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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街和西街的恩怨,一匹布这么长。

赵丞丞没当家,就开始了。

差点就成世仇,特别是她出钱修河渠的时候,其实对西街来说河渠开了,船来船往的生意都好不少,但是人家就是不想出钱,就是想要白嫖。

现在南街很有怨言:“水渠的事,我们就当被狗咬了,看病你们不拿出诚意来,想光占便宜,门都没有。”

“你们想要什么诚意。”

“给钱啊,还有什么诚意。”当然是真金白银最可靠了。

西街人咬咬牙,却还不想出:“我们要是被妖邪弄了,你们也捞不到好处。”还是想白嫖的。

可惜南街的光大群众不是善茬:“仙人在这儿,你们要真被妖邪蛊惑没得救了,那就直接灭掉好了,我们南街和北街给你们挖坟烧纸还是愿意的。”

夺笋啊。

赵丞丞默默点赞。

抽空休息的七叶问她:“夫人,你身上的香囊要换一换了,白犀香腐坏了对女子不好。”

“哦,我差点给望了,你带了新香囊来没有。”凡人的鼻子嗅不出所谓的白犀香是什么,不然不喜欢用香的人确实遭罪,赵丞丞接过一个医馆用来给病人定惊的布香囊系在腰带上,刚绑好前面争吵的人就推搡起来。

南街的民团闻讯赶到,手里都抄着家伙,南街的人团结,一致对外把西街团团围住:“不知羞耻的玩意,占我们水渠的便宜,现在还想得寸进尺,告诉你们,不拿钱出来你们就算饿死病死都和我们南街没关系。”

“就是。”

“你们人多欺负人少。”西街的大嚷。

南街的鼻子一横:“就是欺负了怎么,不要脸的玩意。”

四水归一的人坐在旁边的屋檐下休息,都是经常在小镇上走动的弟子,充分明白什么事情该插手,什么事情吃瓜看戏比较好。

更别说原来破浪坐下的弟子也见识过西街的人品。

没有一起上去破口大骂都是门规森严所致。

那副讹你修水水渠给他们用的嘴脸,堪比吃你用你住你还不把你当人的极品亲戚。

“哎,怎么打起来了。”君后是最后来的。

毕竟整条南街的都堵在北街上面,君后站在医馆台阶上,踮脚朝人群里看:“原来是西街啊,那没事了。”她还以为是北街和南街打起来了。

结果是西街和南街。

加入吃瓜队伍的君后,开始和同样吃瓜的掌柜们聊天。

君后来了,赵丞丞打声招呼就去看女儿,因为姜鸢迩的事情,学堂暂时歇课,当然明天还是要上学的,回到院子里的人才推开门,就看到俩孩子推搡后滚到地上。

“赵宝珠,衣服脏了。”无奈的赵丞丞走上去把俩泥猴子拎起来,打成一团的小豆丁摄于老母亲的威严,乖乖站好。

赵丞丞把九九给梧桐去弄干净,自己抓着赵宝珠的手进屋:“你们又闹什么。”

“没有啊,九九说要教我摔跤。”赵宝珠小朋友很有体育精神的说:“娘,我们还没分出胜负,你就过来搅局了。”

好吧。

“你们就不能找一块干净的地方摔,还敢怨娘亲打断你。”

“但是地上都是脏的。”赵宝珠逻辑思维还是可以的。

赵丞丞掩上门扉,坐在凳子上望着女儿,小辫子散了,人中上黑了一块,脏得让亲娘都下不去手:“那你和九九自己找水桶刷子洗一片地方出来。”

听到这里宝珠不乐意了,她插着小腰:“九九说以后打架总不能跟对方说,我扫干净地方再和你打,这是傻子才做的。”

“你难道刚才就打算把九九按在泉水里溺死吗。”赵丞丞也火大,孩子长得太快,提前十年叛逆期了。

肯定是琀澧的错,绝对不是她的教育不好。

“而且我们家不是请了大婶洗衣服么。”宝珠理所当然的说。

“我请了大婶洗衣服你就肆无忌惮是不是,赵宝珠,你跟我说,谁教你的,不知道别人辛苦,不知道体谅别人难处。”被女儿我给钱我有理的论调气到。

恼火的老母亲揪着宝珠转了个身,气鼓鼓的就一巴掌呼在她小屁股上:“你怎么不知道心疼人,谁教你的,你到外面去打得衣服都破了你自己洗自己缝我一句话都不吭,你现在的衣服都是大姐大婶给你洗的,真不知道别人辛苦啊。”

“找打是不是!”

宝珠咬着牙,被打了几下,眼泪流下来了,也不吭气,赵丞丞气得是肺管子疼,她停下手把女儿支楞好:“说,谁告诉你可以这样的。”

“你爹还是九九!”

说话间,琀澧就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他来赵丞丞火气更大:“琀澧,我不在这段时间你都怎么教女儿的,她今天跟我说,家里请了洗衣服的大婶,所以她怎么弄脏衣裳都可以!”

“都是要洗的,干净点和脏点有什么不一样?”琀澧下意识就回答了。

结果惹得坐在凳子上的女人蹭一下站起来,怒目而视:“一样是吧,你觉得一样,好得很,奶娘,把搓衣板和木盆拿过来,你家姑爷要给宝珠洗衣服!”

一盏茶后,琀澧坐在小板凳上,宝珠站在一旁,大婶没来得及洗的衣服都放在盆里:“先倒水,把衣服浸湿了。”

拎着小藤鞭站在身后的女人和以前一样独断专行,旁的人都不敢劝的,傀儡真的能如此相似么,把皂荚粉撒进水盆里的,因为撒的不均匀被不满意的某人用小鞭子敲了敲肩膀提醒:“我的大神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撒得均匀点会不会。”

“我没洗过衣裳。”

“我这不是教你洗了,子不教父之过。”

琀澧仿佛又回到了宝珠每次闯祸时的心境,脱口而出道:“你当娘的也有过错吧。”

背后的人哼了几声,强词夺理道:“我不是在改正错误了吗,过去是我太温柔了,就不该体贴你,全家的衣服都让你洗才对。”

顶着大太阳,琀澧就坐在院子里搓衣服,搓了第一轮下来,后腰马上发酸,一旁的大婶好几次都想提醒他些什么,被赵丞丞请到屋檐下去休息了。

琀澧捞起一件薄衫,是他的罩衣,匀了一点皂荚粉,他把衣服用力在搓衣板上一揉,薄如蝉翼的衣服撕拉就开了一个大口子,把坐在屋檐下的大婶急得都跑过来了。

她可惜的说:“姑爷,刚才我就想说,洗衣服的力道不一样,薄的衣裳要用阴力,不能跟杀猪一样啊。”

“婶子,别理他,回去吧。”

“哎呀,东家,宝珠不懂事你骂几句就好了,姑爷哪里干过这些粗活,多好的衣裳。”大婶很朴实的劝赵丞丞,见她不听还拉着奶娘一起,反而被奶娘拉走了。

家里说一不二的主,什么时候听过劝啊。

被带到一旁的大婶搓着粗糙的手:“你看姑爷的腰都要直不起来了,奶娘你不劝劝。”

奶娘为难的笑了:“我想开口,也得东家听啊,她脾气就这样,以前宝珠刚大点的时候,有一次为了吃的推了我一把,给东家看见了,也是拎起来就揍,姑爷想劝,直接就赶出门去。”

“东家有自己的心思。”

“可是,咱们以前给人干活,不也是给了钱就出力气,衣服再脏也得洗的,而且多少东家脾气也不好,指使人说难听都是正常的嘛。”大婶很喜欢来这边干活,因为东家都是客客气气的,除非你不好好干才会被骂。

奶娘也不懂,反正她从来家里干活开始,东家对他们下人的态度都很很善,也不是好欺负,东家什么时候好欺负过,就是你做好了事情她就很和善,也不颐指气使的。

比其他地方好太多。

说罚姑爷和宝珠是真的下手,没有含糊的。

更多时候看得他们也觉得心疼。

毕竟他们是外人是不。

“哎,咱们过去帮忙,姑爷怕直起腰有点难。”看到过了第三次水,奶娘拉着人赶紧回去,两人推了推东家:“可以啦,可以啦,东家你扶姑爷回去休息吧,衣服我们俩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