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L先生八九不离十就在这车上。
顾书苑略一思索，动身往那边走去，可当他站到车旁边时，想好的话又忘记了。
说来惭愧，他才刚来研究所两天，目前还达不到加入研究项目的水准，只是个助理。和家里面那些学神比起来，他是最平平无奇的那个。
由于受到家里那些严谨的长辈的影响，顾书苑把车里的人，也定义成那种保守认真又严肃的学者了。
做学渣时遗留的后遗症，看见这种人就有些拘谨，生怕被提问。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童年阴影！和谢瑶有得一拼！
车窗突然打了下来，顾书苑下意识地看了过去，这一眼，差点把下巴惊掉。
什么个情况？
车里的怎么是小师......姐。
难道L先生在后座？
顾书苑伸了个头，目光往车内瞟。
“别看了，没人，是我。”
是我？
顾书苑愣了一下。
他没听错吧？
小师姐在他们琴社师门几个人的小群里说过什么来着......
她说她是个学渣，数理化加起来都没有一百分。
当时他就觉得自己终于找到组织了，毕竟从小到大，他身边的人智商都很高，连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医院被抱错了。
然后他还特意用自己的逆袭经历来鼓励小师姐，千万不要放弃，只要努力就可以成功，实在不行，还可以走艺术这条路。
顾书苑呆滞地看着梨棠好一会，“小.......小师姐，你别吓我，你是不是认识L先生，他让你过来的？”
梨棠转过手机屏幕，让他自己看，“要我再给你发个邮件？”
顾书苑摇了摇头，但他还是没有缓过来，他有很多个问号。
小师姐不是还在上高中吗？
当然也不排除是天赋异禀的那类人，很多天才十六七岁时就已经取得很高的成就了。
他认识的同辈的人里面就有两个。
问题是他们都不是走大众的路线的那款，就没上过高中，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大学课程了。
小师姐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学渣逆袭队友......
“我缓缓，缓缓。”
L先生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所发表的论文，有多次试验数据作为论证，还有他和研究所为数不多的几次交谈，所展示出来的专业水准，这些都是不可能造假的。
梨棠关上窗户，取钥匙走下车。
“小师姐！你居然都没有秃头！”顾书苑突然说了一句，自从他来了研究所之后，就开始掉发，再这样下去迟早要秃头。
反观家里的大神，完全没有这个烦恼。
确认过眼神，面前这也是个大神。
年轻人不诚实。
说好的学渣呢？！
梨棠看了他一眼，有些服气地问，“顾知然是你的谁？”
“我堂哥。”顾书苑回答，“你们认识啊？”
“认识。”梨棠点了下头。
外来人员进入研究所需要先登记，梨棠拿着笔签字。
顾书苑看着表格上的字，心想，小师姐估计还练过书法，琴棋书画，都要齐了。
就这样还说自己是个学渣。
“小师姐，请问，你是不是对学渣这两个字有什么误会？”顾书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