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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这毒,你可能解了?”魏淑忽然紧紧抓着她的手,带着几分祈求的问道。

“要解毒不难,只难在那解毒过程难受,我方才骗长林表弟喝药,那只是解毒的一部分,这毒药是会让人上瘾的,一旦开始解毒,就会日日受折磨,到时候我希望大姑母能理解,并且能坚定解毒的心。”魏如意耐心解释道。

魏淑想着她方才的话,她只觉得好似有了希望,可拿她唯一的儿子去赌……

她迟疑起来,魏如意也不急:“若是姑母信不过我,我可以请胡太医来一趟府里,不过胡太医也未必知道此毒。”

魏淑闻言,看向魏如意的眼神更加的惊奇,就连胡太医都不知道,她请过的那么多名医们都没查出来,那她小小年纪,是如何看出来的?

会不会她真的只是在骗自己?

魏淑越发的迟疑,魏如意知道让她一下子信任自己不会那么简单,毕竟事关孟长林的性命,只浅笑道:“姑母若是信不过,暂时让长林表弟去祖母那儿住一阵也好。”

“小姐,外头有人要见您,老爷让您这会儿过去。”谢妈妈过来,朝她道。

“我一会儿就去。”魏如意应下,又看了看魏淑,才告辞离开了。

待她走了,魏淑才忍住激动的心,迟疑的回自己院子去了,才到,就看到孟长林自己在收拾衣裳,他气色好了些,不像以前那样动一下就气喘吁吁甚至反胃呕吐。

魏淑惊讶的上前,方才那圆脸丫环也笑道:“小公子今儿好似格外有力气,方才还说饿了呢,奴婢已经吩咐小厨房熬粥了。”

“饿了?”魏淑欣喜的看着他,孟长林一天到晚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不到饭点绝不会说饿的。

“嗯。”孟长林点点头,露出小白牙笑起来:“娘亲,长林喜欢如意表姐,可以早些搬过去吗?”

魏淑没想到一向内向的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只轻声道:“搬去南风院,要喝很难喝的东西,你也要去?”

孟长林小脸红扑扑的,垂下头抿着唇,点了点头。

他在这里,永远是一个人,琼儿虽然很温柔,可她跟自己没话说,娘亲也只是叫自己写字念书,从不肯让自己多动一下,不似方才的如意表姐,满脸都是笑容,还要糖也甜甜的,她还说要带自己出玩……

魏淑眼眶一红,就将瘦小的他抱在了怀里,似乎下定了决心般,看了眼琼儿:“东西收拾好了吗?”

“都收拾好了。”

“我亲自送公子过去,今儿开始,你们都不必去南风院,如意自会让人看护着。”她轻声说完,屋子里的丫环们都惊讶不已,还有人想劝,可魏淑的脸一沉,所有人立即闭上了嘴。

魏如意这会儿已经到了前院,才到就看到了跟自己挤眉弄眼的阿忠和阿义。

她笑着要去搭话,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快步冲了出来,凶狠着脸抬手就朝魏如意的脸打了过来。

魏如意眉心一拧,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往回一折,顺着她的力就让她的巴掌落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响亮的一声,阿义诧异不已,阿忠却是露出了了然的笑。

魏如意看着面前的人,语气也有些冷:“许久不见,齐郡主不在家备嫁,怎么来侯府了?”

“你还有脸说?”

“难不成是我做梦请你了?”魏如意问她,旁的下人皆是抿唇偷笑,齐筝只气得小脸发白,狠狠甩开她的手:“你暗传私信给我兄长,让他夜里偷偷溜出府,结果……结果……”她红着眼睛没说下去,魏如意只想起那个身体里似乎住着两个人的齐凰,沉思起来:“我未曾写过任何信,但有人可以模仿我的笔迹,你们最好查清楚。”

“谁会那么无聊冒充你?而且兄长他……”齐筝的眼泪扑簌流下来丝毫不似作假。

不多会儿,里头便来了人请了魏如意:“小姐,老爷请您进去,汝南王和国师大人都在里头,还有萧王殿下也在。”

魏如意看着牵扯进来这么多人,一下子也猜不准到底是谁设计这出戏了,但上次金满玉被杀一案,萧王的人就做出过模仿自己笔迹栽赃的事,难道是姜棣故技重施?

她冷冷睨了眼挡住路的齐筝,齐筝看她微狠的目光,下意识就退开了半步,魏如意这才提步往里而去。

书房里,汝南王和姜棣坐在上首,楼衍淡淡喝茶,魏信只紧张的站在一侧,瞧见魏如意来了,才忙沉着脸呵斥道:“逆女,还不跪下!”

“女儿没有犯错,为何要跪?”

“你……”魏信看她一点也不怕,忙凑上去,低声道:“出了大事了,要你跪你就赶紧跪!”

魏如意没理他,看向上首黑着脸的汝南王和姜棣,行了礼。

汝南王冷哼一声:“不必行礼了,本王问你,这封信可是你所写?”

“不是。”魏如意看都没看,因为她根本没写过。

“是吗?不说上面的笔迹是你的,就连这信封里连带送去的手帕也是你的,这绣工,这绣样,你不会不认得吧。”

汝南王的拳头紧握在一起,但看着一侧的楼衍,到底没敢动手。

魏如意垂眸扫了一眼,看那手帕的针脚,的确是自己的,可这样的帕子她绣好后都让人收了起来,绝不会流落出去,别人要仿冒难度也很大,难不成是南风院有内鬼?

想完,外间有人走了进来,行了礼后便道:“回禀二位王爷,国师大人,有人作证,说昨儿晚上见到魏小姐出去了。”

“谁?”

“是昨夜本来想为俞小姐一事登门致歉的御史俞大人。”来人道。

魏如意眉心微跳,又是俞柔依。

雪无痕还没查出她是谁的人,如今俞御史也要掺和进来了。是不是又是要利用自己,来针对楼衍?

话落,姜棣也抬起了头看了看那小厮。

汝南王听完,气得起身几步走到魏如意跟前狠狠盯着她:“御史亲眼所见,你如何辩解!”

“她不需要辩解。”

魏如意没出声,楼衍先开了口。

他缓缓起了身,走到魏如意身边,抬手牵起她:“因为昨晚,是本尊接她出府,去赏花灯了。”

姜棣眸光微黯,楼衍啊楼衍,一桩小事,你就打算把自己赔进来吗?

魏如意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十分坚定。

不过她丝毫不怯,笑看着一侧的小厮:“不知可否请御史大人过来一趟?”

楼衍侧身看她,难不成她想做什么?

魏如意悄悄捏了捏他的手心,楼衍也干脆依了他:“阿忠,请御史大人进来。”

“是。”

不一会儿,俞御史就来了,才进门就行了礼。

魏如意问他:“御史大人昨晚瞧见我是从前门出的还是后门出的,亦或是在汝南王府看见了我?”

“我……”俞御史心里暗叹她果然不一般,事到如今还能如此从容镇定,只道:“是在汝南王府附近看到的你。”

“哦,是吗,那御史大人昨儿去汝南王府附近做什么?据我所知,昨儿俞小姐病了以后,你就没再出府才是。”

“本官自有公务。”

“那倒是巧了。”魏如意转过头看向他,一字一顿道:“那为何御史大人身上,还有一股尤兰草的香气呢?据我所知,尤兰草在京城并不多见,反倒是汝南王府附近有一大片,若非趟过那一片尤兰草的人,是绝不会沾染上的。而且这尤兰草香气独特持久,就是洗完澡,也要一两日才能散。”

魏如意说完,俞御史下意识就去闻自己的衣裳,汝南王却沉了脸。

汝南王府哪来什么尤兰草,全是魏如意瞎编的,俞御史这么着急去闻,不就说明他心虚么。

魏如意察觉到汝南王的细微反应,他非但没有更加愤怒,反而多出了一丝担心。

他担心什么?

难不成,这就是他自己做的苦肉计,想跟俞御史一起拖楼衍下水?可汝南王肯定跟云家一起投奔了荣王,难道俞家背后靠着的,也是荣王不成?

俞御史自己也反应了过来,立即道:“就算我去过,又能说明什么,那帕子和信……”

魏如意俯身将那帕子捡起,又看了看那信,不等说话,楼衍抬手就扔给了阿忠:“传信的人必是汝南王府的小厮或丫环,带去刑部,用刑查问。”

“你——”

汝南王没想到楼衍如此猖狂,楼衍只冷冷望着他:“王爷不信魏小姐昨晚跟本尊在一起?”

“本王……”汝南王从未如此憋屈过,可偏偏对手是楼衍!

他用力平息内心的怒火,沉声道:“自然相信国师绝不会徇私舞弊!”

“那就好。”说完,看了眼俞御史:“俞大人既然也有嫌疑,一并带去刑部。对了,萧王殿下应该没有异议,对吧?”

姜棣自然没有异议,从俞御史会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他就知道俞御史只怕另攀高枝了。因为自己不同意俞柔依和老七的事么?

他唇瓣溢出一丝讽刺:“本王没有异议,这件事就劳烦国师仔细查问了。”

俞御史忙跪了下来:“萧王殿下,事情不是您所想的那样,昨晚是国师大人……”

“本尊怎么了?”楼衍淡淡问他,俞御史想起昨儿三更半夜忽然出现在自己房里的楼衍,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昨夜不是说要成全柔依和七皇子吗,还叫自己假装投靠荣王,来配合汝南王演这出戏,怎么忽然就变卦了?

他想不明白,又怕楼衍如今只是虚晃一枪,干脆继续信任他,没敢再说,默默去了刑部。

汝南王发现自己真的是低估楼衍了,不过也看得出来,他是有多珍惜魏如意。

想到这里,他眼底溢出一丝冷笑,这才甩袖离开了。

待他们都走了以后,姜棣才起身,缓缓走到楼衍跟前,看了眼他牵着的魏如意,似乎明白了什么,只笑着跟魏如意道:“魏小姐,若是有一日你发现你一心喜欢的人,利用了你,你会怎么样?”

魏如意没出声。

这个问题,也许该问楼衍,因为前世的自己,便是害得他丢了性命的人。

她没出声,楼衍的心却微微紧了。

“想来萧王殿下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楼衍淡淡看他。

姜棣邪肆扬起唇角:“国师大人平白送本王一份礼,本王自然接着。不过要是有一日,你把她利用完了,不如送给本王,本王会更高兴。”

楼衍目光清寒。

姜棣笑笑,也不再多提,只深深望了眼魏如意,小妮子长高了些,越发的好看了,也越发的诱人了。

他离开后,魏信本来想多问几句顺便讨好一下,但看楼衍那周身萦绕的寒气,识趣道:“我去送送萧王殿下。”说完,带着其他人全部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魏如意才看向楼衍:“今儿这事,衍哥哥知道?”

“嗯。”楼衍闷闷应着,不知为何,竟有些不敢看她。

今日是他利用了她,来达到让萧王和荣王互相攀咬的目的,而且从此往后,她身边的危险一定会越来越多,因为自己对她表现的越重视,那些人就会越趋之若鹜,想要拿捏她,控制她,来达到要挟自己的目的。

魏如意看出他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轻轻将他抱住,扬起笑脸浅笑:“衍哥哥以后一定会这样保护我的,对吗?”

楼衍垂眸看她满是信任的小脸,目光渐深,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脸:“不生气吗?”

魏如意摇摇头,将他抱得紧紧的。

即便是利用了又何妨,他还是第一个冲在最前面替自己挡下所有明刀暗箭。

他的心意,她全都明白,也坚信。

楼衍看着她的小脑袋蹭在自己胸口,方才心上的担忧全都散了,轻轻将她拥着。

“我会护好你的。”若是不能护她周全,他也不会出此下策了。毕竟若是萧王若跟荣王联了手来先对付自己,到了那时,他才担心会无暇顾及她。与其如此,倒不如先让他们相争起来,两边摇摆不定的俞御史便是最好的一颗棋子。

阿忠站在门外,轻声道:“尊上,俞御史出门后遇刺。”

“死了吗?”

“属下早有防备,没死,萧王亲自护送往刑部去了。”阿忠回道。

楼衍看一切按计划进行着,才轻轻揉揉魏如意的头,将她松开了。

魏如意看他要走,追上前两步:“江南的荷花开了,何时带我去?”

楼衍脚步微微一停,侧过身看着站在门口笑颜如花满是期待的女子,暖风吹过,扬起她额前的碎发,一切都好似那么的明媚。

他浅笑:“很快。”

魏如意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夏季的温热已经慢慢钻进了心窝里。

打了个响指,雪无痕如幻影般出现在她跟前,哂笑看她:“想不到你还挺会撒娇嘛……”

魏如意眉梢一挑:“狗剩哥哥也想让我撒娇?”

雪无痕的脸直抽抽,她一脸杀气满眼威胁,这也叫撒娇?

“得了,您老吩咐吧,何事?”雪无痕双手抱胸倚在门框边道。

“简单,汝南王的窝给我掀了。”

“怎么个掀法?”雪无痕起了兴致,凑近道,魏如意邪气一笑,自然是从头到尾掀个底儿朝天的那种掀法。

回到南风院,魏淑已经带着孟长林在门口等着了。

魏淑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光,满是希冀,而孟长林还是怯怯的,却有一种忍不住的兴奋。

魏如意浅笑着走来,轻轻行了礼。

“如意,长林就暂时托付给你了。”魏淑亲自将她扶起,拉着她的手,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我从未想过,你会愿意如此帮我,毕竟我与你并不亲近,与你父亲也……”

“大姑母是如意的亲人,长林更是如意的表弟,如意帮忙是应该的。”魏如意有自己的私心,她希望魏淑能站在自己这边,不过怜惜魏淑的为母之心也是有的,更何况孟长林这么乖。

魏淑眼里泛出湿意,拉了孟长林来:“往后就跟着如意姐姐,她说什么,你做什么,明白吗?”

孟长林似懂非懂,还是点了点头:“娘亲,长林知道了。”

“乖孩子……”魏淑不舍的将他拥在怀里,好半晌,才咽下眼泪,转头笑看着魏如意:“只怕我院子里还需要收拾收拾,我就不多留了。”

魏如意明白她的意思,能给孟长林下毒的,必然就是孟家的人,而且可能还不止一个人。

她点点头,魏淑这次不舍的抚了抚孟长林的小脸,才带着人离开了。

等看着她走了,魏如意才笑看着孟长林道:“先去见青儿?”

孟长林羞怯的点点头。

魏如意笑着打发了檀儿去替孟长林收拾东西,这才带着他跟知雨一道出府往陈家去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正好遇上孙夫人和孙绾儿在搬运行李,打了个照面,魏如意客气的行了礼,孙夫人当着外人的面,自然也只能挤出一个笑容,等她们走了,才奇怪道:“大姐最是宝贝这个儿子,怎么让魏如意带在身边?”

“四表姐一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说服大姨又有什么难的。”孙绾儿撇撇嘴,还在不甘心之前的事。

“你也知道她的本事,你怎么不学学?”孙夫人看她一眼,见她似乎憔悴了些,又心疼的很,只抬手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呀,看着是个机灵的,遇到事儿就傻了。也怪我平时太宠着你,半点没让你插手过这样的事。”

“那娘亲的意思是……”

“行了,回尚书府后,你就好好学学琴棋书画吧,前阵子有典仪家的夫人登门来说亲,你年纪不小了,也差不多该看起来了,至于那国师,你再不可想了!”孙夫人傲气,她自小是最得宠的,模样又是生的最好的,更别提找的夫婿也比大姐夫强了,所以她才不会容许自己的女儿去与人争夫婿,而且她的女儿要嫁,必然要嫁个更好的,譬如七皇子!

姜宴今天还未出门,就被贤妃和柔嘉贵妃请到宫里去了,以至于俞柔依遣人来时,根本人影都没见到。

俞柔依头上缠着绷带坐在床边,听着丫环的回话,面色微紧:“七皇子不在府里?”

“奴婢去时,下人说七皇子被贤妃娘娘请到宫里去了……”丫环小脸微微有些红,似乎还含着羞愤。

俞柔依冷冷看她:“还有何话,一并说了。”

丫环得了允许,才跪在她跟前一脸恼怒的说了出来:“奴婢去时,刚好碰上孟侧妃身边的人,那人知道奴婢是俞府的人,先是讽刺小姐妄图攀附七皇子不说,还说小姐您行为不检,有辱门风,让奴婢往后再不许靠近皇子府一步……”

她的话俞柔依已经听不下去了,黑着脸让她闭了嘴,才压着怒气问她:“外头可是有什么流言蜚语了?”

“有。”丫环怯怯看她:“小姐,待您好些了再说吧,您现在的身子……”

“无妨,你说。”俞柔依道。

丫环看她这副强忍着的样子,有些害怕,只小声道:“外头还说您昨儿是故意撞石狮子,借机给七皇子使苦肉计,还说您只怕早坏了清白……”

俞柔依剧烈的咳嗽起来,捂着嘴浑身都在发颤。

丫环忙替她顺了气,她的手紧紧抓着被子,目光微狠:“这话必是有人传的。”

“您怀疑是孟侧妃她……”

“先不必管她。”俞柔依心里很清楚现在要做什么,父亲忽然入了刑部大牢,还是萧王殿下主审,萧王殿下必然恼了自己一心想嫁给七皇子才会迟迟没派人回来传消息的。

她想了想,让人扶她起来:“更衣。”

“小姐要去哪儿?”

“吩咐人备马车,我们去宫门口等着。”俞柔依道,现在要么能得到七皇子,要么就只能去求萧王了。

下午,日光落在人身上十分的暖和。

魏如意到时,刚好赶上陈家的下午茶。

青儿在老太爷的院子里习武,小小身板有模有样的摆着姿势,陈言袖陪着陈老太爷坐在花厅里吃点心,知道魏如意来,陈老太爷身子起了起,又坐了下去,严肃的脸明显柔和了不少,却冷淡道:“来了就来了,请来就是,你们激动什么。”

小厮一脸笑嘻嘻的,忙点头:“表小姐说特意来见小公子的。”

陈言袖看着欲言又止的陈老太爷,会意笑道:“先让她过来给祖父请安再说,青儿就在这里,一会儿她也能见得着。”

小厮瞥见老太爷的脸色这才好些了,便笑着应下去回话了,不一会儿魏如意就带着孟长林来了。

孟长林还是怯怯的,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陈家的院子不似江南园林那般的秀丽,是北方特有的粗粝大气的美,尤其陈家子嗣大多从武,就更显得粗犷了。

他看了半晌,过了抄手游廊,绕过那片假山从后,就看到了扎着裤脚扎马步的魏青泽。

魏青泽白白的小脸上满是汗,却没吭一声,小腿都在发抖了还憋着一口气没动,一侧有师父时不时的拨弄下他的姿势。

孟长林好奇极了,脚步也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魏如意转身,瞧见这一幕,浅笑起来:“那就是青儿,算起来,是你的表弟。”

“表弟。”孟长林羞赫一笑,朝魏如意看去:“表弟好厉害。”

魏如意瞧着他瘦的没挂什么肉的脸,心疼的揉揉:“等你在南风院多住一段时日,也能如此。”

孟长林惊喜的看着她:“真的吗?”

“当然,南风院是块风水福地。”魏如意忽悠他,他却满是信任的点点头。

魏如意感慨小孩子就是好骗,笑眯眯的牵着他往正堂去了。

到了正堂,瞧见陈老太爷和陈言袖,魏如意立即行了礼,才问道:“外祖父身子可好些了?如意甚是挂念,也不得空来看您。”

陈老太爷听着这话,冷硬的嘴角忍不住溢出笑容来,只轻哼:“上次你来,怎么不记得来看我?少拿那些话来哄我。”

“如意怎么可能哄外祖父?”说完,看了眼知雨,知雨会意,立即捧了个小匣子来,打开了,一阵药香便溢了出来,满屋子都是药的清香。

陈言袖好奇看过去,便见一块卷起的布和一个软枕头,不由奇怪道:“如意,这是什么?”

知雨笑着道:“奴婢知道,这枕头名叫百药枕头,是小姐调了十几味新鲜的药材晒干了混合做成的,每晚枕着这个睡,能安眠,比那劳什子的安神香可好用多了,还能预防风寒风热。”说完,又将一侧的那锦缎打开,众人才看到是一块薄薄的被子。

“这个是百药被,里面没放药材,却是用药材熏过的,用的药正对老太爷如今的病症。小姐听闻陈家的下人说老太爷不爱喝药,这才特意做的。”

知雨抿唇笑着道。

陈老太爷听到这话,老脸都有些挂不住,佯装怒道:“那些个下人胡诌,你们也信。”不过说完,还是道:“来人,还不收起来,我今晚就要用……”

下人忙来收,老太爷似乎又想起什么,眉心拧了拧,站起身来,道:“等等,先装起来,等下有几个糟老头来寻我下棋,把这个给我放到棋室去,我一会儿要小憩。”

陈言袖听着,都忍不住笑着摇头。

屋子里的下人也都看出陈老太爷这是打算跟同僚炫耀的意思了,也都悄悄的笑。

“咳咳……”陈老太爷看他们在笑,冷哼一声,瞥了眼跟在魏如意身边的孟长林,才道:“告诉小公子,今儿不必习武了,明儿继续,我也乏了,言袖,你去招待着吧。”

“是。”陈言袖立即起了身,魏如意也笑着行了礼,瞧见陈老太爷身板还算硬朗,也算稍稍安了心。

很快几人出来,魏青泽也一眼看到了孟长林,两个同龄的孩子,又都爱看书,很快说到了一处去,魏如意便让知雨带着他们去花园玩了。

她跟陈言袖沿着临湖的长廊缓缓走,陈府让她觉得很放松,没那么多勾心斗角。

“如意,听说你二哥已经跟朝廷请命要去西南了?”陈言袖忽然问她。

“我没听人说。”魏如意也是才知道,不过最近都不见二哥了,她还以为是二哥生了自己的气不愿再见自己了。不过他要去西南,也好,西南一战,前世便是一年,他此番一去,起码要一年以后才会回来了吧。

说完,发现陈言袖没说话,她才转头看她,便见她眉目间似乎有些忧愁:“姐姐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可你年纪小,目光却长远,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东西,我私心里是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的。”陈言袖拉着她的衣裳道。

魏如意点点头:“姐姐有话直说便是,若是如意能帮忙最好。”

“你还记得前阵子皇上因何而发怒陈家吗?”陈言袖问她。

“记得,因为表哥在边境掳掠了良家女子,还擅自圈了百姓的地,被那百姓一纸御状告到京城来了。”魏如意道。她以为这么久皇上也没怎么样,定是略过这件事了。

陈言袖有些担忧道:“这件事皇上一直没下决定,但父亲说,此事不会这么轻易略过去的,而且当初的情况,也并非是奏报上诉说,掳掠女子和圈地一事,都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了,如今你的小舅舅和小舅母至今没回来,便是因为这件事不好解决,可我们回了京城后,又暂时过不去,所以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