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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太爷一口血差点吐出来,却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一道黑影伴随着鸟儿的鸣叫闪过,魏如意的手背只瞬间留下三道裂痕。

第99章走了

字数:6073

黑色的鸟儿扑着翅膀飞过,羽毛落下一片在木英的眼前,让她看不清面前的东西,可下一秒,之前还很凶猛的野兽瞬间就如大猫一般趴在了她跟前舔爪子。

木英愣住,便见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她面前。

“我还帮过你呢,你怎么就要杀我的宠物?”莎慕轻哼一声,才朝正愉快吃蛇的百罗鸟看了眼:“吃够了就回来。”

鸟儿似能听懂人话一般,鸣叫一声,便又飞回到了她的肩膀上,她这才看向魏如意。

青儿已经吓晕了,魏如意看了眼被鸟爪子抓出的伤痕,从衣袖里拿出药粉均匀撒上止血后,才跟莎慕道了谢,陈言袖也赶忙跑了过来,见到明显冲着如意来的莎慕,提防了些。

莎慕只笑笑:“不客气,只是我的鸟儿刚好饿了而已。”说完,看向后头那阴沉着脸的云氏:“那位是谁,似乎很生气?”

魏如意莞尔:“前继母。”

“哦……”莎慕一副明白了的样子,笑道:“我也有个继母,比她好看,心也更毒。”说完,才招呼好自己的大白虎:“让你在林子待着,怎么跑出来了,万有人伤了你怎么办。”

木英尴尬的挠挠头,陈老太爷和陈定已经赶了过来。

“没事吧。”

“没事,就是青儿晕过去了。”魏如意说完,云家家主便笑道:“野外就是如此多的毒物,下次可一定要小心些。”

魏如意眸底冰凉,冷淡一笑:“多谢云相提醒。”

“不必客气,你与我女儿也曾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互相扶持。”云相看着年纪小小的她竟然还能如此镇定,只觉得女儿说的果然没错,这个魏如意年纪虽小,心机却绝不简单。

如若这些事背后真的是她捣的鬼,那他一定会叫她死的很难看!

陈老太爷看出云涛的不善,往魏如意跟前一站,冷冷睨他:“今儿青儿也受惊了,我们便先告辞了。对了,陈家还没恭贺云相重新出任丞相之位,回头一定备一份大礼送上府去。”

谁都知道云涛之所以出来,是因为身为丞相的儿子死了,如今孙子也死了。陈老太爷还说要恭贺,就是当面揭他伤疤了。

但陈老爷子就是这样想的。

他扭头让陈定护着几人去马车上,才又睨了眼云氏:“女子女子,合起来就是一个好字,当年你以色惑人,落得被休下场,如今还望你自重些,别让儿孙都以你为耻!”说完,冷哼一声扭头而去。

云氏不是第一次被陈老爷子怼了,只是这一次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她深吸一口气,压住众人投来的目光让她觉得尴尬的情绪,轻轻侧身看了眼一副看戏一般的莎慕,淡笑:“不知姑娘是……”

“他认识我。”莎慕看了眼云家家主,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的百罗鸟,才负手提步走了。

她今儿是循着魏如意和楼衍的踪迹来的,没想到能卖这样一个人情。

她丝毫不怯云氏和云涛盯着她的眼神离开,在这儿一片的其他人家也都没多留,纷纷起身走了,不一会儿这一片就剩下云家的人。

云氏挺直着背,只望着魏如意离开的背影,阴寒道:“父亲看见了,她这么冷静,可见其心机深沉。今儿这毒蛇不过是小小试探,倒是试探出陈家待她的用心,还有方才那个莎慕……”

“莎慕不必担心,她是扶桑的人,与魏如意不会产生联系,倒是陈家人。魏如意算计我儿,陈家必是帮手,既然他们不让我云家好过,那也休怪我手下无情!”云涛冷哼一声,立即有人走了过来:“相爷,那俞家已经求了太医去,邱石怎么办?”

“谁请去的太医?”

“荣王殿下。”

“荣王……”云涛面色一冷,他果真没有猜错,是荣王指使的邱石杀昊儿灭口。

云氏闻言,跟着道:“如今若是连荣王也如此心狠手辣不把我云家放在眼里,那还能倚靠谁?”

云涛面色阴暗,只朝远方看了一眼,阴冷一笑没有出声。

他要找的人,自是最有希望能得到皇位的人!

这番虚惊一场,魏如意才立即去了来福楼找了小夭。

小夭立即把查到的消息说了一遍:“那云昊死后,云家直接查到了邱石身上,奈何邱石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十分安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不是今儿一早要去给俞家祭祀,只怕也不会出门。”

“是邱石杀了云昊。但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二春不懂云家家主怎么今儿上午直接就冲着魏如意去了。

“是啊,按理说,应该查到邱石背后的荣王才是。”小夭也道。

魏如意细细一想:“许是云涛知道暂时对付不了荣王,或是暂时不想给自己竖这样一个敌人,应该是他打算用对付我来转移荣王的视线,而且,他也真对我和陈家起了杀心。”

小夭听着,担忧看她:“那小姐最近还是不要出门了。”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你让人小心盯着云府的动静,尤其是云氏的。云涛如此费力的来对付我,怕就是她在背后挑唆。”

魏如意吩咐着,小夭点点头,又把大春一早来回的消息说了:“跟大春一起的两个乞丐兄弟都看到了,那瑞王妃一早就进了昭王府,但昭王殿下出来后她还没出来,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的,之后就跟着瑞王走了。”

魏如意听得皱起眉头来,方巧巧不是个蠢人,难道去只是跟孟氏缓和关系?

不应该,前日她才听人说孟氏被禁足,方巧巧不会不知道,那她是去做什么?而且瑞王这样谨慎,竟还跟着来,怕不是小事。

“继续盯着,等雪无痕回来后,让他去探探消息。”魏如意道。

“是。”

小夭应下,魏如意看着天色不早,这才去紫藤园的雅间了。

陈家人被安置下来,陈定跟陈老太爷说了会儿话后,就独自离开了。等到青儿醒来后,看到方伯精心准备的菜肴,再看就在身边陪着的魏如意和老太爷,惊惧的心也安定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又变成了寻常活泼的样子。

用过晚膳,来福楼热闹的很,外头街上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提着河灯准备去放的。

魏如意左等右等想朝外头看,陈老太爷看出她的心思,只道:“一会儿你舅舅回来了再陪你出去。”

魏如意心思被猜透,小脸一红。

陈言袖笑得不行,又听到外面热闹,像是有文人雅士在对诗,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把玩着茶杯。

陈老太爷看着他们这样子,满足的露出些笑意,也不多说什么,只管看风景了。

但这一等,就等到外面熙熙攘攘变成了人烟稀少。

“时候不早了,先回去吧。”陈老太爷搂着困倦的青儿,提议道。

魏如意看楼衍居然食言没来,一是担心,二是有些小情绪,只沉闷的跟着上了马车。

只是她才上马车,陈言袖跟陈老太爷对视一眼,抬手就把她给打晕了。

青儿见状,人都清醒了过来:“姐姐她……”

“没事。”陈言袖安慰的看了眼青儿,才搂着晕过去的魏如意,轻轻皱起眉头。

她想,楼衍这么疼爱如意的人,绝不会无故食言,只怕是老太妃那里已经出事了。

此时的别院,平王和姜宴才从皇陵匆匆赶回来,一来便见皇帝面色悲伤的坐在老太妃的床边,老太妃已经陷入昏迷,一直没有醒来。

老嬷嬷在一旁默默擦着眼泪,院正在一旁细细的把脉之后,面色微微黑了下来。

皇帝见他如此,担心道:“怎么了?”

院正噗通一声就跪在了他面前,道:“皇上,太妃这是吃错了药,中毒了啊!”

“中毒?”皇帝脸色发青,立即呵斥道:“是谁负责煎药端药,给我带上来!”

不多会儿,无慧无康就齐齐被带了上来。

无康看了眼院正,心里有谱,面上虽然装着慌张,心里却安定的很。

无慧没见过这阵仗,才被带上来,就腿软的跪下发抖了。

皇帝面色一沉,冷冷看她二人:“到底是谁给太妃下了毒?”

“下毒?”二人一脸懵逼,纷纷摇头:“贫尼们都是根据静和公主开的药方抓药煎药的,万不敢下毒啊!”

“那方子微臣看过,的确没有问题,可……”院正也是一副为难的样子,皇帝才又问道:“那药方没有问题,每日的药有没有问题,你可检查过?”

“回禀皇上,每日的药微臣必亲口尝过,没有问题才是。”院正解释道。

“那问题出在那儿!要是说不出来,你们全部给老太妃陪葬!”皇帝盛怒,众人齐齐跪下,无康这才白着脸,似乎想起什么来一般,道:“前些日子静和公主曾来过,悄悄给了贫尼一些药丸,说要贫尼瞒着院正给太妃服下,不知是不是那些药丸有问题。”

“药丸?”皇帝眼神冷冷一眯,院正也赶忙道:“什么药丸,你赶紧拿出来我看看!”

无康瞥了眼一旁吓得直哆嗦的无慧,心里冷冷讽刺一声,立即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个玉瓶来。

老嬷嬷看到那玉瓶时,心里都一哆嗦,这玉瓶的确是魏如意常用的,但她怎么可能瞒着众人让无康给老太妃用药?

她正想着,那太医已经喊出声:“对,就是这药丸有问题!”

皇帝勃然大怒:“混账,立即把魏如意给朕抓来!”

“皇上息怒。”一直不曾出声的楼衍这个时候才终于走了出来,灼华却是道:“国师大人,难道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维护她吗?如今受苦受罪的,可是太妃。”

皇帝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一副楼衍胆敢替魏如意求情,就绝不会放过他的样子。

姜宴见状,也跟着走了出来:“父皇,如意是什么样的人儿臣很清楚,她绝不会害老太妃的,否则当初她也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救老太妃下山了。”

“若不是那次,她如何得来如今的地位。七皇弟,你到底见过的人和事还少,不知这世间险恶。”荣王垂眸道。

姜宴面色微青:“如意她绝不是好此虚名的人!”

“可贫尼亲耳听公主提过,她既图名又图财,为的就是这个公主的名号。”无康跟着道。

姜宴拳头死死攥着,灼华这才上前一步,跟皇帝道:“父皇别生气,国师和七皇兄也是受人蒙蔽了,现在只要派人去拿下魏如意,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皇帝冷着脸,要派人出去,却见楼衍淡淡抬起头,跟老嬷嬷道:“且请嬷嬷去看看那药丸,若是我没看错,那药丸应当是老太妃常吃的香砂丹,健养脾胃的,与如意所开的药并不相冲。”

老嬷嬷会意过来,立即去拿了几颗来,闻了闻,又放在嘴里尝了尝,才跟皇帝道:“回禀皇上,这……”

“不可能的,静和公主给我的不是什么香砂丹。”无康见状,立即急得出声。

老嬷嬷的话停下,抬眼看她,院正也狠狠拧起了眉头,这蠢货,老嬷嬷话还未说完,她就急着辩解什么!

荣王抬眼看了看皇帝变幻的表情,道:“既然院正亲自检查过这药,若是香砂丹,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无康会意过来,面色一白,心虚的往后坐了坐,才道:“是我太急了。”

楼衍淡淡睨她:“是太急了,急着证明是静和公主害了老太妃。”

“我没有……”

“是吗,那你知道静和公主给你的是什么药丸?”楼衍问她。

“不,我不知道,若是知道,我怎么可能给老太妃吃……”

皇帝鹰眸一狠:“那你怎么确定这不是香砂丹,你这会儿又认得药丸了?”

皇帝杀气涌出来,无康没见过什么世面,早吓得手脚发软嘴巴哆嗦了:“我我……”

她说不出话,皇帝才看向院正:“那你说说,这到底是什么药丸!”

“回禀皇上,这是……”院正有些迟疑,因为这也不是他之前让无康替换上的药丸,而是一些用川贝罗汉果等等熬成的糖丸,没什么害处反而能止咳化痰。

楼衍看他不说话,朝身边的人看了眼:“恰好臣来时,遇见了胡太医,便请他一道过来了,若是院正大人不认得这药丸,胡太医许是认得。”

院正面色微微一白,再看已经完全被吓住的无康,求救的朝荣王看过去,荣王只淡淡露出一个笑意,紧接着外头便是一阵喧闹传来,隐约间还能听到有人喊有刺客。

外头一乱,里头的人目光也被转移了,院正抓住机会,立即拿手里的药去换藏在自己衣袖里的药,却发现楼衍正淡淡盯着他。

他手上动作一顿,姜宴也回过神来,上前一脚就把他踹倒在了地上。

“下作东西,你换什么呢!”姜宴怒斥一声,皇帝回过神来,看着散落一地的药丸,立即就反应过来:“来人,给朕把她们都押下去!”

话落,无康立即哀嚎起来:“皇上,不关贫尼的事,是他逼我的!”

院正心里骂着这个蠢货,都还没定数呢她自己就招了。

“皇上,老臣冤枉啊!”

“等你过了刑部八十道刑具再开口喊冤吧!”姜宴怒极,又踹了他一脚,荣王只淡淡垂下了眼眸。

没想到啊,楼衍居然又快自己一步,自己又折了一枚棋。

也罢,老太妃一死,不止是魏如意,就是楼衍也没了倚仗。

屋子里吵杂一片,一直再昏睡里的老太妃终于睁开了眼睛。

皇帝见状,立即叫人将他们都赶了出去,才吩咐道:“去把魏如意找来!”

府里的人立即出去了,楼衍和众位皇子全部站在院子里,姜宴看着匆匆离去的人,有些担忧的跟楼衍道:“小衍,万一如意来了也治不好,父皇会不会迁怒她?”

“会。”楼衍了解皇帝,看似开明大度,实则狭隘阴狠。若是老太妃一走,经过方才一闹,不管是不是她做的,皇帝都会把这笔账算在她头上。

“那怎么办!”姜宴急道,楼衍没说话,如今只能顺应天意了。

平王看了他们一眼,只问楼衍:“如若今日父皇要罚她陪葬,你当如何?”

楼衍看向平王,看着他淡漠里甚至夹杂着些许讽刺的目光,神色淡淡:“不会。”

“你这样确定?”

“有平王殿下作保,皇上不会不顾及的,况且还有平王妃赠与她的那无往不利的黑曜军呢。”楼衍淡淡开口,姜宴整个人傻住:“真有黑曜军,还送给了如意?”

楼衍没回答他,只看着平王。

平王听出他的威胁,冷淡一笑,高公公便走了出来,将他请进去了。

姜宴看了眼独自站在一侧的荣王,再看看跟几位公主聚在一起的灼华,低声道:“小衍,我刚才没听错吧,真的有黑曜军?”

“有,但不知道在哪儿,传闻里的黑曜军,已经消失几十年了。”楼衍淡淡说完,望着这郎朗星空,老太妃操了一辈子的心,如今走了也是好事,不然让她看到皇室子孙相互戕害手足相残,只会更加痛苦。

趁着这张虚伪的面具没有被揭开以前离开,是好事。

房间里,老太妃气色好了不少,脸上也有些许的红润。

她坐在床边,蜡烛的光摇晃着,人影幢幢,老嬷嬷端来了粥她都喝下了小半碗,才笑看着平王道:“许久许久不见你了,你都这么大了。”

“老太妃。”平王恭顺的行礼。

老太妃朝他招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笑着道:“当年你还小,养在皇宫里,总是喜欢到处跑来跑去,可把你父皇愁坏了。”

“孙儿记得,还是您领着孙儿读书习字,孙儿一辈子不忘老太妃恩德。”平王又要起身行礼,老太妃只拉着他笑:“好孩子,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有你照顾你父皇,我也就放心了,也能安心去地下跟先帝爷说了。他的儿子孙子,一个个都是出色的。”

皇帝看着老太妃的满头银发,眼眶都湿了:“太妃……”

“好了,有什么可难过的,而且我终于要见到先帝了,我开心呢。皇帝,待我走了以后,你别违背了我的意思,我这辈子是太妃,死了也是太妃,别弄出什么虚名来,让几个孩子守孝,不值当。”

老太妃笑眯眯道。

皇帝咬着牙:“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太后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生母,她去了多年,这尊号也只有她能享。”老太妃说着说着,便觉得疲倦了起来,刚好皇帝派去陈府的人也回来了:“回禀皇上,静和公主今晚忽然病倒了,至今未醒。”

“病倒?”

“是的,突发的病,陈家急疯了,请了十几个大夫在家里,但都没醒来的迹象。”来人如实回禀道。

平王闻言,想起镇定的楼衍,也跟着道:“一直听闻这位静和公主跟老太妃像是嫡亲的孙女,如今看来,竟是有所感应了。”

老太妃看着皇帝微青的脸,道:“如意是我最心疼的孩子,她既病了,就不必叫她了,我这身子骨我很清楚,半年前若不是她,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早进土里了。”

“太妃……”皇帝心中不忍,老太妃只笑着安慰他:“你也是,怎么如今还多愁善感了。我现在啊,心里就挂记着几个孩子的婚事,老七的,小衍和如意的,你可别让他们守孝,我要在天上开开心心看他们成婚的,谁也不许晚了……”

老太妃越说,声音越小,老嬷嬷已经忍不住不断流出的泪,悄悄背过身去抽泣了。

老太妃看着她,露出笑容来:“待我去了,你别也去皇陵耗着,去如意跟前吧,帮我看着这个疯丫头。”

“太妃,老奴都听您的。”老嬷嬷如何听不出来,她是担心自己去了,别人会冷落了自己,唯有去静和公主那儿才不会受了委屈去。

皇帝看着渐渐无力的老太妃,上前伸手想拉住她,老太妃却只是叫他将其他人都叫进来。

只是等楼衍快步走进来时,老太妃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疲惫的合上了眼睛,再没了呼吸。

被困在梦里的魏如意似有所感,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楼衍本以为老太妃至少能撑过这几日,但看来,荣王和那院正还是动了手脚,就为了今日拉出如意来,让老太妃连今晚都没能撑过去。

屋子里的女眷们哭做一片,楼衍只替老太妃高兴,远离这些牛鬼蛇神也好,得个清静。

姜宴擦了擦眼泪,看着楼衍:“小衍,这可怎么跟如意交代啊。”

“我去交代。”楼衍淡淡说着,他可以想到如意知道后,会有多埋怨自己,会有多伤心,可她不能来,这里的陷阱清楚摆着,他不能看着她往里面跳。

荣王淡漠看着这一切,看着跟在皇帝身边的平王,再看楼衍,嘴角冷冷勾起。

第二天,魏如意才醒来,还不及问陈言袖她为何要打晕自己,就觉得自己手脚都虚软的厉害,屋子里还点着迷香。

她吓了一跳:“木英……”

“小姐,你醒了!”木英连忙从外头进来,给她端了饭菜来。

“迷香……”魏如意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

木英见她已经发现了,知道这东西定是瞒不住她的,可是……

“如意,醒了吗?”陈言袖走进来,见她盯着迷香看,知道她聪明,只立即命人撤了下去,才道:“先吃饭吧。”

魏如意肚子的确饿的咕咕叫,可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这样遮遮掩掩的,总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言袖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魏如意问她道。

“你先吃饭,吃过以后我告诉你。”陈言袖将饭端到她跟前,笑着道:“方才青儿还吵着要来玩呢,你赶紧吃过饭洗漱好去陪他吧。”

魏如意见她没什么异常,自己又饿的慌,这才将信将疑的开始吃饭了。

吃饱以后,便起身换了衣裳出了房门,才出来,便见青儿跟孟长林一起来了。

孟长林手里拿着个帖子,小脸红扑扑的,瞧见魏如意,挣开檀儿的手,赶忙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笑道:“如意姐姐,父亲让我把这个给你。”

“帖子?”魏如意虽然觉得还是有些晕晕的,但出来后就好多了。

她打开帖子看了看,看完,眼睛亮了起来:“姑父说下半年送你和青儿一起去青山书院?”

孟长林点点头:“父亲说我身子好了许多,可以出去念书了。”

魏如意反手扣住他的脉搏,的确好了许多,看来檀儿照顾的很好。

“大姑母现在怎么样了?”魏如意笑问他。

“母亲好了许多了,下午都会去花园坐坐。”孟长林乖乖道,青儿也笑着跑过来参与了这次的说话。

陈言袖看着跟两个孩子笑得开心的魏如意,想着今日该是满城白绫了,又幽幽叹了口气。

别院里,按着老太妃的遗愿,她的葬礼一切从简,只以太妃的名义下葬,不要守孝,不要陪葬,就算皇帝不愿意,也只能照办。

诺大的灵堂里,平王亲自戴孝,姜宴陪在一侧。

姜宴看着望着这灵堂发怔的平王,知道他是想起了平王妃,轻声道:“王兄,你若是累了,去歇会儿吧,昨晚你一直没休息。”

“我不累,你去歇会儿吧。”平王温柔的看他,犹如以前一般。

姜宴见到这样的他,心中欣喜,却又不知说什么好,便道:“我不累,我陪着王兄一起。”

平王浅浅一笑,不再说话。

国师府里,楼衍盘膝在临湖的榻上坐了一夜,一眼没有睡。

牧云端了比平常更苦的药来:“喝了,不然老太妃一走,你也走了,魏小姐才真要上吊自尽了。”

楼衍没说话,将药喝了:“下葬的地方,让大师多念几遍经文超度。”

“您放心吧,都安排好了,老太妃一定能去天上的。”牧云拿回药碗,要走,但看着他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才道:“荣王要做手脚,你也没办法阻拦。何况老太妃只是早走了几日,不关你的事,你别全部压在自己身上。”

楼衍淡淡嗯了一声,牧云看他油盐不进,也懒得劝了,只叫人将饭菜端来,盯着他吃了,才走了。

阿忠阿义两个人看着这厢把苦全往肚子里咽的人,想着不久后魏小姐怕还要气他,对视一眼,只越发细心伺候着。

魏如意下午想出去一趟,不知青儿和孟长林怎么了,非拉着她要去藏书楼找一本古籍,她想着反正外头的事还有雪无痕和小夭盯着,也就暂时没多想,陪他们去了。

就这样耗到了晚上,青儿才打了个哈欠道:“今晚终于不用去外祖父那儿背书了。”

“为何?”魏如意随口一问,因为外祖父平日里极少出门的,谁知她才问完,青儿便紧张的抿紧了嘴,孟长林也有些慌张。

魏如意看他们两这样,再想到昨晚被打晕,今早房间里的迷香,哪里还不知道外头出了事?

她没打算为难这两个孩子,只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就往外头去了。

青儿立即叫她:“姐姐,你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