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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还买到了书,要不再去买点吃的,不,今晚在去吃吧,偷偷去。

这天,趁师兄把他赶出院子去看书,小师弟欢喜的把阮氏侠女传藏在花盆里,拿着剩下的钱跑向东街,他又幻化出今天中年男人的脸。

东街还是和昨日一样热闹。

冲着烤茄子去的小师弟,一下就要了三个茄子吃。

等他吃了炒米粉后,发现自己口袋里没有钱了。

只能舔了舔嘴巴,不舍的离开。

夜里往东街走的路上很安静,偶尔有几个百姓回家的,周遭的静谧意味着冷清,他还是喜欢南街的热闹。

这边冷冷清清的,很快街道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孤单的脚步声哒哒哒的响在耳边。

忽地,另一串脚步声引起了小师弟的注意力。

很轻柔,是女子的脚步声。

很缓慢,不疾不徐的模样。

小师弟无聊,于是好奇的等在路上,装作走累了歇息一阵。

不一会儿,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街上,他又看到了早上的那个人,一个人单独走在大街上。

穿着布衣钗裙。

看到他坐在路边,女子看了小师弟一眼,小师弟别开眼睛不搭理人,想起绣房里发生的事,这个女子两面三刀的。

哼。

小师弟兀自生气,女子也没主动说话,余光中她的身影消失在大街上,他叹气口,心想漂亮的姑娘脾气都古古怪怪的吗。

“啊!救命!”倏地,一声娇呼在冷清的街上炸开。

青年脚尖一点飞奔过去,闪电一般掠过街面出现在小巷里,巷子里一个男人的影子在小师弟眼前闪过,姑娘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不知不觉已经显出来真容:“姑娘你怎么样。”

瘫软在地上的姑娘不接话,只是默然摇着头,小师弟变出一件斗篷盖在她瑟瑟发抖的肩膀上,姑娘揪着系带,突然抬起眼和小师弟的眼睛对上,男人呼吸不自觉就粗重起来。

“公子,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回家去吧。”小师弟经过绣房的事情,还有点避嫌,吃一堑长一智的。

女子扶着墙从地上站起来,她似乎吓得不轻,撑不住似的又往下滑,小师弟看不得姑娘可怜,赶紧伸手扶住人,姑娘软弱无骨,骤然装了青年一个满怀。

……

大师兄发现,这几日小师弟有点不对劲。

每天都急着等天黑。

天黑了就偷偷跑出去玩耍。

回来的时候还不停傻笑。

跟丢了魂一样。

“小师弟怎么了,不会是中邪了吧。”一个师兄问。

另一个师兄则笑他们见识少:“他不是中邪,是认识女人了,你没闻到他身上的脂粉味道,估计被那个小姑娘勾了心魂。”

“我们要不要跟踪他,私动凡心要被师傅知道,可不得了的。”

“跟什么,那个男子没有经历过这些,等我们回倾圭门,他转头就忘了,一时兴起罢了。”

在客房里的师兄们对自以为满得过大家的小师弟视若无睹,只是恒龚看不顺眼小师弟被人护着,偷偷跟上了小师弟。

他一路从东街往北街走,北街最多客栈了。

小师弟走进了一家小客栈,门口上挂着来春二字。

他捻决隐身,自己修为远胜小师弟许多,他不可能察觉。

恒龚跟着师弟进了客栈,他没想到撞破人家野鸳鸯私会,真不要脸,师门教诲都丢粪坑去了。

等屋里的人云雨初歇,恒龚煎熬到了极点。

他瞪着赤红的眼,对小师弟的恨意有多了一层。

简陋的木板床上,男人把女人扶了起来,嫌不够似的又缠绵了一会儿,女子不胜烦扰的伸手推开男人的脸,露出了一张绝色容貌。

是她!

果然是狐狸精,表面三贞九烈背地里还不是跑到客栈来和男人无媒苟合。

平白被人打了罚了的恒龚,气不打一处来。

他等小师弟离去。

再闯入屋子里,结果客房里空空如也。

逃走了。

看来不是第一次红杏出墙。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恒龚闪身出现在了一筒家门外,这时,狐狸精正站在门外倒水,看着清纯如雪,刚才可是和小师弟难分难舍呢。

怕不是喜欢小师弟那样年轻的吧。

果然狐狸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心中不屑的恒龚观左右无人,上去就想抱住狐狸精。

“你干什么!”敏锐的梧桐发现一个人影靠近,马上就退回门槛里,来人站在灯笼下,戏谑轻佻的表情挂在脸上,他摸了摸嘴角。

“装什么,你刚才和我小师弟在一起的时候,可是浪得很。”男人调戏道。

根本不懂他说什么的梧桐,直接往屋子里喊人:“东家,东家,那个登徒子又来了!”

她嗓门奇大,刚喊完,门槛就迎来了一阵风,姑爷面色阴沉的看着恒龚:“是我罚你罚得不够,竟然还跑到这里来调戏姑娘!”

“什么事!”东家缓缓走出来,梧桐马上躲到她身后去。

“东家,就是他,刚才冲过来要抱我。”梧桐知道在小镇上,只要东家在,天塌下来都人顶着,她冲登徒子做了一个鬼脸。

哼,坏人。

一筒今天要去收租,所以家里就剩下梧桐一个人,当丈夫的不放心,拜托赵丞丞晚上过来接妻子回小院去住。

梧桐坚持要把衣服洗了才走,赵丞丞就和琀澧在屋里嗑瓜子休息。

没想到,恒龚来了。

还是死性不改。

“琀澧,能不能一次性解决,他根本没有吸取教训。”打一顿不听话,那就不需要再教育了,浪费资源。

在赵丞丞眼里已经无药可救的恒龚,当粪肥料都不行:“天雷什么的,挑个地方劈几下。”

“如此也好,他确实无药可救。”琀澧和她夫妻一心。

恒龚听到天雷,登时就如遭雷劈的白了脸面,扑通跪在地上求饶:“神尊,夫人,你们不能被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骗了,就在一盏茶之前,她就在来春客栈和我小师弟无媒苟合。”

男人一席话要是放别处,对任何人都是晴天霹雳。

只是放在赵丞丞这里,有待商榷:“一盏茶之前,我正在让梧桐帮我补衣服,她怎么会去来春客栈,又怎么能和你师弟在一起。”

“一盏茶之前不是,那天黑之后呢。”

“天黑之前,梧桐就在铁匠家,天君可以作证,离开铁匠家我就让人上车回到这里,在琀澧面前,在我面前,你以为一只狐狸能搞什么花样。”赵丞丞想不通恒龚是栽赃陷害,还是真有其事。

琀澧似笑非笑的盯着恒龚:“她一直就在我眼皮底下,你说谎成性,还给别人身上泼脏水!”

“不是,不信我们现在就去找小师弟对峙。”恒龚亲眼所见,不可能有假。

可神尊也没必要包庇水性杨花的狐狸。

左思右想的恒龚,只能带着三个人去偏院,师弟还在院子里傻笑,他一把揪着人过来,其他人都被恒龚闹出来的动静搅醒了,纷纷出来。

院子里黑漆漆的,神尊捻决点了一盏灵灯,院子里便如白昼。

“小师弟,你老实交代,你刚才是不是和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一起。”恒龚抬手指着躲在赵丞丞身边的梧桐。

梧桐一进到院子就开始嗅,她皱着眉头,根本看小师弟一眼,小师弟期期艾艾的站着,低头不说话,仿佛他们两个真的不认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