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星岚只是微微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讲。
既然她不说话，顾琉也懒得跟她说什么，直接开门进去叫陈栗淼：“走了，回家了，下午有人来过没有？”
陈栗淼下课时早就收拾好了东西，等着顾琉回来关门。
“没有，就你男人来过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陈栗淼拎着书包走出来，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兆星岚，也没对她说什么。
显然她早就已经发现兆星岚的存在了，说不定也跟她说过两句话，但同样没有得到回复。
既然如此顾琉也就不管了，她爱在那儿站着就站着吧，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关了电锁了门，门口的灯暗了下去，只剩下天空中尚未完全褪去的微弱阳光照着这条路。
兆星岚依然站在哪里，低着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之后，才叫住了已经走远了一些地顾琉：“等一下。”
顾琉回头，示意她继续说。
兆星岚咬咬唇，才下定了决心：“那件衣服，我还可以定么？”
顾琉说可以，兆星岚像是如释重负了一样！“那……我明天来付定金，我今天没有带够钱。”
“好。”
顾琉不知道兆星岚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看起来跟顾轻轻也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还不如下午那个同伙胆子大呢。
她没有剧本，无从得知兆星岚的一生，甚至原作中这个角色就没有出现过。
她不过只是活在这个小世界中无数普普通通的路人甲之一罢了。
“哇你还给她做衣服？”陈栗淼听见顾琉答应了，不能说是错愕，简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她下午在哪儿都呆了好半天了，从顾先生走了她就来了，然后我去找她，她也不说话。”
“我还说呢，你在这儿影响我们做生意，要么进去要么就走远点到别的地方去等，她也不理我，跟个傻子似的。”
“说什么呢？”顾琉听见陈栗淼的用词，瞪了她一眼。
小丫头立马噤声，用手捂住嘴，冲着顾琉“嘿嘿”的乐，“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你知道就好嘛。所以你为什么要给她做衣服啊？她来放火诶！”
“有人找我做，我就做，这有什么好疑问的？”
陈栗淼看向顾琉的眼神，已经快把疑问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但看着顾琉一脸不觉得怎么样的样子，陈栗淼放弃了。
也挺帅的。
“不过你今天真的好帅啊！就是一个人制服他们两个的人的时候！你怎么做到的！他们两个也不是很瘦弱吧，我记得你以前体力没这么好啊？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成这样了啊？”
陈栗淼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像是很快就把之前的事情给忘了。
顾琉轻笑一声！“那当然发现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啊。”
“姐那你教我吧！我也想学！”
“学什么，上你的学去。”顾琉推了一把陈栗淼的脑壳，两个人嬉笑打闹着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陈栗淼起得早，要去学校。
顾琉起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她收拾了一下自己之后，倒是没有去工作室，而是去了医院先去打算看看顾邺成怎么样了。
宋医生今天不值班，穿了私服在病房里陪着，看见她来了跟她说了两句。
顾邺成现在不头疼，也没什么别的毛病，看起来状态很好，正在工作。
宋医生带着顾琉走出去，没有打扰到顾邺成工作，“他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没什么问题的时候跟常人无异，就是偶尔会突然头疼一下。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大概疼过两次，但这两次时间都不是很长。”
顾琉点点头，这也是她能预料到的事情。
跟宋医生又稍微说了两句之后，顾琉也就得回工作室了，宋医生表示今天不值班他也会在这儿看着的，让顾琉不用担心。
“谢谢你，宋医生。”
“没什么好谢的，等你俩要是真的成了的时候，记得免了我的份子钱，我还喝喜酒的。”
顾琉低着头抿着嘴笑，不拒绝也不答应，“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算了，那个顾邺成他就是个周扒皮，别看他有钱他抠得很呢，才不会给我免单。”
宋医生随口一句玩笑，两个人就此别过。
顾琉下楼的路上脑子里过着设计稿，也不知道那个学生什么时候来交定金。
她拿出手机问了一下学生，那边消息回得很慢，过了有五分钟之后才给她发了一条语音，那边吵吵闹闹的，顾琉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听清在说什么：“我今天可能不方便直接过去，我在微信里直接转给你可以吗？我有个临时的演出正在排练。”
其实打钱这种事情都好说，但是她给出去的设计是要签署正式的使用合同的，其中包含了稿件的所属权和适用范围等一系列的事情。
兆星岚的那件衣服因为并没有开很高的价格，所以给兆星岚的使用权也不高，合同上的内容也比较麻烦。
顾琉想了想，反正她今天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做，就打算去一趟她们学校，把合同给她签。
合约都是现成拟好的，只要找个地方打印出来就可以。
跟兆星岚约好了地方，顾琉就去了那个学校。
到了学校顾琉发现兆星岚确实不是在找借口，他们整个院系都在忙，似乎是什么突发的任务。
兆星岚从人群里窜出来，找到顾琉，她的额头上还挂着汗水，看起来还挺辛苦的。
有旁人看到她跟顾琉签合约，还有讥讽了两句，“哎呦，这榜上人家富婆的就是不一样，舞服都能请这么贵的设计师了。”
“谁说不是呢，然后去请富婆的对家，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家的狗啊。”
顾琉转头看向那个几个姑娘，乐了，“谁家的狗不知道，总之不是没有人要的流浪狗。”
那姐人讨了个没趣儿，一脸没意思地走了，平白无故地挨了一身的骂，更是不爽，路过顾琉的时候还用肩膀撞了一下她。
但顾琉有底子，没什么反应，倒是那几个撞得自己生疼。
“谢谢你。”兆星岚轻声说，她还是那样声音微弱的样子。
“你真以为我在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