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嬷嬷笑道：“奴婢有很多话没跟公主说，公主身子骨不好，还是不要多虑，该说的自然都说了。”
若不是秋嬷嬷是个衷心的，这话可真有奴大欺主的意思了。
但是也表明这事儿大，所以秋嬷嬷没说。
叶婉仪看着秋嬷嬷，又看向宋嬷嬷，脸一板不高兴了：“她有事瞒着我。”
宋嬷嬷虽不知秋嬷嬷瞒着什么，却也知道老姐妹脾气，顺着叶婉仪笑道：“她就是个倔脾气，我帮你打她！”
巴掌轻轻落在秋嬷嬷后背，不知道还以为在弹灰呢。
叶婉仪悻悻横他们一眼，自己身体自己知道，她还要熬着等见到她的小女儿呢，不知道有好处那就不知道吧。
叶婉仪摆摆手：“秋嬷嬷收拾收拾去府城吧，事情曦白会跟你说的，我倦了。”
宋嬷嬷忙给秋嬷嬷使个眼色，自己扶着叶婉仪去内室休息。
沈曦白也没敢就在母亲的院子里说，带着秋嬷嬷回自己院子这才把叶婉仪的吩咐说了。
秋嬷嬷也想丁皎皎了，一想到丁皎皎就忍不住觉得她跟长公主越发想像，想到这里，她试探着看着沈曦白道：“公主很喜欢皎皎小姐。若是让皎皎小姐进京，认公主做干娘也是好的。”
干娘变亲娘？
亲娘变干娘？
或者就这么一直认干娘？
目前拿不到证据，好像这样也不错啊……
沈曦白眼睛越发亮了：“这个主意不错。不过皎皎的脾气嬷嬷也知道，这事儿还是徐徐图之的好。”
“奴婢明白。”秋嬷嬷欠身应了。
她素来是个有成算的，沈曦白也就不多嘱咐让秋嬷嬷回去收拾行李去襄州府。
至于军中采买的东西，沈曦白有心给丁皎皎写信定毛线袜子，可一想到朝中人对公主府的忌惮，转而给程朗写了封信，连同丁皎皎那封信一同送去了边关。
襄阳城。
关内刚刚过了中秋节，天气冷暖交替，边关却已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程朗踩着暖和的羊毛袜子，裹着羊毛围巾，带着冷冰冰的银色面具拿着信推开了将军府书房大门。
一阵风卷进来，鹅毛一般的雪花卷进来还没落地就化成了水。
沈淮抬眸看他一眼：“京城来信了？”
程朗默不作声地把沈淮的信放到桌上，等着他看完了信，才说：“曦白跟我说，采买的事情不好经过公主府，太过引人忌惮。圣上信重爱重将军与公主，更不能让圣上为难。所以采买一事还是经过户部才好。”
“经过户部又不知道怎么扯皮，中间那么多事情……”沈淮相当不乐意跟户部打交道，这事儿也可以走边关的账，但是最后对账也少不得扯皮，很是麻烦。
沈淮世家子出身，打小知道的就是令行禁止，我说什么你就要是什么，我管你其中那么多弯弯绕绕，也正是这样的脾气，圣上才放心让他手握重兵。
沈淮在跟户部扯皮与自己贴补中拉锯了一会儿，斜眼看向程朗：“你中秋节好像打劫了一个部族？”
程朗不疑有他，点头：“是。”
沈淮笑了，从荷包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来，我私人出十两，你打劫来的去变卖了，给军中将士添冬衣。”