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他想说的事情，转身离开。
今天裴那么开心，这些事情就等明天再说吧。
夜幕降临，国师府灯火通明。
裴姬玉从床上起身，随手披了一件外衣就出了房间。
等待在门外的裴庄说，“主子，那个暗卫说了。”
“哦，谁派来的？”裴姬玉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衣服。
“柏正卿！”
裴庄艰难的吐出三个字。
裴姬玉的手顿住，缓慢的整理袖口，幽深的眸子好似深渊一样，进入就再也没办法出来。
“主子？”
“问出来柏正卿人躲哪儿了吗？”裴姬玉轻笑一声。
他还不至于为柏正卿生气，反正都是迟早要死的人。
他自己身上都发生了变化，柏正卿应该也是察觉了自己的变化了吧。
轻嗤一声，抬脚向九楼的方向走。
裴庄紧随其后，“暗卫没有交代的太详细，但是柏正卿是在京都内的。”
“京都内？”裴姬玉勾唇，“派人查一下贫民窟，那里可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更关键的是，那里是柏正卿和卿卿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是，主子。”裴庄被裴姬玉一提醒，也想起来了。
九楼之下，惩罚之地。
这里是整个国师府最血腥残暴的地方，遍地的血污。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还带着腐烂的味道和潮湿纠缠。
黑暗都仿佛变得粘稠，丝丝缕缕的缠绕在一起，明黄色的灯火都不能将黑暗照亮。
裴庄举着火把，跟随在裴姬玉的身后。
那个暗卫被关押在九楼之下最阴暗的地方。
裴姬玉停住脚，看向被吊脚绑起来的暗卫，遍体鳞伤，垂着的脚踝都被鲜血染红。
“泼醒。”
暗卫立刻举着桶泼上去。
桶里的是辣椒水，刺激感非常强。
暗卫痛苦的哀鸣。
裴姬玉随手捞了一个椅子坐下，修长的双腿叠放在一起，“柏正卿是不是发现自己变老了？”
抵住下颌，胳膊肘放在椅子的扶手上。
殷红的薄唇微微掀了掀，眼神一片冰冷。
“是……”暗卫一个哆嗦。
“柏正卿在哪儿？”裴姬玉继续问。
“京、京都……”
“杀了吧。”
裴姬玉站起身。
“九楼之下所有暗卫转移到国师府，加强巡逻，这段时间不会太安生。”
“是，主子。”
裴姬玉点点头，抬脚离开。
等到他站在九楼外，凉凉的夜风吹在他脸上，他才回过神。
鼻子间萦绕的那股令人恶心的气息散去。
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些什么。
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放弃。
回到沁心园，一夜好眠。
竖日。
早就变得凄凉无比的二皇子府中丫鬟懒惰的打着哈欠，小厮偷奸耍滑的连床都没起。
老了不少的管家捧着一个缺了一口的碗推开南宫钰的房门。
二皇子早就醒了，身上的经脉没有接回来，只能当一个废物一样躺在床上。
管家如往常一样放下碗，“殿下，殿下起了吗？”
他轻叹一声，掀开帷幔。
“殿下！”
尖叫声格外响亮。
刺目的鲜红色布满整张床。
南宫钰瞪大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脖子上有匕首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