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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武侠修真 > 我执丹青去寻仙 > 第二百三十章 赋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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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十五日就是十五日,傅潋潋一天都没给他们松口,硬生生地把他们练脱了一层皮。

因此当得知他们已经通过了恶鬼师姐的考验,成功拜入了闻心楼门下时,一个个都感动的不行,就差豹抱头痛哭了。

二十位少年,人人都穿着唱月缝制的门派衣衫,看起来朝气蓬勃的很。

闻心楼的门派服饰是傅潋潋提供的设计方案,以月白打底,衣襟与袖口上绣着不同颜色的腾云纹。看起来很是飘逸出尘,可以很好地展现闻心楼弟子们清雅的气质。

鸣丝道是海棠红,星弈道为松霜绿,翰墨道的是灯草灰,而丹青道则是雪青色。

这四种不同的颜色此刻都聚集在了闻心楼的屋檐下,泾渭分明,却又十分和谐。

新晋弟子们穿好弟子服,端端正正地坐在蒲团上,认真听着进入闻心楼以后的第一堂修真启蒙课。

迎面是湖面吹来的清风,耳畔是他们的掌门兼师父娓娓而来的授业之声,巨大的扶桑树上偶然有金红色的树叶飘落。一切与他们想象中的修仙生有些许的不同,但没有一个人对此感到失望。

他们对于前方的未来,抱有十二分的期待。

……

沈棠真君上完了一节课,见底下弟子们的兴致都很高,他干脆一撩衣袍坐下了。

他从芥子空间中取出了一架油亮的古琴,珍惜地擦拭了一番,将之郑重地放在了双膝之上。

在一边旁听上课的傅潋潋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师父抚琴,今日机会难得,她赶紧凑近了些,便于瞻仰师父的仙姿。

沈棠真君爱惜地抚摸着这架古琴,缓缓说道:“这是你们的师祖留下的遗物,名唤‘涧素’。曾经是鸿源界的名琴之一,只可惜鸣丝道没落,也就没有多少人记得它了。”

自从他的师父去世之后,沈棠真君总会睹物思人,因而极少将这架古琴取出来抚弄。

“今日我便给你们弹奏一曲师祖当年得意之作,《赋闲调》。这首曲子里包含着他对于四艺修炼的感悟,也是他生前最为喜爱的一首。”

沈棠自己闲暇时也曾编写过不少琴曲,然他在鸣丝一道上天赋不及简拂衣,所有的作品都比不上师父的一曲《赋闲调》。

沈棠真君抬手,铮铮淙淙的琴声从他的指缝间流淌而出,将在场的弟子们带入了一个悠远空明的境界。

傅潋潋闭着眼眸,感受着琴声中淡然超脱的情感,仿佛在脑海中望见了那一袭淡然的白色身影。

《赋闲调》不愧为尘璧真君的得意之作,一曲抚完,弟子们都还沉浸在方才引人入胜的曲调之中,余音绕梁,不绝于耳,让人久久不能回神。

傅潋潋也被这琴声陶醉了,忍不住出口赞叹道:“师祖可真是一个妙人。”

她转头问道:“云楼,你觉得——”

一回头,就发现傅云楼似乎不大对劲。

虽然他平日里鲜少有什么丰富的表情,但是此刻的他双目微微睁大,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方,似在神游天外。

他显然是在发愣。

傅潋潋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再次呼唤道:“云楼?”

傅云楼一下子回过了神,对着傅潋潋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无事,我先离开一会儿。”

说完他就真的起身离去,只不过精神似乎有点恍惚,连带着脚下的步伐也没有平日里看起来那么稳重了。

留下傅潋潋一人坐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

对于傅云楼的异常表现,傅潋潋十分在意。

自从下午他孤身离去之后,直到现在月上柳梢,傅云楼也没有回来。傅潋潋心中担忧,忍不住出门去寻找。刚刚离开竹庐没有多久,她就被一阵缥缈的笛声吸引了注意力。

“二师兄大晚上不睡在吹些什么呢?”傅潋潋觉得奇怪。

笛声似是从湖边传来,她原本以为是二师兄在吹奏。可是现在早就过了乐正离平时修炼的时间,他应该早已歇下了才对。

循着笛声,傅潋潋缓步而去。

这么一看不打紧,笛声的源头处,在湖畔边上隐隐约约站着的却不是乐正离那一身标志性的烈焰红衣,而是一个仙姿玉骨的白衣人。

他吹得曲调傅潋潋也觉得愈发耳熟起来,分明就是师父在白日里曾经弹奏过的《赋闲调》。

“云楼??”傅潋潋惊讶地轻呼出声。

听到她的声音,傅云楼放下了手中的竹笛,抬起眼眸淡淡地望着她,眼睛深处有一些傅潋潋看不懂的情绪在流转。

以傅潋潋对他的了解,傅云楼绝对不是一个会因为触景生情,而在大半夜的湖边吹奏的人,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浪漫的情调。

所以她紧张地上前握住了傅云楼冰凉的手臂,“你怎么了?”

傅云楼回握住她的手,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犹豫和挣扎。

傅潋潋不确定地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问道,“简拂衣,关于他,你知道多少?”

正直六月,湖畔的夜风还是带着凉意,傅潋潋在这风中感到浑身一激灵,觉得傅云楼话中有话。

“师祖?”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他和师父一样,是一个为了闻心楼而自断前程的了不起的人……”

可是关于他具体怎么了不起,生平又有多少光荣事迹,傅潋潋还真的一丁点都未曾了解过,“简师祖离我太过遥远了……师父每每提起他,都是一副伤心的神色,我也不方便多问。”

说到这儿,她为自己帮不上傅云楼的忙而显得有些沮丧,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了一片扇形的阴影。

傅云楼说道:“无事,你不必自责。”

“你认识简师祖?还是认识这曲《赋闲调》?”傅潋潋问道。

《赋闲调》的曲谱并不简单,仅仅听过一遍就能够原封不动地吹奏出来,也似乎并不是简单靠天赋就能够办到的。

“之前未曾听说。”傅云楼收起了笛子,神色寂寥。

“今日偶然听到,莫名觉得十分熟悉。”

就仿佛该是刻在他骨血中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