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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之路黄沙漫天,哪怕是坐在马车里,仍能闻得到窗外传来的丝丝缕缕灰尘之气,

魏和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外头赶车的差人立刻问了一句,

“魏大人?您无事吧?”

小虞氏也看了过来,关切道,

“夫君?”

她如今什么都没有了,能仰仗的也只有魏和春了,若是魏和春也死了,那她以后可怎么办?

魏和春喘息了一会道,

“无事,赶路要紧。”

他这一行是要去西方的边陲小地羊城,被判罚的流放之地。

阮宝料的不错,像是他这种人,再多的权势富贵也没有他一条命来的重要,

当性命和其他放在自己眼前,魏和春当官这么多年完全明白,对方早已证据确凿,他投不投诚都是无关紧要的问题,虚申倒台是迟早的事,

这么一来他还不如早早招了,反正殿下答应过他,到时候会与陛下说情,放他一条生路,叫他安享晚年。

而羊城么...

羊城虽小,却也五脏俱全,除气候干燥了一些,其余的方面倒也还好,判到这个地方也算是全了阮宝给他的诺言。

更何况,他还有钱,虽然跟从前比算不得多,像个员外一般嚼用一生却是够了。

日暮西垂,差人在驿站停下车来,恭恭敬敬请了魏和春与小虞氏等人入内包了最好的房间,

虽然这环境跟他们往日住过的天差地别,却胜在干净亮堂,小虞氏进了房瞥了眼四周环境忍不住抱怨了几声,

魏和春烦不胜烦,推说到院内散心便走了出去,

挑?还挑什么挑?到了他们这个地步,有得住就不错了,要想舒坦,也只能盼早早到达羊城,才有的舒坦。

不知不觉行至院内偏僻处,魏和春低叹了一声,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魏和春心中一惊,豁然抬头,

“燕回!?是你?”

燕回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魏大人,时辰到了。”

“时辰?什么时辰?”

魏和春双目圆睁,心中想起了什么顿时恐慌到了极点,他下意识向后推,却是无路可退,

“燕回!你不能杀我!你不能!你没有理由!”

“你未经允许擅自行动,怀有异心,毁了王爷在春风阁十几年的根基,参与拐卖残害百姓,罪大恶极。”

几句话语没有任何情感的散在风里,魏和春疯狂摇头,

“你胡说!王爷都知道的!王爷宽恕我了!”

是的,他早就被燕回查出来了,当时燕回也是因为他擅自行动,想要除掉他,

他推说一切都是为了阮琅,再加上虚申在朝中正得势,可以是安插在和帝跟前的钉子,也算有些筹码在手。

于是燕回折返北疆向肃王请示,得到许可后他才得以喘息。

可是如今...如今...

燕回阴冷的挑起一边唇角,耳语般的叹息,

“魏大人,你也明白,此一时彼一时。”

是啊,此一时彼一时,虚申一死,他再也没了用处,对于那人来说,掌管了秘密却又无用之人,唯有一死。

乌云遮住了月光,魏和春轰然倒地,脖子上伤口狰狞,鲜血渗进大地,

燕回弯了弯身,在他鼻下探过一指,望着他脸上一抹诡异的笑意心头突然掠过些许不妙之感,

末了,他选择忽略这种感觉,轻手一拂合上了魏和春死不瞑目的双眼,低语道,

“魏大人,一路走好。”

——

危机早已过去,锦京内恢复了平静,

云裳绣坊里,谢临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水果啃的咔嚓作响,

夏彦男咂咂嘴,

“老大,你真神了!”

谢临懒洋洋瞥了他一眼,

“嗯?”

“你咋那么肯定宁安找顾林秀是有事,不是给你...”

‘戴绿帽子’这四个字在他舌尖打了个转,到底还是没说出来,点到即止。

华子念摸了摸下巴,

“难不成是心有灵犀?”

那天阮明旭一番挑拨离间之后,谢临直接就去找了顾林秀,从他嘴里听说了阮宝找他妹妹,一下就觉出了个中奥妙,

接下来先是寻了顾雨初游说她作证,又是不辞劳苦找到了虚尘,再之后又透过阮泽的手把他们都推到了祭典上去。

用华子念的话来说,

——老大这辈子也就这么精明勤快过一回。

谢临闻言嗤了一声,

“这有何难?”

这话里的语气可太笃定了,两张大脸凑过来,

“怎么?”

谢临扬起漂亮的下巴满脸得意,

“就凭他顾林秀长得没我好看,性子也没老子讨喜,跟老子一比,简直是西瓜跟粑粑!”

呕!

这可太自恋了,先不说顾林秀长得根本不差,人都说西瓜跟芝麻,这下可好,居然直接成了粑粑?!

这话要是顾林秀听见指不定呕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当然,这话在谢临心里也只是那么‘很小很小’的一方面,余下的他没有说,

慌的话他当然慌,可也只是那么很短暂的一瞬,不知从哪里涌上的信任让他把一切都放下,才能鼓起勇气去验证一番,

幸而,她果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谢临洋洋得意了一会,忽而眉头一簇,道,

“老四怎么回事?”

另一头的向云非无精打采的,可见的憔悴,谢临又转头看向身后,虚尘缩在墙角浑身的酒气,一言不发,颓废的要命,

“老神棍又怎么了?”

一个两个的都让霜打了?

夏彦男上前一步抢先道,

“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老四...呵。”

他嫌弃的瞥了眼向云非,

“老大你是不知道,老四可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前一阵子不是胭脂河水有毒吗,陈婉婉她祖母喝了水重病不治死了,他到跟着伤心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是他祖母呢!”

话音一落就见一直没反应的向云非急急辩驳,

“老三!你是胡扯!我哪里是跟着伤心!你们不知道...不知道...我也只是担心...”

说了一半想起自家兄弟们看不上陈婉婉的事,又讷讷闭了嘴。

陈婉婉自从陈老太太病故后整个人瘦的脱了形,病都犯了好几回,他担心的分明是陈婉婉。

夏彦男翻了个白眼,

“我说你是猪看来还真侮辱了猪,真的,你要不在陈婉婉那上当受骗我把夏字倒过来写。”

陈婉婉,陈婉婉伤的狗屁的心,陈老太太折磨她们母女那么多年,一朝死了装什么孝子贤孙,难不成是没挨够骂怎么?

向云非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没言语,夏彦男耸了耸肩,

“老四怎么着也就这样了,虚尘道长么,这我也没头绪。”

“这个么,我大概是清楚。”

华子念缓缓勾唇一笑,轻叹一声道,

“原来出家人也难过情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