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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忠诧异:“尊上这封信送过去,是要挑拨瑞王跟俞家的关系?”

楼衍见他什么也看不明白的样子,只沉默望着他。

阿忠被他看得有几分羞赫起来:“属下脑子是有点笨……”

“那就少说话,多办事。”

“是,属下这就去!”阿忠立即大声应下,转头就赶忙跑了。

待他走了,姜宴才过了来,还奇怪阿忠步履匆匆呢,走进来只道:“小衍,你又叫阿忠做什么去啊?”说完,捡了桌上一块白色软糯的糕点塞到嘴里,频频点头:“灵犀师姐做的吧,她这手艺真不赖。小衍我跟你说,小如意可了不得,要自己开客栈呢,昨儿我还去尝了她聘请的大厨的手艺,真是不错,你说到时候能挣多少银子?”

姜宴啰啰嗦嗦的说着,看不出半点落寞之态。

楼衍没理他,继续去湖边坐着。

姜宴也不急,跟他把昨儿的事开玩笑似得说完了,才道:“小衍,你还在生气我吃了你的药丸啊?你放心,有灵犀师姐在,我怕什么。”

楼衍看他还不知悔改,继续不理他,自顾自看风景。

姜宴看他这种,好说歹说,终是泄了气:“罢了,我往后再也不吃你药丸就是了。”

“是再不可如此鲁莽。我此番回京是为了什么你很清楚,你卷入到这件事里来的后果是什么,你也很清楚。我才入朝为官,大部分的势力并不在我手里,一旦皇上不悦,起了杀心,到时候当如何?”楼衍问他。

姜宴沉默起来,他说的没错,是自己鲁莽了,因为他不相信,那个和善又总是满面笑容的父皇,会做出这样的事。

楼衍看他不说话,知道他必是明白了,才道:“还有一件事,我迟了一步,你要自己去解决。”

“何事?”

“昨晚,你的腰牌落在了巷子里,被俞家的人捡回去了。”楼衍淡淡道。

姜宴这才忙摸了摸自己的腰,见今儿一早的确好像没看到腰牌,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疏忽了。”说完,立即起了身:“我立即去趟俞家。”

楼衍想了想,点点头。

姜宴不敢多留,赶忙走了。

他出门口,没敢多留,直奔俞府,可才到门口,俞御史便笑着迎了过来:“七皇子殿下里面请。”

姜宴看他如此热情,心里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跟着他进去了,只想着找个机会解释一下昨儿的腰牌,却没想到没多会儿,俞柔依便亲自出来了,一袭白底绣墨竹的修身长裙,越发衬托的她美人如玉。

走过来后,她袅袅婷婷的行了礼:“柔依谢七皇子殿下救命之恩。”

姜宴愣住,救命之恩?

俞柔依看他不说话,只转身让人捧了个托盘来,托盘里用绸帕垫着的,正是姜宴那块腰牌。

姜宴傻眼,她该不会以为昨儿是自己英雄救美还不留名了吧?

“七皇子的大恩大德,柔依无以为报。”俞柔依小脸绯红,一双眼眸更是盈盈水亮,叫人一见难忘。

“那个……”姜宴尴尬的看着她,道:“昨儿我是恰好路过,举手之劳,俞小姐不必记挂。”说完,姜宴起身拿了腰牌就要走,俞御史立即迎上前笑着道:“七皇子殿下的大恩,下官没齿难忘。”说完,立即叫俞柔依:“柔依,快来给七皇子殿下磕头道谢。”

俞柔依立即走了过来,但姜宴这会子心虚着呢,哪能还叫她给自己下跪?

忙正经道:“不用不用,小事而已小事而已。”

俞柔依见他如此怜惜自己,小脸越发的绯红:“殿下这两日可繁忙?柔依知道逾矩,但明日便是柔依生辰,府上会有小宴会,不知能不能请殿下大驾光临……”

俞御史忙佯装斥责道:“七殿下身份尊贵,哪能来参加你的生辰宴,胡说八道。”

说完,又忙跟姜宴道:“七殿下勿怪,柔依她刚来京城,还没认识几个人呢,明儿生辰宴因为没有什么贵人来,所以她才这样着急的,还请您看在她不懂事的份上……”

姜宴倒是不厌恶俞柔依,又想起初次见她她是去陈府,便忙道:“俞小姐不是同陈家的小姐和魏小姐交好吗?明儿她们也不来?”

俞柔依怔了下,她难道听不出来,她就是想跟他单独亲近吗?

但又转念一想,七皇子出了名的纨绔,却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多半性子单纯,而且听闻他跟魏如意的关系一直不错,若是请了魏如意来,明日倒也不怕他觉得不自在,而且自己还正愁没机会与魏如意亲近……

想到这里,她这才由着他的话道:“陈小姐和魏小姐我已经邀请了,明日会来。”

“那就好。”姜宴笑道:“放心吧,明儿我必来。”说完,才高高兴兴出去了。

待他走了,俞御史才笑看着俞柔依:“想不到你这样的好福气,才入京城,便得了七皇子青眼。”

俞柔依羞涩的垂眸:“只是贵人和萧王殿下还不知道此事,他们会不会……”

俞御史大手一挥:“无妨,贵人自然是盼着咱们好的,至于萧王,他既无母家势力,如今朝中也无他的位置,他怕是还不如七皇子。七皇子如今虽然尚未封王,可母亲乃是贤妃,娘家虽无助力,但贤妃素来与柔嘉贵妃交好,如今皇后眼看着也折腾不动了,往后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呢。”

俞御史的心思深了起来,俞柔依只看着姜宴的背影,想着初次见他是的红衣烈马,如今的谦谦君子,嘴角微微扬起。

不论如何,她必要嫁给这个男人!

魏如意下午到了陈家,就见到了武宁侯。

武宁侯竟是苦苦等着她来,她才回来,武宁侯便立即上前道:“如意,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东西,你去跟老太爷拜别,我们便回家吧。”

“咳咳!”坐在上首的陈老太爷猛地咳了几声,提醒武宁侯他的存在。

武宁侯这才忙给魏如意使了个眼色,安分的坐在了一侧。

魏如意先上前给陈老太爷行了礼,才道:“外祖父,如意想着还是先随父亲回侯府去。”

陈老太爷面色一沉:“回去做什么?又没人照顾你。”

这话说得……

武宁侯有些心虚的站起来道:“您放心,我必会照顾好如意的。而且最近她的两个姑母也要同老夫人一道回京城来了,侯府的中馈没人主持,正好如意得蒙皇上赐婚,我便想着将中馈之事交给她,一来可以提前学习怎么掌家,而来成亲还要准备下定和嫁妆的事儿,这些都得如意自己来盯着不是?”

陈老太爷听着,虽然有几分道理,但他就是不喜欢武宁侯这个忘恩负义的势利小人。

只沉沉望着魏如意:“你当真要回去?那些个嫁妆,陈府还是有的,也不必像某人一样扣扣索索的,必是一百二十八台的嫁妆,叫你风风光光出嫁。“武宁侯:“……”

他哪里就扣扣索索了,他是真的穷!

他又道:“老太爷,如意到底还是魏家的嫡女,若是从陈府出嫁,万一旁人要传闲话……”

“我倒要看看谁敢传!”陈老太爷巴掌一拍,屋子里的都震三震,他这多年疆场驰骋的威风可不是白得来的。

武宁侯脸色有些难堪起来,今儿这陈老爷子摆明了是不让他带魏如意走。他之前还想着把陈氏重新接回去了,如今看来,不仅人接不回去,提这个话还要碰一鼻子灰。

想到这里,他心思冷淡了些。如今魏如意得蒙皇上赐婚给了如今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国师楼衍,他还怕续弦不到名门大户的女子?

他身板硬了些,看着魏如意道:“如意,父亲必不会害了你,而且这么些年来,是怎么待你的,你心里头也有数不是?”

魏如意有数,当然有数,还数的清清楚楚拿小本本记着,你干得那些事儿,我迟早一件一件扔你头上。

她看着震怒的陈老太爷,上前乖巧道:“外祖父,如意还是暂时先回侯府吧,父亲既说两位姑母要回来,那如意正好请了那位曾在青山书院做院长的姑父帮帮忙,让青儿去青山书院念书去。”

提起青山书院,陈老太爷倒是愣住了。

青山书院是比梨花书院名气更大的书院,在里头教习的都是隐世不出的大家,魏家那些人里,陈老太爷唯一还看得上眼的,也就是曾在青山书院做院长的武宁侯他姐夫了,而且京城里的世家公子,没哪个不想去那里念书的,便是青儿,他也想过无数法子,奈何青山书院就是不收。

“你到底年幼,哪能请得动你姑父?”陈老太爷故意问她,魏如意会意,只转头看着武宁侯:“父亲定会帮忙的,对吗?”

武宁侯蓦地生出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可箭在弦上,魏如意他是一定要接回去的。

只梗着脖子,闷闷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魏如意看他这不情愿的样子,知道他一直与姑父不合,若非有人逼着,绝不会去开这个口。

她又道:“父亲既然应了,就必会做到的,外祖父放心。”

陈老太爷轻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强撑着的武宁侯,吩咐道:“既如此,来人啊,吩咐下去,给青儿的同学们都发一份请帖,待青山书院的邀请发来时,咱们府上就办宴会。”

武宁侯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他们这是事儿还成就要张扬出去了?那自己岂不是一点反悔的余地也没有?

他牙关紧咬,但愣是没说出一句反对的话来。

等到下人也去了,武宁侯这才催促着魏如意:“时辰也不早了,去准备吧。”

“是。”魏如意看着上首严肃着脸却藏不住担忧的陈老太爷,心中酸涩,只是她必须回武宁侯府去,只有回去才能盯住他的一举一动,才能更好的安排接下来的计划!

收拾好东西出来,魏如意还没走出院子,就看到青儿迈着小腿红着眼睛跑过来了,见到她,远远便停住脚步怯怯道:“姐姐要走了?”

看到魏泽清,魏如意最是不舍。

“青儿,过来。”魏如意朝他招手,魏青泽这才忙跑了过来。

魏如意俯身望着他,替他擦去眼角的泪珠,才笑道:“姐姐回侯府一段时间,处理些事情,等事情处理完了,一定回来见青儿,好不好?”

魏泽清忙点头,才眼巴巴看她:“那姐姐可要记得,别忘了青儿。”

“当然。”魏如意看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都软成一滩水,可事儿不解决,她并不敢掉以轻心。

陈言袖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拿了俞家的请帖,给了她,才道:“若是侯府过得不开心,你寻人通知我,我去接你。”

魏如意知道陈言袖的性子,她是个豁达又大气的人,一旦认定了的人,是绝不会怀疑的,魏如意只担心自己走后,她会被姜棣趁虚而入。

“姐姐可否答应如意一件事。”魏如意定定望着她。

“你且说。”

“前往要提防萧王。”魏如意严肃道。

陈言袖没想到她会提起萧王,还是要提防的话,但看她一脸认真,也重视起来:“如意,你可是听到了什么?”

魏如意不知怎么跟她解释,只道:“此人并非善类,虽然朝中局势我暂时不好说,可他急切的想要寻找一个靠山是真的。以前是汝南王府和云家,如今便是陈家。”

陈言袖手心一紧,眉心也狠狠拧了起来。

魏如意看她算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门口鬼鬼祟祟又有几个人影闪过,怕自己说多了反而给陈家招来麻烦,垂眸跟青儿交代了几句,这才离开了。

她走了好一会儿,陈言袖的面色都没有放松下来。

方才如意竟提到了朝政,还暗示了夺嫡,可她才多大,她怎么看出这些事的?而且上次黄管家的事,好似也透着蹊跷,虽然黄管家的确有问题,可父亲查过,他是真的还没来得及下毒,后来替青儿看病的那个大夫更是隔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如意……”陈言袖看着她渐行渐远的纤弱背影,心思复杂起来,怎么她总觉得这个小表妹,心里好似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魏如意从陈府离开,始终都没有见到娘亲,她不知道是娘亲依旧不肯原谅自己,还是有别的原因,直到回到武宁侯府,她才没空暇想这件事。

才到,魏祁章便在门口等着了,瞧见她来,夜色刚黑,门口灯笼的红光落在她身上,映照着她的小脸,让他觉得心安。

“如意。”

“二哥。”魏如意上前轻声唤他,魏祁章温和的笑了笑,习惯的抬手揉揉她的小脑袋,才道:“前厅准备了你喜欢的饭菜,饿了吧?”

“嗯。”魏如意点点头,看着这样温和的二哥有些恍惚,就好像以前她每次从外面疯玩回来,父亲和母亲一定会责骂她,只有二哥会悄悄带她去吃好吃的,跟她一起受罚挨骂。

她乖乖跟在魏祁章身后,武宁侯走在最前面,走着走着,魏祁章负在身后的手便摊开了,手心里躺着一块完好栗子糕。

魏如意怔了一下,抬头便见魏祁章悄悄侧过头朝她笑。

小时候,魏如意饭量大容易饿,当时教养她的嬷嬷嫌她长得胖,每顿都不允许她吃饱,二哥知道后,便是这样时不时给她带吃的来打牙祭的。

魏如意看着他手心的栗子糕,伸手拿了过来,咬了一口,软软糯糯的,香甜而不腻,还跟小时候一样。

魏祁章看着她呆呆吃糕点的样子,眼眸里那些寒意全部退散了干净,又转过身跟着武宁侯大步往前厅去了。

“还是二公子疼小姐。”檀儿在一侧羡慕道。

“是啊,二哥一直待我最好的。”魏如意看着剩下的半块糕点,心思微微沉了下来,二哥要永远是二哥多好,他们永远都是兄妹。

在前厅用完晚膳,魏如意便找了借口提前出来了,刚好武宁侯拉着魏祁章说话,他这才没跟来。

回到南风院,魏如意简单洗漱后,便熄了灯。

不多会儿,南风院的后院墙便有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快速跑了出去,熟门熟路的绕过已经安静了的街市,只进了某处一个不起眼的小宅子。

一进的小宅子,才打开便能看到正在正厅里坐立不安的人。

“谢妈妈。”

“小姐,您终于来了,邢妈妈她……”谢妈妈话未说完,魏如意已经掀下了斗篷,快步往一侧的房间而去,待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时,走上前去探了脉,毒入骨髓,没救了。

“四小姐……”

邢妈妈咳了几声,乌青色的唇角溢出些黑血来。

魏如意看她如此,没有瞒她:“你中毒太深,我救不了。”

“奴婢知道。”邢妈妈眼中有些失望,却没有多说什么:“她在知道我发现她的秘密后,绝不会放过我的,而且只有我死了,我的孙儿才能活。”

“那你有什么话,赶紧跟小姐说罢。”谢妈妈提醒道。

魏如意从衣袖里拿了颗药丸来给她:“虽然解不了你的毒,但可以让你不那么痛苦。”

邢妈妈没有犹豫,接过吃下了,才轻轻靠在床榻边,望着她笑了起来:“早知道四小姐是个通透的,只可惜老婆子我没福气,当初没全心信任小姐,不然那也不会有今日。那件事,想必谢妈妈也告诉了你一些,只是一些细节我没说清楚,那便是上次胭脂铺子那个男人,并非给侯爷戴绿帽子的人。”

“那他是……”

“那人的亲弟弟,替死鬼而已。夫人之所以会为他的死那么伤心,是因为一旦他死了,就意味着她真正要藏起来的男人要自己出来面对危险了。”邢妈妈说着说着,只觉得越来越疲倦,干脆抓紧了魏如意的胳膊道:“四小姐,二公子并非侯爷亲生的,这件事你一定要告诉侯爷!还有当年大公子之死,与你也没关系,是夫人她自己……”

邢妈妈话未说完,暗处忽然一道破空之声传来,魏如意险险躲过,就见利刃已经刺入了邢妈妈的眉心,邢妈妈当场死亡。

谢妈妈脸色灰白,忙拉起魏如意:“赶紧走!”

魏如意穿好斗篷,转身便从传呼跳了出去,只是她没想到,才跳出窗户,两个黑衣人的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伴随着森寒的声音:“夫人有令,知道此事的人,杀!”

那利刃眼看着就要刺入魏如意的喉咙,魏如意自己连连往后退,可身后便是房子,她退无可退。

谢妈妈一颗心都吊在了嗓子眼,就见面前黑影一闪,一道寒风掠过自己的脖子,‘叮——’的一声,那黑衣人的剑便被某物给弹开了去。

两个黑衣人见状,又要再次杀过来,方才那暗器飞来的方向,却立即有个人影窜了出来,不等魏如意反应过来,便被她带着一路掠过房顶,快速消失在了这里。

等他们离开,两个黑衣人还要追,身后却传来一声冷喝:“站住!”

“可是少主……”

“我不是警告过你们,决不许伤她吗!”蒙面的男子走进来,眼底尽是杀气。

那二人心虚的低下头:“可是夫人吩咐,但凡知道秘密的人,全部杀无赦,这个魏如意比我们早了一步过来,说不定已经知道……”

“这件事,不许告诉夫人。”他寒声说罢,看了眼白着脸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声的谢妈妈,亲自走过去:“今日之事,你也当没听过没见过,更不许告诉如意,否则不止你要死,她也活不成!”

谢妈妈看着他露出来的眼睛,她在武宁侯府那么久,武宁侯的每一个主子她都认得,虽然面前的人蒙住了面也故意压低了声音,但她知道,他就是二公子魏祈章!

“奴婢……明白……”

话落,魏祈章抬手便将她打晕了,这才回头看着跟来的黑衣人:“今晚之事,我会亲自去跟夫人禀报,你们敢多说一句,杀无赦!”

两个黑衣人忙行礼:“属下们自然是听少主的。”

说完,这才进了房间拿了麻布袋子把已死的刑妈妈装起来走了。

魏祈章看着方才魏如意消失的方向,眉心拧起。

她当真在查母亲的事吗,那她知道多少,又为何要卷进来,方才救她的人,又是谁?

“你是谁!”此时的魏如意只警惕的看着抱着她快速掠过房顶人,手里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她的腰间。

女子看她这满是戒备的样子,眉心一冷,没理她,继续带着她往前去了,直到穿过重重黑夜,才终于在一处庭院停下。

庭院里种满了桃花树,桃花早谢了,只剩下新抽出来的绿芽。

月光柔和的落在房顶上,魏如意看到那女子松开自己恭敬的垂首站在一侧,只隐约觉得这里有些熟悉。

不多会儿,一袭冰蓝色长衫的女子便从长廊下缓步而来,月光清冷,落在她身上也越发叫人觉得清寒,只是她未从廊下走出来,脸上投落着一片阴影,叫人看不太清。

“你是……”魏如意只觉得记忆有些混沌,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姑娘,人救回来了,尊上他……”

“他睡下了。”灵犀淡漠道:“你先下去休息,明日再回禀尊上,这里交给我。”

女子不敢多言,立即行礼退下了。

魏如意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楼衍已经让人暗中在保护她了,那是不是说明最近她做的事儿,楼衍都知道了?

灵犀看着她就那样站着,娇柔中又带着几分坚韧,模样的确是好看,可尊上便是因为这些,而看上了她?

她淡淡上前:“可曾受伤?”

“没有没有,你便是灵犀姑娘吧。”魏如意看方才那女子那般尊重的样子,也能猜到她的身份了,毕竟在国师府上,也就只有一个阿忠所说的‘伺候楼衍许久’的灵犀。

想到这里,魏如意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

灵犀见她认出自己,只淡淡嗯了一声,才道:“时辰不早,我安排人送你回府。”说完,她转身就要走,魏如意急急上前一步道:“衍哥哥他的身体……”

“自有我来处理。”灵犀说完,似想了想,侧过身看她,语气微凉:“我知道你会一些医术,但他的病非同寻常,我已经研究许久,你不可给他开药治病,否则乱了我的计划,延误了他的病情,我必不放过你!”

魏如意殷切的目光落了下来:“很严重吗?”

灵犀见她仿佛察觉不到自己的冷漠一般,面色微微沉了些,不再理她,转身便走了。

魏如意看她不回答,知道楼衍的病只怕真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了。

自己真的什么忙也帮不上吗?

“魏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请随奴婢来。”

有侍女过来引她出府,魏如意只不舍的朝楼衍所在的方向看了眼,才缓缓跟着侍女离开了。

待她走后,阿忠才跟一墙之隔外站着的楼衍道:“尊上,您怎么不肯见四小姐啊?我看她这样,怪可怜的。”

楼衍没说话,只望着墙的另一面,似乎要把这堵墙看透了似的。

以前她不知晓自己的病,兴许还能喜欢自己,可如今知道了,她那样的聪慧,必然知道此毒难解,若是解不了,他也没几年好活了。她还这么小,这样不羁的性子,甘心守活寡,一辈子困在后宅消磨一生么……

他不确定,所以想给她机会,让她明白,也让她有后悔的余地。

“回去吧。”说完,楼衍兀自转身离去。

站在廊桥一角的灵犀望着他的背影,她想,她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只是楼衍,曾说过决不信人间情爱的你,当真要爱上一个困在凡尘俗世里的女子吗?

魏如意心事重重的回到武宁侯府,等悄悄入了南风院,看到已经平安回来的谢妈妈,心里才终于好受了些,只是晚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晚上辗转一夜,到了临近清晨才将将睡了会儿,却因为答应陈言袖要去参加俞柔依的生辰宴,而又不得不早起了来。

魏如意挑了件姜黄色绣双飞白鹭的上衣,配着一条象牙白绣同色水波纹的百褶裙,腰间挂着两串留姜黄色长穗的玉带,再挽上一个干净简单的惊鸿髻,耳朵坠着小拇指盖大的珍珠耳坠,淡雅干净,尤其承托的五官精致可爱起来。

檀儿梳妆完,见她神色不佳,还担心道:“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没事。”魏如意摇摇头,挥散了脑子里沉沉的想法,这才出门去了。

武宁侯自是希望她多跟京城小姐们交好的,很快就让她去了。

待她走后,才跟下人道:“国师府今儿来下定了?”

“是的,光是小定的礼单就写了足足三本,都在这儿了,您瞧瞧。”管家提起这事儿,满眼的喜色。

武宁侯眼睛也亮了些:“如此说来,国师当真是看上了如意,如此甚好。”

“可不是,若是瞧不上,凭着国师大人现在的恩宠,完全可以拒婚或是敷衍了事,这可是他遣了心腹送来的这样的厚礼,那足以说明,国师大人对咱们小姐的重视。”管家近乎谄媚道。

武宁侯满意的点点头,话没说完,就听人来报,说金家来人了。

武宁侯以前还算看得上金家,毕竟金家虽然没落,可金成涵争气,只是现在……

“都来了哪些人?”武宁侯淡淡问道。

“是金家的老太爷跟姑爷,说是特意来道贺的。”小厮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