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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子半两,共售三十条,枕面一两,共售十套,被面五两,共售三床...屏风...”

算盘在阿舒手里打的啪啪响,

“共进账七十八两,去了本钱还有五十来两呢,这么会功夫抵得上一天的数了!”

这要是搁从前她哪敢想这个数?

阿舒抬了眼眉开眼笑,

“少爷下回还什么时候来?少爷要是肯天天来,什么也不用做,就往前面一站,这生意就好的跟流水是的。”

可不是,日常里挑绣品的不惯常都是些姑娘家,要是谢临肯来,再透露透露这铺子是他开的,那些姑娘们就是为着叫他高看一眼都得卯足了劲买,

一天就得进账个好几百两,店里卖的好,回头她和姐姐的薪水也就跟着高,这么一来二去的,回头她们姐妹几个的嫁妆都攒下了。

阿秀心里算着开心得很,末了叫谢临白了一眼,顿时嘻嘻笑着吧算盘收了,也不说话了。

想着也是,少爷还得上学呢,哪来的空天天在绣坊里晃,那成什么了?

阮宝听在耳里哼哼了一声,

“你还指望着你家少爷在绣坊呢?你要光让他坐着不说话不动地方还行,不然...呵呵,也就一天。”

阿秀一愣,

“为什么?”

阮宝撇撇嘴,

“就你们少爷那臭脾气,啧啧啧。”

还一天...半天都算是多的,就他这猴一样的脾气,叫人多看上几眼准准翻脸,到时候在店里就闹起来,以后这云裳绣坊招牌都得叫他砸个稀烂。

还等人来呢,以后人见了都要绕道走。

这话可真是...

帅了没有三秒便惨遭拆台,

谢临:...

好吧,他压根也就不想来当什么活招牌。

这绣坊开着能赚就赚,赔钱了也就赔了,赔的掉底大不了关门,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所以对于阮宝这句话么,他耸了耸肩,口气闲闲,

“爷脾气不好?不好就不好吧。”

反正这话也不是头一次听说了,他又转身坐下,二郎腿舒适地翘起来,

“总比缺心眼的强。”

他说这话的时候轻飘飘瞥了阮宝一眼,指向性极强。

阮宝叫他看的心头火气直冒,‘啪’一拍桌子,

“你说谁缺心眼呢?!”

他居然敢说她缺心眼?

行!他行!

她本来还念着他的好,想请他吃个饭啥的,这么一看省了,请他吃饭...她宁愿回宫里养头猪!请猪吃饭!

谢临轻呵了一声,

“你说谁缺心眼?让人忽悠了都不知道,拿个点心忽悠你你就信...”

他当日在半道上捡到了阮宝怀里掉出的半包点心,联想一下也就知道了怎么回事,春花和她背后的人当真该死,居然打着他的名义来害阮宝。

他这边说的口无遮拦,说到一半见阮宝变了神色,自知失言的改了口,

“是...刚才是我不对,你也别想太多,人心隔肚皮,谁也不能知晓旁人是怎么想的,这事是春花的错处,你也不用拿旁人的错处为难自己。”

长这么大他又什么时候劝慰过旁人,这一段话叫他说的磕磕绊绊别别扭扭,话说完了人也不自在了。

他知道,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人有感情,春花又陪了阮宝那么多年,这事要是换了他,平安和发财任何一个背叛了他,他恐怕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

不过既然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我知道。”

阮宝别开眼,声音淡淡的,

“不过我相信,春花不会背叛我的,她或许只是受人蛊惑。”

受人蛊惑...

受了委屈还替人找理由,这理由找的,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谢临嗤了一声,还未待说些什么,便听得一旁阿舒道,

“我,我觉得,阮小姐说的或许不错,春花姑娘,许是被人蛊惑了。”

阿舒这一声清浅,听在阮宝耳里却非同一般,

“你也觉得春花是被人蛊惑了?”

她这样想,是因为知晓春花为人,春花能为她死,又怎么会为了别人伤她,那阿舒呢?阿舒这样想是为什么?

阿舒轻轻点了点头,又踟躇了片刻抬眼道,

“阮小姐,您听说过‘致幻’吗?”

致幻...这词还真是新鲜,阮宝想了想,从脑海里丝毫寻不到关于这词的踪迹,

看了眼谢临,他也是一脸茫然,

阮宝摇了摇头,

“未曾。”

又追问道,

“什么是‘致幻’?”

听上去就不是个好词。

阿舒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爷爷跟我讲过,‘致幻’是一种邪术,很邪门的功夫,修炼者以眼驭人,看上一眼,心志不坚者便会迷失心智,受人驱使,往往连自己做了什么根本就没有意识。”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补充道,

“我怀疑,春花姑娘便是中了这邪术。”

早在几日前阮宝领着春花到绣坊时,阿舒便隐隐觉得春花不对劲,行动滞涩,眼神无光,脚步还虚浮的厉害,整个人像是一只行走的提线木偶。

那时阿舒就有所怀疑,不过当时她见春花言谈间颇为正常,也就没往那方面想过,以为是她自己想多了,

现在又听阮小姐说起春花,话里透出春花背主的意思,她顿时便想了起来,

阿舒被虚尘收养,因身子不好,往常总是歇在家里,而虚尘又惯是摆弄玄术之人,因此耳濡目染下,她也是有所了解。

阿舒一语顿起惊涛骇浪,阮宝和谢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缓缓吐出,

“虚申。”

是了,虚申,

春花虽然常跟着她在外头走动,外头也人多且杂,不过却没有几个人会有这样的心思,宫里却不一定了,

细细想来可不正是从有一日春花从观星司回来,便开始不对劲了么?

还有阮静好,她也是在祈福那天之后便转了性,接触过的人,不还是一个虚申?

阮宝如此想。

至于谢临怎么猜到的么,搞出这种幺蛾子邪术恶心人的,在他心中除了虚申就不会有第二个人。

阮宝缓了缓神,又看向阿舒,

“那,你可会医治?”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也没抱什么希望,毕竟在这之前,‘致幻’这词她听都没听过,而阿舒也就跟她差不多的岁数,又如何能治,

不过虽然这么想,她还是抱着万一的心问了一句,万一呢?

万没想到,阿舒居然点头了,

阿舒郑重地点了点头,眼里一片澄澈,

“我会,我能治好春花姑娘,如果她真的是中了‘致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