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恨、喜欢或者是厌烦，只要有了情绪，统统都是在意，只有遗忘才是真正的替代。
季萦没有半分要对他们的感情从中作梗的想法，制造争端很简单，可那只会让苏雨在祁朗心里留下抹除不了的印象，毫无意义。
时间在渐渐流逝着，其实这并不是很大面积的纹身，只是因为线条复杂，卓叔又格外仔细才拖得比平时要久，算下来也不过三个小时。
纹身师将那最后一点空隙用蘸满了颜料的机器填补上，收了手，“好了。”
那图案终于盛放在了季萦的手臂上，诡异的荆棘隐藏在暗红的花背后，竟是让人注意不起来了，眼里只会剩下几朵妖娆的玫瑰。
她长舒了一口气，接过祁朗递过来的纸擦尽最后一滴泪，“谢谢卓叔，我把钱转给你。”
这是规矩，先开始只付了定金，纹好之后才结下余款。
“带她去吃点儿东西恢复一下吧，不能吃辛辣刺激的、不能喝酒、不能吃海鲜，三个小时之内不能沾水……”
卓叔一边给她的手臂缠上保鲜膜避免组织液风干过快，一边给祁朗吩咐着注意事项，絮絮叨叨的。
这大概是到今天为止，他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纹身中途，二人与他也并没有什么交流。
祁朗点头，一一把他的话认真记了下来，半点都不马虎。
但季萦这时，已经收拾好了包准备走了，脸上全是倦意。
“卓叔，那我就先走了。”
纹身的确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事，她眼中是掩不住的疲乏，道别之后率先走出去，身后祁朗连忙跟上了。
“阿翔，能直接送我回家吗？”电梯里，季萦眉间略微蹙起。
纹完之后并不是立刻没有了感觉，那种隐约的疼痛还是跳动在皮肤之下，是一种使人感到厌烦的痛感，持续着，却又不太剧烈，一直不停歇的鼓动。
祁朗还记得卓叔的话，微微摇头，“你得先吃点儿东西。”
“你没必要这么关心我。”季萦看向他，目色中有些凉，“我跟你没什么关系，太多就超过了。”
她态度变得太快，祁朗一时之间有些无所适从，尴尬的愣了一秒，然后说：
“你不要多想，作为朋友我也会这样。”
可其实他心知肚明，自己没有女性朋友。
季萦没有接话，两人瞬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当中，偏偏这老电梯出奇的慢，把狭小空间内的窘迫放到了无限大。
他想，她说的那句喜欢自己跟自己没关系的话应该是真的，不然不会在他行为超出界限时
就露出现在的态度。
电梯终于抵达一楼，门缓缓打开，祁朗暗自松了口气，逃离出这个逼促的空间。
车停在小区外的露天停车场，两人要步行过去，大门口，他们走往了两个相反的方向。
“季萦。”祁朗喊她，“车停在这边。”
“我知道啊。”季萦回过头对他笑了笑，指向路对面的一家店，“不是要吃东西吗？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