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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被原谅,是这样幸福的感觉。

她笑着摇摇头:“三姐姐,不怪你。”

魏轻水看着她,终是上前紧紧抱住了她,而后才跟谢妈妈离开了去。

等她走了,魏如意才擦去了眼角的泪,看着角落一脸嫌弃的阿忠,轻哼:“我要去告诉衍哥哥,你欺负我。”

“你!”阿忠看她居然敢威胁自己,又气又拿她没法子,谁让尊上不争气,被她的美色所惑呢?’

“罢了,说吧,金大人怎么办?”阿忠轻哼道。

魏如意只笑眯眯道:“最近不是衍哥哥是不是在查关于云家私盐贪腐的案子。”

阿忠眉梢一挑,这件事他们进行的十分隐秘,她怎么会知道?

“先别急着问,你今晚把金成涵扒光了挂到汝南王门口的大树上去,给他弄点酒,再去他房间找找他的私章。”魏如意有条不紊的道。

“你想栽赃!”阿忠诧异的张大嘴,魏如意却是瞪他一眼:“什么栽赃,这金成涵就是查出私盐案的利爪,不信你们继续查,不过云家那算计,绕得你们浪费不知多少时间才能查到这只狐狸身上。”

阿忠想了想自从认识魏如意后,在她身上看到的一系列反常的事,心底多少信了些,却是道:“你这是要置金成涵于死地,若是你三姐姐知道……”

“衍哥哥届时留他一条命苟延残喘不就得了。”而且析产分居以后,魏轻水是绝不会受牵连的。

想罢,魏如意才又道:“更何况有云家在,只要云家不跨,金成涵就死不了。”说完,她俯身从金成涵腰上扒拉下两块玉来,倒是没想到还顺手扒拉出个鼻烟壶。

她看着鼻烟壶上色彩艳丽的画,有些看不清,凑近了些,对着远处的光,这才隐约看清,这鼻烟壶上竟是一对男女抱在一起做羞羞的事,而且这描绘之细致,活色生香!

“什么东西?”阿忠看她眯着眼睛一脸奇怪的笑容,忙凑过来,但还没瞄到影子,就被魏如意给藏了起来。

“赶紧去办,办不好,我可要去告状!”魏如意理直气壮说完,扭头就走了,气得阿忠看金成涵,怎么看怎么不满意,粗暴的把他用衣裳一卷扛着就走了。

魏如意拿着鼻烟壶和玉佩也没去别处,只在经过齐筝房间时,直接给扔她门口去了。

第二天一早,魏如意还在睡梦里,胡清微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脸色红红,眼里都洋溢着意味不明的光。

“如意,快醒醒!”

她忙道。

“怎么了。”魏如意从被子里露出半个头,眼睛掀开一条缝看着兴奋的她道。

“发生两件有趣的事儿,你听哪件?”胡清微忙笑道。

魏如意又把头缩了回去,只以为胡清微要说金成涵光溜溜挂树上的事儿和齐筝收藏春宫鼻烟壶的事儿,谁知檀儿没多会儿也兴奋跑进来,道:“小姐,你听说没,今儿孟侧妃去看齐郡主的时候,发现了一只画着……画着……”檀儿涨红了脸也没说出来,干脆跳过,道:“现在梦侧妃吓得躲在房间半天回不过神来,整个庄子都传遍了。齐郡主正在门口叉腰的骂呢,也不知是谁落在她门口,还真是她自己个没收好!”

“当真,我还不知呢!”胡清微忽然惊喜道。

魏如意的睡意醒了醒,她不知道?那她说的趣事是什么?

她伸出脑袋来,看着她问道:“姐姐还知道什么?”

“是关于我的事,皇后娘娘说要亲自见我,还说打算为我娘立一个贞节牌坊呢,你知道吗,我娘成日就念叨这个,没想到还真让她给念到了,还是皇后娘娘记挂上的……”

魏如意怔住,皇后怎么又打上了清微的主意?

她忙坐起身拉着她:“皇后娘娘让你何时去?”

“就是今日下午申时的时候,去后花园东边的竹屋里。”胡清微看她如此紧张,还奇怪道:“如意,怎么了?”

魏如意手心微微发凉,她前世关于这一年的记忆其实不算很多,这温泉庄子她当时只顾着玩乐,对旁人更是不关心,只隐约记得这竹屋,好似出过一件很严重很严重的事,严重到当时庄子伺候的宫人几乎杀了大半,血流满地!

她看着天真的胡清微,想起胡太医的信任和嘱托,牙关微咬。

“如意,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请祖父再来瞧瞧……”

胡清微话未说完,魏如意却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般,眼睛一亮。

皇后不是害了齐筝,得罪了汝南王么,那皇后这计,就继续让齐筝受了吧!

清晨的风伴着露水,吹在人身上凉凉的。

汝南王一想起皇上那日那般的生气,一颗心就没法安下来。

最近云家频频出事他就很担心了,昨日齐筝又……

“哎。”他叹了口气,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王爷,您快出去看看!”

小厮匆忙跑进来指着外头语无伦次。

汝南王以为是齐筝又干了什么,忙快步走了出去,结果没看到齐筝,就发现房门口那棵枝叶茂密的树杈上挂了个赤条条的人。

因为头发散乱着遮住了他的脸,让人根本辨不出是谁。

“快弄下来!”

汝南王忙道,不管是谁,若是这人死了,岂非又要算自己的?

下人们连忙去爬树,三两下,就把这赤条条的人给弄了下来,待扒开他的头发,看到他的脸,汝南王都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是他!”

话落,金成涵自己也幽幽转醒了。

他只觉得身上冰冷的厉害,脖子还酸疼不已。

睁开眼睛,看到围在身边一群人,不解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该本王问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弄成这样,成何体统!”汝南王看他竟然还不知道,脸都黑了,立即叫人脱了外套给他,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的暴露在人前。

“这是怎么回事!”他忙接过小厮递来的衣服把自己裹住,还四下看了看,却并不见自己的衣裳。

“别找了,方才你被挂在树上,今早才被我的人发现的。”这个表侄女婿,汝南王是看重的,却没想到他居然会弄出这等的乌龙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得罪了谁?”

“得罪?”金成涵仔细回忆了一下,瞬间就想起了魏轻水,昨晚他正要行动,便觉得后颈一疼,就晕了过去,后来朦胧中醒来,还听到有女声跟魏轻水说话,可到底是谁……

他摇摇头:“我想不起来了,轻水呢?”

汝南王看他这样糊涂,只沉着脸吩咐小厮:“去打探打探,看看外面可还有什么事发生。”

“是!”小厮应下,立即去了。

但他刚出门,另一个小厮就跑了进来,瞧见金成涵,似担心般,道:“大人,皇上下旨,命您跟汝南王即刻过去,他有话要问。”

汝南王现在不敢小瞧,立即道:“可探问到是什么事?”

“是……”小厮犹犹豫豫的看了眼裹着不合身衣裳露着毛大腿的金成涵,忙低下头:“说是昨晚有人在后院的温泉池子边发现了一堆男人衣裳,在那衣裳堆里,翻出了一封盖有大人印信的密函,密函上,是关于私盐的是……”

“什么!”金成涵一听,吓得不行,赶忙就要去,却被汝南王一把拉住:“你这样去岂不是找死?”

“可是那密函……”

“既然呈到了皇上跟前,就没你辩解的余地。你现在去换身衣裳,再好好想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得罪了什么人!”汝南王说完,面色微沉,提步就独自往皇帝所在的院子去了,金成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仔细想了想,只咬牙跟小厮道:“找两个人,秘密把魏轻水给我绑过来,要快!”

“绑?”

“赶紧去!”金成涵懒得再说,推了他一把,就快步回去换衣裳了。

猫在暗处的阿忠看到他跟汝南王分开走了,这才赶忙回去回话了。

锦园里,姜宴看着稳稳坐着的楼衍,满是兴趣道:“小衍,小如意知道金成涵的事儿,是你告诉她的吧。”

楼衍垂着的眸子缓缓抬起,微微摇头。

姜宴见状,更加惊讶:“那怎么可能,难不成小如意真是乱猜的?可这也猜得太准了。虽说她把人扒光了挂树上,看起来像是泄私愤,但你想想,昨儿齐筝那处的香艳鼻烟壶,今早汝南王处的金成涵,这怎么都无法叫人不想到一处去。”

“想到一处,能想出什么来?”楼衍问他。

“这……”姜宴皱皱眉:“若是寻常人,多半以为是私情。”

“皇上可是寻常人?”楼衍又问他。

姜宴闻言,清明的眼睛里染上一丝不明:“父皇这么些年温和了许多,也不如早年那般多疑了,但为君这么多年,汝南王跟云家又日渐坐大,他不会不往那方面想的。”

楼衍没出声,眸光却更加晦暗。

若这不是如意的无心之举,那她就既算计到了齐筝汝南王,报了之前齐筝之仇,又替魏轻水算计了金成涵,更把皇帝的心思也猜着了。

姜宴见他如此,笑起来:“小衍,你别想太多了,如意到底还小,怎么可能想到这许多,八成是无心之举,结果无心插柳柳成荫。”

话落,阿忠已经进来了。

“七皇子,尊上,人已经照预想的去了。”阿忠道。

楼衍看了眼姜宴,姜宴这才笑着站起身:“放心,我一定把三哥约过去。”说完,便要往外去,走了一段,又折回来看着楼衍道:“小衍,你当真是喜欢上小如意了?”

楼衍眉梢微动。

姜宴又嘿嘿一笑:“我是越来越稀罕这小丫头了,若是你不要,我就跟父皇求了旨,把她要了回去,省得她在外头成日的受人欺负。”

“孟侧妃会答应吗?”楼衍淡淡站起来,只转身去看窗外的风景。

“她……”姜宴轻哼:“她不过是侧妃。”

“可孟家是你手里唯一一张大牌。”楼衍一句话点破。

姜宴听着,有些泄气:“罢了,等迟些再说吧。”

等他离开,阿忠才悄悄看向楼衍,看他负在身后的手不知何时握成的拳头,心里哀叹,尊上啊尊上,那可是个红颜祸水啊!

魏如意刚穿好衣服,就重重打了个喷嚏,差点把脸上的伤口都打裂了,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胡清微小心的给她换好药,又给她缠上绷带,才笑道:“如意,你这么急着起来做什么,早上寒气重呢。”

“没事,我想早点去见胡太医,看看有没有更好的药。”魏如意看着镜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自己,满是忧心。

“那玉肌膏已是最好的了,你还不信。”胡清微笑罢,到底是跟她一道往外去了。

温泉庄子说来,还是比外头暖和些的,尤其这会子太阳出来了以后,更是温暖不少。

太阳好了,魏如意的心情自然也好了。

她跟胡清微两人一边走一边看着春花开满墙角,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京中各家小姐间的趣闻,很快就到了前院。

温泉庄子的前院,只有西苑一片男眷的住所,另一侧便是一整片的花园,里头的桃树梨树成片,煞是好看。

“如意,你等我下。”胡清微松开她的手,转头就去折了两支桃花下来,一支戴在魏如意耳际,另一朵给她:“快给我也带上!”

“你身上还有伤,慢些跑!”魏如意看她蹦来跑去的,忙道。

胡清微朝她吐吐舌头,才乖乖的站在她跟前叫她给自己戴桃花。

两人正开心着呢,这桃林里竟是走出好几个人来。

“大胆,谁敢擅自折了这里的桃花!”

尖利的斥责声传来,魏如意忙朝林子里看去,便见三四个宫女太监簇拥着一个桃花色宫裙的女子出来了。

女子额间点着一朵桃花,配上她那双大而温柔的凤眼,真是端端的九天仙女,贵气而又美丽端庄。

“几支桃花而已,公公何必如此生气。”女子温柔的责怪,方才大喝的公公忙规矩的低头认错,才有宫女上前来,朝魏如意和胡清微笑道:“这位是灼华公主,这桃林乃是皇上曾赐给了公主的。”

胡清微一听,赶忙行礼认错。

魏如意也跟在后头认错,但这位灼华公主,她只想敬而远之,前世自己的死,她不确定跟她有没有关系,但前世自己跟楼衍唯一的那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小产,便是拜她所赐。她的确温柔端庄又美丽,却并不善良。

魏如意包裹成这个样子,灼华瞧见,还特意问了声:“这位是……”

“臣女如意,见过公主。”

“你便是如意。”灼华浅笑起来,上前两步。

魏如意的手微微僵住,低垂着眉眼不敢抬头,她怕她会忍不住露出恨意来!

胡清微看魏如意始终不肯抬头,以为她是觉得尴尬,忙笑道:“公主,如意受伤了,我们正要去找祖父换药呢,她脸皮薄,您如此端庄美丽,她如今定是觉得难堪极了。”

灼华一听,白皙的小脸上泛起些许的潮红,抿唇浅笑:“那你们赶紧去找胡太医吧。”

“多谢公主。”胡清微弯眼一笑,拉着魏如意就快步离开了。

魏如意心底松了口气,感激看了眼真以为自己是觉得尴尬的胡清微,笑道:“姐姐。”

“怎么了?”

“没事。”魏如意看她一副单纯的样子,倒也不愿意去破坏,反正她年纪也还小,那些险恶的东西,等往后再一一教她看吧。

很快到了胡太医处,不过两人来迟了一步。

小厮笑道:“皇后娘娘说有些痛风,叫了大人去瞧了。”

“皇后娘娘?”胡清微一听,惊喜道:“会不会是娘娘想跟祖父提母亲牌坊的事儿?”

“你们先出去。”魏如意跟周围的下人道。

胡清微不解,只打发了她们出去,才道:“如意,怎么了,我看你从今儿早上开始就欲言又止的,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魏如意沉沉呼了口气,只拉着她道:“我问姐姐,皇后娘娘怎么会突然记挂起胡夫人的?”

“这……”胡清微摇摇头:“我也不大清楚。”

“胡家跟皇后娘娘没有半分关系,而且皇后娘娘御用的太医也不是胡太医,况且就算要立贞洁牌坊,京城那么多跟皇后娘家沾亲带故的人,如何就落到了胡夫人身上?”魏如意细细跟她分析。

胡清微听着只觉得头大,只道:“如意,你干脆就直说吧,这绕来绕去的,我头都大了。”

魏如意见状,只恨不得去点点她的头。

“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听到以后,万不可露出丝毫害怕的情绪,尤其是在皇后娘娘面前,明白吗?”

胡清微听得似懂非懂,魏如意却顾不得这许多,只将当初皇后欲将她强行毁了清白的事告诉了她。

听过之后,胡清微的小嘴惊讶的根本合不拢。

魏如意这才道:“还有之前玉泉瑞王的事,也是皇后的人安排的。”

“这……”胡清微的脸微微发白,她从没想过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会来算计她一个小姐。

“皇后娘娘虽然是六宫之主,可在我看来,她的德行,配不上母仪天下。她今早忽然以利诱你去竹屋,我就觉得奇怪,更别提我们才想要来找胡太医商量商量,她就把他叫走了。”魏如意道。

胡清微只觉得腿有些软,她跌坐在一旁,才有些急切的看着魏如意道:“那祖父他会不会出事?”

“暂时还不会,但皇后娘娘必是要胡太医做什么。等下一会儿你去了竹屋,她就有了要挟胡太医的资本。”魏如意猜测道。

“那我绝不能去……”胡清微立即道,魏如意只摇摇头,看她急得眼睛都红了,才道:“先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魏如意仔细想了想,又看了看急得不行的胡清微,若是让她去见皇后,只怕还没开口,就能被皇后给看穿。

“现在是什么时辰?”魏如意问她。

“大约是巳时二刻了。”

“有法子了,跟我来!”魏如意忙拉起胡清微快步就往外跑了出去。

齐筝一早就被气得饭也吃不下,在听说金成涵被挂在父亲门口的树上后,觉得肯定跟魏如意脱不了关系,当下就带着人气冲冲去找魏如意了,但还没找到魏如意,就看到谢妈妈跟檀儿鬼鬼祟祟的猫在假山堆里说着什么。

齐筝见状,立即叫身后的人停下,自己悄无声息的就靠近了过去。

谢妈妈从假山那漏缝间看到齐筝的身影靠近,这才故意压低了声音道:“这事儿可千万别叫人知道。”

檀儿也反应过来,跟着道:“可是小姐这样也太危险了,若是叫人发现她大白日的与瑞王殿下在竹屋里私会,传出去,不止国师大人再不肯见我们小姐,小姐的名声也毁了。”

“所以才叫你别跟外人胡说。我一会儿要去替小姐盯着些,你赶紧回房间去,不管谁来,都说小姐在休息不见人,可明白?”谢妈妈又道。

齐筝听着这几句,心里升起一阵狂喜。

被瑞王坏了名声后,她看着魏如意还跟衍哥哥卿卿我我,就恨不得让瑞王也坏了她的名声,这样一来,她就跟自己一样了,看她还得意什么。

却没想到,想什么,就来了什么。

她见谢妈妈跟檀儿快要出来了,这才赶忙转身跑了回去。

檀儿从假山出来,瞧见齐筝正在那佯装淡定的朝四周看风景,才跟谢妈妈对视一眼,赶紧回房间去了。

小姐今儿一早交代好的事儿,她可不能给办砸了。

齐筝见她们各自分开走了,才赶忙跟身后的丫环道:“赶紧去请人来找魏如意。”

“请谁呀?”

“就请……”齐筝皱皱眉,忽然想起一早来找自己的孟侧妃,笑道:“就找七皇子侧妃。其他人,跟我去竹屋!”

“可是小姐,王爷吩咐,不让您出去的!”丫环着急道。

齐筝也知道,但现在魏如意都送到她门口了,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她没理那个丫环,带着人就快步往竹屋的方向去了。

竹屋位于温泉山庄最西边的一个角落里,从踏入竹屋所在的周围,就能感觉到这里的与众不同。这里的地面十分的杂乱,厚厚的一层枯叶都腐朽了,也没人清扫。

胡清微也察觉出不对劲:“这儿好歹是皇上的山庄,下人们竟还敢偷懒?”

“不是偷懒,应该是不允许靠近这里。”魏如意看着那不大的竹屋门上那一把锁,其他的地方都落满了灰尘,唯独这把锁干干净净,可见时常有人来打开。

这里面有什么?

魏如意很好奇,可她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很危险。

她捡了根棍子给胡清微,道:“一会儿若是有人过来了,你先藏好。”

“如意,你要做什么?”

“先别急。”魏如意四下看了看,多半皇后的人还没来。

她拔下头上一根簪子,走到那门前,便拿簪子去开锁。

这技能是她以前无聊时学的,还被楼衍笑过,如今看来竟还有点用处。

“还没到时辰,怎么就来了。”

魏如意的锁才打开,里面便传出一道妇人微哑的声音。

魏如意怔住,这声音,她怎么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前世见过吗?

她看了眼被打开的锁,放下,转身快步回到了胡清微身边。

“如意,怎么了?”胡清微嘘声道。

“里面是个女人。”魏如意皱皱眉,可脑海里却怎么也回想不起这声音的主人来,听声音,里面的女人年纪不会太大,可能是三十到四十中间,而且语气那是种长年在时间中沉淀的温柔。

胡清微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但里面的人却始终没来推门,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不多会儿,齐筝就来了。

魏如意赶忙拉着胡清微顿下,才道:“姐姐,时机到了。”

“时机?”

“你独自回去找韩嬷嬷,让她们带你来竹屋,走到一半后,你切记拖住她们,既不要来竹屋,也不要回去。”魏如意看着齐筝带着人悄悄弯着腰进了院子,嘴角微微扬起。

胡清微看她如此,信任的点点头,立即就跟她分开行事了。

胡清微去找韩嬷嬷,而魏如意则是直接往皇后暂住的院子而去。

此时皇后听到下人来传,说胡清微已经朝竹屋去了的时候,也不再跟胡太医绕弯子了。

“若是胡太医能帮本宫,本宫必不会亏待了你。”皇后端坐在暖榻边,看了眼站在一侧的胡太医,垂眸喝茶。

“皇后娘娘,请恕老臣无能,实在是帮不了娘娘。”胡太医的手微微发抖,低着头,只觉得度日如年,外面天气明明只是温暖,而他却觉得浑身都在冒汗。

皇后浅浅一笑:“你先别急着拒绝。今日一早,本宫便请了胡小姐去西边的竹屋,想来胡太医应该知道那竹屋里关着什么人吧,皇上最信任的太医便是你,当初那位生病,就只有你独自去看过。”

胡太医面色一白,当即跪了下来:“娘娘,老臣家中只有这一点血脉了……”

“胡太医急什么,若是你肯答应本宫,本宫还想为宣王立一位侧妃呢,胡小姐知书达理,本宫觉得正合适。”皇后的语气严厉了些。

胡太医的拳头都要握在一起了,心里急得不行,若是叫皇上知道清微发现了那竹屋里的人,清微必死无疑。

若是这个小孙女死了,他还活着做什么!

这样一想,他干脆心一横:“老臣愿……”

“皇后娘娘,武宁侯府的四小姐求见,说这会子一定要见胡太医。”外面的宫女跑进来,刚好打断胡太医的话。

皇后牙关微紧,冷淡的面色染上几分杀意:“她见胡太医做什么?”

宫女忙道:“奴婢没敢多问,因为四小姐说,事关老太妃,若是耽搁了……”

“老太妃?”皇后也忌惮,但老太妃身边有伺候的嬷嬷,若是出了事,怎么不是嬷嬷来,而是魏如意来?

她迟疑了一下,看着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的胡太医,眉心微微一拧:“你先去外面候着。”

宫女不敢多言,忙应下退出去了。

皇后这才道:“胡太医,你可考虑清楚了?”

胡太医只擦了把额头的汗,他既希望魏如意那样的玲珑心思看出了皇后的诡计,又担心她虽然聪明,但年纪尚小,涉世不深,不可能察觉到皇后想要那清微来要挟自己的用心。

他想张口,嗓子却干的厉害。

答应或者不答应,可都关乎清微的命!

皇后看他竟然迟疑起来,面色越发难堪了:“你要想清楚,现在时间可不多了,若是等事情发生了,你就是答应了本宫,本宫也回天乏力。而且你该知道,本宫既然跟你说了,你如今不答应,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胡太医自然知道,知道了贵人的秘密,要么成为贵人这方的人,要么死。

这么多年,后宫的险恶他看得清清楚楚,可自从儿子卷入后宫这些事早逝之后,他就发誓,绝不参与进来。

想了想,他选择相信魏如意。

“皇后娘娘,老臣无能。”

“你——!”皇后气得直接站起了身,看着石头一样硬的胡太医,终是深吸一口气,才跟一侧的宫女道:“去告诉皇上,竹屋有人闯入!”

“是!”宫女应下,快步就跑了出去。

胡太医的胡子微微颤着,一双老眼红的厉害,却半分不敢再出声。

皇后看他居然还不怕,拳头紧握,这才冷声道:“老太妃既然请胡太医过去,那你就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