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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现在根本不敢靠近自己,魏如意这才小心的听了听院外的动静,确定喜鹊已经离开了,便踮着脚往外而去。

“阿凰乖乖的,姐姐下次一定要来看我,好吗?”

就在她准备悄悄拉开房门时,他那病弱的声音再次传来。

魏如意转头看到他苍白的脸上升起的希冀,再想想他方才死死控制住自己的力气,谨慎了几分,:“你不告诉任何人我今天来过,我就答应你。”

“好!”

齐凰连连点头,魏如意见状,纵使满腹疑问,也不敢多留,假装应下这才快速离去,却不知在她走后,齐凰那苍白的脸霎时变得冷酷,好似完全变了个人一般,往着她方才滴落在地上的血迹露出了贪婪。

魏如意循着来时的记忆往外走,穿过角门,她知道再过两道垂花门就能到相对安全的前院了,只要钱妈妈那里的事情办妥,今日她便能平安离开。

“原来你在这里!”

就在她猫着腰准备穿过下一条长廊时,一道讽刺的女声毫不避讳的传了来。

魏如意眉心一跳,敢情她还在找自己?那她知不知道汝南王妃今日打算做什么?

“见过郡主,几日不见,郡主皮肤又好了些,真是光彩照人。”她伸直了腰板,自然的转过身优雅笑道。

齐筝看着她的转变,微微一愣,旋即便轻哼:“真不知道母亲看上了你哪一点,竟要让你做世子妃。”

魏如意的心猛地一沉,她竟然知道?那这王府的人是不是都知道了?若是如此,今日自己还走得出去吗?

不会的,好歹还有钱妈妈呢。

她稳住心神,道:“我也觉得自己高攀不上,只是王妃盛情难却,这会子我竟不知道怎么走出这王府了。”

齐筝得意轻哼:“你知道就好,我才见喜鹊姐姐还在到处找你呢,既然你有自知之明,那我就免为其难送你出府吧。”

魏如意明显能看到她的不怀好意,但现在齐筝说喜鹊在找自己,明显喜鹊已经发现自己跑出来了。现在她骑虎难下,要么跟齐筝走,要么等着被喜鹊抓。

她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感慨这次云氏出手太突然,让她连多准备的机会都没有,才这么被动。

她看了看齐筝,到底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样走了一段,但才走上那白石拱桥,齐筝就转身将她狠狠往桥下推去,不过齐筝没想到的是,魏如意早有防备,死死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也一起拖下了水。

“我不会水……救命!救命!”

掉下水的齐筝挣扎着大喊起来,但她今儿是特意挑了这处地方,就是她喊破嗓子,一时半会也没人听到。

魏如意看她呛水呛得脸色发白,脚踩着湖底就站了起来,垂眸一瞧,水深大概在膝盖往上一点点……

“别喊了。”

“救我!魏如意,我要是死了,化作厉鬼也不放过你!”齐筝依旧慌张的大喊,丝毫没反应过来这湖的深度。

魏如意:“……”

明明是你要害我,你还有脸做鬼都不放过我?

但她这吵闹的确实烦人,而且……

魏如意看着胡搅蛮缠的她,顿了顿,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她微微一笑,看了看自己白嫩嫩的小手,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在齐筝脸上。

“你敢打我……”齐筝不敢置信的看她,没想到她反手又是一个巴掌。

齐筝灰白的脸立即涨红,可魏如意不管,抬手啪啪十来个巴掌就打下来了,直打得齐筝气昏了头红着眼睛跟她互掐起来。

这样的动静,终于引来了人。

汝南王妃这会子还正在前院招待莫名而来的楼衍,就见喜鹊白着脸紧张而来。

“王妃……”

“有什么事迟些再说。”汝南王妃以为是后院出了事,忙压下喜鹊,便跟坐在下首镇定喝茶的楼衍道:“国师倒是极难得来,只是今儿不巧,王爷不在府上。”

“没关系。”楼衍说完,继续慢条斯理的品茶。

汝南王妃哑然,他好歹混到了国师的位置,竟听不出她送客的意思?

“那国师先坐坐,本妃今日身子不适,就不多奉陪了。”她闷了口气,也顾不得那些虚礼了,起身就要离开,却见楼衍缓缓道:“魏四小姐可在府上?”

“不在……”

汝南王妃刚否认,就听到齐筝哭喊着而来,紧随她身后的,还有浑身湿漉漉踩着淤泥而来的魏如意,唯一不同的,就是齐筝两颊红肿,而魏如意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这是……”

“母妃,魏如意她好大的胆子,她居然敢打我,你看看我的脸呜呜呜……”

齐筝委屈的扑过来,紧紧抱住汝南王妃大哭。

魏如意本还在想法子挤着眼泪,可一进来看到稳稳坐着的楼衍,不知怎的,委屈竟也涌了上来。

他怎么来了?是担心自己吗?

不会的,他现在烦自己还来不及呢……

“哭什么。”

楼衍看她期盼的看了看自己,又落寞的把眼神收了回去,再看她这浑身湿漉漉的惨样,冷淡开口。

魏如意是属于给根杆子就能爬到顶的,见他竟然安慰自己,也哇的一声扑到了他怀里大哭起来。

她是真委屈啊,刚才打齐筝那十几巴掌,打得她手都酸了。

而且……而且他的怀里,还是这样的温暖。

就在她哭得起劲的时候,身子一轻,转头,人已经跌入了另一个微凉的怀抱。

魏祈章俨然是骑快马赶来的,气息还未喘匀,只恼怒的瞪着楼衍:“如意年纪小不懂事,国师大人也该知道些男女大防,你屡次诱骗她,是想害死她吗?”

楼衍眼神清寒。

魏如意才要解释,魏祈章便不由分手抱着她走了,甚至连跟汝南王妃招呼都没打。

因为他不确定,他如果打了招呼,汝南王妃又会找什么样的理由和借口把如意留下来,所以他必须赶紧走!

汝南王妃见状,直接推开齐筝要追,楼衍却在这时站起了身来,好似随便走了两步,却恰恰挡住了她的路。

“国师……”

“汝南王爷曾有封密函,他手底下的人不注意,叫我的人捡到了,今儿过来,便是特意来送还的。”说罢,阿忠呈上了一封未拆的密信来。

汝南王妃意欲喊人拦住魏祈章的话噎住,看了看这密信,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商璃说:

国师大人:委屈,凭什么说我诱拐,明明是她送上门还撩拨我的!气气!

魏如意被裹在魏祈章温暖的斗篷里,故意远远的坐在马车角落。

“如意。”

他忽然开口。

魏如意怕他看出些什么,连忙抬头,却对上了他那双满是失落和小心翼翼的眼睛。

“你最近是不是故意躲着二哥?”

“我……”魏如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男女大防?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可前世的事她又不可能当做完全没发生过。

魏祈章看着她低垂着的苍白小脸,看着她左右为难,终是不忍心。

“你我是亲兄妹,我自以为不必避嫌,看来是我想岔了。往后在外人面前,二哥一定多注意,但如意,你是二哥最疼爱的妹妹,往后不要再躲着二哥了好吗?”

听着他的话,魏如意眼底蓦地一湿。难道只是她想多了吗,现在的二哥,还没有对自己生出那样的心思,他还只是把自己当妹妹。

“如意记住了,二哥永远是二哥,与别的男子是不同的。”魏如意小心藏着自己的心思,抬眼看向他,看着他在听到自己这话时,依旧是温和欣慰的神色,微微松了口气,也许二哥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跟他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没多久,马车就到了侯府,不过才下马车,魏祈章就听人说云氏外出了。

“二公子,您要不要去看看?”管事的忙道。

魏祈章想了想,点点头:“如意,你先回南风院。”

“嗯。”魏如意看了眼紧张又焦急的管事,暗叹了下京兆尹的动作迅速,只乖乖垂眸应了。

魏祈章看着她脆弱娇小的裹在自己宽大的斗篷里,唇瓣扬起笑意,伸手想要如以往般捏捏她的小脸,可又想起方才在马车上的承诺,压下了这股冲动,只命人好生伺候着她进去了。

等她走了,魏祈章眼底那些欣慰和温和才慢慢消散。如意她,只把自己当哥哥,而不是个成熟的男人么……

下人牵了马过来,还未靠近就感觉到了他浑身上下那股冷寒和杀气,怯怯道:“二公子……”

魏祈章不等他说完,便翻身上马,面容冷峻的离开了。

回到南风院,魏如意先去洗漱,处理了下再次裂开的伤口,又去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檀儿,这才回到了房间。

她坐在暖榻边,回想着在汝南王府的事,越发觉得自己如今太过被动。手里没有足够能用的人,也没有足够的银钱,更别提有眼线来盯着这京城的动静了。

这可不行,前世夺嫡争储,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这个年份,虽然争储一事尚不明显,但不少人已经是暗地里开始布置准备了的,前世自己被人一步步算计着成为利用的棋子,外祖家和娘亲也一步步走上不归路……

不行,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前世的悲剧再一次上演!

“小姐,柴房的谢妈妈求见。”

她正想着,便见有人来报。

谢妈妈?

魏如意眉忽的想起今日临走时柳氏鱼死网破的决绝,眉梢微挑,真是老天爷也帮她,刚好没人可用时,就有送上门的了。

谢妈妈进来时,身边还有个十来岁的女孩子,生的不算漂亮,但里里外外收拾的利落干净,难得的透着股灵气。

“奴婢见过四小姐。”

谢妈妈拉着她一起跪下,魏如意只淡笑着道:“妈妈怎么得空来我这儿?”

谢妈妈见她分毫不提柳氏和六小姐的事儿,脸微微白了几分,这才扭头拉着自己的女儿磕了个头,道:“四小姐之前不是说想要个小丫头伺候吗?最近春茶被发落出去了,檀儿姑娘又病了,所以奴婢才想着……”

“我这南风院虽然少了一等丫鬟,但二等三等的还是有,倒不劳妈妈操心了。”魏如意看出她的意图,却并未接茬。

谢妈妈知道魏如意年纪虽小,人情却极为通透,不会看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她抬头看着慵懒淡漠的魏如意,咬咬牙:“奴婢虽只是低贱下人,但在侯府这么些年,也认识些人,知道些东西,在侯府往来也方便,若是四小姐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奴婢一定尽心竭力。”

“看来柳姨娘这次是逼得你走投无路了,竟让你不得不把女儿送到我这里来,还要来替我卖命。”魏如意语气依旧淡淡的,这侯府的下人们,早不知都是谁的人了,若非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冒险来用。而且如今,还没到这个万不得已的时刻。

谢妈妈知道她的顾虑,直接道:“柳姨娘要奴婢撒谎,说您之前被侯爷关入柴房那一晚,实则是与男人……如若奴婢不做,她就要把奴婢的女儿许给马房那个又老又穷的瘸子当妾,奴婢实在不敢诬害您,这也是没法子了才求到您跟前来的。”

“看她那么大的架势,我以为有什么精妙的计划,没想到还是这毁人名节的老一套。”魏如意放下茶盏,淡淡一笑。

“四小姐,那您……”

“今日侯夫人匆匆出了府,对吗?”魏如意问她。

谢妈妈不解这跟云氏有什么关系,但还是点了点头。

魏如意这才笑道:“去提点提点柳姨娘,与其在我身上耗费时间,不如想想怎么让母亲拼了命,也要保住六妹妹。”

谢妈妈越发震惊,四小姐竟要算计侯夫人?

魏如意看她这幅模样,嘴角勾起:“怎么,妈妈后悔来这里了?放心,我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门开着,你们可以走。”

“不……”谢妈妈身子一颤,跪的更直了些。以四小姐的心计,既告诉自己这些,她要是走了,哪里还有活路?

她咬咬牙,坚定道:“四小姐尽管吩咐。”

“你提醒一下柳姨娘,母亲好歹出身高门,区区一个胭脂铺子出事,怎么会让她如此心焦。柳姨娘曾在母亲身边伺候多年,想来有些事情,她比你我更加清楚。要一命换一命,想来母亲定是肯的。”魏如意眸光清寒,胭脂铺子的事,前世是楼衍查出来的,她也是偶然听楼衍酒后提及,才知道那里面竟藏着个通缉多年的逃犯,但至于这逃犯是何身份,跟云氏又是什么关系她并不清楚,可柳氏曾是云氏的贴身丫环,她必然知道些事。

如今京兆尹虽然先动了手,不久应该就会被汝南王府和侯府压下去,倒不如让柳氏闹一闹,闹得人尽皆知,这件事就是官府不查,云氏也要吃点苦头了!

至于柳氏,闹开了,云氏也容不下她了,自相残杀的局,的确比毁人名节精妙。

谢妈妈想透这一层,背脊寒气直冒,却也越发觉得自己来这里没错,四小姐,才是这侯府最不能得罪的人!

谢妈妈很快去了,留下了女儿知雨。

“奴婢十一岁了。”知雨眼睛亮晶晶的,主动道。

魏如意眨眨眼,倒是放下茶盏正视着她:“方才我与你娘的话,你听懂了多少?”

“奴婢只听懂了一半,但娘教过奴婢,主子吩咐什么就是什么,奴婢绝不能多问,更不能做长舌妇让别人知道,主子的话,比娘的话更重要。”知雨一字一句清晰的道,眼底也看不到卑怯。

魏如意看着她浑身透着的机灵劲儿,倒是未尝不可一用。

“既如此,那你先替我办两件事。”魏如意卸下那份淡漠,浑身都洋溢春日暖阳般的惬意来。

知雨也放松下来,有些兴奋的点点头:“小姐尽管吩咐!”

“第一件,去探探刑妈妈这几日都在做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第二件,注意一下汝南王府,这两日若有动静,即刻来报。”

魏如意没把话说透,知雨虽机灵,但毕竟还小,万一嘴不严实就坏事了。

知雨立即应下就跑出去了。

魏如意看她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倒是觉得跟唠唠叨叨的檀儿定能相处融洽,而且如今有了可以暂时一用的人,事情也安排妥当,那接下来就只用等了。

当夜,魏如意睡得却并不踏实。

梦里的父亲好似狰狞的野兽,扯着她的头发,将被萧王斩断了双手的她从地上一路拖到火刑架子旁,骂她祸国妖女,骂她不知廉耻,最后燃起那把大火,将她活活烧死。

她从梦里挣扎着醒来,眼泪早已打湿了枕头。

天还未亮,房间里的炭火也熄了,只有一股幽冷的寒气萦绕四周。

她看着孤单空寂的房间,再无睡意,抱着被子蜷缩在角落,开始想着白天楼衍那个拥抱,猜着他去汝南王府是不是为了救自己,就这样想着,竟再次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感觉好似被人抱了起来。

她瞬间惊醒,却也清晰看到了正在抱她的人。

“二哥,你……”

“是不是吵醒你了?”魏祈章看到她眼底的慌乱和抗拒,手心紧了紧,终是忍下了将她抱到怀里来的冲动,只自然的将她放下,给她盖好被子:“一会儿我就要出去了,又担心你昨天吓到了要做噩梦,会如小时候一般,做了噩梦后就要哭着让二哥抱,这才来看看。”他温和的笑着给她掖好被角,才顺势坐在了床边,俯身探着她额头的温度。

魏如意看着他目光清明,才放松了些,笑道:“我已经长大了,二哥不必再把我当小孩子。”

魏祈章目光微深:“你再大,在我眼里也永远是那个爱哭爱撒娇的小丫头,难不成如今你已经不把二哥当成亲哥哥了?”

魏如意手心微紧,正在她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时,就听外间有声音响起。

“小姐,胡小姐遣人送来帖子,说明儿清明节邀您一起踏青……”

急急跑进来的知雨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了动作亲昵的魏祈章,话瞬间卡在了嗓子里,魏如意却暗自松了口气,忙借势躲开魏祈章,半坐起身道:“什么帖子,拿来我看看。”

知雨闻言,立即上前递上了帖子,却总觉得待下人一向温和的二公子这会子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凉凉的。

魏祈章薄唇微微抿着,转头却只看到魏如意因为急忙躲开自己而被扯开的里衣领口……

她好似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缠着要他抱要他哄的小姑娘了。

他目光微紧,快速挪开了去,道:“明日清明节,我也正好休沐,带你去踏青。”说罢,便略带着几分慌乱的快速离去了。

等他走了,魏如意才长长呼了口气,抬眼看着一脸茫然的知雨,笑道:“今日院子是谁看守的,叫进来。”

知雨看她虽面带微笑,但隐隐间却有一股寒气,这才恍然反应过来,忙扭头出去了。

看来今儿,是有人要倒霉了!

知雨传了魏如意吩咐的时候,就听到外头一阵喧闹,等知雨回来,便见她苦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

“怎么了?”

“奴婢传了小姐的话,结果门房新任的婆子转头就往夫人院里跑去了,说是小姐故意允了二公子进来的,这会子又要找她的麻烦,要去找夫人主持公道。”

魏如意倒是没想到这会子这些下人们还不把她当回事。

她指了指放在一侧架子上的衣裳,示意知雨伺候着自己起身,又看了眼手边的请帖,笑道:“那妈妈叫什么名字?”

“说是夫人新安排来的,跟夫人娘家一个姓,也姓云。”知雨便谨慎的服侍着道。

魏如意闻言,倒是顿了顿,旋即笑开:“可是一个身量不高但嗓门颇大的婆子?”

知雨奇怪她怎么会知道:“确实如此,奴婢隔着两重门都能听到她尖着嗓子吆五喝六的,一早檀儿姐姐的药她都故意去厨房打翻了两次……”

说到这儿,知雨忙闭紧了嘴。

魏如意看她一副懊恼说漏嘴的样子,只笑道:“往后这院子里的事,你都要告诉我,不论大小。”

“是。”知雨这才松了口气。

“刑妈妈和汝南王府那处如何了?”换好衣裳,魏如意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梳妆,心里却已经一点点开始盘算起来了。

这个云妈妈,若是没记错,前世的也算是个角色,上蹿下跳,好不热闹,就是结局有点儿惨……

倒也好,这惨结局,送给自己,正好杀鸡儆猴,也让这院子里的下人们安分些,省得分散了她的精力办正事。

知雨一边替她梳发一边压低了声音道:“汝南王府那边,听说昨儿晚上闹了一宿没睡,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奴婢还没探问到。至于刑妈妈,只听说她最近很少来府上了,偶尔来一两次,也都是寻了马房那瘸腿的老头说话……”提起这瘸腿老头,知雨一阵恶寒。

魏如意看她这样,知道她八成也没往瘸腿老头那儿打听了。到底还小,事情还是想不周全。

魏如意心里幽幽叹了口气,刑妈妈看来的确有事瞒着自己,但目前钱妈妈那儿的事怕是妥了,这样一来,她复仇计划的第一步,也就展开了!

父亲前世不是还巴结着汝南王府攀上了萧王吗?这辈子她要叫他挖空心血,血本无归!

梳洗打扮完,魏如意还没用早膳,就去找武宁侯了。

武宁侯这两日正心烦着,汝南王府对他越来越不加掩饰的瞧不起,云氏对他越来越淡漠,加之魏朝芳的事,都让他烦闷到了极致,以至于即便魏如意巧笑嫣然而来,他也十分的不耐。

“一大早的,有什么事?”他刚从院子出来准备去上朝。

“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如意见识短胆子小,不知怎么处理,这才来请父亲拿个主意。”魏如意放低了姿态,乖巧的道。

武宁侯看她如此,倒是笑出声:“你还见识短胆子小?何事,说说看。”

“女儿发现,南风院的下人们最近都在传一件事。”魏如意似为难般低下头,武宁侯会意,挥退了下人,魏如意这才道:“是昨儿才起的谣言,说父亲是强逼了母亲做外室的,还说已故的大哥也非父亲亲生,若非如此,以母亲的家世身份,绝不可能下嫁。”

魏如意才说完,已经能感受到武宁侯身上那股怎么藏都藏不住的杀气了,难不成自己瞎猫撞上死耗子,猜中了?

魏如意不敢露出破绽,只继续道:“南风院的下人们,大多是母亲送来的,女儿不敢打骂,这才来请父亲拿个主意,这样子胡乱嚼舌根,编造谎话污蔑主子,若是容忍下去,往后只怕要传到外面去……”

“我看她们有几个胆子!”

魏如意话音未落,武宁侯已经铁青着脸往南风院去了。

去云氏那儿的新任门房云妈妈这会子还正说得眉飞色舞呢。

“夫人您不知道,二公子清早过来,那身上还带着露水,就闷头往四小姐闺房去了。那会子四小姐多半还未睡醒呢,这衣衫不整孤男寡女的……”

“四小姐又生的那样狐媚,虽说是同父异母,可到底还隔着一层不是?就是您不在意,奴婢也担心四小姐会乱了二公子的心性,若是外间再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咱们二公子可就完了……”

她一句接一句,句句戳中云氏的软肋。

云氏扭头看了眼江妈妈,江妈妈也垂下眸子:“奴婢也觉得,二公子待四小姐,好似格外不同,况且如今二公子也大了,四小姐的模样……的确是太好了些。”

本就因为胭脂铺子的事疲累至极的云氏现在根本没了以往的理智和耐心,加之云妈妈和江妈妈的话,更让她愤怒到了极点!

“她现在还要打罚你?”云氏声音冷寒。

云妈妈连忙跪倒在地:“她定是知道奴婢是夫人您的人,就是不知打罚奴婢,是跟您示威,还是真的觉得奴婢伺候的不好。”

“你一个门房,都伺候不到她跟前,哪来的伺候不好?多半她已经知道是我故意将她送去汝南王府,以此来报复了!”云氏一想到魏如意可能存了勾引魏祈章的心思,再也坐不住,起身就往南风院去了。

柳姨娘来时,只看到云氏怒气冲冲的背影。

谢妈妈跟在她身后,垂着眼帘:“四小姐说了,能不能救六小姐,全看您怎么做了。”

柳姨娘瘦弱苍白的嘴唇死死咬住,只盯着云氏怒极的背影咬牙道:“是我低估你,也低估四小姐了!”

谢妈妈没说话,她甚至曾怀疑过,六小姐落得如今这个下场,跟四小姐有多少关系。

她不敢细想,看着云氏去的方向是南风院,也转身跟去了。

南风院,魏如意才跟武宁侯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浑身都带着寒气而来的云氏。

“母亲……”

她刚出声,云氏的巴掌便狠狠朝她的脸打了下来。

但这一次,巴掌没打到她脸上。

武宁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脸色微沉:“夫人一夜未眠,来这里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