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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朗第一次遇见季萦是一场意外,那天他和朋友一起吃完饭回家的时候,刚进小区就听见有人喊:

“翔子!别跑了!”

他以为是有人在叫自己,便从手机里抬起了头。

祁朗的原名叫做钱宇翔,朋友们都叫他翔子,他自己觉得这名字太大众,便取了个艺名叫祁朗。

到底也是做不出来和两个队友一样,取个不知所云的名字。

张三儿那人纯是为了逗闷子瞎取了个名儿,本名是张世明。

而不笑宁原名是单宁,因为整天板着个脸没个笑模样所以叫了不笑宁,被粉丝喊着喊着就成了不笑您。

张三儿的名字实在没什么发挥空间,不过叫起来也不太好听,一般都喊他三儿。

自己的外号是最莫名其妙的,演唱会现场会有人在下面喊朗朗,别人郎朗那是弹钢琴的,跟自己这个打鼓的有什么关系?

祁朗抬头之后就发现其实别人根本叫的不是自己,那是一个女孩儿被一条大狗带着往前跑,她死死拖着绳子,跑到自己跟前的时候眼看就要摔倒了,祁朗下意识就拦了一下。

他一把抓住狗绳,被带得一个趔趄,季萦就撞在了他的身上,一股子玫瑰香味就被抱了满怀。

女孩儿一只手攀在自己肩头,另一只手捂着鼻子呼痛,眼角湿湿的,像是撞得狠了,祁朗待她站稳了才放开了她的腰,有些不自然地问:

“您没事儿吧?”

季萦退了半步,要哭不哭的样子,离得这么近都看不到她脸上有丝毫瑕疵,糯米纸一般的皮肤被夕阳照得半透明,睫毛像鸦羽,被泪水沾湿了,有些梨花带雨的味道。

她把手拿了下来,嘴里含糊道,“好痛。”

祁朗先是被她的样子惊艳了一下,回过神来却又被她的唇瓣吸引住了目光。

女孩儿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拿出来的时候能看见是水红色的西瓜味,与口红的绛色相得益彰,嘴唇还被磕破了皮,渗出一点血丝。

祁朗盯着她的嘴唇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才尴尬的错开了眼神,“您流血了。”

季萦好像是还不信,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气,“嘶——”

她眉头轻轻皱起,从祁朗手上把狗绳牵了过来,冰凉柔软的手指与他相交触碰。

他猛得一惊,慌忙间还没松开手,季萦的手就已经拿走了,把这会儿乖巧起来的那只哈士奇牵到了自己面前,半蹲下去看着它的眼睛,嘴里骂着:

“都怪你,翔子,你今晚别想吃饭了。”

略带一些广冬地区的口音,好像还不解恨,气鼓鼓的拍了一把它的脑袋,祁朗不好说自己也叫翔子,尴尬的耸了耸肩,说:

“下回别这么拼命拽了。”

“可是,要是我不牵住,吓到谁就不好了。”季萦抬起头看他,夕阳的余晖就落在她面上,在她眼睛里淬上了星星。

祁朗心头一悸,立马就想避开,转开了头,“那什么……您下回小心点儿就行,我就先走了。”

“可是你的衣服……”季萦指了指他左肩,他低下头看过去,肩头上蹭上了一块口红印子,在白色的布料上极为显眼。

祁朗皱起了眉,弄上什么都行,可这口红自己回家要怎么解释?然后就听见她说话了:

“不好意思呀,你去我家洗一下吧,不然你女朋友看见了肯定会吵架的。”

他懒得解释自己已经结婚了的事,现在满脑子只想着那块口红的事,自己好好解释苏雨肯定不会死揪着不放,可这种往老婆心里填刺儿的事儿最好是不要发生。

最终,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迟疑着点头答应了。

祁朗跟着她走到了熟悉的单元楼,然后又看见她按下了16楼的按键,心里觉得有些太过巧合却没有搭话。

出于已婚男人的自觉,他觉得应该离这种漂亮姑娘远一点。

两人一狗一路沉默着到了季萦的家里,她十分热情的招呼祁朗坐下,又打开电视拿出零食饮料给他,让他休息一会儿,自己好去洗衣服。

“我自己来就行。”祁朗觉得有些不妥,把外面穿的短袖衬衫脱了下来拿在手上,就剩下一件内搭的白T。

“还是我来吧。”季萦又伸手想要把衣服拿过来。

两人一人拽着一边,都不放手僵持不下,最后季萦伸出另一只手开始一根根的把他的手指头掰开。

祁朗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自己的手指被她握在了手心,像被烫到了一样,坚持不到她掰第二根就慌忙松了手,任由她从自己指缝间把衣服抢走了。

季萦拿过衣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我家不太方便,你还是坐在这儿看电视吧,何况这衣服是我弄脏的。”

祁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一个女孩儿的家里,他让季萦帮自己洗衣服不妥,可自己要去到别人家里的洗衣房可能更不方便了,谁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

“好……好的。”祁朗有些结巴,还是不自在的红了脸。

他是非常不习惯与女人单独相处的,自己女粉丝是不少,可从来都是礼貌保持距离,绝不近距离接触,更何况,这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

季萦走之后,偌大的客厅只留下他一人,那只叫翔子的哈士奇摇头摆尾的冲自己的尾巴发着脾气,祁朗叫了几声,它根本不搭理,看起来傻极了,无奈他又只能干点儿别的。

电视里不知道是在播放哪部枪战片,有些吵闹,坐在陌生姑娘家的祁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电视也看不进去。

他环视一周,顺着香气把目光停留在花瓶里那一大束玫瑰上,转而又想起季萦扑进自己怀里时候的味道,略有些窘迫的把眼睛转开了。

却刚好把视线落在了茶几上,上面摆着几本足球杂志,祁朗松了口气,总算找到了打发时间的方法。

没多久,季萦就拿着洗好的衬衫走了出来,可能是为了方便洗衣服,这会儿她的头发全都松松的束在了脑后,垂下来的一缕碎发不知怎么沾湿了,贴在她脖颈处的皮肤上,蜿蜒进了领口。

祁朗眼睛小眼神可不差,莫名其妙就注意到了那缕头发,许是她皮肤太白衬得那缕黑发特别显眼,他被吸引得移不开目光。

季萦把衣服递给他,“烘干机要等太久了,我只把那一小块儿搓干净用吹风机吹干了。”

祁朗这才回过神来,忙接过来穿好,天已经黑了,他想到楼下的妻子连忙告辞:

“谢谢,这样就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季萦把人送到门口,翔子以为又要出门,贴着她的脚边来回打转,她伸手拍了拍狗脑袋没有搭理,向他告别,“再见啦。”

“再见。”祁朗冲她礼貌的笑了笑,直接往电梯口走去。

门被关上,季萦蹲下来抱住那只哈士奇,狡黠地笑,说:

“小米,祁朗剪了头发也很帅对不对?”

难怪怎么叫都不答应,它的名字根本就不叫翔子,当然也不会做出任何回应,但季萦却极其开心的又亲了它一口,“今天真乖,奖励你吃个罐头好不好?”

小米听见有罐头吃,尾巴摇得格外欢畅,季萦站起来把罐头拿出来启开,倒进了狗食盆里看它大口的吃着。

她用勺子敲了敲空罐头,自言自语的说:

“男人呀,要心里没鬼穿着那衣服回去也行的,这下,我们之间就有了一个小秘密了。”

楼下,苏雨问刚刚到家的丈夫:

“今天怎么这么晚?”

祁朗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衬衫,撒谎道,“路上有点儿堵。”

北荆的路况确实糟糕,不堵车才奇怪,苏雨也没有多想,随口说:

“那你快去洗澡吧。”

祁朗“噢”了一声,换上睡衣转身去了浴室,苏雨看着脚凳上的脏衣服叹口气,这人真是,老乱扔衣服也说不听,认命的开始为他收拾。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好像总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玫瑰香味。

祁朗第一次遇见季萦是一场意外,是一场她一手安排好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