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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夏苏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叫自己做什么,有些惊疑不定,不知道要不要回他的话。

在夏苏叶踌躇之际,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又开口了:“这位,这位夫人,你是……”

夏苏叶:“182号。”

“啊?哦呵呵呵。”

老人呵呵一笑,捋着下巴上的胡子,眉眼弯弯的看着夏苏叶:“182号,好,好,哈哈哈,你这曲子很好,很好啊。”

这时,有另一道声音响起:“夫人这曲子,曲调磅礴,繁复多变,唱词大气。”

“听夫人这曲子,如能看见一副繁荣鼎盛的盛世之像。那盛世中百家争鸣,欣欣向荣,令人神摇魂荡,心向往之啊!”

夏苏叶转头望过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的话音未落,又有一道声音响起,声音清朗,是个年轻小伙。

“许老说的是,听曲见画,我听夫人这曲子,就像在看一幅幅徐徐铺开的画卷。”

“这些画卷通古涵今,有远古战争,有盛世繁华。”

“有瑰丽江山,有治国权谋,有百家争鸣,有醇酒香茗,一幅幅,一篇篇,让人目不暇接,让人心湖澎湃,让人热血沸腾……”

呃……

听着一个接一个的夸赞,夏苏叶多少有些脸红,这夸的是不是有点狠了。

夏苏叶正想说一些譬如:各位过誉了,各位喜欢就好之类之类的客套话时。

一道与这些夸赞声截然不同的清脆女声在西南方向响起:“诸位大人说的是曲调吧?”

“这曲子的曲调的确不错,但,诸位大人难道没有发现,这曲子的唱词有问题?”

场中众人纷纷侧头,望向说话的女子。

夏苏叶也望了过去,发现说她唱词有问题的是一名身穿浅紫色衣裙的女子。

女子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有些婴儿肥,是那种可爱型的妹子。

可爱型的妹子见大家都转头看她,也不慌,依然稳稳的坐着。

之前说话的年轻男子看到说话的女子是谁后,轻轻挑眉:“哦?不知道若桐姑娘觉得这曲子的唱词有什么问题?”

被年轻男子唤作若桐的小姑娘下巴微昂:“她第一句唱词就是错的,”

“什么‘寥寥几行,记五千年长’,大武立国不过八百余年,哪来的五千年。”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年轻男子微微一愣后,抬起袖子挡住嘴,发出了一阵无情的嘲笑。

不止是年轻男子,场中许多人都哄笑出声。

面对那么多人的嘲笑,女子十分羞恼:“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一名白衣书生快步走到女子的身边:“肖小姐,快别说了,这曲子唱的不是大武的历史。”

肖若桐一脸不解,一脸不愤:“山琊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曲子不是唱大武,那唱的是什么?”

“哎呀,是……”

被女孩唤作山琊哥哥的书生一脸无奈,坐到女孩的身边,低声对女孩说着些什么。

女孩听着白衣书生的话,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再未开口。

众人见肖若桐那边没什么热闹可看,纷纷收回目光。

就在众人将目光从肖若桐身上收回时,又有一道女子的声音响起:“肖妹妹说的没错。”

“这曲子的唱词的确有问题,这曲子的唱词,有忤逆不尊,谋逆不轨的嫌疑。”

忤逆不尊,谋逆不轨?

这从何说起?

众人齐刷刷转头,望向说话之人。

是陶翠翠,吏部尚书的女儿。

看到说话之人后,一开始出声,叫住夏苏叶的那名老者开口,面色微沉,声音洪亮,带着几分威压:“这位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曲子好好的,怎么就忤逆不尊,谋逆不轨了,有些话是不能乱讲的。”

有人附和:“张公说的是,说话之前先用脑子想一想,免得一会又贻笑大方。”

更多的人附和:“就是,就是,……”

听着周遭的一声声质疑,女子委屈的眼眶通红,不过,她还是开口了:“你们可还记得她的‘春秋事,入典章,儒墨提笔写沧桑’后面是什么?”

女子自问自答:“是‘无为治,变法殇,成败换兴亡。谋韬略,问阴阳,谁主封疆?’。”

“什么叫无为治?”

“她这分明是在质疑陛下的治国之道,是觉得陛下治国无为无能!”

“这不是忤逆不尊,谋逆不轨是什么?”

在场众人听到她的话后皆微微一怔,随即他们就暴躁了。

头发花白,被人唤作张公的老人家一拍桌子:“一派胡言!”

于他同时拍桌子的还有好多人,比如大儒张思源,政法大家席怀锐,权谋大家罗奉立等等等等。

一时间宴会大厅之内响起了一连串的啪啪声。

席怀锐:“一派胡言!这讲的分明是商君变法之事,怎么能扯到当今圣上身上来!”

张思源:“怀锐兄说的是,你难道只听到无为治,没听到后面的变法殇,成败换兴亡?”

罗奉立:“我没记错的话,这位是吏部尚书家的大小姐吧,别成天跟你爹爹学刀弄枪。”

“多看看书才是正道,否则的话,连变法说的是什么事都不知道,白白让人看了笑话去。”

听到罗奉立的话,吏部尚书不干了:“喂,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女儿不懂书诗,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人吗?”

罗奉立抬手抚了抚下巴上的胡茬,不疾不徐,不慌不忙:“诶,尚书大人别冤枉我,我刚刚可没这样说。”

“你,哼!”

陶翠翠见无为治这个词起不到作用,反而给自己和爹爹招来了无数白眼和嘲笑,气的不行。

咬着嘴唇搅着手中的帕子沉默了一阵子后,又气呼呼的开口了:“就算前面说的是商君变法,与陛下无关。”

“她后面的谋韬略,问阴阳,谁主封疆也是不臣之言。”

“这又作何解释。”

“谁主封疆,这话语这口气,分明就是有逆反之意。”

罗奉立:“陶尚书啊,不是我说你,你女儿这脾气不太好啊。”

“女孩子有一点娇蛮是好的,那看起来可爱,可太娇蛮的话,就不招人喜欢了……。”

陶尚书气的声音颤抖:“说曲子就说曲子,你说我女儿的脾性做什么,我女儿的脾性哪里不好了。”

陶翠翠听到罗奉立的话,脸上气呼呼的神色反而收敛了不少:“哼,爹爹莫要动气。”

“他们这样,只能证明我说的是对的。”

“他们这是理亏,反驳不了。又不甘心认输,所以才扯这些无关此事的话来说,企图岔开话题。”

国子监的监正大人孙继章:“哈哈,女娃娃,我们不跟你说那几句话的意思。”

“不是你说得对,而是那几句话解释起来太过于庞大,要废不少功夫,这是夜宴,又不是书院学堂,我们没义务在这里给你讲学,”

“你要是实在想听讲,日后可以去国子监找我,到时候,我好好跟你讲,哦,老夫不收你学费哦。”

众人听到监正大人的话后,又发出了一阵哄笑。

陶翠翠身躯颤抖,双眼通红,挂着盈盈泪珠,望了一眼十几米外的君凌越后,忿忿然落座。

陶翠翠落座之后,又有几名娇滴滴的小姑娘站起来挑夏苏叶曲子的刺。

什么韵律太过于刚硬啊,什么用词太过于狂妄啊等等等等。

不过她们和前面的陶翠翠,肖若桐等人一样,一站出来,便遭到了现场大佬和非大佬们的疯狂回怼。

对上这些大佬后,那些站起来挑刺的小姑娘很快便会败下阵来,坐在座位上嘤嘤嘤的抹眼泪。

站在台上的夏苏叶看着台下众人的互怼,一脸蒙圈。

这,怎么就吵起来了呢,自己是不是闯祸了?

不过……

听着那些人将一个个杠精怼的无话可说真的很爽啊!

诶,那位小姑凉,你哭什么啊,怼不过就嘤嘤嘤,哼,鄙视你。

“嗯,头怎么有些晕。”

站在台上看热闹的夏苏叶轻轻晃了晃脑袋,喃喃自语:“嗯,大概是站的太久了,不行,得找个地方坐坐。”

嘴里念叨着,夏苏叶转身,摇摇晃晃的走回到她之前演奏的古筝前坐下。

坐下后的夏苏叶左手支头,右手在面前的琴弦上扒拉了一下。

铮铮琴声响起,吸引住了台下众人的目光。

大佬们将最后一名站出来挑刺的小姑凉怼哭之后,场中再无人敢起身找虐。

此时的宴会大厅十分安静。

舞台上扒拉琴弦玩的夏苏叶察觉到台下众人的灼灼目光,抬头,对着他们灿烂一笑:“哈,干嘛都看我啊?”

“你们快帮我怼杠精啊!怼死他们!嗯?怎么这么安静,是怼赢了吗!”

看到对着台下展颜朗笑的夏苏叶,众人皆是一愣。

此时的夏苏叶脸颊绯红,双目迷离,纤柔的身体时不时左右晃荡一下……

这,这是酒醉了?!

众人一脸蒙圈,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醉成这个样子了?

君凌越看到夏苏叶的面容后,吓了一跳,忙闪身上台,走到夏苏叶的身边:“苏叶,起身,随我下去。”

夏苏叶侧头看着飞到自己身边的君凌越,看了一阵子后,夏苏叶迷离的眼睛一眯,咧了咧牙:“嘻,你来了。”

“我跟你讲,刚刚有人挑我曲子的不是,他们想欺负我!”

夏苏叶说着,抬手一挥,作出一副潇洒豪迈的不羁模样:“不过没关系!”

“他们,他们帮我吵架,吵赢了。”

君凌越:“好好好,吵赢了,那,随我下去吧。”

夏苏叶竖起食指,在君凌越的眼前摇了摇:“不不不,他们帮我吵架,我要给他们唱首歌,感谢他们。”

夏苏叶说着,也不管君凌越什么反应,直接伸手,去弹面前的琴弦。

手指从高音6顺势而下,拨到中音1,拨出一串连贯的音符。

夏苏叶瞪着迷离的眼睛望着台下众人,有些口齿不清的开唱了:“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

君凌越见夏苏叶醉的不轻,伸出双手,想去扶夏苏叶,手伸到一半,他便听到了夏苏叶这几句带着明显醉意的唱词。

君凌越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定定的望着夏苏叶,等着夏苏叶往下唱。

不仅是君凌越,此时,台下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一瞬不瞬的望着夏苏叶,等着夏苏叶将后面的歌曲唱出来。

虽然夏苏叶喝醉了,口齿有些不清,声音太过绵柔,但这些都无法阻挡夏苏叶口中所唱歌曲的震撼效果。

只短短几句,他们便似看到了壮阔浩瀚的无边大海,使他们心神激荡,豪情顿生。

然而,就在所有人,包括君凌越在内都屏气凝神,等着夏苏叶往下唱的时候,夏苏叶却不唱了。

夏苏叶将双手十指捧到面前瞧了瞧,瞧完后,侧头望向君凌越,眉头紧皱,嘴唇微嘟。

“不练了不练了,练琴费手指,呜~~,不练了嘛!”

看着突然对自己撒娇卖萌的夏苏叶,君凌越神情微僵,两息后,君凌越伸手,将夏苏叶拦腰抱起。

台下众人看着抱着夏苏叶一步步往舞台下走的君凌越,全傻了。

钢铁直男,各界大佬:这是什么?我要听歌曲,我不要看这个,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吃瓜群众们:哇!原来越王殿下这么温柔,决定了,我要嫁入越王府……

君凌越的爱慕者和粉丝们:那个女人是谁,那个女人是谁,她凭什么,她凭什么……!

司凡看了看场中神情各异的众人,又看了看抱着夏苏叶往宴会大厅外走的自家王爷,摇了摇头,一脸苦逼的飞身上台。

飞上舞台的司凡对着台下众人拱手致礼,面带微笑:“王妃酒醉,需回府休息,提前离场,望各位海涵。”

“王,王妃!!!”

台下众人听到司凡的话后一片骚动。

工部尚书:“这位大人是说,刚刚唱裳裳华声的夫人,是,是越王妃?”

司凡微笑,点头:“正是,各位慢饮,在下先行告辞。”

司凡说着,对着台下众人深深一礼,然后,飞身下台,迈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