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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认定是魏如意陷害了自己,如今看她落水,想也没想,也跟着跳了下去,找到不会游水一直往水里落的魏如意,扯住她的脚便绑在了湖底一断破布上。

魏如意,你害我,我就要你的命!

第70章退婚

字数:

魏如意憋着一口气,她看着金满玉的动作,只咬着牙,待她要游上去的时候,伸手便死死抓住了她的小腿。

人在将死挣扎的时候,力气是格外大的,任凭金满玉怎么踢,她还是死死攥着。她想,应该会有人来救她吧,她要撑住,要再等等……

此时的姜宴,压根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只不耐烦的在亭子里走来走去,看着之前请他过来的丫环,忍不住道:“俞御史到底寻我何事,怎么现在还不见过来?”

“奴婢也不知,七皇子,要不再喝杯茶吧……”丫环立即去倒茶,姜宴已经是懒得再等,瞥了眼她倒来的茶,抬手便打翻在地:“俞御史真是好大的架子,竟要本皇子等他那么久,你去告诉他,本皇子懒得再等,他有什么事,也别再来找我!”说罢,拂袖而去。

他是因着小如意,这才待旁人有几分好脸色,这些人还真把他当寻常人了,他纨绔易怒,从来都是京城出了名了。

丫环看着他怒气冲冲的离开,也不敢耽搁,忙抄近路去寻俞柔依了。

俞柔依这会儿在岸上站着呢,看着已经扑通跳下水的婆子们,面色焦急,心里却很稳。她并非要害死魏如意,但让她吃点苦头也未尝不可,更何况听人说,若是人在水底下憋得久了,是会变傻的。到时候她空有这张美貌的脸,应该也没用了吧。

丫环赶来说了姜宴生气而走的事,俞柔依听罢,转头看去,正好看到姜宴怒气冲冲朝这儿而来,暗暗盯了眼丫环,扭头便往湖里跳去了。

众人看愣了,丫环却是知道俞柔依是会水的,立即大喊:“小姐,您小心啊!”

姜宴听到唤声,奇怪的跑过来,瞧见提前到了的丫环,还有些奇怪:“你倒是比我还快,这里发生什么了?”

“奴婢也不知,奴婢刚来,就见小姐跳下去了。”丫环哭哭啼啼的,这会子一旁的人才过来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番,只不过在旁人看来,是俞柔依为了救魏如意奋不顾身。

姜宴听完,也要往下跳,一直看热闹的荣王倒是开口了:“七皇弟。”

“皇兄,你怎么在这儿?”姜宴奇怪的看着他,他不是最讨厌这类女子办的宴会吗?

“我是同你四皇兄一起来的。”荣王说完,朝不远处看了看,姜宴跟着看过去,便也看到了正阴沉着脸仿佛才赶来的姜棣。

姜宴面色微黑,他一直都知道如意跟四皇兄有过节,难道此番如意落水,是他设计的?

“四皇兄好似跟魏小姐有仇?”荣王走过来,笑着问他。

“皇兄怎么这样问。”姜宴面色略沉了些,荣王只笑道:“我只是好奇,方才我跟四皇兄在廊上遇见了魏小姐,四皇兄好似格外生气,抓着她的胳膊不放。这魏小姐倒是个有趣的,一点也不怕他这冷面神。”

姜宴越听,越觉得如意落水,怕是被姜棣设计了。毕竟四皇兄连亲生兄弟都能下得去狠手,更何况屡次让他难堪的如意?

想到这里,姜宴看向姜棣的目光越发疏离了些。

“救上来了,快,拿披风来。”

有人轻呼,姜宴才转过头,就看到了被俞柔依抱着的魏如意。

不过魏如意冻得小脸发青,小小的身子都紧绷在了一起,之前跳下去的侍从,也把金满玉带了上来。

“快救人!”姜宴呵斥出声,旁人哪敢耽搁,忙七手八脚的把人给拉了上来。

“如意!”姜宴看着魏如意只剩一口气,冻得浑身发抖的样子,心里愧疚的厉害,自己与她一道来的,都保护不好她,她这么小个人,又最是娇气的,如今天气虽然暖和了些,可到底还是冷的紧,她还在水底憋了那么久……

俞柔依看着被姜宴急急拿披风裹着的魏如意,微微珉唇。

一侧有丫环递了披风来,她才笑道:“七皇子,赶紧带魏小姐下去歇着吧,今儿是我照顾不周……”

她话未说完,姜宴已经连忙带着人走了。

俞柔依看着他眼底那份焦急,眼眸里的热情慢慢冷却了下来。

丫环见她被冷露在一侧,只安慰道:“小姐,七皇子毕竟与国师大人交好,怕是……”

“嗯。”俞柔依只觉得心底酸酸的,方才七皇子看魏如意的眼神,并不不是简单的愧疚,还有心疼,还有担忧,还有那糅杂在一起,是喜欢一个人才会有的情绪。

荣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越发觉得有趣。

姜棣从远处慢慢走近,看了眼俞柔依,语气冷寒:“谁推她入水的?”

“不知道。”俞柔依低垂下眼敛,姜棣目光微沉,扭头看向荣王,荣王只摊手笑道:“看来今日魏小姐是去不了公主府了,四皇兄,那我先去跟姑母说一声,今儿宴会的确不错,没白来,你慢慢玩,皇弟就不奉陪了。”说罢,看着姜棣那越发冷寒的脸,嘴角笑意更盛,转身便离开了。

待他走了,姜棣才冷声跟俞柔依道:“跟我来!”

说罢,转身往后院而去。

俞柔依瞧见周围围着的人,歉意的笑笑:“今儿是柔依的不是,搅了大家的兴致。前头准备的宴席,且请大家先去用膳,迟些柔依一定过来赔罪。”说完,又朝众人行了一礼,这才忙跟着姜棣的背影而去。

“这俞小姐可真是个难得的,既知礼懂事,还有情有义。”

“可不是?而且模样生的也好。”

……

众人的夸赞在身后响起,俞柔依听得清清楚楚,她要的便是这样的名声,而且至此以后,魏如意还欠了自己一个救命之恩,至于蠢到想在水底杀人的金满玉……

她扬起几许讽刺,只命人先把晕过去的金满玉安置在府上,这才去见姜棣了。

才进房间,俞柔依还未行礼,姜棣的巴掌便狠狠落在了她脸上,打得她往后趔趄两步,直接摔在了地上。

“王爷……”

凌风看着都吓了一跳,姜棣只冷冷盯着俞柔依:“本王让你查她,不是让你杀她!”

俞柔依忙规矩的跪好:“臣女未曾……”

“未曾?俞柔依,你心里打什么主意,当本王不知道吗?”姜棣目光冷寒的盯着她:“别妄图逃脱本王的手掌心,你想嫁给姜宴,你配吗?”

俞柔依死死咬着嘴唇,没有回话。

姜棣冷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本王如今的确不得势,但你跟你爹最好明白一件事,本王便是再无权无势,要处置你们,也是易如反掌。”

俞柔依面色微白,跪伏在地重重磕了个头:“王爷恕罪。不过今日之后,魏如意便算是欠下臣女一个救命之恩,往后必不会怀疑臣女,臣女也一定会帮王爷套出您想要的话。”

“那姜宴呢?”

“七皇子……”俞柔依想起姜宴对魏如意关怀备至的样子,若是他也能对自己这样,那是不是自己再不用如此卑躬屈膝了?

她牙关紧咬:“臣女不敢再肖想。”

“你清楚就好!”

姜棣充满杀气的声音,俞柔依深深刻在了心底。

从房间出来,整个人也沉浸在方才的卑微之中,直到身边的丫环轻呼:“七皇子……”

俞柔依这才抬起头,看到了似乎四处寻找着什么的姜宴。

姜宴瞧见她,笑了起来:“原来你在这里。”

俞柔依心跳加速,他在找我?

“殿下寻柔依,可是如意妹妹那儿出了什么事?”

“没事,如意自己就是大夫,只泡了热水澡,又喝了姜茶驱除了寒气便好了。我是来寻你的。”姜宴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之前才冲俞家下人发了火。

俞柔依听着他的话,目光微微亮了起来,期待的看他:“七皇子寻臣女做什么?”

姜宴笑笑,刚要说几句道谢的话,就见她的左脸有些淤青,好似还肿了,下意识就抬手摸去,俞柔依没有躲,任由他微凉的指尖轻轻抚摸上自己的脸颊。

“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了你?”姜宴显得有些恼怒,毕竟她才救了如意,谁敢跟她动手?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俞柔依看他如此生气,脸微微一红,便垂下了眸子。

姜宴轻哼:“我定要看看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动你……”

俞柔依看他要闯进去,一急,直接抱住了他:“七皇子,没事的,柔依现在想去看看如意,我们一起去好吗?”

姜宴她如此坚持,又怕再给她带来什么麻烦,到底是应下了。

两人一道往魏如意休息的地方去,俞柔依小心的跟在姜宴后一步,谨慎而激动地恪守着礼仪。

姜宴倒是想跟她说说话的,一回头,发现她落后自己半步,不由笑道:“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是猛兽。”

“我是怕逾越了……”俞柔依脸颊微微泛红,满心都是姜宴身上传来的幽幽香气,让她仿佛在梦幻中一般。

姜宴听着,笑出声来,抬手扯着她的衣袖就把她拉到了身边:“放心,小如意她……”

“啊切——”

一个响亮的喷嚏从屋子里传来,姜宴耳朵一动,顾不上俞柔依,扭头就往屋子里奔去了。

俞柔依被晾在这里,脸上的羞涩还未褪去,只看着原本亲昵与自己说着话的姜宴仅仅因为魏如意打了个喷嚏就飞快离去,眼眸里的喜色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

“小姐,你没事吧?”一侧的丫环嘟囔道:“这魏小姐还真是娇气,不就落个水吗,又没受伤又没怎么样的,这会子倒像是要病死了一般。”

俞柔依的手心慢慢紧握,她原本不恨魏如意的。

“不行,喝不下太苦了……”

魏如意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姜宴耐着性子哄的声音。

俞柔依看到堂堂七皇子竟如此卑微的围着她转,面色更冷,魏如意,你不是有了国师吗,何必还纠缠着七皇子不放!

魏如意只觉得鼻子痒痒的,忍不住又是一个喷嚏。

她眼泪都出来了,鼻子又堵得难受,姜宴拿来的药一到嘴里,她的胃就抗拒的让她吐了出来,她是真的喝不下。

“我没事,回去我自己开个方子,吃了就好了。”魏如意擦了擦鼻涕,看着一点儿也不嫌弃她的姜宴,说不感动是假的,可到底只是拿他当朋友。

姜宴端着药亲自吹了吹,才道:“等你自己开方子,那都是晚上的事儿了,你这一下午就这样狼狈?”

“没关系,衍哥哥又看不到。”魏如意堵着鼻子瓮声瓮气说完,才又换了条帕子,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往外去了。

姜宴看她这样固执,轻哼一声,转身抓起斗篷便上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魏如意真怕自己捂出痱子来:“别介,我真不冷……”

“听话!”姜宴脸色一沉,唬得魏如意一愣,原来这姜宴也有黑脸的时候呵。

俞柔依看到这一幕,在她眼里,只是他们两的拉拉扯扯,魏如意的欲拒还迎。

她脸色有些青,不自然的上前笑道:“魏小姐这就要回去了吗?”

魏如意听到声响,这才回过头来,看到是她,笑起来:“是啊,俞小姐,今日多谢你救我。”

“魏小姐客气了,今儿本是我邀请你来做客,结果让你落水,本就是我照顾不周。”俞柔依歉意的垂下眼敛,不去看魏如意和姜宴。

姜宴没察觉异常,魏如意只目光凉了些。

她之前还在想,八成不是俞柔依设计了金满玉,可直到自己被人推下湖,再到俞柔依在恰好的时间救了自己,而姜宴说他之前被俞御史请了去,恰好俞柔依救起自己时才赶到。

这样多的恰好……

而且当时推自己入水的人是从背后来的,她记得俞柔依请了自己到湖边后,能站在自己背后的,除了荣王的人,便是她的人。又那么恰好的,自己本可以抓住站在身边的她不至于落下去的,她却刚好往一侧退了两步……

魏如意浅浅一笑:“是如意自己不小心落的水,与俞小姐何干。”

“如意妹妹……”

“行了,你们就别在这里客气来客气去的了,如意,我先送你回去吧。”姜宴打断她们的话道。

魏如意看到俞柔依暗自收紧的手,暗暗记下,没搭理姜宴,提步直接离开了。

俞柔依看着一路走一路关切着魏如意的姜宴,手心更紧,只问像身边的丫环:“金满玉可还在?”

“在呢,她还以为设计她去那湖心亭的人是魏小姐,现在恨都恨死她了。”丫环别有深意道。

俞柔依睨了她一眼,再看了眼姜宴离开的方向,转身往金满玉所在的地方而去。

魏如意出了府,还未上马车,就看到国师府的马车正在门口停着。

姜宴看到站在一侧的阿忠,隐下所有情绪,笑道:“小衍来了?他这身子还能经得住马车的颠簸,你跟灵犀师姐怎么也不劝劝?”

阿忠只面色复杂的看了眼魏如意,才跟姜宴行了礼道:“尊上想请魏小姐上马车,有话要与她说。”

魏如意看到阿忠这般紧张的样子,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不等姜宴开口,便跑了过来道:“怎么了,是不是衍哥哥他的病……”

“您先上马车吧。”阿忠侧开身子恭谨道。

魏如意不敢耽搁,立即就上了马车,不过进去之前,还是朝姜宴笑道:“七皇子,今日谢谢你!”

姜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上漾开的笑容,心里那股酸疼好似都轻了,也跟着笑起来:“咱们什么关系,我必是帮你的,赶紧去吧。”

魏如意笑着朝他点点头,这才钻进了马车,才进来,便发现灵犀也在里头,而楼衍的眼眸紧紧闭着,嘴唇也痛苦的抿着,好似十分冷一般,五月初的天气便裹上了厚厚的貂裘大衣。

灵犀看着魏如意的目光十分的寒冷:“坐下。”

“衍哥哥他……”

“少废话!”灵犀待她的态度十分的不客气起来,魏如意没有觉得生气,只越发的担忧,乖乖坐在了楼衍身侧。

马车动起来时,楼衍似乎才察觉到魏如意的到来,只跟灵犀道:“你先出去。”

灵犀面色微沉,却没有反驳,只警告似的看了眼魏如意,才下了马车离开了。

待她一走,楼衍便轻轻拉住了魏如意的手,问她:“怕吗?”

魏如意下意识便要搭上他的脉搏,可看他如此反常,迟疑了一下,只紧紧抓着他的手:“怕你出事,又不怕。”

“嗯?”

“我不想看你难受,可我愿你与你患难与共。衍哥哥……”魏如意深深望着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半晌,才坚定道:“如今,你可以相信我!”前世是我的错,是我轻信他人,是我害你前功尽弃还丢了一条命,但今生,我绝不会再受人利用,更不会伤害你,若是可以,我这条命也可以随时交给你!

楼衍听不到她心里的话,只望着她清亮的眼眸,熠熠如星。

“星儿……”他轻轻出声,魏如意手心微颤。

他薄凉的唇瓣缓缓扬起些许笑意:“你眼眸里藏着星星,我唤你星儿,可好?”

魏如意的心忽然狂跳起来,重重的点头,好,自然好,你越与我亲近越好!

楼衍那万年不见笑容的脸上终于浮上笑意,只道:“你放心,所有的事,自有我安排,不必害怕。”

“什么事?”魏如意不解问他,这才反应过来,他这么急着过来,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而且看灵犀和阿忠的态度,多半跟自己有关。

楼衍没说话,似乎很难受,呼吸也显得急促了起来。

魏如意才要再说,马车已经停了。

檀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姐?”

“回去吧,过几日及笄,我来替你插簪。”楼衍轻声道。

“衍哥哥……”

车帘掀开,灵犀冷漠看她:“我们要马上回国师府施针!”

魏如意看着她忽然而来的敌意,眉心微微拧了拧,到底是下了马车来。

才下来,阿忠便悄悄走了过来,低声道:“今日武宁侯去过国师府了。”匆匆说完,马车已经开始动了,他也只能跟着走了。

魏如意想着他的话,难不成楼衍忽然这样,跟父亲有关?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奴婢被七皇子的人送出来后,才知道原来您落水了……”

檀儿叽叽喳喳说着,魏如意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沉着脸,扭头便往武宁侯的书房去了。

武宁侯的心情似乎也不大好,魏如意来时,脸都是黑的:“你现在这么不知规矩了,来都不知道先让人通传一声?”

“父亲今日去国师府了?”魏如意沉声问他。

武宁侯嘴唇微微一抖,而后死死珉紧,冷冷盯着她:“我做事,还要你来质问?且不说你还没嫁出去,就算嫁出去了,如此不敬长辈,我便可以去族谱里除了你的名!”

魏如意才要说话,魏祈章便从外面走了进来,拉了拉魏如意,才道:“父亲别生气,如意今儿也乏了,先让她回去歇着吧。”

武宁侯有了台阶下,才冷哼了一声。

魏如意只撇开魏祈章的手,目光直直盯着武宁侯:“既然父亲嫌弃女儿不孝,那女儿就不在侯府惹您不快了。”说完,转身要走,武宁侯急起来:“你给我站住!”

魏如意脚步不停,武宁侯看着儿子和一群下人都看着,面子挂不住,当即抓起桌上的砚台往地上一摔:“魏如意,你好大的胆子!”

“那父亲可否告诉如意,您今日到底去国师府做什么了!”

“退婚!”武宁侯牙关一咬,寒声说了出来。

话一出,魏如意就傻眼了,退婚?他脑袋被驴踢了要去国师府退婚,他不想活了敢退皇上赐的婚?

不止她震惊住,魏祈章也沉默起来。

武宁侯看她如此,只道:“我也是为了你好,楼衍中了毒,活不长,你嫁过去就等着守活寡吧!”

魏祈章既替魏如意生气,又隐隐的期待起来。若是父亲去做了这个恶人,他就不用再想办法了。

“婚是皇上赐的,我就是守活寡,也心甘情愿。而且此生,我非国师不嫁,不管他是生是死,我都是国师府的人!”魏如意把话放在这儿了,她虽然不明白武宁侯这个一脑门往国师府钻的人怎么忽然转了性子,但她的态度要给他摆清楚了!

皇帝让她嫁,他不让,他算老几?

魏如意的强硬不仅武宁侯没想到,魏祈章也没想到,如意竟然陷得这么深了吗?

武宁侯拉不下面子,转头抽出挂在墙上的剑:“那我今天就杀了你这个逆女……”

魏祈章这才忙上前拦住他,道:“父亲,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意手腕上戴着的,可是先帝赐给老太妃的金镯子,皇上最敬重老太妃,您可别犯糊涂!”

这话立即就让武宁侯冷静了下来,的确,如今的魏如意再不是以前那个以他为尊没有倚靠的人了。

他这才重新审视起魏如意来,不知何时,以前这个乖乖听自己话,一心孝顺自己的女儿开始变得忤逆起来,甚至还会了医术,还让老太妃掏心掏肺的对她好,甚至脸安长公主那儿也有她的恩惠……

他收起手里的剑,目光阴沉起来:“你先回南风院去。”

“如意!”魏祈章喝止住魏如意想要开口的冲动:“你惹怒了父亲可以走,但南风院那么多下人可都走不了,还有檀儿和知雨,你可都是当做亲妹妹看待的,难道想让她们因为你的任性而受罚?”

魏如意没想到魏祈章会这么说,也许父亲本不会察觉她如此在乎这些下人,可他如今一说,以父亲的心狠手辣,自己一走,他必不会轻饶了她们。

魏如意失望的看了眼魏祈章,才看着武宁侯,好歹咽下了这口气:“女儿先行告退!”

武宁侯看她这态度,喉咙里仿佛梗着一团玻璃渣,吞不下去吐不出来还卡得难受。

魏祈章看着魏如意离开,想着她方才失望的目光,心中微沉。如意她果然越发的聪明了,那自己的心意呢,她能否看到?

他松开武宁侯,只轻声问道:“父亲怎么忽然要去退了国师府的婚事?

“他活不长了。”武宁侯也有些丧气,若是可以,他哪里想退了这桩婚事?

“活不长?”魏祈章觉得奇怪,武宁侯看了看他,到底是关上门,才跟他低声道:“今天金成涵父子过来,让我拿了个香粉去试探楼衍,这不试还好,一试,他果然又是吐血又是晕倒的……”

魏祈章皱眉,金成涵他怎么会知道楼衍的秘密?按理说,楼衍那样精于算计的人,就算真的活不长了,也绝不会叫人发现的。至于试探出来……只怕金成涵是利用了父亲,楼衍对所有人都会有防备,唯独对如意和看似一心巴结他的未来老丈人……

“国师虽然位高权重,又得皇上信任。可他家中并无亲人做依仗,他一死,还有什么用?”武宁侯沉沉道,魏如意现在是他手里最有价值的一颗棋子,他可不能这样浪费了,而且金成涵还抓着自己的把柄……

他想想便觉得头疼,魏祈章却只冷冷看了眼他,从书房出来时,也越发觉得武宁侯只是个薄情寡义的蠢货。

就算楼衍将死,以他的势力和算计,将武宁侯府和如意安置的妥妥当当绝对不是问题,况且还有个七皇子姜宴。

不过,楼衍要死了也好,这样如意就不会再沉迷于其中。

他快步往南风院而去,到时,魏如意正在院子里侍弄花草。

瞧见她这样,魏祈章还以为她是想通了,缓步走过去轻声道:“如意,听闻下午你……”

“二哥还记得这株牡丹吗?”魏如意问他。

魏祈章自然记得,前年她生辰的时候送她的。

魏如意淡淡一笑,没与他说话,只推说乏了,便回去歇着了。

魏祈章看她并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心稍安了些,哪知才回院子,就有下人送了株牡丹来。

“四小姐说,牡丹花遮了她新种花草的阳光,院子里又无处安放,便叫奴婢送还给您。”知雨直接道。

魏祈章牙关紧咬,如意这是要与自己划清界限吗?就因为方才的退婚之事?

楼衍在她心里,竟比自己这个哥哥还重要吗?

他面色微青,却始终没有发火,半晌,才缓和了语气跟知雨道:“若是院子里种不下,就种在院子外,死了也无妨。”

知雨不解她们打什么哑谜,闻言,只一一应下,这才回去了。

魏如意听到她的回话,终是叹了口气。

“小姐,您跟二公子怎么了?”檀儿担心的问她。

魏如意摇摇头:“没事,往后你们看好院子便是了。”

檀儿见她心情不大好,不敢再说,只乖乖应下了。

接下来两日,魏如意都没出门,就是胡清微来看她,也被她挡了回去,直到及笄之日到来。

退婚一事在京城已经隐隐有风声了,武宁侯也求到了皇上跟前去,只是皇上没松口而已。

及笄这日,魏如意的邀请函如雪花般的飞了出去,当日武宁侯本以为会冷清至极的武宁侯府,意外的热闹起来。

武宁侯看着登门的汝南王和云丞相,一张老脸铁青的厉害,又不敢吱声,只能规规矩矩的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迎了他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