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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雨看她只是默默拿手帕将地上这些虫子一只只抓起来放在瓶子里,总觉得肯定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

美男子喵呜一声,蹭在魏如意脚边蜷缩着,魏如意收拾好后,拍拍它的小脑袋,才起身出去了,她要去问问二师父,为什么这样做,这些虫子,不仅仅只是让她暂时怀不了孩子,而是一辈子让她无法生养!

她气势汹汹的走到二师父的院子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头有人说话。

“小衍,这件事我已经做了,我也是为了你们着想。”二师父看着楼衍,无奈道:“若不是如此,你的命都要搭进去,你不想让如意有负担,却要搭上你这条命吗!”

“我这条命,还有多长?”楼衍淡淡反问他。

二师父没说话,楼衍神色漠然:“这件事,你不许再插手。”

他转身要走,气得二师父跳脚:“你疯了!楼衍我告诉你,我可是你二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楼衍没理他,提步便走了。

只是躲在假山后的魏如意想不通,她怀孩子,怎么就会让衍哥哥活不成?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有告诉自己。

她望着楼衍离开的方向,再看了眼手里的瓶子,手心微紧。

天气已经慢慢转凉,宫墙内外打扫的宫女们也都感慨着天气变冷,该预备着去给自家主子拿炭火了。

灼华的掌事宫女自然也是如此盘算的,只是才从内务府回来,嘴都要气歪了。

“怎么了?”

灼华手里拿着本书,目光淡淡的倚在暖榻旁,脚边放着一个不大的炭火盆子,没有黑烟的银丝炭缓缓烧着,将屋子都烘得格外温暖。

宫女瞧见她气色尚好,只撅着嘴不满道:“还不是内务府那帮狗眼看人低的,知道萧王殿下被皇上屡次申斥以后,如今都敢给您脸色看了,奴婢去要炭火,他们还说什么今年炭火不够,要咱们节省着用。”

“省就省点,犯得着如此生气吗?”灼华垂眸继续看书,却听她道:“省谁也不能省咱们呀,您可是皇上最喜欢的公主,凭什么其他公主妃嫔们都按往常的例分配,就少了您呀!”

灼华目光微微停下,她自然知道为什么。

“内务府的人都是消息最灵通的,一切都以父皇的喜恶为行事标准,如今待咱们如此,只能说明父皇已经不那么看重我了。”灼华淡淡道。

“怎么会……”

“行了,下去吧。贤妃娘娘那里照常去请安,不论进不进得去,都要去问问。”灼华扫了眼面前这医书上记载的方子,缓缓将这页撕了下来放在一侧,才看着还不肯走的宫女:“怎么,要我亲自去?”

“自然不是,奴婢只是替您不值……”

“没什么不值的,没有母妃和外祖家依靠,能平安过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了。”灼华冷淡说完,抬抬手便将她给打发了出去。

等宫女走了,灼华才叫了自己真正的心腹来,将撕下来的这一页给了她。

既然决定要听皇兄的嫁去扶桑了,那么贤妃娘娘,对不起了,您的恩情,灼华来世再报。

魏如意一整天都闷在房间里研究贤妃娘娘解毒的药方,莎慕来了,她才终于停下忙个不停的身影,从药房回到了房间。

“你在研制药方?解鸩毒的吗?”莎慕瞥了眼警惕盯着她的百罗鸟儿的美男子,淡淡问道。

“解别的毒。”魏如意进来,叫人奉了茶后,便将人都打发了出去,等在暖榻边坐下了,才浅笑道:“不过今儿请你来,倒也是为了鸩毒,医书上记载,中鸩毒者,重者丧命,轻者折寿,却未提中毒深重的人,会有什么症状。”

“原来你是想问这个。”莎慕浅浅笑起来,捧着差喝了一口,尝到满嘴的花香味,才揭开盖子看了看,看到满满一杯的玫瑰花,才笑道:“你倒是有心弄这些个。”

“还请莎慕姑娘告诉我,中此毒者,是否影响……”魏如意迟疑了一下,才继续问她:“是否影响生孩子?”

莎慕看她一脸严肃,倒也不卖关子:“自然有影响,中此毒者,按理说,是不能要孩子的,因为孩子一生下来,可能就会带着鸩毒。虽然医书中未有记载,不过你很幸运,因为我们家族做过实验,那对夫妇生下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个带有鸩毒,但另一个没有。”

“原来如此……”

“不过你放心,小孩子体内的鸩毒很轻,能解,就是这药引子嘛……你不一定舍得。”莎慕别有深意的笑了笑,瞧见美男子还虎视眈眈呢,抬手想要去抓它,结果美男子十分灵活的躲开并缩到魏如意怀里去了。

魏如意抚了抚美男子的身体,皱眉看她:“什么药引子?”

“中毒之人的心脉之血。”莎慕莞尔。

魏如意直直望着她,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以后,整颗心都沉了下来。

难怪二师父处处阻止她生孩子,原来是担心孩子出生以后,有可能中毒,而楼衍一定会选择救孩子的。

莎慕看她沉默,自顾自的又倒了杯茶,才笑道:“你放心,不是还有机孩子不会中毒吗?而且你若是想要健康的孩子,那也简单,治好楼衍就行了。”

“治好衍哥哥的事,我会想办法的。”她要去找前世教习自己医术的姑姑,她一定有办法的,这天底下若是真的还有能救衍哥哥的人,那一定是姑姑,至于莎慕,且不论可靠不可靠,她开始救衍哥哥的前提,是帮她研制出那些骇人的毒药,而且还要她亲自在活人身上做试验。

莎慕看她还是拒绝自己,看在陈有才的面子上,微微俯身看她:“现在有许多人想要你跟楼衍的命你应该知道吧,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我保你全身而退,怎么样?”

“多谢莎慕姑娘美意。”魏如意浅笑着拒绝了,与其相信喜怒无常的莎慕,不如相信自己。

“你若不信便罢了,我随时欢迎你来找我。”莎慕笑着说完,起身还特意抓了一把美男子,美男子气得瞪着碧绿的大眼睛喵呜直叫,百罗鸟也挑衅般绕着房间飞了一圈,才随着莎慕离开了。

待莎慕走后,木英才进来道:“小姐,这莎慕姑娘最近怎么邪气的很?”

“邪气?”魏如意朝莎慕的背影看去,她只觉得莎慕最近的杀气重了许多,倒没觉得邪气。

“是啊,跟以往都有些不一样了,兴许是奴婢这几日没睡好看走眼了吧。”木英说着说着,自己也迟疑了起来,魏如意看着莎慕直到离开,才收回了目光。

“小姐,这是您新研制的药吗?奴婢给您收起来吧。”木英看着桌上放着的白色药瓶道。

魏如意望着那药瓶,想着莎慕方才所说的话,轻轻摇摇头:“先找个香囊装起来,我要随身带着。”

木英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只管点了头。

中午楼衍没有回来用膳,到了下午,谢妈妈才来了。

谢妈妈来时,领着好些个丫环搬了几大包的衣裳:“小姐,您上次在玲珑绣坊定制的东西,奴婢这次都带来了。”

魏如意浅笑:“雪无痕。”

话落,一袭灰色长袍的雪无痕立马出现在了房间里。

魏如意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包袱:“你的。”

雪无痕打开一瞧,果真是自己上次挑的款式,特意看她:“不收钱吧。”

“让你盯着娄若的,盯到了吗?”魏如意睨他,雪无痕立即道:“放心,行踪尽在掌握,只要跟阿义那个傻子套套话就全出来了。”

魏如意莞尔,打发他走了,才把给木英和知雨还有铁师父的都分了下去,才留了谢妈妈在房间里说话。

“小姐这次唤奴婢来,可是外头人手不够了?”谢妈妈问她。

“妈妈可是有人手?”

“有。之前的当铺的掌柜,打探消息是把好手,奴婢瞧着他既然跟京城大大小小的人都混的熟,干脆叫人替他干活,给了他两倍的工钱,叫他腾出手来盯着京城的动静了。”谢妈妈道。

魏如意忽然想起之前那个拍卖行,浅笑:“若是如此,得空了叫他来见我。现在且先叫他替我盯着萧王府,再在暗处帮我找找大姑父和娄若的踪迹,最好是他们都见过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有什么动作,都一一打探清楚。”

谢妈妈点头应下,临走时,还给了个盒子给她:“这几个月京城接连出事,银子倒是没存下多少,申掌柜全部给您换成各地的铺子和庄子了,这是地契。”

魏如意打开盒子看了眼,有十几张地契。

“这么多?”

“这些是才买下来的,不过只有少部分是地段很好的,其他的都时分散在北燕各处的。”谢妈妈笑道。

魏如意明白她的意思,若是一下子购置太多好铺子,一定会惹人注意的。

谢妈妈走时,迟疑的停了停,回头看魏如意,道:“小姐,魏府……您要不要回去一趟,奴婢听人说老夫人身子越发不好了……”

魏如意看她这样说,情况一定更糟糕。虽然她对这个祖母已经没有任何情义,但名分摆在这儿,她不得不去。

“我知道了,这几日配制好贤妃娘娘的药,我便会回去。”魏如意道。

谢妈妈放心点点头,去找知雨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

待她走后,魏如意便叫了雪无痕来。

雪无痕已经以迅雷之势换上了新衣,雪白色杭绸绣暗纹的广袖长袍,端的是风流倜傥。

他出现时,还特意撩拨了下额前的头发,倚着门邪魅一笑:“叫大爷何事?”

魏如意:“……”

美男子都差点扑上去咬他,魏如意只道:“若是老夫人过世,父亲势必要回来,你注意下最近京城的动静,他若是此番还能平安回来,就真是命大了。”

“我知道,不过魏信此人狡猾的很,此番出京后,便没了动静,多半是在哪里藏了起来。”

“那你更好好好盯着了。”魏如意想到如今自己已经是国师夫人了,魏信再回来,就是衍哥哥的岳父,自己在魏信那儿受尽凉薄气也就罢了,可不能叫衍哥哥受这份委屈。

“放心。”雪无痕说完,没有要走的意思,还不断的撩拨头发,时不时眨眨眼睛,一副风骚的样子,可魏如意却浑然没看到一般,不止她佯装没看到,木英和知雨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把他当空气,气得雪无痕当即回去找小夭了。

小夭这几日都没怎么出门,因为二春的死。

她给爷爷的灵位上完香后,刚要出来,差点撞到堵在门口的雪无痕怀里。

“狗剩——!”

“都说了别这么叫我!”雪无痕轻哼,才手撑着门框拦着她问道:“有没有觉得我哪里不一样了?”

“没有。”

“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真的没有嘛?”雪无痕抖着新衣裳摆弄着腰身问道。

小夭轻蔑一笑:“倒是像孔雀,求偶的时候,就是这样抖着尾巴到处给人看的。”

说完,小夭意识到什么,轻咳两声撇过脸去。

雪无痕反正脸皮厚,嘿嘿一笑:“是不是想当我家媳妇了?”

“行了别贫嘴,说,你来到底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小姐出了事……”

“小姐没事,我是担心你有事。”雪无痕道:“要不你就听小姐的,拿着银子,回老家置办个庄子,再买两块地当地主婆得了。”

“小姐待我,是天大的恩情,便是搭上这条命我也不会走的。”小夭笃定道。

雪无痕就这样看着她,分明拳脚功夫都不会,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环。

“既如此,那你替小姐盯着些京城吧,她最近有些焦头烂额。”雪无痕说完,还特意抖了抖衣裳,十足的孔雀样子,直到小夭翻白眼,他才终于兴致缺缺的离开了。

等他走后,小夭打算出去,才拉开门,就看到憔悴的大春。

“大春,你……”

“二春的仇,我也要报。”大春眼眶微红。

小夭沉着脸:“不行,你还有娘亲……”

“娘亲我已经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小夭姐,你就让我替二春报仇吧。”大春哀求道,小夭也知道眼看着亲人被害而无能为力的痛苦,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姜棣自从那日回宫后,也算认清了一个事实,便是他不可能名正言顺的得到那个位置,既如此,那也不能怨他了。

“王爷,扶桑那边来信了。”很快有小厮进来,姜棣拆开信一看,满意轻笑:“去准备礼物送去驿馆,一定要挑好的,再问问萝宁公主喜欢什么。”

“是!”

小厮跑出去,姜棣负在身后的拳头慢慢紧握,荣王操之过急,拿捏不住扶桑,那自己只能做这得利的渔翁了。

“王爷不担心走荣王的老路吗?”

讥诮的女声传来,姜棣回头看到她,轻笑:“你所说的前世,荣王不过是败军之将而已。但本王不同,本王不仅得到了那个位置,而且将所有人都踩在了脚下。既然上辈子可以,那这辈子又有何不可?”

娄若看着他自信的样子,浅浅一笑:“那娄若就先恭喜王爷……”

“来人,请娄若姑娘在府里住下,好好招待。”姜棣冷峻的脸上多出一丝阴冷来。

娄若微微一怔:“王爷这是何意?”

“荣王之所以失败,虽然不全怪你,但他一个大男人,却处处信你的,就算真有你说的所谓前世,那你也要听本王的!”姜棣大手一抬,一群侍卫便已经拔出了刀来。

姜棣的自大,娄若是完全没有算到的。

她看着明晃晃的刀和真真切切露出杀意的姜棣,自嘲轻笑:“想不到我竟然低估了王爷。”

“你放心,本王会赢给你看的。”姜棣大手一挥,娄若便直接被人给带了下来。

只是若是真如娄若所说的话,那魏如意的确不能留。

不过娄若想到的离间的办法终究不够狠,而他,有绝对的把握,让楼衍和魏如意互相憎恨,要是看到他们反目,那才有意思!

魏老夫人终究没撑过月底,在树叶大片大片凋零的时候,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魏如意是第二天一早才知道消息的,因为她现在是国师夫人,即便是魏轻水半夜就被叫去了,却无人敢来打搅她。

早起的时候,楼衍还未去上朝,魏如意提醒他:“再不出门,一会儿可要迟了。”

“我先送你回魏家。”楼衍轻声说罢,才叫人端了早膳来。

魏如意今儿打扮的格外素淡,穿着白色的长裙,头上发饰全都取了,只留了两支白色的簪花。

“别急,慢慢吃,今儿有的忙了。”楼衍轻声说完,又叫人端了魏如意喜欢的灌汤包来,才慢条斯理的喝粥了。

可魏如意听他说这话时,总觉得他的情绪有些悲伤。

魏如意没有多问,乖乖吃完饭,才跟他一道上了马车。

去往魏家的路上,楼衍紧紧拉着她的手,可看她面色沉静却没有悲伤的意味,也放心不少。

“二师父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楼衍轻声道。

魏如意错愕看他,他知道自己已经发现平安福的秘密了?

楼衍抬手摘下她腰间的香囊,语调微微柔缓了一些:“我想要有个孩子,即便将来我不在,也有他可以陪你。”

“衍哥哥,我会治好你的!”魏如意咬牙道。

楼衍浅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轻轻抬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我信你。”

‘我信你’三个字,楼衍说得轻飘飘,魏如意却觉得心格外的柔软。他怎么总是这样信任自己呢,丝毫不带保留。

“衍哥哥,有些话我想告诉你,其实我……”

“尊上,夫人,到了。”

马车骤然停下,阿忠的声音传来,楼衍拍拍魏如意的手:“待迟些再说。”

魏如意只得应下。

下了马车,楼衍也跟了下来。

魏如意担心他赶不上早朝,楼衍只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往魏府里而去。

因为是突然发生的事,魏信和远在青山书院的大姑母根本赶不回来,所以一应事务都是魏祁章在主持处理,孙夫人和孙尚书协助。

因为时候还在,吊唁的人都还没来,魏府显得格外的冷清。

到了灵堂时,魏如意才听到些微的哭声。

“国师大人,公主。”

下人们立即行礼,站在内堂的魏祁章也看了过来,待看到楼衍牵着魏如意的手时,手微微收紧,轻声道:“先磕头吧。”

“她磕什么头,她都不是魏家的种!”孙夫人红着眼睛呵斥,可又害怕一旁的楼衍,到了嘴边的一些不干净的话又咽了回去。

孙绾儿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缩头缩脑的躲在孙尚书后头朝魏如意看,可等魏如意的目光扫过去时,她便立即愤愤不平的瞪过来,而后才垂下眼帘,仿佛想藏着什么一般。

魏如意不解她为何变成了这样,但也没多想,只淡淡朝孙夫人道:“祖母已经过世,死者为大,二姑母不满如意,也等日后再说罢。”

说完,上前拿了香跪在蒲团上,看着面前漆黑的棺椁,神色淡淡。

她并不害怕什么鬼混之说,因为她自己就是个鬼,只是对于魏老夫人,她的恨意也在此刻散了,人死万事休,真是一句奇怪而又透彻的话。

只可惜自己上辈子遭遇背叛后,并没有死,而是活到了现在,所以她的万事休不了。

“衍哥哥,你先去早朝吧,这里是我自己的家,不会有事的。”魏如意轻声道。

“晚上我来接你。”楼衍说完,朝一侧的孙尚书看了眼,孙尚书会意,立即跟了出来。

等一路送着楼衍到了门口,才道:“下官今儿清晨便告假了,就不随国师一道去早朝了。”

“嗯。”楼衍冷淡一声上了马车,走之前,却特意掀开车帘,看着他道:“如意胆小,劳烦孙大人多照拂了,本尊不希望看到有人对她不敬。”

孙尚书自然知道他指的人是孙夫人和孙绾儿,立即应下:“下官明白。”

等楼衍离开了,他才松了口气,虽然名义上自己还算楼衍的姑父,可看样子他压根没有把自己当姑父的意思。

“大人,夫人又在里头闹呢,一会儿吊唁的宾客都要来了,若是在灵堂闹起来可不好看。”一旁有小厮提醒道。

孙尚书皱皱眉,立即往内堂去了。

才到,就看到孙夫人咄咄逼人的在说话,他想起楼衍方才的叮嘱,立即道:“够了,闹什么,外头宾客来了,你去招待吧。”

“老爷……”

“难道要在这儿丢尽颜面你才甘心?”孙尚书看着她还未好全的脸,冷冷提醒。

孙夫人自然不想再被人当众打脸,看了看魏如意如今养的越发好了的样子,想起自己母亲就这样枉死了,以前她只有三分狠的心如今也变成了七分。

出了灵堂,孙绾儿瞟了眼一旁的魏祁章,才立即跟着孙夫人出了来,低声道:“娘,您别气,魏如意迟早遭报应的。”

“最好是天打雷劈才好!”

孙夫人气得要跳脚,刚好外头阴着的天雷电一闪,吓得她差点喊出声,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只气得跺脚,才往前头去了。

孙绾儿走之前,特意往灵堂内看了看,只是发觉魏如意看过来时才赶忙收回了眼神。

“表小姐怎么样子怪怪的?”知雨也发现了不对劲。

“绾儿是惧怕你,别担心,我看着她,不会出事的。”魏祁章忽然走了过来,知雨下意识的护在魏如意跟前,魏祁章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连我也要防着吗?”

“不是,奴婢只是习惯了……”知雨没想防他,听他这样说,连忙尴尬解释。

魏祁章望着她笑了笑,没说什么,只看着魏如意:“一会儿就要来宾客了,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魏如意点点头,但现在对于二哥,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便岔开了话题:“怎么不见三姐姐?”

“她昨儿夜里就来了,帮着忙了半夜,又带着孩子,我让她先去歇着了。”魏祁章说完,看了眼寸步不离的知雨:“去南风院叫人拿几个暖手炉来吧。”

知雨瞧着木英还在,又见外头的天儿的确变了,才连忙应下去了。

等她下去了,一旁便进来两个丫环,搬着一个笨重的箱子,明显搬不动的样子,便问木英:“这位姐姐可否帮下忙,就搬到外头就可以了。”

木英看了看魏如意,魏如意没有理由拒绝,便叫她去了。

“我去看看三姐姐吧。”魏如意等木英出去,才找了个借口避免在室内跟魏祁章独处,魏祁章只笑着问她:“如今连见也不想见二哥了吗?”

“不是……”

“如意,二哥想清楚了,只要你幸福,二哥做什么都是甘心的。你放心,二哥不会再逼你的。”魏祁章温柔笑着,魏如意看他,还如以前一般的眉目清朗,脚步微微停住。

她舍不得伤害二哥的,前世的恩,她没忘过。

魏祁章看她没有再拒绝,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笑道:“这么久不见,你瘦了,也长大了。”

“二哥也黑了。”魏如意笑着回他,二人相视而笑,仿佛前程往事都化作云烟了一般。

“还馋不馋桂花糕?”魏祁章边笑着问她,边顺手拿起了一旁的桂花糕放到魏如意嘴边。

魏如意下意识的想抬手拿住,但又看到他眼底那一瞬间的受伤,手顿了顿,没有去拿开,而是张嘴咬住他递过来的桂花糕咬了一小口,才笑道:“二哥,我还不饿。”

“那……”

“如意!”

轻呼声传来,魏如意回过头去,就看到了快步跑来的胡清微。

胡清微是跟姜王妃一起来的,只是她性子急,是小跑着过来的。

才进灵堂,胡清微本想跟魏祁章打个招呼,但看到他满眼阴翳的盯着自己,吓得当下僵在原地没敢动。

“姐姐,怎么了?”魏如意不解问她。

“胡小姐不认得我了吗?”魏祁章敛起眼底的神色,浅笑问她。

胡清微还以为是看错了,只尴尬的笑笑:“自然认得的。”说完,又朝他看了眼,发现他眼底一片清朗,才松开了眉头。

姜王妃也跟着走了进来,瞧见这屋里居然一个下人也没有,再瞥了眼身形高大的魏祁章,只说了些节哀顺变之类的客套话,不过她并没有说完话就离开,而是借口身子不适,要魏如意替她把脉,而把她跟胡清微都带出来了。

魏祁章看着姜王妃和胡清微的背影,垂眸看了眼躺在手心那块被咬了一小口的桂花糕,目光微深。

“表哥,你手里这是什么?”

孙绾儿从外头跑进来,看他望着手心发呆,上前便一把抓了过来,等发现是块被咬了一口的桂花糕,还笑道:“我当是什么……”

“还给我!”

带着十足杀气和寒意的声音传来,孙绾儿一转过头,就看到了魏祁章满是杀意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

她有些吓住:“不过是块糕点……”

“你想死吗?”魏祁章眼眸危险眯起,手里已经握着匕首了。

“不……不想……”孙绾儿将糕点还给他,看着他用绢帕包好,才往后缩了缩:“表哥,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