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有这么一句话。”
胡小缺摸了摸鼻子，紧张得连连打嗝，呼吸有些急促，一颗心已经提到嗓子里，宛若审判庭上等待法官判决的被告人，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全在法官的一念之间。
“喂，你好像很紧张呀。”
李妍眨了眨眼睛，“怎么回事，你也有话要跟我说？”
“没，没，有，有……”
胡小缺结结巴巴地看着李妍，突然发觉，这丫头的眼睛很漂亮的，很有灵气，她的嘴唇很厚实，很有些小性感，似乎，这丫头很耐看。
“怎么了，空调太热了吗，你怎么满头大汗的？”
李妍一愣，从口袋里摸出一块丝绸方巾，给胡小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胡小缺一愣，立即抬起手，“谢谢，还是我自己来吧。”
李妍俏脸一红，立即松开手，后退一步。
敲门声响了，服务员们一个接一个的端着盘子走进来。
还真是出了不少的汗呀，胡小缺擦了擦汗，当着服务员的面不好意思把方巾给李妍，顺手塞进口袋里。
“二位，你们的菜已经上齐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跟我们说，走廊里就有服务员。”
餐厅经理鞠躬离开。
房间里就剩下两人。
“吃饭吧，我有点饿了。”
胡小缺嘿嘿一笑，出声打破了宁静。
“喝点酒吧，服务员已经把红酒醒好了。”
胡小缺笑了笑，吸了吸鼻子，“这酒非常好，女孩子喝点红酒对身体好。”
“那就喝一杯吧。”
李妍嫣然一笑，“继续刚刚的话题吧，我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你。”
“不用这么生分，我们是朋友嘛。”
胡小缺呵呵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这酒的确不错，“你有什么事情为难？”
“是这样的，我有个阿姨她想转行做实业了，她以前是做金融投资的……”
李妍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情况，问题很简单明了，是做汽车产业呢，还是做手机，她拿不定主意了，想听一听胡小缺的意见。
“李妍，你是真的想听一听我的意见？”
胡小缺看了一眼李妍，然后低头专心对付美食，今天中午只顾着喝酒了，没吃几口东西，这会儿真是饿得快扛不住了。
而且，这会儿也没别人在边上，在李妍面前表现得越放浪形骸越好，最好是让她对自己敬而远之才是最妥的。
毕竟，有这么一个朋友在好处太多太多了，做朋友可比做情人简单多了。
“那当然了，我骗你干嘛？”
李妍笑了，“怎么，你很饿吗？”
“是呀，中午跟我老妈在她们系主任家吃饭，只顾着喝酒了，这会儿饿得肠子都打结了。”
胡小缺用力吞咽着食物，小心翼翼地把握着尺度，如果表演的痕迹过于明显，肯定会让李妍看穿了用心，那就尴尬了。
“少喝点酒吧，喝醉对身体很不好。”
李妍笑了，“那你一边吃，一边想，等会儿详细给我说一下你的看法，我也有点饿了。”
胡吃海塞一顿之后，胡小缺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刻意要给李妍一个粗鲁的印象，自然就不那么在意了。
可惜的是，李妍居然很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吃饱打嗝是一件很罕见的事情一样，搞得胡小缺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建议还是做进军手机产业的好。”
摸出一颗烟点燃吸了一口，胡小缺看着李妍，“之所以我不建议去汽车产业，第一，汽车产业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现在的格局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而且，发动机核心技术没有长期的研究，根本看不到成果。”
“第二，汽车产业发展这么多年，这一块肥肉已经细分了，你阿姨再强行插手的话，别人固然不敢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会埋下愤怒的种子。”
“不是有句老话嘛，当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不是吧，有那么夸张？”
李妍的眉头微微一蹙，这个小动作很有些妩媚的味道。
左手夹着烟，右手舀了一勺鸡汤喝了，胡小缺接着说道，“第三，现在都在搞新能源汽车，但是，这个技术现在刚刚起步还很不成熟，如果没有技术积累就贸然进去的话，那就不是一点点资金能够发挥作用的。”
李妍闻言一呆，“你连新能源汽车也懂？”
“不，只是略懂皮毛而已，你要是再往下问，我就说不出来了，只能说新能源汽车就是一个大蓄电池加一个电动机而已。”
胡小缺呵呵一笑，很随意地弹了弹宴会，接着说道，“我之所以建议进军手机产业，原因很简单。”
李妍的吃相很秀气，而且，她吃的多是青菜，燕窝也就是喝了几勺。
“第一，手机的应用比汽车广泛得多，而且从高端到低端的使用人群基数大，上到数万块一部，下到一两百块一部。而且，手机更新换代的时间比汽车快得多，这就意味着市场也要大得多。”
“第二，手机产业的投入不需要太多，尤其是现在的只能手机在慢慢普及，这一块的市场极大。而且，应用系统的研究开发也不是太难，安卓是开源系统，但是不符合我们国人的使用习惯。”
“如果要进军这一块的话，我认为最大的投入就是手机系统的开发，只要这一块起来，做起来并不难……”
一边抽烟，一边喝酒，偶尔还要吃肉，胡小缺就这样对着李妍侃侃而谈，这一刻，他完全没有了音乐天王的灵气，没有了天才导演的霸气，有的只是一份中年油腻男人的俗气，追求金钱利润的庸俗之气。
李妍听到很认真，她本来想做笔记的，可惜没有纸笔，也不好意思麻烦服务员，索性就拿起手机记录两人的谈话，好在都是胡小缺在说，她只是一个合格的听众。
这家伙不会是多重人格吧？
要不然怎么会在一个人身上出现如此截然不同的性格。
看着胡小缺指点江山的模样，李妍的心头一跳，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小缺，你真厉害，想得真多啊，你去娱乐圈真是大材小用啦。都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天我算是深切感悟了这句话。”
李妍端起酒杯，嫣然一笑，“谢谢你的开导，我敬你一杯。”
“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嘛。”
胡小缺呵呵一笑，有些心虚地提到朋友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