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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儿,你知道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福凝左手趴在桌面,筷子夹起虾肉,放进嘴巴里嚼啊嚼,真好吃。

香桃忙着给她剥虾壳,听了她的话,头也不抬。

“我当然知道,这话就算是三岁小孩,也会知道。”

“然后呢?”福凝不明不白又问了一句。

“什么然后?”

香桃停下剥虾的动作,看向公主,面露不解,她想了想,恍然大悟道。

“公主,你想成婚了是吗?”

所以故意用这句谚语,羞涩暗示。

福凝,“……”

她没想到香桃那么不开窍,于是不打算绕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

“香桃,我是说你啊,你对于自己的未来与婚事,难道就没有什么看法?”

香桃动作一滞,有些茫然。

“香桃……跟着公主就好,公主去哪,香桃就去哪儿,一直跟着。”

她茫然片刻,骤慌,“公主,你不会不想要我了吧?!”

眼看香桃举着两个油亮亮的爪子作投降状,就要扑通跪下,福凝赶忙制止并且说。

“你是我的一品宫女姐姐,当然跟着我!我问的是,香桃,你想结婚生子吗?”

她被照顾得太好了,有的时候,缺个心眼。

也是白可主动提及成婚,她又以年纪太小为由推拒,夜深人静想了想,发现身边好多比他们大的宫女,适婚年纪,还是孑然一身。

这是她的疏忽。

作为主子,应该思虑身边人的婚配嫁娶,但她情爱残缺,故而很难推己及人,才导致身边“剩女”有点多。

其中单论年龄,最剩的是香桃。

香桃百事以公主为先,很少考虑自己,现乍然一问,倒觉得有点心酸。

“谁会想娶我呀,而且,若嫁非良人,岂不是自寻苦恼。”

福凝见不得身边人妄自菲薄受委屈,拍桌而起。

“我的香桃那么优秀,谁会不想娶!”

香桃莞尔,“也就公主你,会认为我们这些人很优秀。”

父皇母妃给她挑选的伺候宫人都是顶好的,就像香桃,出身不高,但自身修为造诣,能抵半个大家闺秀,有的方面,连福凝都只有望洋兴叹的份儿。

福凝坐下,重新拿起筷子,“我不会让香桃你孤零零的一个人,总之呢,我现在已经有人选,婚事,包在我身上。”

到底是女儿家,香桃略显羞涩问,“公主,人选是谁?”

福凝勾勾手指头,等她靠近,悄声道。

“秘,密。

……

香桃是贴身宫女,想瞒着她,不让她知道的唯一方法,只能是支走她。

时间紧迫,福凝坐在书房里,捡最关键的问。

“王守将,你喜不喜欢香桃?”

王守将本来威武严肃站在下首,等候主子吩咐,却听到这么一句,立即像被踩中了尾巴,跳脚起来。

“香桃那么凶悍,末将怎么可能喜欢她!公主真会开玩笑!”

他的回答又快又急,完全没有一丝思量和犹豫。

福凝却有些困惑了,喃喃,“我以为你喜欢香桃。”

“她天天和我吵架,末将怎么会喜欢她。”

“可就算你们是在吵架,感觉,也很欢快。”

没有剑拔弩张的你死我活,只是恼羞成怒的欢喜斗嘴,因此福凝一直觉得,他俩很般配。

王守将皱起粗犷的眉头,没有反驳,脑子乱嗡嗡,看起来很为难。

强扭的瓜不甜。

福凝以为他们是欢喜冤家,现在看来,是她的错觉,就只是冤家。

既然王守将没有此意,那她也不会强求。

“王守将,你不用为难,既然你对香桃无意,我不会强迫你娶香桃,我自会找一个心甘情愿、懂得香桃的好、愿意珍惜香桃的良人来娶她。”

王守将胸腔莫名烦躁,“公主,你想把那个女人,给许配出去?”

福凝点点头,“对呀,香桃也该成家了,哎,王守将,你身边儿郎多,你有没有认识可靠的人,说与我,我亲自把关。”

王守将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一脑抽,说道,“那个女人那么凶,别的男人也不会想娶她!”

……

福凝不快,眉头蹙起。

“王守将,香桃是我最信任的宫女,我不允许任何人这般说她,包括你。”话音难得严厉。

王守将这才惊觉自己的失言,赶紧请罪。

“末将失言,请公主恕罪!”

福凝缓了缓,吐出一口郁气。

“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王守将,是我考虑欠妥,你和香桃有缘无分,此事我不会再提,你下去吧。”

王守将讪然窘迫,拱拱手,退了下来。

他走得急,好像在逃避什么,故而没有看到,门口的柱子后,站有一人,正是被福凝支走,去取东西的香桃。

香桃拿着东西站在那儿,垂着头,无声黯然许久。

鹤雀楼。

隐蔽的厢房,帘纱遮住窗户,暗处还有众多护卫,没有人能够靠近,也没有人能够看到里面是谁。

屏风后影影绰绰,大致看出是两名年轻男子在下棋。

一男子落子,“如何?”

另一男子回,“就绪。”

黑子落,棋盘瞬息万变。

“最美的盛景,即将来临。”

……

雪肤少年快步走来,手中拿着个布裹,神色间显得高兴。

“将军,早呀!”

王守将大刀阔马守在门口,像个黑门神,瞥他一眼,哼了一声。

白可笑道,“还生气呢,之前戏耍你是我不对,大人有大量,莫再计较。”

王守将瞅他,嘀咕一句,“外白内黑,一肚子坏水。”

“将军你说什么……”

白可正要问,就看到路的另一边,香桃引了个人过来。

白可微笑看她过来,“香桃姐姐,早呀!”

香桃来到面前,“白可,你来了。”

“公主呢?这位是谁?”白可看向香桃身边的男人,面容老实,年纪不大,青墨色宫装。

“这是宫中花匠,来修整花圃。公主应该还未起身,昨儿个吃多了不消食,睡得比较晚。”

白可无所谓笑了笑,“那我进去等。”

香桃与白可说话,半个眼光都没给王守将,说着,还要与白可一起走进去。

王守将冷着脸,终于按耐不住,“喂?”

他是冲香桃的背影喂。

香桃顿了一下,转身,言笑浅浅。

“将军,有何事?”

她笑得温和有礼,像宫里每一个恪守规矩与距离的笑面宫人,很正常,但在王守将眼里,非常不正常,他从未见她,对他这般和蔼笑过。

“你……”

香桃微笑着颔首,微笑着说。

“将军,往日是香桃失了礼数,惊扰了将军,香桃深感抱歉,你我各司其职,本该和平共处,今后,香桃必当恪守礼数,谨守本分。”

说完,拂拂身,走了进去。

白可站在门口看到,王守将手微抬起,目光追随香桃的背影,感觉……有点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