话了是吧?都看着本公主被父皇训斥就以为本公主不能够收拾你们了吗?告诉你们,待到本公主出去了,本公主一定要杀了你们,谁敢看不起我,我杀了谁!”

星河公主喃喃着,眼神中越发的疯狂。

“你要杀了谁?”

冷硬的女声从敞开的大殿门口传来。

“母后?”

星河公主先是愕然,然后便是惊喜。

“母后,母后你一定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收拾那个该死的女人,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恨。她居然将我拉入水中,她差点儿害死我,母后你要帮我!”

星河公主抓住了皇后的手,劲道大的甚至指甲掐进了皇后的肉中。

皇后眉头一皱,狠狠的一挥手,打开了星河公主:“你疯够了没有。”

“母后!”

星河公主扑倒在地,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先是父皇,再是母后,全都如此对她。

她的双手甚至不小心按在了地上那些碎瓷片中,淋漓的鲜血从掌心下蔓延,那么的红,与那些宫女内侍的血一般无二的色彩。

“母后......我是星河呀,我是你最宠爱的女儿......”

星河公主喃喃着。

“疯够了的话就听本宫说,你这几日在这长乐宫认真思过,本宫会找两个麽麽认真教导你规矩,希望你出去的时候起码知晓收敛些,让你的父皇不要怀疑本宫的肚子怎么爬出你这么个东西。”

皇后的话像是一记重锤一般,狠狠的击在星河公主的心头,她呆呆的抬起头,望着这个看起来格外陌生,满面冰冷的母后:“母后,我是你的女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