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厮们纷纷拿着棍子就跑出来了。

看到这阵仗,金家人也知道今儿是没软柿子捏了,谁还敢在这儿平白得罪人?扔下金成涵赶忙就走了。

魏如意看着还不甘心的老族长,笑容渐冷:“还要我送你回去不成?你挑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有下次,我就把你你把老骨头一根根拆了喂狗!”

金族长没想到魏如意竟然这么敢说,嘴巴嗫嚅几下,表情扭曲着,终是没敢放狠话,一甩袖子,灰溜溜的就跑了。

待他走了,木英才啐了一口:“真是把自己当根葱了,这儿好歹还是侯府,他竟都敢上门来闹。”

“姐姐才从云府回来,他就来了,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魏如意语气渐冷。

“难道是云家……”

“多半是那老不死的还想利用金成涵来拿捏三姐姐和孩子。木英,你让人多看着些,别再出了事,那云涛也差不多该解决了。”魏如意说完,提步上了马车就往国师府去了。

到时,阿义正从府里出来,瞧见她,笑眯眯的道:“魏小姐怎么大驾光临?”说完,还朝魏如意身后看了看。

魏如意发现他的小动作,眉梢微挑:“找什么呢?”

“没事,小的就是看看那小白脸还纠缠着您没?”阿义干脆伸长了脖子,魏如意噗呲一笑,只问他:“尊上呢?”

“尊上进宫了,皇上召见的,怕是为了云府的事。”阿义别有深意的看着她,道:“昨夜那场戏不可谓不精彩,云家最近屡屡犯事,皇上怕是早就不厌其烦了,如今又蹦出个聂荣盛来,只要聂荣盛今儿斩首的时候,云家来了人,那云涛必死无疑。”

魏如意明白过来:“你便是要去帮云氏见聂荣盛?”

“尊上说,最好帮云氏达成心愿。”阿义邪气一笑,魏如意眨眨眼,云氏现在的心愿,应该是想让聂荣盛活下去,但行刑在即,加之她之前在胭脂铺子里藏替身的事儿,多半是打算故技重施,找个替身。

若是皇上发现云氏动用云家的力量还想着救聂荣盛,那云涛就是有通天的本事,怕也抹不过皇帝觉得受到的挑衅了。

“我同你一起去。”

“好。”阿义应下,招了马车来,两人立即往此时刑部的大牢去了。

太阳渐渐高升,眼看着就要到行刑的时辰,刑部尚书马大人却忽然调用了大批人马,包括守在大牢里的护卫,也抽调出了一半去。

这等机会,云氏自然不会放过。

“要快,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将他救出来!”云氏戴着黑色的帷纱躺在马车里,不断的叮嘱着要去办事的人,但由于身上的伤,她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断气,全是凭着对聂荣盛的担心而撑着。

她现在顾不上其他了,从聂荣盛被抓到皇上下令要杀,统共不过两天的时间,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云家的人很快出发去了大牢,在发现大牢的护卫少了一半后,比预想顺利的就调换出了真的聂荣盛,再放了个假的进去。

把人换出来后,聂荣盛见到云氏,只一脸死灰。

“怎么了?”

“你不觉得救我太顺利了吗?”聂荣盛问他,他并不蠢,之前若不是因为担心唯一的儿子魏祁章,也不会落入魏如意的陷阱当中,此番他顺利被救出来,立即就怀疑起来。

云氏现在说话都觉得心口一阵阵闷疼,闻言,只摇摇头:“我先送你出城,你去找章儿,别的事你不必多管,有云家扛着。”

聂荣盛还想再说,云氏已经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无法,只得先听云氏的了。

他们的马车很快从巷子离开,离开后一直假装忙碌的马大人才松了口气,看着一旁的阿义道:“你们放心,我立即入宫觐见圣上。”

“辛苦大人了。”

阿义浅笑,马大人只是还以一笑,便立即叫一部分去追真的聂荣盛和云氏,另一部人去看住假聂荣盛,他便立即入宫去了。

阿义从刑部出来,上了马车把情况告诉魏如意:“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去看住云涛,别叫他跑了。”魏如意叮嘱道,照她看来,瑞王现在是不会帮云涛了的,但云涛又不是束手就擒的人,所以他一定会跑的。

“放心,阿忠等着他跑呢。”阿义道,这些事儿,尊上都算好了,云家此番动或不动,都是个死!

皇宫。

楼衍站在一侧,皇帝铁青着脸不断的咳嗽着,平王和姜宴则是恭恭敬敬的垂首立在他身侧。

“父皇,喝点茶吧。”姜宴说完,招呼人拿了茶来,很自然的就递给了皇帝。

皇帝看他细心的吩咐人端来的是驱寒的茶,心暖了些,朝他看了看,才问向楼衍:“朕的着些臣子们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非要惹朕生气!一个个都不自重,都不知道感激朕对他们的宽容,非要来挑衅朕!”

“皇上无需生气,这些人,不过是忘了分寸,皇上待他们的好他们未必就不记得,只是贪欲更大。”楼衍淡淡道。

皇帝抬眼没好气的瞪他,才道:“你倒是会安慰朕。”

“替皇上解忧,是臣的本分。”楼衍继续道。

“罢了罢了,就你这三言两语的,别气死朕就算好了。你看看云家这事怎么处置吧,云相跟随朕多年,朕……不是太想要了他这条老命。”皇帝沉沉道。

众人都明白他的心思,他已经处置好些老臣了,目的是为了收回权力,但皇帝好面子,不会希望别人看到他这狭隘自私的一面,所以像云涛这种没什么大权但又有地位的老臣,他还是想留着混淆视听的。

平王皱眉,在他看来,云涛纵容女儿包庇窝藏逃犯,这就是欺君大罪,按律当斩!

他几步上前要出声,便听楼衍道:“皇上若是不想要他的命,就恩准他回乡养老吧。”

平王眉心更紧,皇帝瞥了他一眼,便看向楼衍,笑起来:“这个提议不错。”

平王垂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紧。

高公公看着平王慢慢累蓄在身上的戾气,暗叹他不懂楼衍的用心。

才想着,外面便传刑部尚书马大人求见。

城门口,云氏一路送了聂荣盛出来,但她已经不宜再往前去了,她的身体要扛不住了。

“你走吧,立即去找章儿,章儿手里有军权,没人伤得了你,但他不一定知道你的身份,你且拿这个给他看。”云氏说完,取下自己一直贴身佩戴的一块玉佩来给他。

聂荣盛看着她苍白着脸动也不能动的样子,依旧有些不安心:“苑儿,我真的觉得此事有蹊跷。”

“有蹊跷又如何,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吗?”云氏眼泪落下来,这么多年,她忍受着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忍受着爱人就在眼前还不能与她厮守的苦,她不可能看着他再去死。

说完这一句,云氏抬手紧紧捂住心口之前被马踏伤的地方,不敢再看聂荣盛,怕忍不住想求他留下来,只叫人放下车帘,赶着马车走了。

一路回到云府,她都觉得心口好似一把刀子在剜她的心。

“蓝儿,一会儿把轻水和小宝送回去吧。”她轻声嘱咐着,虽然之前把她关了起来,但觉得自己活不长了,轻水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哪里真就狠心把她如何了。

话才说完,名唤蓝儿的丫环看了看她,才为难的点点头。

云氏看出不对劲,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轻水出了什么事儿?”

“事儿倒是没有,就是……”蓝儿犹犹豫豫的,云氏目光一厉,她立即竹筒倒豆子般把云涛所做的事儿全说了:“好在静和公主带人来了,否则轻水小姐和小宝少爷怕早就没命了。”

云氏全然没想到自己父亲居然会这么狠心。

她从进了云府后,脸一直都是惨白的。

“去见父亲!”她冷着脸道,但刚说完,就看到云涛迎面而来。

云涛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她跟前,不等云氏开口,他一巴掌便狠狠打在了她脸上,又把她从小轿子上拽了下来,厉声质问:“你做什么去了?”

云氏被扔在地上,急促的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不由冷笑:“父亲这是要杀了女儿?”

“我早该杀了你,省的你既败坏了我的门庭,还要拖整个云家去阴曹地府!”

云涛怒不可遏,云氏只缓缓撑起身子来,问他:“父亲之所以没杀我,是因为把我嫁给武宁侯,还算有点利用价值吧,既打压了陈府,又保全了我的清白。你眼睁睁看着大哥死,昊儿死,更冷眼旁观着圭儿死,到如今还要杀了我的轻水和小宝,又何必还在这儿装作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不是有利可图,你会留我一命?”

云氏讽刺的问他,云涛气得差点一脚踹过来,好在一旁的小厮拦住。

云氏反正也不想活了,根本不怕他。

云涛只怒气冲冲的问她:“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你只要告诉我你今天做什么去了,是不是跟聂荣盛有关!”

“是!我不但用掉包计换出了他,还送他出城……”

云氏的话没说完,云涛已经推开小厮,上前抓着她就往一旁的池塘扔了下去。

扑通一声,云氏甚至都没来得及挣扎,就睁着眼睛直直的往湖底沉了下去,无数的水流从她的七窍涌进她的身体,她的胸腔仿佛要爆裂开一般,直到看着湖面外那张愤怒的老脸。

她想起自己的轻水、章儿和过往种种,想着前半生如流水一样的光景,终是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云涛对于自己的行为,先也是愣了愣,而后才看着慢慢归于平静的湖面,变得冷漠起来:“把人捞出来埋了,让管家立即去把能带走的银票全部拿来,其他人该干什么继续去干什么!”说完,黑着脸扭头就走了。

墙头,魏如意看着这一幕,也震惊到不行,而后看着云涛冷冷离开的背影,牙关微咬:“他要跑了。”

“放心,跑不远。”阿义朝某个方向努努嘴,魏如意看到阿忠正猫在暗处,会意,这次云涛必死,云家必亡。

城外的聂荣盛,因为不放心,走了一段后,直接放弃了官道,转而从小道走了。本以为这样即便官兵追来,他也有办法可以逃走,可没想到刑部的人老早就盯着他了,只等宫里杀无赦的召令下来,官兵们直接将他团团围住,乱箭射死了。

云涛收拾好东西后,先是去了他藏在城边的一处别院,别院有暗道,连通着他在京城好几个别院,还有不少他的党羽的家。

在这里,他根本不需要出城,也能操纵着城中的势力。

皇帝在听说他跑了的时候,再没有留他的心思。

“告诉楼衍,人不必留了。”皇帝冷淡吩咐着高公公,高公公点点头,立即去办了。

等高公公走后,皇帝才看向一旁的平王和姜宴,道:“此番平王南巡,沿途会遇到不少凶险,宴儿,你要多多提防护卫着,切不可粗心大意。以往你最是爱玩,也不怎么接触这些事,现在也多跟你平王兄学学。”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多跟平王兄学习的。”姜宴笑道,露出白白的牙,笑容十分的灿烂。

皇帝被他的笑容所感染,也跟着点点头,打发他们二人出去了。

而后才道:“最近都不怎么见贤妃和贵妃,传令,说朕想去坐坐。”

等高公公回来后,皇帝正笑着跟旁人说话,高公公还打趣了一句:“皇上这会儿兴致怎么这么好了,可是老奴错过了什么好事儿?”

“好事儿倒没有,只是朕想着还养了个好儿子,觉得高兴。”说完,皇帝扭头就高兴的走了。

高公公听得莫名其妙,但皇帝高兴,他也跟着高兴,也笑着跟出去了。

楼衍得了皇帝的准许,自然也不会手软。

“传令下去,云涛以窝藏逃犯之名,杀了,不必留活口。云家剩下的大多没什么出息,不必株连,抄家即可。”楼衍跟马大人道。

马大人会意:“您放心,下官这就去办,但云涛那些党羽怎么办,留着他们迟早也是祸端。”

“没了云家,没了汝南王,就剩下一个瑞王,那些人成不了气候,不必担心。”楼衍道。

马大人相信的点点头,带着人去跑出去了。

等他走了,楼衍才看向牧云:“荣王府有何动静?”

“没有任何动静,安静的让人生疑。”牧云道。

“且细细再看看。”楼衍垂眸思忖片刻,道:“去驿馆看看扶桑公主。”

牧云怔了一下,瞬间会意过来,荣王多半是趁着京城多事,已经打上了扶桑公主的主意了。

想完,又想起魏如意,道:“魏小姐今儿好似一直跟着阿义在跑,都这个时候了,要不要送她回陈家去?”

楼衍闻言,平静无波的眼睛,终于是掀起波澜。

牧云见状,有些后悔告了状,道:“我觉得魏小姐应该只是想帮帮你。”

“去备马车。”

“你要去接她?”牧云问他,楼衍忍不住扫了他一眼,没出声。他现在就要去陈家,跟陈老太爷商议把婚期提前,既然陈家看不住这疯丫头,那就放到他眼皮子底下来亲自看着,省得她一天到晚不顾自己安危在外面瞎跑!

魏如意还不知楼衍居然会这样想呢,若是知道,一定要高兴的跳起来。

她撑着下巴,在一处酒馆的二楼雅间里朝外看,等着官府的人到来。

这里的小菜她都尝遍了,味道均是一般般,许是嘴巴被方伯养刁了,在外头吃饭,她都格外挑剔起来。

想到方伯,就想起贵妃前段时间特意派人要来跟方伯学艺,笑问木英:“最近在方伯那儿学艺的小太监怎么样了?”

“说起这事儿,奴婢正想怎么跟您说呢。”木英道。

“怎么了?”

木英为难的想了想,才道:“就是前两日,方伯说,一向风雨无阻来跟他学艺的小太监忽然不来了,还托人送消息来说贵妃娘娘身子又不好了,让方伯想法子弄些好吃的送宫里去,结果饶是方伯送去的东西,贵妃娘娘也吃不下。”

魏如意想着,皇帝一直给贵妃用那避胎药,许是与这有关,想了想,她也没太在意,只道:“那得空了我再去宫里请安去。”

“也好。”

“雪无痕那儿的事如何了?”魏如意又问,这几日过去了,方健那处也该有动静了才是。等云涛一除,下一个就该是瑞王了!

木英刚要回答,忽然听到楼下一阵吵嚷,魏如意立即朝窗外看去,便见方才还人烟稀少的大街上忽然围满了人,而人群的中央,是一个被疯牛的牛角顶穿了肚子的男人。

那牛是真的疯了,不断的顶着男人到处乱撞,那男人瞪着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而后才似乎感觉到痛而慢慢扭曲起面容来。

魏如意愣住:“云涛?”

“那是阿忠侍卫。”木英指着人群里同样目瞪口呆的阿忠道。

他们都没想到云涛会是这个死法,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动手。

魏如意瞧见这状况,想起今日云氏的死,薄凉一笑:“或许真的是报应!”

云涛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个死法,只觉得腹部疼到麻木了,天旋地转,死亡逼近的感觉,令人大从心底里战栗。

魏如意远远看着有人将那疯牛擒住,看着云涛从牛角上被摔下来,看着围成一圈的人慢慢惊惧的散开,这才转身走了。

云涛一死,云家便再无倚仗,也就不足为惧了。

不过她想,现在最焦急的,应该是瑞王了吧。

瑞王现在的确急坏了,云涛是他手底下势力最大的大臣,虽然最近不如人意,但也是在官场混了这么久,枝叶交错庞大的人物,说死就死了,他甚至都还没能将他所有的势力牢牢抓在手上。

“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儿?”

方巧巧端着刚炖好的鸡汤,想来跟瑞王亲近亲近,哪知才走大他的书房门口,就见他铁青着脸从屋里出来了。

瑞王看到是她,神色冷淡:“不是让你回方家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妾身想伺候殿下……”方巧巧立即娇柔道,瑞王只越看越厌烦,冷哼一声,便甩袖往外去了。

方巧巧见他屡次三番的不给自己面子,端着汤的手指都握得发白,她知道,必然是因为齐筝和姽婳两个人勾走了瑞王的心,叫他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了。

“王妃,您没事吧。”一侧丫环小心翼翼问她,方巧巧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汤药居然撒了出来,泼在她手上,滚烫的厉害。

她轻呼一声,将汤碗摔在地上,这才怒气冲冲的瞪了那丫环一眼:“你哑巴了不成,怎么不早说!”

“奴婢也是……”丫环忙要解释,方巧巧却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神色微狠:“去,找人弄一副哑药来。”

“哑药?”丫环开始不安,方巧巧只冷冷睨着她:“怎么,不愿意?若是不愿意,那就去找根绳子自己吊死!”

“是,奴婢这就去!”丫环白了脸,赶忙就去办了。

等她一走,方巧巧这才揉着自己被烫到的手回去了,却没看到侍立在后头神色鬼祟的另一个丫环。

待方巧巧离开后,那丫环扭头就往齐筝的屋子去了。

魏如意回到陈府后,很快就收到了齐筝的来信,说要她下封帖子,邀请她出来游玩。

刚拿到这封帖子的时候,木英都诧异不已:“她何时跟小姐您关系这么好了,还要您邀请她出来。”

魏如意淡薄一笑:“她大约是想对姽婳动手了,却打算一石三鸟,把我也盘算进去。”

“那您就别给她下帖子了。”

“帖子还是要下的,吩咐人,去准备烫金的帖子,就说城西松石馆的旁边有一处别院,里头正是桂花盛开,请齐郡主出来赏桂。”魏如意笑道。

木英想了想,小姐何时在那儿有别院了?

“您是不是记错了,您何时在那处有别院?”

“我没有,但荣王殿下有啊。”魏如意又扫了遍齐筝的这封信,嘴角勾起:“信保存好了,明儿咱们进宫给贵妃娘娘请安时,可一定要捎上的。”

魏如意想罢,高兴的背着手便阔步往前去了。

下午的阳光烈了些,走了没多会儿她额间就渗出了汗来,魏如意想着屋子里该有丫环放好并快乐,心情更好了些,她下午收拾收拾,迟些还想再去看看轻水姐姐呢,也不知金成涵死没死,若是死了,最好叫人早些拉去埋了了事。

她一边想着一边走,还没走进院子,就听到有人在叫她。

她扭过头去,见是管家,笑眯眯看他:“您跑这么急做什么,可是外祖父寻我?”

“是呢,国师大人来了,与老太爷商量着,要提前婚期,老太爷说了,您若是回来,立即往前厅去一趟……”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方才还气喘吁吁一副仿佛要热死了的魏如意已如离弦之箭飞快的往前厅跑去了。

他眨眨眼,跟木英对视一眼,勉强挤出一句:“表小姐果真好腿脚!”

木英咧开嘴一笑,也飞快的跟了上去。

魏如意到前厅后,二话没说,先抱着茶喝了两盅,才坐在一旁,喘着气道:“我同意。”

楼衍瞥见她这模样,目光微深,倒是陈老太爷无语看她:“你同意什么?”

“同意把婚事提前呀!”魏如意一本正经道。

一旁二夫人笑得不行,指着她道:“你一个小丫头,瞧你急成什么样子了,方才你外祖父是在说,楼衍要不要纳妾呢,你跑进来便是你同意,同意他纳妾?那纳几个妾?都抬什么身份的进来?”

魏如意蒙住,她可没想到外祖父管得这么宽呐!

她立即严肃的看向楼衍:“如果你有需要,纳妾也是可以的。”

陈有才喝在嘴里的水都差点喷出来,什么叫‘有需要’,纳妾本是寻常之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敢情在如意这儿,都变成需要不需要了。

他直接笑道:“如意,没你这样的,他想纳妾自然会纳妾。”

“国师大人可不会跟有才哥哥一般的。”魏如意得意轻哼,陈有才气得站起来拿手弹她额头:“怎么跟哥哥说话呢,什么叫我这般,我这般哪里不好了,年轻英俊,年少有为……”

“国师大人是沉稳,而且不好女色。”魏如意扬起小脸巴巴的问楼衍:“对吧?”

楼衍看她这副得意的模样,眼底浮起一丝笑意,只淡淡点了点头。

陈有才看楼衍居然这样纵容她,眉梢微挑,以前只听闻这个大贪官不苟言笑心机深沉,倒是看不出,他对如意这个小丫头会这样用心。

“那国师大人是不打算纳妾了?”

“有如意足矣。”楼衍开口,让一旁昏昏欲睡的陈坚都清醒了过来。

陈老太爷只是满意的捋着胡子,笑眯眯道:“好,既如此,那提前婚期的事,也好说。十月天气正好,不冷不热,又赶上皇上大寿,虽然老太妃和安长公主去世,一切操办从简,但只要你们都愿意,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他对楼衍是一百个满意,因为他心里清楚事,知道要谈如意的事是来寻自己,而不是去找魏信那糊涂蛋。

魏如意的心里犹如住了只小鹿般雀跃起来,她看着坐在对面的楼衍,只觉得屋外的余晖都落在了他身上,让他看起来仿佛会发光,将周遭的一切都比的黯淡下去了。

晚上老太爷依旧留楼衍用膳,但楼衍还要处理云家的事,只稍作停留就离开了,走时特意叮嘱魏如意:“若让我再发现你跟别的男子厮混在一起,等你嫁来国师府,必叫你独守空房,闭门思过。”

“我没跟别的男人厮混!”魏如意立即辩解,辩解完,想起阿义,皱皱眉,难道衍哥哥是指他,可分明阿义是他的属下呀!

“衍哥哥,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魏如意一脸甜蜜的问他,楼衍长眸轻转,带着几分无所谓:“小丫头片子在我的手心里,有什么醋可吃?”

“啧啧啧……分明就是吃醋了,还不承认。”魏如意夸张的摇头,眼角的余光瞥着她,唇瓣微微抿起,不等她回过神来,便抬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魏如意猛地呼吸不过来,忙张开嘴呼气,一脸茫然的望着他,才发现他满眼的怒气和醋意,心里一甜。

但甜归甜,她喘不过气了呀!

“衍哥哥……”她瓮声瓮气的喊,楼衍这才扬起唇角将她松开,瞧见她差点冒出的鼻涕泡泡,抽出自己的手帕替她擦了擦,才转身走了。

魏如意一张脸红扑扑的,可她现在也不知怎么了,脸皮变得格外的厚,就算方才差点冒出鼻涕泡泡,也不觉得尴尬,只笑着挥舞着楼衍递给他的帕子笑眯眯冲他的马车喊:“国师大人,下次再来玩儿啊!”

阿忠的马鞭子差点抽在自己身上,脸都抽抽了一下,这个魏小姐,当真是个没正形的。

楼衍只浅浅笑着,难道放松的靠坐在马车里,想到很快便可以迎她入门了,那颗对未来没有希冀的心,又慢慢温暖起来。

街角,一边替百罗鸟梳理着羽毛一边淡淡望着街上的莎慕,看到楼衍的马车驶入视线,手腕轻抬,她的鸟儿便如离弦之箭飞出,迅速朝楼衍的马车而去。

不过百罗鸟还没碰到马车,暗处便有一道飞镖飞出,直接断了那鸟儿的头,而紧接着,另一枚飞镖立即狠狠的刺入了莎慕面前的墙上,断了她的一缕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