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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如意听她果真这么说,眼底一丝寒气闪过,只道:“那就听你的。”说完,放下了车帘。

知雨也反应了过来,有些紧张看她:“小姐,奴婢去陈府找人吧?”

魏如意摇摇头:“先不急。”她思索了半刻,马车停下,她才下了马车,跟婉桃道:“你先在大堂里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来福楼是她的产业,这是众所周知的,她也不瞒着。

婉桃本来还存着警戒的,看她只让自己在大门口等候,又稍稍放松了些,只催促:“魏小姐可一定要快些。”

“自然。”

魏如意扭头,浅浅看着她一笑,才提步往后院去了。

婉桃心中惴惴不安,一直焦急的朝大街上看,似乎看到什么,又安心的缩回了头,不住的朝魏如意离开的方向看,并试图跟方伯搭讪。

“掌柜的,魏小姐时常来你这儿吗?”她问。

方伯做掌柜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方才下马车时,知雨那防备的样子他看得清清楚楚。

闻言,只淡淡笑道:“是啊,我厨艺好,小姐很喜欢。”

婉桃又问:“没有别的?那这后院里头是什么?”

方伯瞥她一眼,笑着道:“你这么想知道,自己去看看呗。”

“我……”婉桃觉察出方伯是在敷衍她,尴尬的笑了笑,便冷着脸在一侧等着去了。

方伯也不理他,继续翻自己的账本,顺带盯着她。

魏如意到了后院,大春已经在这儿等着了。

小夭身上的伤也好了,正在跟大春学一些防身术,大春在乞丐堆里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会些三脚猫功夫的。

二人看她来了,立即惊喜的围了过来行了礼:“小姐怎么来了!”

小夭格外惊喜,魏如意顺手扣了她的脉,确定身上的伤好了,才道:“大堂有个叫婉桃的,大街上现在有她的人正在跟着,大春,你想办法将人引开。”

大春接到任务,摩拳擦掌:“小姐放心,这样的事我最拿手。”

“小心安全。”

“是。”大春行了礼,快速跑了出去,小夭才道:“小姐,婉桃不是陈小姐的贴身丫环吗?”

“是她,现在你去一趟陈家,如若言袖姐姐在府上,你让她带人去一趟西郊别院,如若不在,再把消息转告给陈将军。”

“是,奴婢这就去办。”

“速度快一些。”魏如意说完,瞧了眼已经装修的差不多的来福楼,满意的松了口气,让知雨取了帷纱帽来戴好,这才转头出去了。

婉桃看到她忽然戴了个帷纱帽,都看不清脸了,有些怀疑的看了看知雨。

知雨见她不动,只道:“姐姐怎么了?”

“没事,只是魏小姐她……”

“小姐好歹是未出阁的闺女,姐姐不是说俞家人在闹么,小姐自然要遮住脸才是。”知雨顺溜的道。

婉桃越听她这样说,就越怀疑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魏如意,毕竟魏如意可不是什么娇羞的闺秀。

她想着,想跟魏如意说话,可偏偏魏如意又不搭理她,直直上马车去了。

婉桃跟出来,有些不放心,朝此刻正在那街边佯装买东西的几个男人看了眼,示意盯住来福酒楼,才要走,又发现知雨没回马车上,不由道:“你也走着去吗?”

“我不去,小姐方才吩咐了,担心别院出事,所以我先去报官,小姐跟婉桃姐姐一道去别院。”知雨垂着脸退在一侧道。

婉桃听着,拢在身前的手更紧了,这个魏如意,怎么这么多事!

但想着别院,她又不敢露出破绽,只挤出个笑,才立即叫车夫加快了速度朝别院去了。

他们一走,来福楼外的人都没再跟上,只朝来福楼里头去了,谁知他们才去,大春已经叫了一帮乞丐来闹事了,将他们死死的缠在里面,谁也出不来。

至于另一半,都跟着知雨的背影而去,却不想知雨熟门熟路的绕了两圈,没等他们去拦,人已经绕到了贵族济济一堂的庆贤楼里了。

魏如意端坐在马车里,明显感觉到背后跟着的人少了,才朝跟在马车旁若有所思的婉桃看了眼,笑容渐冷。

西郊别院是陈家早年置办下的一个院子,不大,但兼具南方的秀丽与北方的大气,是当初陈老太爷送给女儿的嫁妆,后来陈氏被休回来后,这院子也跟着回到了陈家的手里,因为疏了打理,所以若不是有人提及,只怕陈家人自己都不记得还有这样一个院子。

魏如意到时,院子门口的杂草都长到脚踝了,门口也无看守的人,冷冷清清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有人来闹过。

魏如意下了马车,婉桃立即上来扶住她:“魏小姐,人都在里头呢,您进去看看吧。”

“嗯。”魏如意的确打算去看,她想看看这背后设计的人到底是谁。

婉桃听到她的声音,诧异的张开嘴,魏如意只掀开帷纱,朝她浅笑:“怎么,你不希望是我吗?”

“没有……”婉桃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她实在想不明白,魏如意戴帷纱帽到底是要做什么。

她回头看了眼,想让那些跟着的人把魏如意方才来的路堵死,可回头去,就发现原本跟着的四五个人都不见了。

“进去吧?”魏如意问她。

“请……”婉桃立即回过神来,看了看魏如意含笑的眼睛,莫名觉得一阵心慌。

她领着魏如意一路往里走,还道:“那俞家人闹得可凶了,我家小姐也是可怜俞小姐,所以才带她来这别院的,您别看这别院荒废了,可有几间屋子只要扫扫灰就能住……”

她一路解释着,却发现魏如意好似半点怀疑也没有。

这不像她……

“魏小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婉桃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魏如意这样狡猾的人,怎么可能这么乖的跟过来还一句废话也不说?除非她是早就知道了,并且留了后手。

婉桃的脚步停下,魏如意也不得不停下,无奈摇摇头:“我还想见见你主子呢。”

婉桃一听,脸色大变,立即扭头要跑,魏如意却早有准备,抬腿就将她绊倒了,而后才单手捏住她的下颌骨往下一卸,婉桃的下巴便被卸了下来。

身后跟来几个魏家家丁都愣住了,魏如意只在婉桃嘴里看了看,果然,发现她后牙槽内放着颗毒囊。

“细作……”魏如意说完,感受到周身一阵冷风涌动。

她站起身来,四下看去,屋子里依旧不见人影。

她相信婉桃骗她来,肯定不仅仅只是为了逗她玩。

“小心——!”

一声轻喝,雪无痕的身影一闪,转眼,他手里便紧紧捏住了一支朝魏如意飞过来的箭。

魏如意眉梢微挑:“出来太早了。”

“我若不出来,你死了怎么办?”雪无痕轻嗤一声,将箭支反复看了看,才道:“箭头刻着萧王府的标记。”

“那就不是萧王要杀我了。”魏如意知道姜棣,杀人他不会留下证据的,倒是这计策,似曾相识。冲着自己来的?

魏如意瞥了眼婉桃,俯身问她:“你怕不怕我?”

婉桃的眼睛愤愤的盯着她,一副一心求死的样子。

魏如意拿过雪无痕手里的箭,让魏家的小厮先出去了,才将箭抵在她的脸上:“不怕不要紧,我会让你怕的,譬如先一点一点划花你这张小脸,然后再涂上蜂蜜,再找一个蚁巢来,让蚂蚁一点一点将你的肉啃噬干净……对了,还给你一面镜子,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脸是怎么被吃的只剩下森森白骨的……”

魏如意还没说完,婉桃的眼里已经流露出了恐惧。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折磨不是。

她如同看着恶鬼般看着魏如意,嘴巴动了动,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魏如意浅笑,素手轻轻一抬,她脸上便留下了一道血痕。

“不——”

婉桃含含糊糊的说完,不断的摇头往后缩着,雪无痕只是一脚踩住她的腿:“别逼我用力,不然你这小胳膊小腿不够我几下踩的。”

婉桃没敢再动,魏如意一面看着她,一面想这件事背后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是冲着自己,还是冲着楼衍,亦或是冲着陈家来的?

她手撑着脸,坐在一侧问雪无痕:“里头的人多吗?”

“不多,七八个死人。”

“死人?”魏如意诧异抬头,雪无痕看她一脸怎么不早说的表情,有些委屈:“你也没问我啊,而且这空气里这样浓的血腥味……”

“坏了。”魏如意立即起身,又看了眼婉桃:“把她给我堵了嘴绑起来,里面的死尸得想个法子。”

“扔到隔壁那户的井里怎么样?隔壁那户是瑞王的院子。”雪无痕忽然笑道。

魏如意看着似乎早就盘算好的他:“你还知道什么?”

雪无痕似乎在魏如意身后看到了什么,眼眸微微一动,俯身抽过魏如意手里的箭,幽幽道:“一清早你让我去查给俞柔依驾车的小厮和车夫,我查了,都被人杀了,一路顺着追查来,尸体刚好在这别院里。我猜是有人想把污蔑了俞柔依清白的脏栽在你和陈家身上。

一早本是想去告诉你的,结果遇上你跟这妮子匆匆往府外跑……”话没说完,手一抬,那箭便飞了出去,在半空发出‘叮——’的一声响,另一头本要射来的箭支便被打落在了地上。

雪无痕无奈的朝那处看了看:“喂,这种小孩子玩的把戏,能不能换个人玩?”

暗处射箭的人面色微微一白,扭头就走了。

雪无痕这才继续跟魏如意道:“我跟你来后,提前查看了下这个院子,才发现了死人。不过有一点你没算错,那就是这丫环背后跟着的那么多人都是高手,你把人都调离开了,我也省了许多麻烦。”

“先别说这些了,只怕很快就有人要过来了。”

魏如意话才说完,就见方才打发出去的小厮已经跑了回来。

魏如意才要吩咐雪无痕,扭头就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带着婉桃不见了,不由嘴角轻扬。

“小姐,外头来了人,说是有人报案,这里有人谋杀。”小厮显得有些害怕。

“还有呢?”魏如意也不急,继续稳稳坐着。

小厮看她这样镇定,忍不住道:“小姐,来的人可是京兆尹,他一向铁面无私的,而且看着还带了不少人,怕是有什么证据。方才陈小姐也带着人到了,这会子正在门口呢,京兆尹居然让人将她给拦住了,说她有嫌疑。”

魏如意点点头:“京兆尹大人既是铁面无私,就请他进来吧。”

小厮们面面相觑,不知道魏如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将信将疑的去了。

不多会儿,京兆尹已经带着衙役们冲了进来,也没管魏如意,径直就去院子里搜了。

“大人。”

魏如意看着来人,笑着行礼。

京兆尹铁面无私不畏强权都是真的,否则上次也不会当着楼衍和舅舅的面打自己十个板子了,背后的人想到利用他来对付自己,的确是个好主意。

京兆尹看她还这样笑盈盈的,态度也和软了些,只道:“本官接到报案,说有几个重要的人证被杀了,所以特来查看。”

“人证?什么事的人证?”魏如意问他。

京兆尹没说,毕竟事关女儿家的清白,如今案件还没查清,还不是说的时候。

不过他不说,落后他几步而来的妇人和几个看着面生的年轻公子却怒气冲冲的跑了来,指着魏如意的鼻子就大骂:“你还在这儿装不知道?魏如意,你恨柔依就算了,可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做出那样龌龊的事!”

莫名其妙的大骂,魏如意脑子又转了转,反应过来:“你们是俞姐姐的家人?”

那为首的妇人一双眼睛通红,哭得身子都无力了,闻言,只嘶哑着嗓子哽咽道:“魏小姐,你到底是为何要这样对我的依儿……有什么滔天的仇怨啊……”

魏如意心里一阵冷笑,敢情婉桃说俞家人来闹,是来闹自己啊。

他们多半是想着等婉桃骗来自己后,俞家人再来闹一番,婉桃充当证人,里头还有俞家车夫和小厮的尸体,加之前几日俞柔依自己撞石狮子那出苦肉计,当真是人证物证具在,自己又有完美的杀人动机。

妙啊!

魏如意感慨了下背后设计的人,多半不是俞柔依,而是真正算计了她毁了清白的人。

“俞夫人若是因为俞小姐撞石狮子一事而怨怪如意,如意只能解释那日雨天路滑,俞小姐不小心崴了脚。”魏如意淡淡说着。

俞夫人身边那年轻公子一听,狰狞着脸几乎要冲到她跟前来,冲她大吼道:“你还在这儿装,什么魏小姐,我看就是个虚伪至极又狠毒恶心的蛇蝎!你害了依儿坏了清白,如今还在这儿装作不知道,魏如意,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这样过分的话,京兆尹也听不下去:“邱公子,事情还未水落石出前,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什么言辞?你难道还想官官相护?大人,你不会是因为我姨父现在被人陷害进了大牢,所以不把俞家放在眼里了吧!”他黑着脸讽刺起来。

京兆尹看着胡乱攀咬的他,面色黑得不行,刚好进去搜查的衙役们出来了:“大人,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片荒废的宅子。”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你们仔细找了吗?”邱石质疑问他。

“里里外外我们都搜了两遍,尸体那么大的东西,不可能遗遗漏。”衙役也有些气,只冷着脸回道。

邱石不信:“我自己去找!”说完,又恶狠狠瞪了眼魏如意,扭头就跑进去了。

魏如意倒是不急,京兆尹问她:“魏小姐怎么一大早来了这里,而且陈小姐也一早带着人赶了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面对京兆尹的探问,魏如意只道:“言袖姐姐是我请来的,这院子本是我生母的嫁妆,大人也知道,我如今快出嫁了,嫁妆还没个着落,所以……”

魏如意没说完,京兆尹已是明白了。

相较于俞家人一早漏洞百出的告状,他如今更愿意相信魏如意。毕竟不论是行为还是言语,魏如意都更加坦荡。

不多会儿,邱石已经出来了,一张脸却是垮到了地上,瞧见魏如意,气得直接怼到她面前威胁道:“魏如意,你把尸体藏哪儿了?”

魏如意镇定抬眼看他:“哪里来的尸体?”

“你还敢撒谎……”

他说着就要动手,魏如意抬手便敲在他的手腕上,让他吃疼的收了回去,才听她冷冷道:“邱公子似乎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这里是陈家的产业,就算要闹,也没有你来闹的份!”

“你——!”

“我的话说的不够清楚?邱公子一早跑来就怒气冲冲,也不说明何事,还带了官府的人来,怎么,是打探到我一个女儿家在这里,所以好欺负是吗?”

魏如意寒声质问他,魏家两个吓得直缩脖子的小厮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护在了她跟前。

邱石只觉得手腕处的麻筋好似被打到了,胳膊抽抽的厉害,俞夫人一张脸惨白:“魏小姐,你既害了依儿,为何不敢承认?”

“我没有害过,俞夫人想逼我承认什么?”魏如意回头问她。俞夫人她了解不多,但能教养出俞柔依这样的女儿,怕也不是什么柔善之辈,如今如此伤心的模样,也不知是真是假。

俞夫人的手微微发抖,一改方才的弱色,略有些怒气的指着她:“你还不肯承认,我的依儿昨晚……”她没说出口,只道:“一定是你,依儿才来京城,只跟你有嫌隙!而且若不是你,陈言袖为何会答应半夜收留依儿,一定是她问心有愧,所以你们一早才约着来这里,将昨儿忽然失踪的车夫跟小厮杀人灭口……”

“虽然我不知道俞小姐发生了什么,但看来言袖姐姐昨儿收留了出事的俞小姐,似乎是好心喂了驴肝肺了。”魏如意浅笑着讽刺她:“虽然我也不明白俞夫人为何一定要咬住我跟言袖姐姐,但你如今空口无凭的指责我,不如请官府好好追查真正害了俞小姐的人。”

说完,看着面前的小厮:“去跟言袖姐姐说一声,让她赶紧将俞小姐送回俞府,往后可千万别在做跟俞家相关的好事了,省得好心全给了白眼狼。”

京兆尹听着魏如意嘴里连珠炮似得讽刺,装听不到,淡淡转过身去看风景。

俞夫人脸色越发白了,邱石气得咬牙:“魏如意,别以为你……”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魏如意扭头呵斥他。

“你……我……”邱石没想到她还是个泼辣的,脸憋得微青,才憋出一句:“那咱们走着瞧!”

魏如意眉梢淡淡一挑,看向京兆尹:“大人,他威胁我。”

京兆尹看着居然跑来告状的魏如意,轻咳两声,才严肃看着邱石:“邱公子未免过分了些,事情如今还未查清,况且这里是陈家的产业,本官听你们所言亲自带人赶来搜查,已经是逾越了,你怎可如此猖狂?”

邱石牙关紧咬:“你们官官相护!”

“那邱公子就去告御状吧!”京兆尹也是有脾气的,他为人刚正,却不代表他能容忍邱石这样的蠢货。

说完,他又跟魏如意道:“今日实属冒昧,等迟些,本官会亲自去跟陈老太爷请罪。”

魏如意也客气的还礼:“大人公务在身,此事如意会同外祖父说的,大人不必担心。”

京兆尹看她这不骄不躁的样子,越发的欣赏,笑着点点头,才带着人走了。

等他一走,陈言袖才带人跑了进来,看到和魏如意对峙着的俞家人,面色微寒:“如意,怎么了?”

魏如意把俞夫人方才的话复述了一遍,俞夫人的脸有些挂不住,陈言袖也不是那等烂好心的人,听完,当着他们的面跟下人吩咐道:“立即送俞小姐走!”

“是。”

下人立即跑开,那邱石看着陈言袖也不过是个女人,京兆尹已经不在了,还想着继续来斗狠,想拿手去抓陈言袖,结果人还没抓到,陈言袖利落的抬脚,邱石便如离弦之箭飞了老远,撞上院墙才狼狈的落在了地上。

“宵小之辈!”她轻嗤一声,才冷淡看着俞夫人:“我乃是圣上亲封的五品女将军,夫人要是还想这小混混活命,最好带出去,否则本将有权直接斩杀了私闯府邸之人!”

俞夫人看着陈言袖如此冷硬,有些诧异:“言袖,这事乃是魏如意她……”

“夫人怎么也不想想,如意多大,俞小姐多大?如意连男女之事都未必懂,就能找人去坏了俞小姐清白?就是撒谎,你们也要找个好点的替罪羊。”陈言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浑身的肃杀之气传出来,饶是魏如意都诧异了一下,原来言袖姐姐这么威武!

邱石浑身疼的似要散架,俞夫人知道今日讨不到好了,也不再多留,只恨恨的望着她们,才转头走了。

陈言袖看着人走了,立即转头关切的去看魏如意,魏如意只拍了拍她的手,跟后头的小夭道:“吩咐大春二春,俞柔依被人坏了清白的事,立即传开去。”

“如意,这会不会太绝情了,毕竟柔依她不知情……”陈言袖还有些怜悯俞柔依,魏如意只拉着她道:“好姐姐,你细细想,她若不知情,怎么偏偏找去了陈府而不是其他地方?”

“许是因为近……”

“不是。若论近,魏府更近,她之所以去找姐姐,就是知道姐姐还顾念与她小时候的那份情谊。柿子都捡软的捏,姐姐平素杀伐果断,但待她还是太好了些。”魏如意轻声道。

陈言袖沉默起来,小夭见状,这才快步离开了。

待她走了,魏如意才将其他人挥退了去,叫雪无痕把婉桃带了出来:“姐姐带她去见外祖父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等等。”陈言袖喊住她,转头看了眼身边另一个侍女:“木英,往后你便跟在如意身边伺候。”

魏如意微微一愣,陈言袖这才解释道:“你不必担心,木英是我战场上捡回来的,十多年来一直跟着我,几次都是她救我的性命,绝对忠心耿耿。而且她会功夫,有她跟着你,我才更放心些。”

“姐姐不必如此……”

“应该的。京城形势严峻,我许久不曾回来,也不擅长辨识人心,但好歹还有一身功夫可以护身,但你不同,你比我们都聪明,而且姐姐知道,你年纪虽小,心里装的事却比我们都多,如今也是你护着我。如意,姐姐能做的只有这些。”陈言袖有些惭愧,想不到自己一身作战的本领,回到这内帷闺阁,竟然处处遭人算计。

木英明白陈言袖的心思,立即跪下行了礼:“奴婢见过小姐。”

魏如意看着,想了想,有个会功夫又明白事的丫环在身边,的确比只有檀儿和知雨要好,便也点点头。

等陈言袖将五花大绑的婉桃带走了,魏如意才上了马车,直接往国师府去了,她想去问问楼衍,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等他走后,雪无痕也立即藏到暗处去了。

之前被他气走的那个射手在见他消失了,也赶紧回去回禀消息了。

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他跪着,头也磕在地上。

屋子里只有上首那人手里抓着两个文玩玉石摩挲的声音,好似一条毒蛇正在吐着鲜红的杏子,阴冷盯着猎物,只等猎物一个不备,瞬时出来咬一口。

不知过了多久,射手以为自己可能跪了一天时,才听上首发出低低的笑声来:“你很怕本王?”

“奴才不敢。”

“不敢?”冷淡的声音却又藏着笑,让人猜不透他的意图。

射手把头更低了些,几乎能闻到大理石板散发出的冰冷气息,才终于道:“是属下无能,没有办成事,还请王爷责罚。”

“不必了。”

淡淡的一句,射手意外的抬起头,就看到他一反常态的和蔼:“本王时间很金贵,责罚你,太浪费时间了。”

他轻轻一笑,射手也跟着松了口气,笑了起来,刚要磕头,一柄利剑便穿过了他的心脏,一击致命。

持剑的人将剑抽了回来,一脚把他蹬开了,才道:“王爷,今日这个人身份神秘,我们还没查到。”

“想不到魏如意身边高人不少,先是教她学医的姑姑,如今又是神秘的高手,难怪那些蠢货们屡屡不能得手。”

“那俞家人……”

“不急,俞家人是废物,俞柔依倒是很合我心意,够坏,也够狠。”荣王轻轻一笑,才道:“这次的事,本来就是个试探,探出了这样一个高手也算不错。”

“是,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萧王已经计划拉拢皇后和刘家,如今宣王一死,皇上很有可能会因为愧疚而恢复刘才人的皇后之位。”侍从有些担心,毕竟荣王生母的身份也不及皇后,虽然有一个安长公主,可安长公主早已与皇帝生分了。

荣王想了想,只道:“不急,看楼衍怎么做。”他沉思着,回想着某些事,好半晌才吩咐旁人:“安长公主府的万能大师也该出来活动活动了。”

“可他的腿……”

“谁说断了一条腿,就不能当济世的活菩萨了?”荣王看着手里的文玩,那如毒蛇一般的眼睛微微一抬,寒气肆意:“告诉他,我只给他三给月的时间,要是成不了,就别怪本王不留情面了。”说完,一侧的侍女拿出一叠纸来交给了面前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